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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3驶出帝都火车站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二十二分,按照时刻表,列车经过大同后,在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将会抵达二连浩特。
一个列车员肩上搭着一条毛巾走进了高包,递给我和克鲁两张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免费餐券,上面有中文和英文俄文三种语言。
中饭再来的时候就已经吃了,我索性将中午的那张餐券留下当个纪念,克鲁笑着朝我扬了扬手中的餐券,告诉我这只有在中国段才有,出了中国段就没了。
那个列车员不久后又走回了我和克鲁的包厢,笑着朝我道:“你帝都上的车?”
我点点头有些惊讶的问道:“您是帝都人?”
列车员笑着点点头,“我们这车厢啊就三个帝都上车的,车厢那边还有一对小情侣,也是去莫斯科的,我没好意思打扰他们。”
一旁克鲁突然插话了,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磕磕绊绊说:“我我听说华夏的帝帝都人都很能聊天”
列车员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在这火车上碰到一两个同胞也不容易,再不抓紧时间听会儿华夏话,回家招呼都不会打了。”
我好奇问道:“坐这火车的华夏人不多吗?”
列车员大叔摇摇头苦笑着道:“多什么多,俄罗斯那地方旅游业也不发达,火车这块的旅游更是不重视。最近几年还多了一些毕业旅行的学生和情侣,要是搁前几年,这火车上要是有十个华夏人那九个是倒爷。”
我点点头,俄罗斯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很奇葩的国家,尽管这国家因为对待乌克兰和北约的态度以及他的领导人的个人魅力最近在华夏人的印象里大好。
俄罗斯可能是这个世界上轻工业最不发达的大国。关于列车员口中的倒爷所做的买卖我倒是知道一些,90年代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商品极其短缺,尤其是日用品,这为廉价的华夏商品进入俄罗斯市场提供了机会,而国际列车就成为最早的商品运输工具。
虽然列车有规定,旅客行李限重35公斤,但大概这个规定没人理会,或者早被旅客们疏通得名存实亡了,所以这些华夏旅客们往往携带很多日用品上车,而列车所停靠的小站往往成为华夏商品的集散地,通常尚未到莫斯科,车上的商品早已换成大把的卢布了。
列车员笑着继续道:“说到倒爷我倒是想起来了,给小伙子你提醒一句,等会儿去餐车还是去打水遇到跟你打招呼的华夏人别急着太热情,也急着告诉他你的车厢号和包厢号急着请人来做客,搞不好就是个倒爷等会儿提着一堆东西请你帮他保管一下。”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但心里大概猜到应该是为了应付检查之类的东西,我笑着点点头。
窗外,火车已经到了大同。
在我的固有印象里大同只是个煤都而已,但是今天我却在这固有印象里加上了另外一条——大同的天空是换的,似乎不比帝都要好上多少。
列车继续往前走,坐在过道里能听到脚底下传来的况且况且的声音,k3这辆列车本身似乎就是一座博物馆,老物件很多。走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路过锅炉房,是那种烧炭的锅炉,吐着绿漆下面煤炭正熊熊燃烧。
那个列车员大叔正在烧菜,转身看见了我笑着朝我道:“准备去餐车吃饭去?别去了跟我随便吃点吧,餐车那饭烧的不好吃。”
没等我说话,列车员转身将菜装盘,一手拿着一碗菜笑着朝我的包厢走去,“走吧,去你那吃去,那个叫克鲁的比利时人估计也没吃呢。”
我只能跟在后头,回到包厢发现克鲁正拿着一把小刀切火腿,旁边是已经摆好的面包片,看起来是正在做三明治的样子。见我走进来顿时停下动作笑着道:“我正在做三明治,你要吗?”
身后列车员大叔出声了,“别做了,那东西吃不饱。吃这个。”
我惊讶的看了大叔一眼,我发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到京味儿的英语。也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把大叔说的话在脑子里自动翻译成了京片。
大叔的手艺很好,一个炒花菜一个宫保鸡丁吃的我和克鲁差点连舌头都咽下去。
吃完饭后克鲁从包里拿出了两根巧克力递给我和列车员大叔,巧克力是比利时一个挺有名的牌子的0。
列车员大叔摆摆手,将巧克力放在了桌上,“给我这个你不如给我听啤酒呢,我又不是小姑娘,不爱吃这个。”
比利时那地方两样东西很有名,一样是巧克力和一样是啤酒。
吃完饭窗外天还没黑,列车大概已经进了内蒙古,窗外的日落照的车厢里红彤彤一片,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突然发现手机的电快不够了,拿出插头插上高包内的插座充电,数据线连上手机才发现这插座压根没有电!
一旁克鲁道:“我们这车厢的插座都是没用的,过道的插座电压不稳,我充了一晚上电手电筒的电也没有充满。列车工作人员的储物室那里据说有稳定电压的插座。”
我无奈的收起数据线,得,等列车员大叔过来了再腆着脸问大叔能不能去他那充电吧。
一个金发女子突然走进高包,笑着朝克鲁打了个招呼,“嘿,克鲁,我来了。这是你的新室友吗?中国人?”
克鲁笑着道:“对,李察,中国人。李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莫妮卡,我一起旅行的同伴。莫妮卡,保罗他们呢?”
莫妮卡突然脱掉了上身的t恤,笑着道:“他们喝醉了正睡觉呢,呆会可能会过来。”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卧槽这是要现场直播的节奏?坐火车居然还能碰到这种福利?我要不要拍点视频发到汤不热上去涨点粉丝呢。
然而事实的发展是,莫妮卡脱了t恤后就进了卫生间,克鲁朝我歉意一笑开始跟我解释原因。
原来克鲁不是一个人旅行,而是和其他四个同伴一起。他们在普通的硬卧车厢,考虑到只有高包有独立卫生间和24小时热水,能够让他们洗澡所以才订了一张高包的票。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车厢里的乘客的确不算多,除了我和克鲁这个高包有人之外,貌似只剩下隔壁的一个老头还有车厢另一头的那对情侣。
正想着这茬,门口一道声音传来,“小伙子们,要喝酒吗?”
我一抬头,是隔壁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