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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瑟伦喘息着将沉重的战斧向脚下的尸体一劈使他的宝贝战斧立在身边,之后从武装带上摘下掷斧在手里掂了掂,对准那个正骑马准备逃跑的军官的后心丢了出去。
掷斧正中目标。然而这却不能算是哈瑟伦的第四个成果——在掷斧命中之前,一支利箭贯穿了的喉咙。
哈瑟伦带着不满和怒气回头,之后就看到了一脸冷漠的拉着弓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叶赛尼娜。
“好箭法。”看到这个匪帮里唯一的女性和最好的射手,哈寇立刻将怒吼变成了称赞。
然而,这种称赞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除了最后一个逃跑的士兵也应声倒在地上——这是叶赛尼娜的第六个成果。
哈寇心有不甘而又无可奈何的耸了下肩,之后转向正在将一名没了脑袋的军官的铠甲拨下来的小个子:“疯狗,你几个?”
小个子回过头——哈寇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个家伙正在一脸傻相的“呵呵”笑着,口水正从他的嘴里流出并滴到地上——就象往常一样,就象传言一样,疯狗一旦开始砍人,脑子就不好使了,但是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干掉了多少敌人:“四个,呵呵。”
多一个。这使哈寇有些沮丧。但是考虑到对方是“疯狗”,哈寇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然后,他又转向了正在清点车辆货物的大个子:“铁头,你怎么样?”
“四个。”铁头头也不回,将半边马尸一手提起丢到车上——对于他们这些在山里窝藏着等待抢商队的强盗来说,马肉基本是他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的食物了。
所以,目前为止,他是成果最少的一个。这种状况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却让哈寇非常不甘心——强盗重新提起自己的斧头,将头转向了队伍里的最后一个人:“哑巴,你呢?”
被称做哑巴的,是个一头黑色短发的中年男子。与其他的匪徒不同,哑巴所穿的不是轻便的皮甲,而是沉重结实的板胸甲和金属护臂、铁靴。被问到的时候,哑巴正在小心的将擦得干干净净的长剑收回鞘中。
“废话,你不会数啊?”达克不满的说了一声,“除了哑巴,还有谁用剑吗?”
哈寇几乎立刻把斧头挥向达克的脑袋。但是看到对方手里那柄沉重的战戟,哈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谁叫他是匪帮里最弱的一个家伙呢?尽管在山寨里,他被当作英雄来崇拜,但是在出来劫掠的匪帮里,除了那些被批准“见见世面”的新丁外,他实在是战斗力最弱的一个了。
满心不满的哈寇将目光投向战场,准备看看那个新入伙的哑巴到底杀了几个:
六个穿着锁子甲,戴着头盔的弓箭手,其中两个家伙的脖子被利箭穿透,显然是叶塞尼娜的成果;而另外四个则被标枪钉死在地上,每一杆标枪都从胸口穿过,似乎那些金贵的锁子甲并不存在一样——再一次的,哈寇对那个新加入的家伙的实力感到心惊——单凭这份臂力,哑巴已经能够跟达克和铁头掰腕子了。
马车旁边,四名手持盾牌和长剑,身穿皮甲的老兵的尸体都有着可怕的扭曲,显然是铁头的打铁锤的杰作。而另外三个身穿布衣手持长枪的倒霉蛋和一名老兵则被砍得血肉模糊——只有见到代表贵族身份的徽章的疯狗才会有这样浪费体力的杀人方法。另外三名身穿布衣手持长枪身首异处的家伙则是哈寇自己的成果。
然后,四名手持盾牌和长剑的老兵,四名身披锁子甲,双手持剑的贵族卫士和一名身穿板胸甲,提鹰盾和长剑的军官则倒在“哑巴”身边不远处——两名老兵死于叶塞尼娜的利箭。
当然,作为叶塞尼娜的长辈和侍卫,达克一如往常的提着战戟守护在叶塞尼娜身边,并没有参战——但是,这于事无补——哈寇仍旧是匪帮里最弱的。而且,那个见鬼的“哑巴”居然一跃成为取得成果最多的家伙。
哈寇知道,他离叶塞尼娜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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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跟着匪帮的人下来“见世面”的新丁兴高采烈的拉着大车回到群山中的小堡垒时,等在堡垒里的难民们都欢呼了起来。
堡垒的包铁小木门被轧轧的打开,匪帮的人带着战利品在众人兴奋的欢呼声中进入了他们的庇护所。
由于在山里,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商道,山寨并不总能获得足够多的战利品。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山寨里面的难民们不但要负责日常的狩猎工作,还要在堡垒里种植一些作物并养殖一些牲畜。
但是这一次,匪帮们不仅带回来了满满六辆马车的粮食和皮革,更带回来了数量众多的武器——尽管这些武器并不能使下山的匪帮增加些人手,却可以大大的加强堡垒的防卫能力,使难民们的家更加安全。
在将所有物资都分门别类送进仓库保存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达克站到了那些能用的武器铠甲堆前:“按照惯例,是战利品分配的环节。”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对于这个小小的避难所而言,战利品的分配是件大事——不仅关系到以后匪帮的成员构成,也关系到堡垒的安全。
“哈寇,三个。”
“疯狗和铁头,各四个。”
“叶塞尼娜,六个。”
伴随着一阵口哨声,不安的嗡嗡声也响了起来——按照惯例,杀人数越多的,越后宣布,并且可以优先选择战利品——而达克已经说完了所有的老人,只剩下“哑巴”的成绩没宣布。这就意味着,要么哑巴一个战果都没有,要么他的成绩比叶塞尼娜还要好——而之前,叶塞尼娜曾经公开许诺,在劫掠中战果超过她的男人可以要求和她过一夜——尽管这是很多难民拼了命也想挤进匪帮的原因,但是至今匪帮里还没有人能够做到。
“安静!”达克说着顿了一下手中的重战戟,威严的看向下面的人们——人们再次迅速的安静下来。
“哑巴,十一个。”伴随着达克的声音,难民们再次发出惊讶的,夹杂着低语和口哨声的喧闹的欢呼。
那个一个月前浑身是伤昏倒在河边的瘦弱不堪的哑巴,仅仅在第二次参加劫掠的时候一个人干掉敌人的数目就达到了疯狗、铁头和哈寇三个人的总和,这不能不让人们在感到吃惊的同时感到极大的安全感。而另外一方面,一些人也幸灾乐祸的看到,终于有人可以摘下那朵带刺的玫瑰了——当然,更多的青年男子是感到惋惜。
“所以,哑巴,你可以第一个挑选你想要的战利品了。”达克这样说着,站到了一边。
叶塞尼娜咬住了下嘴唇,紧张的绷住了身体。之所以她作出那种许诺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但是现在……如果哑巴在众人面前一把抱起自己走向他的房间,她该怎么办?顺从?还是杀了他?毕竟,尽管已经成为盗匪,她的身体里仍旧流动着哈塞尔家族高贵的血液——她不允许自己随便和一个甚至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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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众人的惊讶和惋惜中,哑巴面无表情的走到武器堆前,毫不犹豫的从中取出了唯一的一面鹰盾和一柄双手剑。
熟练的将鹰盾背在背后,哑巴轻轻的抽出双手剑,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右手挥舞了两下,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下台去。
人们再次喧哗起来——挑选战利品和要求与叶塞尼娜过夜并不冲突,哑巴完全可以两个都要,但是这家伙竟然对叶塞尼娜视而不见——他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看到哑巴离开,女匪首在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愤怒——她固然不愿意和这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一句话也没说过,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男人上床,但是更不愿意看到对方对自己一向深感自信的美丽容貌和诱人身材完全无视——难道这家伙不但是个哑巴,而且是个瞎子?
达克再次用战戟顿了一下地并咳嗽了一声,使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达克示意叶塞尼娜挑选自己的战利品。叶塞尼娜犹豫了一下,之后将一柄锋利的短剑挂到了自己的武装带上。
“铁头?”疯狗和铁头杀人数一样多,但是挑选战利品的事情,总得分个先后。
光头大汉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之后右手提着大锤,左手把唯一的一套板胸甲提了起来——铁头的力气很大,但是由于提着沉重的大锤,他注定了无法象其他人一样快跑,因此面对那些射手的时候,除了叶塞尼娜的掩护外,自身的防护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疯狗。”
在平静下来的时候,疯狗并不象战斗中那样吓人。相反,他微笑着对台下的人们一鞠躬,就如同一名优雅的演员——在众人的掌声中,疯狗从战利品中拾起了六柄短剑娴熟的抛接起来——而这则为他赢得了更多的掌声。
“哈寇。”
哈寇皱了下眉,为难的抓了抓脑袋——他实在不知道该选什么好——战利品里并没有斧头,而他只会用斧头,但是如果不拿又亏了。考虑再三,他抓起了军官头盔,试着戴了一下——正合适。
“你得把顶翎去掉。”就在哈寇为自己终于做出了正确决定而洋洋自得的时候,达克又再向他泼冷水了。
“为啥?”
“你这样看起来很象我们的头——你想一上来就被所有敌人集中招呼吗?”
哈寇不满的站在那里——达克的指责使他看起来象个傻瓜——更糟糕的是达克是对的。如果他哈寇也能一次干掉十一个,那么就算一上来就被敌人集中招呼也无所谓。但是他是哈寇,不是哑巴……
接下来,达克将剩余的弓箭和武器一一分发给新丁和守卫。而马肉汤的香气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难民们纷纷拿起木碗,聚集在大锅旁边,等着大厨希姆的大铁勺为自己盛上今天的晚餐。
“你们几个,来一下。”就在匪帮的人们也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疯狗突然一脸严肃的叫住了几人。
匪帮的所有人——除了一早便离开的哑巴——聚集在一起是非常显眼的。但是当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马肉上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一堆篝火边坐下后,疯狗第一个开口了:“你们觉得,如果我,铁头和哈寇一起上,有多大机会对付哑巴?”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是疯狗在脑子清醒的时候也算是相当聪明的一个——所以,在回过神来之后,达克还是回答了疯狗的问题:“一点机会也没有。刚才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就凭他那四根标枪,前四个人根本没命靠近他五十步内——就算铁头穿上板胸甲也一样。”
这个回答明显打击了几乎所有人的自尊心。疯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之后,他转象了叶塞尼娜:“如果是你对付他呢?”
女匪首皱了一下眉,显然很不喜欢疯狗的假设,然后她也叹息了一声:“我看了他冲锋的速度——如果是站在二百步距离上,我估计我有三箭的机会。”
也就是说,叶塞尼娜只来得及射出三箭,哑巴就可以跑过一百五十步并投出标枪……
“怎么了,疯狗?”
“他加入我们只有一个月——咱们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但是对他却一无所知——象他这么强的家伙,如果是敌人,再有些帮手,我们连选择怎么死的机会都没有。”疯狗皱着眉头,之后下定决心似的一锤地,“我必须得去探探他的底——不然的话,我以后晚上就睡不了觉了。”
“还是我去吧。”说着,叶塞尼娜站了起来,“毕竟,这里也可以算是我的地盘。”
“可是他是个哑巴啊。”哈寇瞪大了眼睛,“问他又有啥用?”
“你没注意到吗?他用的武器,标枪、单手剑,还有他刚刚选择的鹰盾和双手剑。”叶塞尼娜耐心的解释道,“剑,尤其是双手剑,可不是平民能用得起的武器。所以他要么是个贵族,要么是个非常出名的佣兵——我不记得哪个优秀的佣兵是哑巴的,而如果他是个贵族,那么他至少应该会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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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事件之后,在达克的保护下叶塞尼娜和一些难民来到这个群山中的避难所时,这座闲置多年的小堡垒已经积满了灰尘。几乎所有的木质家具都腐朽不堪甚至长出了蘑菇。这时候,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所有的难民都会躲进堡垒的主堡聚在一起睡觉并轮流守夜以确保不会在睡梦中被野兽或是敌人切断喉咙。
但是随着时光流逝,聚集在这片最后的安宁之地的居民越来越多。整个堡垒所有的大门都被重新安装和加固,而整个堡垒也被打扫、修缮一新。然后,制度也被建立起来——没有战斗力的人负责维护堡垒和种植、狩猎;战斗力不足的则被发给武器负责守卫堡垒的安全;而最强的几人则负责下山——如果遇到小股的商队、匪徒,他们就直接动武;如果敌人实力太强,他们就躲避过去,或者尝试用堡垒里的产品做一些交换。
而随着这种分工的明确化,大家居住的地方也有所改变——匪帮的人住在主堡二层的石屋中,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卫兵们则住在堡垒城墙拐角处的塔楼里并轮流在城墙上巡逻警戒;其他人则住在主堡一层和堡垒外临时搭建的木屋里。
而在第一次成功的获得了加入匪帮下山的资格后,哑巴也就在二层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也因此,端着两碗马肉汤的叶塞尼娜并没有费什么事就到达了目的地。
双手各端着一碗马肉汤,叶塞尼娜只能用肩膀开门——这一点都不淑女,但是女匪首也不在乎。
然而,当她看到哑巴在做的事情时,叶塞尼娜呆住了——全副武装的哑巴左右手各持一柄标枪在非常缓慢的做着同时投掷的动作,看起来似乎非常费劲——而在标枪上,一端紧紧缠绕在标枪上另一端系在墙壁上的铁环上的八条动物的筋说明了哑巴做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如此吃力的原因。
看到叶塞尼娜进来,哑巴既不吃惊也不生气,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女匪首。
“那个……”迎上哑巴的目光,叶塞尼娜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显然,哑巴要一个解释——然而,事实上,尽管在其它同伴面前显得胸有成竹,真正单独面对哑巴的时候,叶塞尼娜却反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然后,她看到了手里的碗:“他们说你没吃晚饭。”
哑巴笑了起来,轻轻将两柄标枪放下使之贴着墙壁垂下,然后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走到叶塞尼娜面前,接过一碗,坐在石床上大口喝起来。
“那个,你是哪人?”
哑巴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静静的抬头看着叶塞尼娜,什么也不说。
这种眼神让叶塞尼娜感到慌乱——哑巴就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但是哑巴不说,只听。
豁出去了。女匪首咬了下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个问题早晚都得谈透彻:“你瞧,你的表现太优秀了……优秀得令人担心。”
哑巴再次笑了出来——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继续默默的看着女匪首。
“恩,坦白的说,我们五个人联手,也没信心打败你。”叶塞尼娜斟酌着字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会让哑巴彻底成为匪帮的一员,还是让他当场翻脸——考虑到在一个多月前,是难民们救了哑巴,后者的可能性稍微小一点,就那么一点——毕竟,谁都不了解哑巴,“而且我们又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所以难免会有些担心。”
哑巴挑起了眉头,似乎对叶塞尼娜的话表示奇怪。
“你瞧,达克是我家的老卫队长,铁头原本是村里的铁匠,疯狗因为杀了个伯爵……”
“我没必要知道这些。”
“你……”叶塞尼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哑巴到这小堡垒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不是哑巴?”
哑巴再次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有对谁说过我是哑巴吗?”
由于吃惊太大,叶塞尼娜愣了一会才觉察出这话的可笑之处。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感到好笑:“那你……”
“如果没有说话的必要,就是三五年不说话也可以——除了有些闷外。”哑巴说着从碗里抓起一块马肉嚼了几口后吞了下去,继续解释道,“我完全理解你们的忧虑。我所要说的就是,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可以离开;否则我就留下来。别问我是谁,过去干过什么——我不会说;我也不在乎你们是谁和过去干过什么——这很公平,不是么?”
叶塞尼娜叹了一口气。这是个大发现,但是:“也许我可以相信你,但是别人呢?”
哑巴端起碗,大口的将剩下的热汤一口气喝完,之后舒展了一下身体,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难道我没说明白吗,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说着,哑巴嘲讽似的笑了一下,“也许,下次选择战利品的时候,我直接把你抱来这里,别人就会相信了?”
这句话让叶塞尼娜的脸顿时涨红了——女匪首愤怒的将手中的碗砸向哑巴——然而后者不为所动的接住碗:“冷静点,叶塞尼娜。你要明白,只要你不说,我就还是哑巴——而这能使其他人安心一些。至于我的过去什么的,随便你编,我不在乎。”
“我不会欺骗他们。”
“好吧,”哑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叫阿戈洛,阿戈洛.蓝特——我怀疑有人试图谋害我,为了图谋我的继承权,所以我从家里逃了出来,然后先躲在你们这里——这样你满意了?”
叶塞尼娜皱了下眉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家伙在撒谎——无论是关于他的名字还是他的过去——但是,她能怎么样?主动投怀送抱求他说真话?还是试着把他打晕捆起来送进主堡的地下室?
带着更多的疑惑和忧虑,女匪首叹息着离开了哑巴的房间。她开始后悔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个差使——现在,该她头疼如何对自己的伙伴们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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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同伴们等着的地方,叶塞尼娜更加头疼了——她仍旧没想好怎么对自己的同伴解释。
“怎么样?”
“恩……”女匪首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关于他自己,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有。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
“那可不见得。”哈寇皱着眉头大声反驳——叶塞尼娜去了太长时间——对于询问一些情况而言,太长了。
叶塞尼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想对付我们,上次出击的时候只要宰了我和达克,你觉得你们能活着回来?如果他带着那些人来攻击这里,你觉得这里的人能顶得住?”
哈寇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之后闭上了嘴。这里的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哑巴的对手,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疯狗突然就不再纠缠哑巴的问题,似乎已经默认了哑巴的无害。
“什么?”
“我们刚刚袭击了一队芮尔典运输队,抢劫了他们的粮草和皮革,你该不会因为芮尔典人会大度的笑笑就此罢休吧?”
叶塞尼娜不屑的笑了一下:“芮尔典人的优势在于他们强大的骑士团——如果要进山作战的话,他们会死得很难看,更别说前来攻击这里了。”
“叶塞尼娜,面对现实吧。我们这个小堡垒承受不了多少进攻——除了我们,除了少数看守者,这里有的只是一群平民——你指望他们象我们一样拿起武器和芮尔典正规军作战吗?”达克皱着眉头,之后用左手在地上画起线条来。
匪帮的全部老成员都聚拢了过来,看着唯一一个当过军官的人在地上画着地图。
“这,是我们的堡垒,这里到这里都是坡地和树林。然后从这到这是大路,”说着,达克顿了一下,指向大路的一边,“这里是维尔斯克堡,三年前被黑暗骑士团摧毁后,一直都没有修复。”
叶塞尼娜用力的咬住下嘴唇,看着自己父亲的卫队长——达克在现在突然又提起这事,一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们所劫掠的运输队,是从这边开向维尔斯克堡的。”达克一指大路的另外一边,“哈瓦那,或者是阿尔特的队伍,运输物资去这边。”
“所以说,现在维尔斯克堡已经被芮尔典人占领了?”
老兵点了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我可不认为打了那么多年,芮尔典会突然和我们维吉亚议和并向我们赠送粮食和皮革。”
“但是,国王陛下没理由就这么放弃维尔斯克堡吧?”
“北方的诺德人也是很大的威胁,所以虽然国王陛下不会放弃,却未必有足够的精力来照顾这边。”
“那么,这边就更要我们来努力了。”叶塞尼娜说完,突然发现匪帮的同伴们——甚至是老卫队长达克也在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使少女慌乱起来:“怎么,你们?”
“亲爱的,成熟一点,现在我们没有力量和芮尔典正规军对抗。”
“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城堡落入敌人的手里。”
“当然,当然。”达克平静的点头表示同意,“所以,首先,我们得严密监视大路上的动静——补给队被劫后,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然后,下次出去的时候,我们得带上更多新丁并让他们见血——就算不在平地上和芮尔典骑士对抗,至少他们得有胆子在守城的时候把刀子插进敌人的脖子。”
叶塞尼娜皱起了眉头——她直觉这样做对于夺回维尔斯克堡并没有什么帮助:“还有呢?”
“还有?”老兵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女匪首的肩膀,“还有耐心,我的小叶塞尼娜——我们已经在这里藏了三年,不在乎再藏三年。但是如果我们被发现了,被打败了,那就没机会了。”
女匪首放松了下来:“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明天再出猎一趟?”
最后这句,是问匪帮里的其他几名伙伴的——疯狗笑着点了点头,哈寇讨好似的看着叶塞尼娜:“你决定就行了。”,而铁头则拍了下自己的光头:“反正呆着也是呆着。”
“那么,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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