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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我生不自量（6）
林梦楚气呼呼地走了出去，看着外面那些被刺刀抓过来的各家的仆役，下人之类的。
这是第一批被抓过来的炮灰，这些人的结局大概会很悲惨，他们也是受到了无妄之灾。在家里好好的，忽然就被一大批凶神恶煞的家伙押到这种地方来，要不是周围有一大群拿着上了刺刀步枪的士兵看着，这些人肯定是污言秽语地大骂起来了。
少女走上了高台，看着这些满面愤慨的家伙们。这些家伙大骂是不敢，嘀咕议论从没少过。数千人的低语声连成一片，就形成了一阵阵的”嗡嗡声。酒壮怂人胆，人多胆量大。这些人看着碗面的那些士兵并未制止他们的行为，胆子就变得更大。
“喂，你们这些家伙，把大爷弄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说话啊，你们这些大头兵，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我家老爷一句话递上去，你们都得人头落地？”
无论这些人怎么说，周围的士兵们都冷冷地看着他们，一眼不发。但要是有人敢冲击路障的话，这些士兵就回直接用刺刀捅回去。一支军队在见过血之后，总是会变得杀气腾腾的。哪怕这些士兵们什么话都不说，但是他们身上的杀气就让那些人觉得有些害怕。
少女盯着下面的这群废材，面色不愉。然后，她也不用喇叭什么的，因为她的声音就能比用了还要大啊。
“我说。你们这群废材！”林梦楚清脆的声音将所有的骚动都压了下去。事实上，那些家伙都已经被震得东倒西歪了。
“你们这群废材都给我听好了，”少女虽然看起来漂亮的不行，可是杀气腾腾的话语就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她的性别。“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就被当作逃兵被杀死，然后你们的家人都会被投入暗无天日的煤矿之中劳作至死。要么，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地杀洋人，只要你们能在阵地上抵抗三天，我就放了你们。”
这中话一说出来，下面就是一阵大哗。开什么玩笑？让我们在这里跟洋人打仗？我们又不是棒槌，怎么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当下就有人跳了出来，大骂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砰！”
边上虎视眈眈的士兵中的神枪手一枪就让出头鸟变成了无头鬼。被爆开的脑袋中喷出了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淋了边上的人一身。
“哦，胆子很大嘛。还有没有谁跟他一样想法的？没有了？很好，那就这么办！”
少女对着台下面的人群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跳下了高台。
听到枪声出来的陈诚低声道：“喂，让这些人上战场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吧？”
“你说呢？”少女反问道：“我们现在就十个团左右的兵力，加上那些招募的蒙古人，也不到三万人，在廊坊一战中就伤亡了十分之一。要是不多抓些炮灰，那怎么打？”
“咦，我们不是又进行紧急动员了吗？按一个村子出十个青壮的数量来算，怎么说也能再多出两三万人马吧？这些人被你无视了？”
“当然无视啊！”林梦楚道：“这些紧急动员的都是我们在各个基层的骨干人员，要是死伤过多的话，那我们的基层控制力就会丧失殆尽了。再说了，这些被抓来的炮灰多半是跟我们不对付的，你说，我是让这些炮灰去死呢，还是让我们的基本盘去死？”
“唔，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听你这么说的话，顶上去的不都是死定了？”
“哼，虽然我武功够高，可也挡不住八国联军大炮多啊。现代战争就是在火力的地狱中展开的，只要不是武功高到刀枪不入的境界，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靠人品来着。不然的话，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找个神来信奉？”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不教而驱之战，谓之弃啊。要不还是让他们在后面多训练几天再拉上来？”
“你是在装傻吗？”少女奇怪地看着陈诚，道：“先不说训练几天一点用处都没有，反倒还要派人看着他们。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潜在的敌人啊，我当然是希望他们早早地死光了最好。”
“这样啊，”陈诚将眼睛闭上，“那就这么做吧。”
“哼，我知道你不忍心看送人去死，哪怕是敌人也这样。你要是真的一直不忍心的话，那就继续这样闭着眼睛好了。”
“闭上眼睛看不到就是不存在了？阿诚，你还是喜欢这么自欺欺人呢。”
“嗯，我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可笑，可是，这就是我了。大概我会一直这个样子很久很久吧。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惺惺作态，很可笑？”
“不，”少女握住他的手掌，温声道：“我不会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笑。因为这样的你就是最真实不虚的，是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软弱，我很高兴，也很喜欢。”
“嗯？”
“放心吧，凡事有我。就算是有什么报应的话，也让它们落在我的身上好了，我才不会害怕这些家伙呢。他们身前就是废材，死了就只会变得更废材。”
“我并不相信报应这种无稽之谈，”陈诚感受到少女手中传来的温润感觉，笑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认真地道：“我只是有些不忍心罢了，但是并不会感到抱歉后悔之类的。就像是我看到牛羊被宰杀也会觉得不忍心，但这也不会妨碍我喜欢吃肉的事实。”
“”，林梦楚将脑袋歪在一边，“那你还说我？”
“不这样的话，楚楚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哼！”少女将陈诚的手掌摔在一边，不悦地道：“那我不跟你说了，后面还有好多人要抓呢。”
看着少女远去的身影，陈诚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其他人如何，我其实并不在意啊，我载漪的始终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就算是要毁灭世界，我也不会阻止你的。无论是毁灭还是拯救，只要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