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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雪玢在床上静静的听,她没有想到自小就觉得最爱撒娇也最会说话的妹妹心里比谁都看的清楚,若是搁以前,她肯定会觉得卫雪珍自私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亲哥,但现在她却发现卫雪珍比她聪明的多,小小年纪就看透了卫家人之关的关系。
理解了这一层,卫雪玢对妹妹前世的所作所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的怨怼,毕竟在她的眼里,自己跟大姐都是看不开的憨子,而卫雪珍没打算当个像她们那样的憨子,自然会远离她们了。
今天终于把婚离了,卫雪玢哪里睡得着?
卫雪珍也睡不着,“姐,你是真心实意要跟朱相庆离婚的?”
“这话问的,我证都领了还是假的?”卫雪玢转头看着瞪着大眼睛的妹妹,“睡吧,你下午还得上课呢,现在不睡,到课堂上睡去?”
“我哪会睡得着?其实我挺生你的气类,当初我就看不上朱相庆,你非要跟他,现在好了,又非要离婚,一点儿也不为家里人考虑,”卫雪珍一脸的愤愤然,“你这人做啥事一点儿成算也没有!”
她怎么没有成算,她只是没算到自己嫁了头中山狼罢了,“是,我是没有成算,那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条道儿走到黑吧?我跟你说,你别相信他们说的什么结了婚就不能离,会被人瞧不起啥的,这以后啊,离婚的会越来越多,根本没啥大不了的,再说了,我又没做错事,怕啥?”
卫雪珍点点头,幸亏姐姐没错,不然不但她,只怕她也跟着丢脸,“那你以后可得看清楚了再嫁哈,这样的事可一不可二了,不然别说妈跟哥,连我都不理你了。”
“你想的倒是长远的很,还再嫁,我跟你说,我还真没有那个心了,我啊,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班儿上好,好好给自己攒点儿钱,别看你姐我只成了一天家,但也充分知道了钱有多中用了,我得先挣钱才中,”卫雪玢可没有再找的打算,她终于从这场婚姻里解脱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一下新生活,做自己想做事,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那你可得小心点,我前几天就听大嫂跟二嫂说呢,说要是你真的离了,怕是不好嫁,以后你的婚事就得靠她这个当大嫂的了,”卫雪珍气哼哼的,“我真不知道咱大哥怎么娶了那么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女人!?”
“随她的便,就算是旧社会,也讲个再嫁由身了,我不点头,她还能按着我去民政局?就让她蹦跶吧,除了惹是生非,她还能干点儿啥?”张彩环的本事卫雪玢上辈子已经领教够了,这辈子也不会怵她,何况照着前世的记忆,卫家人是不愿意她再嫁的,张彩环就算是有把自己嫁出去的心思,只怕李兰竹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两人说说笑笑,谁也没合眼,卫雪玢听到外头李兰竹的说话声,看了一眼床头儿桌子上的闹钟,知道这是李兰竹要去上班儿了,她拍拍卫雪珍,“起吧,省得咱妈叫。”
“唉,咱妈这工作积极性,得年年评先进才中,”卫雪珍伸了个懒腰,跟着卫雪玢坐起来。
“雪玢,你晚上收拾收拾,还搬回来住吧,一个女人在外头住着不方便,”李兰竹见卫雪玢出屋了,“叫你二哥帮你搬。”
搬回来?算了,她才不回来呢,卫雪玢摇摇头,“我在外头住着挺好的,家里地方本来就不宽敞,”
卫广杉这次算是白跑了一回,心里正不痛快呢,没想到又听见卫雪玢顶撞李兰竹,“你这闺女,就不能听一点儿话?妈叫你回来你就回来,你一个人在外头像什么话?叫人咋想你?咋想咱妈跟咱哥?”
“人不能光为别人的目光活着,这么一大家子挤在一起这么多年,大家连转个腰的余地都没有,以后广世要是再娶妻生子,那就更转不开了,三哥你想想过年的时候咱家挤的都叫广世带着向新向前住病房了,”卫雪玢才不会顺从卫广杉的安排呢,“我现在搬回来,将来再出去,不更丑?”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说一声哈,明天就不更了,请多多原谅,我八月一号保证把三十一号的给补上,万更肥章!
见谅!
☆、第58章厂长
卫广杉快被妹子气死了,她从小就不听自己的,“你就不能叫咱妈省点心?你都多大了?就不能听一点儿话?!”
“我不听话?我要是不听话,就没有后头离婚的事了,三哥,你是忘了当初朱相庆工伤,你给你写的啥信了?”卫雪玢说不上对卫广杉有啥埋怨的,毕竟当时她也看中了朱相庆长相和脾气,对朱相庆动了心,迷了眼,真心实意的愿意好好跟朱相庆过日子,才会一步步走到绝路。
可自己当时不过才见了朱相庆两面,连确定关系都谈不上,朱相庆就受了工伤,但人在河阳连见都没有见过朱相庆的卫广杉听说了,却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叫卫雪玢不能因为人家受伤就嫌弃人家,说什么既然要相处,就要做到不离不弃同甘共苦。
如果卫雪玢要这么做,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当时写那封信的卫广杉可以说压根儿就没有为妹妹考虑过,毕竟当时朱相庆人品相貌甚至受伤轻重的情况他全不知情,就敢写信叫妹妹赔上终身。
这事后来郁静也说过卫广杉,虽然嘴上不认,但也知道自己当时做的太想当然了,但后来见到朱相庆,他还是挺庆幸的,毕竟朱相庆相貌谈吐都很不错,他甚至还有些得意自己当初的决定,要不是自己当初叫妹妹过去照顾受伤的朱相庆,人家那条件也未必能相中他们家。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实在不在卫广杉的意料之中。
现在卫雪玢现在拿这个来刺挖他,卫广彬强辩道,“我又不了解朱相庆,我跟你说的就是个理!”
“你的意思我知道,毕竟这次我吃这么大的亏,主要责任还在自己,你们也只是给我一点意见,”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卫雪玢都想一次把卫广杉的嘴给堵住了,省得他老是教训自己,“三哥,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也这么大了,凡事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分寸,你成天工作那么忙,压力也大,再叫你操心着家里的兄弟姐妹,就太不应该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她见卫广杉不吭声了,“我在外头住着真的挺好的,也清静,要真是搬回来,每天出来进去的,三角场这么多户人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再说点儿啥不中听的,妈不是更难受?”
“而且那院子我也是长租,再跑去跟人家说退钱,更不好,这样吧,等我住到了日子,再决定搬不搬回来,你看中不?”
“雪玢说的没错儿,你是成天不在家,根本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这向新跟向前都多大了?我早跟你大哥商量着给他们分屋住了,可你看看,哪来的地方?”他们一家两间屋,老二家永川自己住一间,她两个儿子明明是大的,却要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张彩环不服气好久了,更何况卫雪玢一向跟她不对付,好不容易人出嫁了,她才清静一点儿,再把这个瘟神又弄回来?
卫广杉虽然对妹妹严厉,但对大哥跟大嫂还是很敬重的,听张彩环这么说,也没话说了,“妈,既然雪玢跟大嫂都说不合适,那就先叫雪玢在外头住着,不行的话叫二哥跟广世经常过去看看,”
“其实叫我说,你们要真觉得雪玢一个人在外头住着不合适,我有个主意,”张彩环灵机一动,“不如叫雪珍也搬过去跟她姐一块儿住,也跟雪玢做个伴儿,”这样还能跟自己儿子腾间屋子。
“哈,嫂子这主意不错,但是雪珍年纪太小了,还要晚自习,不如你搬过去跟我一块儿住,你年纪大生活经验丰富,我要是有啥做的不妥当的,你还能指点指点我,比雪珍靠得住,”卫雪玢冷笑一声,接口道。
“那咋中?我还得照顾你大哥跟向新向前类,”张彩环连连摆手,“雪珍去最好了!”
“大哥跟向新不都是妈在照顾吗?你去陪着二姐,还能给妈减轻点儿负担呢!”卫雪珍已经气的小脸通红了,“前几天是叫我搬到卫校宿舍,今天又叫我搬过去跟二姐一起住,这儿到底是咱妈的家,还是你张彩环的家?啥时候你不想看见谁,就得把谁撵出去了?”
她小嘴儿一撇就冲着卫广益开哭,“大哥你说句话,我从记事起就在这个院子里住着了,大嫂都是后来的,咋现在她就能撵你妹子了?二哥,三哥,你们就这么看着?以后是不是大嫂不发话,你们也不能回来了?”
何玉华暗道还是小姑子厉害,忙过去拿手绢给卫雪珍擦眼泪,“雪珍不哭,这儿是咱妈的家,咱们都是妈的孩子,一样的,大嫂就是个糊涂人儿大家谁不知道,行了,快擦了泪上学去吧,到学校可不能再哭了,叫同学们知道,该笑话啦。”
中午张彩环撒泼的事卫广益的气还没有消呢,结果张彩环又弄这么一出,“你给我滚回屋儿去!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不管卫广益对弟妹们怎么样,在人前一向还是挺给张彩环面子的,像这么当众骂她的事儿很少发生,张彩环有些受不住,正要放声大哭,就听卫雪玢道,“妈,我上班去了,该迟到了。”
“我们也走了,这路上车得骑快点才中,”何玉华招呼着儿子,“快跟你爸上学去,”
李兰竹一看时间,也顾不得家里的这些乱事了,“走走走,都快走,迟到可不中!”
“姐,你没看见大嫂那脸,”一出院门,卫雪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咱们都走了,叫她一个人儿慢慢哭去!”
卫雪玢一笑,“没人看她才不哭呢,不嫌累?”
“今天大哥也是少见的很,都会骂媳妇儿了,大嫂一人儿在家,不气死才怪呢!”卫雪珍跟卫雪玢顺路,她也没有自行车,跟卫雪玢边走边聊。
卫雪玢哼了一声,没说话,卫广益跟张彩环感情一向不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张彩环虽然泼,但却是一心向着丈夫跟儿子的,卫广益借着张彩环的嘴,没少给自己捞好处,更没少推责任,这么好的枪怎么舍得骂?
“雪玢来啦?咋样?”卫雪玢一进供销社,就被同事们围住了,其实他们已经从常爱红嘴里知道了大概的经过,但当事人来了,他们还是想知道的更具体一样,尤其是卫雪玢的心理活动。
“我听爱红说你还一直帮姓朱的说话?你憨不憨?”孙淑芳跟卫雪玢关系一向不错,从人堆里挤过来就开始教训卫雪玢,“人家说你不好,你说人家好,叫大家伙咋想?”
大家自然会觉得朱相庆不地道了,“算了,他已经够可怜了,愿意跟我离婚我已经烧高香了,再说他坏话,不太厚道,”卫雪玢笑了笑,“反正我是解脱了,大家想吃啥,直管拿,一会儿我跟淑芳姐算账!”
“嗷,太好了,你可得请咱几个一盒烟!”几个男同事可乐坏了,立马跑到糖烟酒柜台那儿拿烟,“可惜上班儿不能喝酒,不然咱们开一瓶儿!”
“你们差不多行了啊,啥好事?”常爱红瞪了卫雪玢一眼,“你疯啦?叫他们自己选,不吃你几块钱我不姓常!”
卫雪玢推着常爱红往她们布料柜台走,“几块就几块,姐我高兴啊,从今以后再不用跟姓宋的那一家子打交道了,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来来来,你挑块布,徒弟孝敬你一件衣裳!”
“你拉倒吧,我能穿你的衣裳?”常爱红拍开卫雪玢的手,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大家只能往好处想了,“那个杀千刀的朱相庆,这种事都敢骗,从今儿起我就盯着他了,看他能再找个啥?!”
“找个啥?找个带孩子的寡妇最合适,他帮人家养孩子,人家也不嫌他不中用,正好!”智勇一边儿给人散烟,顺道丢了一颗在自己嘴里,“雪玢姐,等他再娶的时候,咱们供销社凑钱给他买条被面儿!”
“你这孩子,人不大可够坏的,”孙淑芳被智勇逗的咯咯直笑,“不过我觉得这主意不错,也不用啥好料子,捡咱们卖不动的给他送一条,也算是替咱们社里处理滞销货了。”
卫雪玢看着喝着茶嗑着瓜子抽着烟的同事们,心里无比的熨贴,这次,所有的舆论都站在她的这一边儿了,而等待朱相庆的则是大家的冷眼嘲笑跟议论,光想想她都觉得解气的很。
没过两天,华镇就跑到供销社来了,“雪玢姐,你出来,我跟你说个事儿。”
“你问清楚了?”卫雪玢跟常爱红打了声招呼,跟着华镇出去。
“嗯,又不是啥大事儿,我都问清楚了,工商局段局长说大方向不会错的,就是没有前例,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呢,但他原则上是支持咱们试一试的,”华镇得意的眨眨眼,“段局长还说了,咱们要是□□的话,直接找他去。”
这么顺利?“太好了,铝制品厂那边我也问过了,听智远哥的意思,他们有不用的老设备,也愿意出让,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先把证办好了,然后才好去跟铝制品厂谈,”有了合法手续,人家海智远也好跟厂里张嘴。
“这几天我大概问了问智远哥,咱们有证的话,铝材得到工业局批,工人嘛,可以请铝制品厂退休的老工人,还叫二哥过来帮帮忙,至于销路,我亲自往郑原跑,带着二哥又做的饭盒!”离完婚卫雪玢一身轻松,这两天就在忙乎这个事儿了,连计划她都写了半本儿,遇到问题,就跑去找海智远问。
华镇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卫雪玢就已经想了这么多了,“那咱们这就去□□?”
“不急,咱们既然是要合伙干,好多事儿事前都得谈好了,你别瞪眼,这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咱们?”说到这儿卫雪玢有些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句实话,我手里没有多少钱,存的几十块也全拿出来做饭盒了,”这第二批货的钱,卫雪玢也才给了卫广良一半儿。
“原来是这,那行,我下了班儿找你去,咱们大概算个数,钱我来出!”华镇一个月三十多块,洛平没啥可消费的地方,他的钱几乎都存下来了,再加上两边父母给的,说起来他才是洛平真正的富户。
“嗯,下班再说吧,”这地方实在不是谈细节的地方,卫雪玢冲华镇摆摆手,“你快上班去吧,出来时间太长了不好。”
“雪玢姐,找人的是谁啊?”赵敏一直盯着卫雪玢呢,见她进来,忙凑过来问。
“呃,医院的,他出来办事儿,我妈托他给我捎句话,”卫雪玢眉毛都不抬的径直往自己柜台走。
赵敏紧跟一步,“雪玢姐,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一声,”
“啥事?”卫雪玢对赵敏的事没多大兴趣,这会儿快下班了没啥人,她把给卫雪珍做的裙子从兜里掏出来准备上拉锁儿。
“呀,这是啥?你做的裙子?真好看啊,我真羡慕你们这个柜台了,遇到好看的布了,可以给自己留几尺,”赵敏一下子被卫雪玢手里的裙子给吸引了,这裙子上头看着挺紧的,一看就是合着腰身儿做的,下摆却打成百褶裙式样,颜色又素净又鲜亮,“叫我看看呗,我也照着做一条。”
卫雪玢挡住赵敏伸过来的手,“瞧你说的啥话?咱们整个供销社的布都在台子上摆着呢,你看看哪一块布跟我这个一样了?说的好像我们损公肥私了一样,”她把裙子翻过来,举给听到赵敏的话看过来的同事们,“这全是咱们以前分的布料弥的,我留了些颜色好的,给又在上头加一尺布,给我家雪珍做条裙子。”
常爱红一眼就认出那裙摆上的几个花样就是她们捡的布边儿了,“哎哟雪玢你手可真巧,我弄的那些布头,全叫我婆子拿回去弥鞋底子了,你弥成裙子,太费功夫了!还是给你家雪珍做,真有心!”
“这不是穷有穷办法嘛,小姑娘家正是打扮的时候,”卫雪玢淡淡的收回裙子,埋头继续上拉链儿,“叫赵敏这一惊一乍的,弄的好像跟我偷了谁一样。”
“啊,我没那个意思,就是觉得这裙子太好看了,尤其是这个样子,我都没见过,雪玢姐,你手巧,心也灵的很,”赵敏被卫雪玢刺的脸一红,“对了,我还有事儿跟你说呢!”
她见卫雪玢低头干活儿不问她,踯躅了一下,还是决定自己亲自跟卫雪玢说一声,“那个,我那天见着海智远了,不是别人介绍的,就是自己认识的,”
“我想着得跟你说一声,毕竟你以前是准备给我们介绍的,”赵敏红着脸儿小声解释,她等不着卫雪玢在她介绍,干脆就装着去铝制品厂找人,只等着海智远出来跑过去找他问,她故意说了一个自己瞎编的名字,哄着海智远帮她打听了半天,这下两人也算是认识了。
“那挺好的,”卫雪玢应了一声,没想到赵敏本事还挺大,但这次他们是自己认识的跟自己半分钱关系也没有,不过她没听海智远提过,看来是两人没确定关系呢。
常爱红没走就坐在卫雪玢身边看她干活儿呢,听到赵敏的话,好奇的问,“啥?你们说啥呢?敏,你认识谁了?”
“没谁,”赵敏羞涩的看了卫雪玢一眼,“就是,以前雪玢姐说要给介绍的对象儿,我们自己认识了。”
“那挺好啊,这就叫缘分!人咋样?对你好不?”常爱红一听来了精神,“雪玢准备给你介绍的?那人准没错儿!你们好好相处,姐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啦!”
赵敏被常爱红打趣的脸更红了,她对海智远别提多满意了,“我们就是无意中认识了,根本啥关系都没有,爱红姐你可别瞎说,传出去多不好。”
“我觉得也是,我这几天常往娘家去,也听二娘提起,按说咱们一个单位的,智远哥要是有心,二娘该找我问了,爱红姐,咱们先别提呢,赵敏是姑娘家,就算是这事儿成了,也得海家来找咱赵敏不是?”卫雪玢确实没听海智远提过认识了赵敏,而且洛平的风俗,如果两家有意做亲,是会托熟人打听打听对方的人品还有家风的,自己跟赵敏是同事,如果海智远把赵敏当成了对象儿,是一定会找她打听的。
常爱红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赵敏一眼,“雪玢说的对,是姐嘴太快了,这事儿一天人家赵敏不把人带来叫咱认识认识,咱们就装不知道!”
心里惦记着开厂的事儿,卫雪玢一下班就往家里赶,她到了之后,看华镇还没有来,就搬了小桌子在院子里坐了,一点一点写自己今天要跟华镇谈的事情。
华镇进院儿的时候正看到卫雪玢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子前,手里拿了枝笔,认真的在写着什么,“姐,你干啥呢?”
“呃,华镇来啦?快坐,我熬的就绿豆水,给你倒了一碗,先喝了咱再说,”卫雪玢一推桌子上的绿豆水。
华镇也是下了班儿就跑来了,正渴呢,端起碗一口气把水喝了,才笑道,“姐家的绿豆水里还放白糖了,真舍得。”
“这有啥舍不得的,我一个月挣的不多,但足够自己花了,”卫雪玢又从一旁的壶里给华镇倒了一碗,“先放着,一会儿渴了再喝。”
“华镇啊,我是这么打算的,你先听听,有啥意见咱们再商量,”卫雪玢按着自己在本子上列好的,把最重要的先跟华镇讲了,“我觉得这个厂子应该是你的。”
华镇也在办公室畅想了几天了,他想着在卫雪玢折腾点儿事,也省得卫雪玢离婚了成天想不开,但绝没想过这厂子是他的,“你这是啥意思?饭盒是你弄的,也是你想开个厂的,咋又成我的了?”
卫雪玢点着本子,“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要真的办厂,家里那一关就通不过,还是社会上那些人,最重要的是,我啥也没有啊,倒是你,□□是你跑的,销路是你找的,相信以后咱们厂子要你操持的事只会更多,”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一来你是男人行事方便,二来么,只要华局长在,你在洛平干啥都会比旁人顺利一些,这又不是干坏事,想来华局长那么开明的人,也不会反对吧?”
“这个,”他头天去找工商局跟二轻局两个局长,第二天在干休所疗养的爷爷就知道了,华镇没敢说是帮卫雪玢弄,就说是自己不想一辈子窝在医院办公室里,想试着做一番事业,反正现在上头也号召大家勤劳致富了搞活经济了,他这也不算是邪门歪道。
没想到还真把华局长给说服了,不但在电话里同意他试一试,还说拿出自己的离休金来支援他。
“这有啥?咱们既然是合伙了,外头的事该我跑的我跑就行了,但我真的是瞎玩闹呢,当不了家的,”华镇挠挠头,“至于钱嘛,我算了算,拿出个两三千块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够了够了,这就是另一个我想厂子得归你的原因,你一拿两三千,我连一百都得凑老半天,如果这厂还算是我的,那不成占你便宜了?还是大便宜,”卫雪玢笑着摊摊手,“但是我也不是完全没用,可以帮着找销路,厂子里的杂事儿你不耐烦管的我也可以管着,算是给你打工吧,你收不收姐?”
这合伙合伙怎么说了半天,成了自己开厂了?华镇还是有些接受无能,“我真是啥也没想过,你要真这么弄,我可不管了,你找别人吧,缺钱的话,我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