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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山大学的体育课是按学期划分的,每一学期都学习不同的项目。
大一上学期是田径基础课,下学期是球类,男生篮球女生排球。
大二上是游泳,下学期学溜冰,溜冰是新引进项目,学校为此修建了一座很大体育馆,一楼是真冰场,二楼室内篮球馆,地下室还有健身房,算是烟大最年轻的建筑之一。
大三比较自由,可以在羽毛球、乒乓球、足球、柔道、跆拳道,还有之前的几个项目里面选,围棋也算体育课的一种,但依旧规定每人上下学期必须修两种,或者全年修一种,烟山大学一向很重视身体素质的培养。
大四就没人管了。
但如果念得是建筑或者医科那种五年制的话,大四还得至少再修一种,弄得很多学生都自嘲,说烟大建筑系出去的撸起袖子就能当民工使,医科生拿起手术刀就能兼职做杀手。
今年是凌扬和徐贤在烟山大学的第二年第一个学期,按照惯例,体育课学得是游泳。游泳是大课,好几个班级混在一起上,说来也巧,二人课表上的游泳课正好是重合的。
徐贤把泳裤浴巾游泳证什么的打包装好,跑去敲凌扬的门,进去一看,这家伙什么都没准备,还趴在电脑前灌水呢。
“我晕,你不怕迟到啊?”
凌扬连头都懒得回,“我不用去。”
“为啥?”
“我有假条。”
“虾米?”
“不用上游泳课的假条。”
“……你来大姨妈了?”
“滚。”
“是今天一天不用去,还是一直都不用去?”
“一直。”
徐贤不解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为什么?”
“我晕水。”
“你又晕机,又晕水,你还能再晕多点儿不?”
“是啊,我还晕血。”凌扬又开始胡编。
“晕,还真有!你确定你不是得了眩晕症?”
“咦?我怎么突然看到你也有点头晕……”
“我真是替你惋惜啊,泳池里大把大把穿着泳裤的性感俊男啊。”
凌扬也一脸心有不甘的表情,“是啊,呜呜呜,花花我好可怜哇~~”
徐贤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啊,白砻说你……”
“他说的话你也信?”凌扬摆摆手,“还不走,你不怕迟到了?”
“啊~~~~再见!!”
徐贤走了,凌扬又灌了一会儿水,上《魂淡ol》的官网看了一圈,大家多半都在那儿抱怨这次停机维护的时间久,再就是招兵买马的帖子特别多。
论坛里盖楼求琉璃扣回归的帖子已经被盖到了六百多页,据说他徒夫人去了西部,可钓鱼大业依然没停,每天晚上都上线在逝汶湖钓鱼,凌扬简直佩服死那个人的耐性了。
还有人在扒空军二○一院课外兴趣小组这个id,不过跟往常一样没有什么新意。
凌扬扫了一趟,没发现什么有趣的新闻,又习惯性地登录到他那个隐蔽群体的社区,有不少靴主喜欢在恋靴版发自己的靴照用来掉小奴,而且每个帖子都很火,下面回复说什么的都有,在网上披上马甲,廉耻什么的就可以喂狗了。
虽然平常生活中看不出来,不过有恋靴癖的人是一个相当大的族群,这也是凌扬无意中入圈后才发现的,他们还有很多兄弟党,譬如恋足恋袜恋皮鞋正装恋军警制服,每个群体都占据着一个版块。
因为关系的特殊性,圈子里发生一夜情的概率比约出来吃个便饭的概率还大,双方一拍即合,玩过即散,能真正成为固定长久的少之又少,当然更多的人还是像凌扬这样只是看看而已。
凌扬除了上这个社区,还有一个圈内微博,随着微博的大火,越来越多的同好浮出水面,凌扬的微博关注得都是这方面的内容,这也是至今为止他没跟认识的人交换过微博的原因。
有的人喜欢在网上搜种子下小电影,有的人喜欢看g图片读g片,像凌扬这样只要看看靴子照片就能满足的人相比之下实在是清纯得不得了,可就有人批评他们是重口味。
在社区灌了一通水,又刷了会儿微博,约摸着徐贤要回来了,凌扬把页面都关掉,还不忘顺手清理了一下历史记录。
过了一会儿,徐贤果然回来了,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在他身后赫然还跟着一位不速之客。
第35章三人竹马十六年
发信人:ironman(钢铁侠?不会游泳的原因是铁的比重大于水),信区:homosexual标题:听说明天是森蓝游泳队内部选拔赛?
发信站:烟山大学百年树人bbs
外校的能去参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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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loctar(人人都爱洛克塔),信区:homosexual标题:re:听说明天是森蓝游泳队内部选拔赛?
发信站:森蓝理工森海之蓝bbs转烟山大学百年树人bbs别说外校的不能,本校的也只有亲友团能进,内选赛不对外开放。
除非你认识游泳队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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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扬一见来人跳起来就想把门锁上,碍不住对方比他动作更快,抢先一步抵住房门,凌扬再怎么用力推那门都纹丝不动。
“花花!”凌扬不悦地喊。
徐贤在后面无奈地摊手,“这可不怪我,他跟踪我过来的,我也是开门后才发现的。”
“昨晚你用他的账号回帖,我就猜你俩可能住在一起。”白砻说。
“你跟踪花花干嘛?”
“谁让你老躲着我。”
“知道我躲着你还死皮赖脸往我这儿蹭?”
“我有话必须要跟你问清楚,你让我憋着我难受。”
凌扬不说话了,白砻却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徐贤还是第一次见到严肃的白砻和沉默的凌扬,自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就谁也不吭声地杵在原地,屋里一下子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最后尴尬的寂静被白砻打破。
“花花,今天我想留这儿吃饭。”
“家里没菜!”凌扬抢先开口道。
“出去买。”白砻几乎是命令的口吻道,他至始至终目不转睛盯着凌扬,这命令却是给徐贤下的。
“不准去!”
徐贤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听白砻的话,听到凌扬的话直接恼了,之前不知道是谁那么不够意思地把自己丢给白砻,此仇现在不报何时报,他转身抓起钥匙就出去了。
徐贤走后屋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凌扬与白砻僵持了半天,知道自己的力量拼不过他,索性撒手转身回卧室,白砻跟在后面,把房门虚掩上。
凌扬一屁股往床上一坐,“说吧,你想问什么。”
“你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凌扬沉默了半天,“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三个条件,你要全部答应了我才会说。”
白砻点头,“你先说来听听。”
“第一,我知道你跟我徒夫是一伙儿的,你现在知道了我的行踪,但是不能透露给他,也不能问我我徒弟的下落。”
“你是让我过河拆桥是吗?”
“第一个条件都答应不了那就免谈。”
“我答应你,反正他的事与我无关。”
“第二,这件事我只说给你知道,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人也是一样。”
白砻冷哼一声,“怎么你对他的称呼都分生成那个人了吗?不就因为告白被拒,隔天他又骂了你一顿,十六年的感情说扔就扔?顺带连我也捎上?”
“白砻!”
“行,我不说,那你的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这件事你听听就罢,不能生气,也要发誓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最后这个条件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快从我家里滚出去吧。”
※
出来买菜的徐贤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白砻明显是要把自己支开跟凌扬独处,以凌扬对他的态度来看,二人之前好像有过很深的过节。
凌扬这个人徐贤了解,虽然嘴上是像白砻所说得不靠谱了一点儿,但心地善良,再加上性格开朗,轻易不会与人结怨。
从两个人分别的表述来看,二人从小就认识是不争的事实,按理来说,关系应该好到不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追,一个逃,见面就冷战。
如果不是白砻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凌扬也不会对他避如蛇蝎。
想起白砻那种风流成性的态度,徐贤就越发觉得不安,随便买了点东西,急匆匆往回赶。
徐贤开门进屋,客厅里静悄悄,凌扬的房门虚掩着,里面的两个人大概是注意力过于集中,竟然没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徐贤径直来到凌扬的卧室门口,忍不住没有敲门,而是仔细地辨认来自屋内的谈话声。
“我做得事就这么让你无法原谅吗?”这是白砻的声音。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凌扬的声音并不像平时那么欢脱,明显带着压抑。
“那你为什么见我就跑?”
“看到你会有不好的联想。”
安静了一会儿,屋里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既然你不怪我,那我们是不是还可以恢复从前的关系?”
徐贤心里一沉。
等了半天凌扬也没回话,就在徐贤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凌扬慢悠悠开了口。
“你说怎样就怎样喽。”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看不见门那边的景象,人的想象力又是如此丰富,徐贤拎着塑料袋的手不知不觉中紧了又紧。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才又有声音传来。
“来让我看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