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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若等了半年,等到了傅斯易被送进精神病院的消息。
该消息一出,迅速引起了非议。
当时一场全国直播,让观众都看到了傅斯易真实的面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和杀人狂魔。
他枪杀了许羡,之后还能面不改色。
他应该被执行死刑,而不是送进精神病院。
可国内并没有死刑一说,最重的刑罚,也只是终身监禁。
傅斯易受到的刑罚就是,终身监禁在精神病院。
警方当然料到了人们对此的疑惑和不满,于是放出了这半年以来,傅斯易在关押室的监控视频。
一个人,不可能演戏演半年。
如果他可以,那么他不是天才,就是变态。
看完视频的人,都沉默了。
又警方剪辑过的视频,长达三个小时,没剪辑过的视频,更是几天几夜都看不完。
傅斯易总是会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准时发病,他的痛苦太真实了,不像是演的。
渐渐的,人们对此审判结果没有了非议。
傅斯易被送进精神病院里。
他是从他的姐姐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他的姐姐,问:“我可以出去了么?我真的受不了了,大姐,求求你帮帮我!”
傅斯易的大姐,年纪比他大了两轮有余。
她也年过半百了,格外珍惜亲情,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感情很深。
“你很快就能出来了。”她回答。
很快出来,去另一个地方,继续被监禁。
傅斯易欣喜若狂,并没有看见他的姐姐怜惜的眼神。
当天晚上,傅斯易就被转送去了精神病院。
他坐在警车里,手腕还拷着手铐,他咬着牙,脑海中掠过一张又一张脸。
顾扶若,等他出去了,他要她生不如死。
还有霍随……这个白眼狼,他绝对不会让霍随好过!
押送傅斯易的警车在一家医院前停下,傅斯易正疑惑着,他抬头,看到了医院正门口的大字:【深城第一精神病院】。
-
半年,突然有一天,苏妄对扶若说:“我们去领证吧。”
扶若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她居然点头了:“好啊。”
男人的脸上没有高兴,而是郑重地又问了扶若一次:“你确定吗?我们领证,不是儿戏,领了证,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
苏妄怔怔地看着扶若。
倏然间把她拥到了怀里。
扶若听着男人胸膛处有力的心跳声,以及即使隔了一层布料,她都能感受得到的滚烫体温。
“那就说好了,不能后悔的。”
说去领证就去领证。
拿到两个红色的本本的时候,苏妄还有些晕乎乎的。
不敢相信,他和扶若,真的结婚了,在这之前,他们甚至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苏妄对结婚证爱不释手,“还有,度蜜月,你想去哪里?”
只要是她想要的,苏妄都会尽自己所能给她最好的。
但她的回答是:“先就这样吧。”
她的反应淡淡的,她对他,总是这么淡淡的。
苏妄感觉好像有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了下来,所有的激动兴奋骤然消失。
领证了,和没领证的时候。
好像……
也没什么区别。
刚刚拿着不撒手的结婚证,转眼被苏妄锁进了柜子里。
他忽然抱起扶若,将她放在沙发上。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
苏妄,迷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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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易在精神病院的待遇比在关押室的时候要好。
他有单独一间房间,房间通风很好,阳光充足,如果他的双手没有被锁住,他不用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床上,他可以接受这种养老生活。
但事实是,他要疯了。
他以为他走出监狱,以后还是那个傅总,谁曾想他会被送进精神病院里。
他的姐姐还哭着对他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简直就是放屁!
傅斯易可不觉得他精神有问题。
可他每天都要吃很多药,那些药吃下去,他甚至可以睡一整天,他试过含着不吃,等护士出去把药吐了,然而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他才意识到,这个病房里,有监控。
傅斯易昏昏沉沉醒来,又是到了吃药的时间了,送药过来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平时都是护士。
不知道为什么,傅斯易觉得,这个医生的身形有些熟悉,和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重合了。
“顾……时……瑾……”
“不……顾时瑾已经死了。”
傅斯易反应过来,唇边拉出了得意的弧度。
顾时瑾死的那天晚上,他是眼睁睁看着她出意外的。
她从别墅二楼跳下去,崴了脚,跑着爬着也要逃出他的别墅里。
他不着急,跟猫捉老鼠似的,开着车,在后面慢慢地尾随她。
记不清顾时瑾那天晚上摔了多少次。
只记得,她摔得他都心疼了,亮起前照灯,顾时瑾转过头,看到是他,吓得面容失色,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正好撞上了一辆大卡车。
999把傅斯易的所思所想都汇报给了扶若。
原主记忆里没有的,原来顾时瑾是这么‘意外’去世的。
扶若低下一双眼,拿起针筒,觉得针筒的针还是太细了,换了一个针头。
房间的门,无风自关,扶若拉上窗帘,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针筒的针头在闪闪发光。
傅斯易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针头只离他不到半米远。
“你,你……”
“你不是这里的医生!你是谁?”
扶若拉下口罩,傅斯易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999的提示音响起:【傅斯易悔意值+10,累积悔意值:80。】
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他也就涨了10点悔意值。
没想到扶若这一露脸,直接暴涨10个点。
扶若想,她应该早点来的,她轻轻一推,手里的针筒挤出了几滴药水。
“好久不见,傅斯易。”
她面不改色地将针筒推进了男人的身体里,听着男人的痛吼和辱骂,天真仿若不知事的孩童:“很疼吗?”
傅斯易痛得浑身抽搐:“顾扶若!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