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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090)猴子子你赢了
菜馆的包间里,面积不是很大,却典雅舒适。舒悫鹉琻这样清静的环境正适合两个人闲聊。
苏瑞盈盈的笑着,真跟老朋友叙旧那般:“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纪梦溪挑挑眉:“如你所见,还是个资质平平的法官,没什么起色。”
“那是你没有野心,否则以你的本事,肯定不至于如此,再说,你这样不是也很好。”
纪梦溪笑了声:“我什么本事?倒不介意别人说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公子哥。哪有男人没有野心的,是真的没本事。”
苏瑞又问他:“结婚了吗?”
“没有,没遇着合适的。”放下茶杯:“你呢?成家了,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没人娶呢,真是没办法。”
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速度还是很快。
纪梦溪停顿了一下,等侍者出去,才说:“只有讨不到老婆的男人,怎么会有嫁不出去的女人,是你太挑了。青年才俊就很好了,当王妃不一定好,很辛苦。”
苏瑞被他逗笑:“你还真抬举我,谁说我的眼光高到非嫁给国王不可了,要真有青年才俊肯娶,我早就嫁了。主要就是没有那么一个人,所以才蹉跎至今。”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些家常,其他的事情倒是一概没说。
苏瑞不说,纪梦溪自然不会提。一顿饭吃下来四平八稳,真跟老朋友会餐一样。
出来的时候,苏瑞要付帐,被纪梦溪拦下:“买单是男人应尽的义务。”
苏瑞打笑:“就你这样的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真让人不可思议。”
纪梦溪蹙了下眉头,表示惆怅:“是吧,我也纳闷,怎么会这么没有女人缘。”
“要不要考虑我?”
纪梦溪风流倜傥的回以一笑:“还真不敢考虑,太漂亮了,只怕我这样木讷的人驾驭不了。”
苏瑞颌首想了下:“你还真是有始有终啊,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拒绝我的台词就是这个。”
“相亲那次?”
苏瑞点点头:“可不是,那时候你也是没看上我,就打算用这样的借口敷衍家里人。”
纪梦溪恍然:“还真是。不过这算不得什么借口,是真的。”问她:“住哪里?方不方便我送你?”
苏瑞表示过谢意,只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两个人就此道别。
开车回去的路上,纪梦溪还真有几分不可思议。不相信苏瑞找上来,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叙旧。别说两个人没有交情,就算有那么一点儿,随着两个身份的不为分化,也早变得敏感起来。
但是,苏瑞竟能和颜悦色的跟他只谈风月不谈风雨。
看来这些年过去,她的本事真的见长了。
苏瑞有几个住处,说不定哪一时会去哪里。除了那一个固定的,其他几个地方连程束也不知道。
她对他始终留有防备,起码不会真的向他交实底。她对他起初是有那么一点儿好感,喜欢谈不上。她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打掩护,况且程束于她而言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所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她还是乐意保持的。
接到程束的电话之后,直接去他那里。
程束下班就回来了。
没有吃饭,一直等她。听苏瑞进门说已经吃过了,忽然也变得没有胃口。问她:“跟谁一起吃的?”
苏瑞只说:“一个朋友。”
认识她这么久,不知道她在这里有什么朋友。
程束有些怀疑是秦秋彦,问出来:“是秦秋彦?”
苏瑞冷笑:“你觉得我跟他是那种可以心平气和坐到一张桌子前吃饭的朋友么?如果一个人要杀你全家,你还能跟她以朋友相称一起吃饭?”
这样一说,分明就不是了。可是程束想不出还有其他,想再追问。
苏瑞侧首看过来:“别问了,我有点儿累。”
她先去洗澡了。
程束去阳台上抽烟,接连抽了几根,再出来,一身的烟味。
苏瑞裹着浴巾出来,跟他离开一段距离坐。
程束心头有些无名火,所以说起话来较往常冲。
“你们黑帮做事不是素来果断,既然你那么恨秦秋彦,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我想,你们做这种事应该轻而易举的吧?”
苏瑞眯起眸子,对他愚昧的说话方式表示不可思议。
“程束,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王法的么?越是我们这种人,越发身份敏感,行事才得低调。而且公方已经盯上我了,甚至可以说,从来没有放松过对我们的窥视。我一直在避风头,到现在浪头不过才过去。你觉得我顶风向上,公然跟国家对着干,有什么好处?而不是在触自己的霉头?”
实在觉得烦躁,怎么看他都不顺眼起来。一把扯掉头上的毛巾,任水滴滴的往下淌。她回房间换衣服。
“我今晚回家住。”
程束慌了手脚,过来抱住她:“苏瑞,别走,是我不好,今天说话不用脑子。我不过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做医生的本来就很干净,很多都有洁癖,程束也是。以前苏瑞比较喜欢他身上干净的气质,现在也觉得不耐烦起来。
挣开他:“算了,我还是回去吧。”
今晚跟纪梦溪碰这一面却什么都没有说,其实苏瑞的心里并非表现上这样平静,感觉心烦意乱的。
如今公方对他们的彻查再度紧锣密鼓起来,到处都是凶险的气息。苏瑞知道纪梦溪参与其中,或许正是因为有他的参与,所以盘查的力度才深入骨髓起来。
她想跟纪梦溪好好谈,但是还没找到很好的切入点。逼不得已,不想跟纪梦溪撕破脸。除非他很不识抬举。
毕竟纪梦溪对苏家也算有恩,否则当年苏老爷子非得死在狱中,多惨。而且她真的很看好纪梦溪,就那么打碎他不免觉得可惜。
她有自己的心眼,道上混了这么久,再不是白纸一样浅显易懂。转了几条街才回到住处,就算有尾巴,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跟上来。
然后联系手下人,到她的别墅有事商量。
到底是跟丢了,那人给秦秋彦打来电话的时候。
秦秋彦并没有动怒,道上混的本来警惕性就要比一般人高,当年他也是这样。何况苏瑞,现在是那一股力量的老大,更加不会掉以轻心。
而且她一定预料到他已经派人盯上她。
只问他:“跟丢之前苏瑞做什么了?”
男人说:“去见了纪法官,两人一起吃在川菜馆吃的饭。而且苏瑞去了程束那里,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
秦秋彦没再说其他,告诉他们:“明天接着跟。”
挂断电话后上楼,之前接到短信,说调查苏瑞的资料已经传输过来了。
他到书房里去看,难怪以苏瑞的名义在医院中查不到。她没用自己的名字,拿着苏瑞的照片去核对,发现换了姓,成了张瑞。
早两年就在这里工作了,如此看来在医院里遇上只是巧合,她一早做医生,只是给自己的身份打掩护。辗转纠葛只是逃不掉,不是天意是什么。
秦秋彦靠到椅背上,或许该找苏瑞谈一谈,左右遇上了。
书房门打开,秦凉一脸无可奈何:“你去看一下,那只……哦,秦暖,好像又尿了。”
秦秋彦合上电脑,马上回房间里看。
真的又尿了,秦秋彦拿来尿不湿帮她换,好脾气的笑着;“宝贝儿,爸爸不是才给你换过。”
秦凉站得老远,捏着鼻子。
提醒秦凉:“那个有必要尿湿一次就换?”
秦秋彦眯起眸子;“要是你尿了裤子,一天不给你换,你会舒服?”
对于这个比喻,让秦凉冷了脸。
“我没尿过裤子。”
他有些讪讪的,不想跟秦秋彦硬碰硬,自动退出门去。
江南还在床上睡着,没什么事做,除了喂奶就是睡觉。而且觉这个东西很神奇,简直越睡越有。
秦秋彦不去叫醒她,这一会儿看秦暖很精神,抱起她到客厅里。
秦暖躺了这么长时间,忽然被秦秋彦抱在怀里,觉得神清气爽,两只小胳膊肆意的伸展着,连小身体都绷直了,像样子就跟大人伸懒腰时一模一样。
秦凉见秦秋彦抱着那只猴子下来了,就有些坐不住。
“爸爸,你把她抱下来干什么?不怕受风。”
秦秋彦问他:“哪里来的风?”
其实秦暖在渐渐的舒展,样子明显一天比一天好看。秦秋彦倒不觉得秦暖哪里像猴子,要被秦凉这样嫌弃。
秦凉没心情看电视了,觉得秦暖所到之处,连空气都不新鲜了。
问秦秋彦:“爸爸,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去卫生间大小便?”
“秦凉,你对妹妹太苛刻了。”
“我也是想让她年少有成。”
“你小的时候也这样,而且江南说你小的时候没有暖暖听话,哭的次数比她多,吃的次数也比她多,连奶奶都拿你没办法。”
秦凉实在不敢相信那个不省心的东西是自己。
只以为秦秋彦是在袒护秦暖,才刻意编那些话来诽谤他。
可秦秋彦明确告诉他:“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不要你不相信。信不信我找出蛛丝马迹来让你心服口服?”
秦凉当即面色沉重:“爸爸,你不能那么对我。”
秦秋彦只说:“你更不能这样对妹妹。”
秦凉站起身:“好吧,你们赢了,这个客厅归她了。我回房间去看一会儿书。”他走出几步,又回头:“为什么这几天不让我去学校了?”
“你不是说老师教的那些东西你都会?”
秦凉点点头:“那倒是。”
没想到钟笑会过来,而且是带着行李回来的。一进门就说:“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可以照顾江南和秦凉。秦秋彦,你不用太感激我。”
秦秋彦操手看着她,说话像吐钉子,狠死了。
“我压根就没想感激你,也没打算留宿你,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钟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怎么当爸爸的人了,还是这么没品没德的。”
秦秋彦慢条斯理的笑了声:“暖暖出生之前,我本来也是当爸的人,你觉得我该有什么变化?”
钟笑恍然:“忘记秦凉这事了。”
不管秦秋彦怎么下逐客令,钟笑根本不当一回事,把行李箱往客厅里一放。去楼上看孩子。
看江南醒着呢,跟她打过招呼,指了指小床。
“我先看看孩子。”看到秦暖后欣喜的叫起来:“哇,小家伙长得这么可爱,你看她这双眼睛长的,多大多亮啊。”
秦凉不知何时晃进来的,冷冷说:“笑笑,你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这虚伪的毛病。”
钟笑接二连三的倍受打击,不过进门这短短几分钟的事。幸好她心里素质强大,不至于抑郁而终。
“不是我虚伪,是你和你爸爸什么时候能改一改那尖酸刻薄的毛病,那才叫阿弥陀佛。”
本来挺想秦凉,现在不想搭理他。反正没打算今天就走,到床边坐。
“我跟离正扬说好了,来这里照顾你几天,这样秦秋彦想上班也不会耽误他。”
江南很不好意思:“这样多麻烦你啊,其实不用你刻意跑过来。爱爱每天都会来,而且秦秋彦也不打算现在去上班,你还是回去吧。”
钟笑说:“不碍事。我嫂子来了更好,咱们三个要是闲了,还可以斗地主。听说坐月子很痛苦的,跟软禁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秦凉蹭啊蹭的,迂回到秦暖床边。想仔细的看一下小猴子,也许看顺眼了,发现其实她也没有那么丑。脸很小,下巴尖尖的,皮肤也很白,由其那一双大眼睛实在讨喜,又亮又大,星子一般。
钟笑一扭头看到了,出声说:“秦凉,你干嘛呢?别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暖暖下黑手。”
秦凉抬起头瞪她:“搞搞清楚,这是我们家的猴崽子。”
轮着得他下黑手么。
秦秋彦伸手指他:“什么猴崽子?她是猴子,你是什么?”
要想办法治治他,否则暖暖这绰号算是被租下了。
钟笑把这里当自己家,没人招呼也能相处自如。提着行李去客房,就这样安家落户了。就算宋林爱打来电话让她去那边住,她也不愿意。只说:“在哪里住不一样。”
甚至会进来张罗:“晚上你们想吃什么?”
秦凉讷讷:“嫁入豪门,做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还是改不了煮饭婆的命运,你说她这点儿出息。”
钟笑指着他:“秦凉,晚饭你别吃了。”
“我在长身体。”
“爱长不长,长成小萝卜头谁管。”于是问江南:“江南,你想吃什么?”
江南笑笑:“吃什么都好,我不挑食。”
钟笑看了一眼秦秋彦,他坐在床边看书,修指一页一页的翻着。便没问他,有得吃就不错了,瞧他之前那个迎客之道,简直天理难容。
晚饭时间实在太热闹了,没想到钟庆丰和宋林爱也过来了。
秦秋彦和钟庆丰去书房里说话。
将门关紧之后,秦秋彦说:“我打算去见一下程束。”
钟庆丰问他:“你说的那个跟苏瑞有关的男人?”
秦秋彦点点头:“我查过了,他和苏瑞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也是我妈的主治医生。”
钟庆丰将眼眸眯紧,知道他说的是江妈妈。
“你觉得江阿姨的死有问题?”
之前不觉得,现在却没办不觉得。否则一切不是太赶巧了么,明明已经要出院了,最后却发生那样的事。
钟庆丰还是劝他:“这个时候最好别轻举妄动,就算是程束做的,现在也不能动手。静观其变,看看苏瑞到底想怎样。你总不能把程束杀了,但如果不能把事情做绝,就不要轻易招惹。你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你该知道,引来其他各方的注意,都是自讨无趣。”
秦秋彦到现在没有动,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钟庆丰提议:“与其现在去见程束那种小角色,不如去找苏瑞。他不过就是一个附属品,等摆平了苏瑞,你觉得他还有残喘的余地么?”
按理说这一点秦秋彦一定想得到,只是江妈妈的死让他意难平,想来这一会儿撕碎程束的心都有了,如果那事真的跟他有关。
秦秋彦这些天很不宁,江爸爸的死已经在他的心里扣上枷锁了。如果江妈妈也是因此遭遇不测,对他将是怎样的鞭笞。
所以钟庆丰才会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冲动。
钟笑做起家务来很有一套,没父没母的孩子就是这样,养成独立的好习惯。
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宋林爱想帮忙也不用。
告诉她:“你去跟江南聊天吧。”
宋林爱转身要走,忽然一阵干呕,奔洗手间冲去。
钟笑举着铲子跟进来:“嫂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宋林爱干呕了好一会,吐不出什么东西。
没说话,对着镜子一阵顿悟。连自己都惊诧:“我可能是怀孕了。”
这些天只顾着忙活江南生孩子的事了,现在一想,似乎生理期不准,超过几天了。
钟笑张圆了嘴巴,半晌,叫起来:“啊,真的?太好了,我哥岂不是要当爸爸了……”
秦凉听到尖叫走过来,看钟笑手里的家什,问她:“你炒菜炒到这里来了?”
钟笑嗔怪:“你懂什么。”马上上楼去跟钟庆丰报告好消息,说宋林爱怀孕了。
宋林爱想拉她,却没能拦住。
所有人都知道宋林爱怀孕了。
只钟庆丰一个人反应不得,他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措施做得很好,这件事上他没有粗心大意。况且不是年少无知的毛头小子,上来一阵把持不住,就疏忽了。
宋林爱脸红了一阵,把他拖下楼,才说:“你那是什么表情?怕孩子不是你的?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就把那些东西都戳破了。”见他由惊怔变得欢喜,却仍旧想要板着脸的木讷模样,笑了声:“是江南给我出的主意。”
吃饭的时候秦秋彦还问:“你不是说不打算要孩子?”
钟庆丰只说:“你老婆给出的主意,想不怀上能行么?”
秦秋彦侧首看过来,眯了眯眼:“你被算计了?”
纪梦溪那边快马加鞭,表面已经结案,判刑的判刑,释放的释放。暗中却组成工作组,一切有序不稳的进行着。
只在苏瑞出手之前,让一切有个了断。
纪梦溪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秦秋彦打一通电话。
只说:“既然薄南风已经不在了,这些事跟你秦秋彦也没有什么关系。保护好你的才婆孩子就好,其他的没什么需要你插手,如果你犯法了,法律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秋彦隐隐能猜到几分,问他:“你们安插了线人?”
否则想揪出一条有力的罪证,不会那么容易。
纪梦溪默然不语。
秦秋彦便不再多问,知道他们也有他们的规矩。
可他想好了,当年欠了纪梦溪一回,就不能再欠他更多。
而且就算他们抓到罪证,苏瑞也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她是冲着他来的,怎会摆一摆手说罢。
夜幕降临,苏瑞驾车回来。在停车场抽了一根烟,手里的电话震了几次,看电来显示没有接,顺手扔到一边去。
时至今日,程束让人这样烦。
隔着袅袅烟雾,看到一个人,蓦然愣住。直到烟火烧上来,烫到手指,才恍若回神。看他西装革履的立在那里,没有打领带,黑色衬衣闲散的开着两颗扣子。原来真的不同了,气度比以前更加不凡,那样干净儒雅,像黑暗中熠熠发光的一颗黑珍珠。
她已经要哭了,低下头掐灭手里的烟,眼眶涨满水汽,紧紧的吸着鼻子。良久,抬起头朝他走过去。
这么长时间,他没有动,就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
苏瑞终于确定不是梦,他是刻意来找她的,终于找上她了……
仿佛等了很久,这样的场景经历很多次,可是如梦初醒时一切就都散了。
只有这一次是挥之不去的,真实入骨。苏瑞走近来,压抑着一伸手抹上去的冲动。抚着他的五官轮廓,感受是真是假。
到底没有伸出手来,盯着他,哧哧的笑出声:“都说姜是老的辣,最后我爸爸还是败在了你的手上。你真是了不起,当年我救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
秦秋彦盯紧她,淡淡说:“当年遇见你的时候也没想过你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苏瑞厉色起来:“我现在什么样子?”
秦秋彦偏首冷笑;“你每天都不照镜子的么?我以为你会对着魔镜每天发问一次,不想,你是不照镜子的。”
苏瑞真的再难笑出来,在他眼中她竟跟《白雪公主》里的皇后一样恶毒。
“是啊,我现在就是巫婆,所以才能法力无边。你信不信,到现在连你秦秋彦都要受制于我。我爸爸败在你手上,可我却不会。”
秦秋彦淡淡的眯起眸子,告诉她:“苏瑞,如果我秦秋彦是见不得光的,你也是,要知道你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我们都可能面临一个相同的结果……”他声音放轻,一字一句:“乱箭穿心。”
苏瑞颤了下,知道他的威胁不是空穴来风。他的身份如假包换,畏惧公方,实则她也怕。
如今她本身就代表着暗黑势力,底牌不能揭,否则也是死路一条。就算当年劫狱那一条,就足以要她的命。所以,她也是隐匿身份才敢光天化日。
神色一阵变迁,最后狂妄的笑起来。
“你错了,我们不一样。我没有家人,就算是死,也是了无牵挂。如果能拉着你这个垫背的,比什么都好。但是你不一样,你有老婆,还有孩子。而且还是两个……”她走近来,亦是一字一句:“薄南风,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想杀了我,你也完全有能力杀死我。可是我建议你别轻举妄动呢。除非你不在乎家人的生死,那么你就来吧。”
秦秋彦如何会不在乎,所以,到底还是受制于人的。
“你想怎么样?”
苏瑞的神色里有一丝噬血的愉悦,告诉他:“不想怎么样,只想看你在我面前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提醒他;“就算你再怎么憎恶我,都不能将我怎样。如果你把我卖了,公方抓到我,你的底牌也一定会被翻过来,到时候薄南风的真身就会被看穿。我建议你也不要想动暗杀我的念头,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不论是谁出的手,哪怕与你无关,你同样会承担不利后果。到时候是你身份的曝光,还是你家人生命堪虞,我便说不准了。谁知道我安排的那些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呢。”
苏瑞没有吓唬他,这是她的保命牌,又怎么可能拿来跟他开玩笑。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多么凶险的人物,一不小心就会丧命。所以,她在开启这个游戏的时候亦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否则怎有勇气和胆识跟他叫板。
秦秋彦闲散的眯着眼,百转千回之后,懒洋洋的笑了声。
苏瑞问他:“你笑什么?”
秦秋彦告诉她:“没想到现在的你变得这么恶心。”
苏瑞任由他说什么,心中再怎么百转千回,面上却一片平静。
“去吃饭吧。”
“跟你一起么?”秦秋彦挑了挑眉,钩起一侧唇角:“你这么恶心,看着你我怎么吃得下。”
转身要走,打开车门又回首:“你放心吧,我不会向公方出卖你,也不会杀死你。秦秋彦不是薄南风,我真怕杀你沾脏了我的这一双手。”
他开车扬长而去。
苏瑞不知道他现在还有什么好嚣张,但多么神奇,他在她面前却永远都能那么嚣张,从没有低三下四的时候。哪怕他势弱,也总是藐视一切的看她。
他不打算反抗,也不打算杀她,是想任由她折腾下去么?
难道他不知道,她会一个一个要了他全家人的命?
“我说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原来是跟情人私会了。”
这样阴阳怪气的一嗓,拉回苏瑞的神魄。扭头一看是程束,皱起眉:“你怎么来了?”
程束盯紧她,质问:“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就是因为他在这里?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苏瑞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不想理会他。只说:“无理取闹。”就要走开。
程束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死死的:“你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老情人是不是?”
苏瑞恶叹:“程束,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仇人,你到底想怎样?”
这一刻看着这个男人这样烦,实则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江妈妈已经走了,现在秦秋彦有了防备,再不会有人可能在医院不知不觉的丧命。真想解决掉他,装进集装箱扔进太平洋里去。耳根清净,一了百了。
可是,她不傻。几乎半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两个人有关系,这个时候他要是失踪了,警察一定会查到她的头上。
苏瑞即便烦得要死,也不会这样做。
程束不依不饶的揪着她问原因,就像丈夫抓包妻子有外遇,没完没了的纠缠。
苏瑞懒得跟他说话。实在问烦了,大力拔开他的手。
“程束,你要这样,真是让我烦透了。我们分手吧,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
程束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实在受不了你现在的样子了。”
“就因为秦秋彦,你就跟我分手?”
苏瑞恶狠狠的骂他:“无耻。”
彻底不理会他,直接往外走。对于程束她倒没什么好忌惮,量他不敢去揭发她。江妈妈是他亲手害死的,如果举报,他也有份。程束这种精细到骨子里的男人,哪里会有那样的胸怀和魄力。
至于秦秋彦那一部分,她从来没对他讲过什么。根本不怕他狗急跳墙反过头来威胁她。
所以,分手啊,她没什么好怕的。
程束在后面歇斯底里的大喊:“苏瑞,你会后悔的。”
苏瑞冷笑,她有什么好后悔?
真想告诉他,意气用事要不了别人的命。他那样的人,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秦秋彦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约纪梦溪见面。
到现在他觉得两个人很有必要见一面。
纪梦溪一口应承。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