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宝贝,辛苦你了

镜未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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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政女王,我爱你,(086)宝贝,辛苦你了

    纪梦溪不忍自己的老妈大晚上飞过来却唉声叹气。舒悫鹉琻

    哄她开心:“笑一笑吧,女人生气容易变老。饿了吧?一会儿回去我给你做宵夜吃。”

    纪妈妈无可奈何:“我已经老了。”

    纪梦溪扬起眉毛:“谁说你老了,我看跟二十年前一样年轻漂亮,还是大美女。”

    纪妈妈终于露出一点儿笑:“就你会说话,在外面呆这些年,嘴巴都贫了。”

    “可不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要是把我困在家里,说不定到现在还是一块木头。”

    纪妈妈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他:“这些年还在后悔么?”

    纪梦溪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后悔当年太听话?后悔一步错成千古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只说:“都过去了。”

    纪妈妈想再问,他已转移话题:“一会儿回去想吃什么?喝粥还是煮面吃?我今晚跟同事一起吃的饭,只闹腾了,没怎么吃东西,正饿着呢。”

    纪妈妈可真心疼自己的儿子,在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有人照顾。到了这里不仅工作忙,生活也是一个人料理。

    “找个女朋友吧,是时候结婚了。”

    到现在只要他肯,早不讲什么门当户对,只要是他看好的,他们都没有话说。

    纪梦溪还是那个随意的调调:“这个东西讲缘分。”

    第二天纪梦溪照常去上班,本来是休息日,纪妈妈以为他会休息才刻意抽这个时间过来的。没想到他却加班。

    早上纪梦溪去单位的时候给江南打电话,让她直接将林向雨送过去就可以了。

    江南问他:“今天休息日你还上班?”

    纪梦溪在路上,打着方向盘说:“嗯,加班。”

    江南只得硬着头皮把人送过去,真是硬着头皮,她一直害怕见纪妈妈,当年就拘束。后来跟纪梦溪散了,就更怕见她。总觉得两个人坐到一起,连空气都是凝滞的。

    司机送两人过去,门铃才响两声,就应声打开了。

    纪妈妈到什么时候都是衣着华丽的贵妇人,端庄又大气。而且皮肤白皙,不见得怎么老。

    江南揽着林向雨的肩头跟她打招呼:“阿姨,您好。”

    纪妈妈愣了下,一眼没认出江南。反应出这就是她之后,一脸不加掩饰的惊讶,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江南也才反应过来,舌头木了一下,还是从容的说:“阿姨,我结婚了。”

    纪妈妈敛了下神,请她进来。心里思索着,既然不能在一起,结婚了也好,渐渐的,纪梦溪也该死心了。

    坐下后问她:“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听梦溪说起来。”

    “一年前,没怎么操办,老家那边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在这边工作时遇到了合适的人,就结了。”

    纪妈妈点点头:“也好。”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水,又说:“既然这样,你劝劝梦溪,那孩子是个死心眼,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你也知道,这些年他执着的等着你。现在你已经结婚了,就劝劝他死心得了。毕竟他那个年纪,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江南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注视着她,淡淡说:“阿姨,现在纪梦溪不想成家不是因为我。我们两个早已经把一切都说得很明白了,我也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希冀或者暗示,如果他仍旧想一个人,那便是他的缘分没有来到。”

    纪妈妈看了江南好一会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丫头伶牙俐齿,以前听纪梦溪说过。当年是她一意孤行,棒打鸳鸯,保不准江南到现在也是怨她的。

    所以,她实在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只说:“时间要到了,我就带向雨回去了。”

    江南说:“阿姨,我送你们去机场。”

    纪妈妈婉拒:“不用那么麻烦了,打车过去就很方便,你现在这个样子长时间坐车也不好,回去吧。”

    江南和林向雨道过别之后,坐车回去。

    路上纪梦溪给江南打电话,问她:“我妈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江南沉着嗓子:“没说什么难听的,只是让我劝劝你早点儿成家立业……真的,你成家立业吧,别让别人误会是我耽误了你。”

    纪梦溪就要挂电话了,他还忙着,之前说:“间接算来也是你耽误的。”

    不等江南骂他,他便已经挂断了。

    跟几个同事一起商讨前段时间的那起贩毒案。

    他是后来申请加入进来的,连同事都说:“这个案子难办,上级还想剥丝抽茧查下去,哪有那么好查啊。道上那帮人什么事做不出来,谁都不想淌这趟浑水,你倒好,自己往前凑的。”

    纪梦溪缄默的笑着,之前不确定是否真的与苏瑞那伙人有关系,只知道是她的手下人。加上手上还有其他的案子占着。现在案子结了,又从秦秋彦那里听到肯定的说词,心里有底了,才一定要申请加入调查。

    当年那起事件跟他紧密相关,有他推卸不了的责任,他必须将功补过。

    这次的案子算大案要案,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连续几周马不停蹄的加班。其中不乏懈怠的,由其这样的休息日,免不了怨声载道。

    幸好有纪梦溪加入,他做事高效率,一个人可以做几个人的事。这样一来,其实疲惫战斗在一线的同事们还能休息一下喘口气。

    纪梦溪原本就不清闲的日子,一下又变得忙碌起来。

    纪妈妈回到家,跟那一大家子的人说起来,自然心疼不已。好好的一个孩子,要跑到那里去受苦受累……纪妈妈想起来,就忍不住的泪眼婆娑。

    纪老爷子也心疼,不过他退居二线之前也是从政的。肩头上担负着责任,不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吃公家饭的不就是这样,为人民百姓办事,哪能时不时叫苦叫累。

    “让他锻炼锻炼也好,省着太疼宠了,好好的一个孩子也宠坏了。”

    这话纪妈妈不愿意听。反驳他:“老纪,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咱们家梦溪什么时候宠坏过。他锻炼的还少么,你看哪家的孩子像梦溪一样,一毕业就投奔事业,兢兢业业的,你见他什么时候吵过苦吵过累。我看哪,就是个缺心眼的傻孩子。是一心想着工作了,到现在连自己的事都不考虑……”

    女人们抱怨起来,就絮叨不停的。纪老爷子听着心烦,拿上报纸去楼上休息了。

    纪妈妈隔三差五就要给纪梦溪打一通电话,嘱咐他吃饱穿暖的。

    有的时候纪梦溪笑话她:“妈,你太操心我了。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会冷着饿着?你当你儿子缺心眼呢。”

    纪妈妈就说:“你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时间过得飞速,等宋林爱和钟庆丰在S城张罗完,来Z城宴请补办的时候,江南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这回到哪里真是要小心翼翼了,没两个月就要生了。

    江南很郁闷:“你说这孩子生出来,多大点儿的生日啊,不赚便宜。”

    宋林爱不同情她:“怨谁?能怨得着孩子么,谁让你和秦秋彦不注意,把孩子都给拖累了。让我说你点儿什么好吧,生过一个了,还跟无知少女似的。幸好秦秋彦是你老公,要是别的男人,我看你怎么收场。”摇摇头感叹:“就你这傻样,连个一夜情都玩不了。”

    江南被训得一脸黑线。

    白了宋林爱一眼:“别把你自己说得跟江湖老手是的,还不是被钟庆丰拿下了。对了,你们还打算要一个么?”

    宋林爱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下,说:“依钟庆丰的意思是不要,他说有小九就可以了。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怕再生一个我心里会不痛快,担心小九将来受委屈。”

    江南问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当然想要再生一个,钟家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而且他肯定也想要个自己的孩子,我真的很想给他生个孩子。”

    江南嘻嘻的笑起来:“钟庆丰真是个不错的男人,既然你也想,那就生一个好了。趁你现在年纪还不大,快点儿生一个吧。”

    难得有宋林爱脸红的时候,凑上来:“可他说不要,保险措施做得倒不错。”

    江南不以为意:“那有什么,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把他的那些防范措施全部毁掉,到时候意外怀孕,我不信他会让你打掉。真到那个时候他指不定多高兴呢,怎么可能舍得。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爱的女人给他生个孩子呢。”

    宋林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咂咂舌:“江南,你自打跟了秦秋彦,真是彻底的变成坏坯子了。”

    江南一伸手,夺过她手里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说:“别在我们家里说三道四,你说吧,什么时候请客?结婚啊,可别想三五个菜就将我们给打发了,我要吃满汉全席,而且要吃一条流水宴。”

    “吃到你生?”

    “倒没那么夸张,等到我生还得一两个月呢,总不好啃你和钟庆丰的骨头。”

    宋林爱叹起来:“就你这样的,你们家的日子过不好才怪。”然后又说:“今天晚上就请,我给钟庆丰打个电话,让他订最好的酒席。到时候宴请这边朋友的时候,再请你一次,怎么样?”

    江南自然乐得不行,从沙发上下来。

    宋林爱问她:“你干什么去?”

    江南笑了声:“挑件好看的衣服,打扮一下晚上好出席宴请啊。”

    宋林爱“噗嗤”笑起来:“跟只企鹅似的,还打扮什么啊,穿上你的孕妇背带裤得了,别瞎折腾了。”

    晚上和秦秋彦还有秦凉一起过去赴宴的时候,江南跟两个男人抱怨:“爱爱说我像只企鹅,穿什么都圆滚滚的不好看。”

    秦凉本来在打手机游戏,忙里抽闲,看了她一眼。

    漫不经心的说:“你的朋友怎么都这么爱讲大实话。”

    秦秋彦瞪了秦凉一眼,说违心的话:“谁说你圆滚滚的不好看了,宋林爱才像企鹅呢,钟庆丰也像,他们一家子都像。”

    江南听罢,心里不禁舒服很多。

    反正宋林爱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到时候她一动不动的坐宋林爱面前笑话她三天三夜,什么也都讨回来了。

    没有外人,就钟庆丰夫妇两个,加上秦秋彦这一家三口。

    所以席间聊天说话都很随意,钟庆丰很阔绰,Z城最好的饭店,又是最贵最丰盛的一桌席。

    一顿饭下来,全是喝的红酒,连开了几瓶拉斐。

    江南虽然不能喝,只看着就一阵肉疼。

    而且钟庆丰很细心,刻意让饭店做了几道专门给孩子吃的东西,难得把秦凉这么紧绷的人哄得眉开眼笑。

    吃得几分饱的时候,江南和宋林爱去洗手间。

    宋林爱喝了红酒,脸上浮上几朵红云,映得眉梢眼角都是风情。

    对着镜子洗脸补妆的时候,江南问她:“捣毁你老公的那些安全措施了么?”

    宋林爱自镜中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告诉她:“全都戳破了。”

    江南只说:“真凶残。”

    宋林爱自若的笑着:“一定要早生,不能比你家这个生日还要小。”

    江南好笑:“这有什么好比的,不管你什么时候生,肯定不会比我这个大。”

    “那倒是。”宋林爱认命的说,又想起钟笑,对江南说:“笑笑前两天去看医生了。”

    江南惊了下:“她生了什么病?”

    “倒不是生了什么病,只是跟离正扬结婚这么长时间了,听说两个人的生活一直也很和谐,可是还没怀上,钟笑有些急了。”

    江南颌首表示了然。

    “其实我挺理解钟笑的,离家二老一直盼望抱孙子。现在离正扬好不容易结婚了,生个孩子又成了全家人全新的指望。想一想,就知道钟笑的压力小不了。”按理说一般的夫妇,才结婚几个月不会急,有很多不想那么早要孩子的,即便那些预计着一结婚就生孩子的,也不是说一下两下就能怀上。

    但是离家不一样,只怕离夫人时不时都要打电话问一问。这种闺房密事说出来本来就很别扭,再迟迟怀不上,钟笑的心理压力自然而然就来了。

    “你回去劝劝她,这种事情要顺其自然。压力太大了,对生孩子反倒不好。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怀上了,越水深火热,越难生。”

    宋林爱叹口气:“劝了好多次了,可是没办法。你也知道钟笑她很急啊,一边是你们家秦凉嗖嗖的往上窜,年纪眼见又长一岁了。一边是热情高涨的婆婆,她整天思来想去,脑子里恐怕也就这点儿事了,不有思想压力才怪。”

    “那去医院时检查出什么结果了?”

    “也没查出有什么病来,说不出为什么。钟笑说换家医院再查一查。”

    江南点点头:“那就让离正扬也去查一查。生孩子又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

    宋林爱哂笑:“你厉害,敢说离大少不能生,你去替笑笑说吧。”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得实事求是啊。万一不是钟笑的问题,老折腾她一个人像话么。”

    摸出电话真给离正扬打过去了。

    宋林爱站在一旁看热闹。

    “离正扬,你确定是笑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一句话果然问得离正扬眼角抽筋。

    “你喝大了?这都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啊。”

    江南细致的问他:“你不是让笑笑去医院做检查了么,你没去查一查?万一是你的问题呢。这种事情很难说是谁的问题的,你最好也去看一看。”

    离正扬冤死了:“谁让她去查的啊,我压根就不认为这是问题,我们结婚也没说很久吧。是她自己非得去查……不过,你跟着搅合什么呢?是不是这段时间怀孕没事干,把你给闲疯了?脸皮厚了是不是?来跟我讨论这种问题,就不怕吃亏?”

    “吃什么亏啊,我这是为你和笑笑好。”

    “行了,别眼着闲操心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江南晃了晃手里的电话:“看到没,他这是标准的理亏,恼羞成怒了。”

    宋林爱翻白眼:“还恼羞成怒呢,我看是你没脑子。”

    返回包间,钟庆丰和秦秋彦又喝掉一瓶。

    宋林爱好奇;“呀,秦秋彦,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喝?”

    秦秋彦眯起眸子,淡淡说:“锻炼出来的。”

    宋林爱问钟庆丰;“真的?”

    “可不是真的,他就差把自己泡酒缸里了。不得不说,他以前那个破酒量实在太丢人了。”

    饭桌上宋林爱提议,吃完饭别原地解散,才去喝一会儿歌,或者去做足底按摩,消消食再回去。

    秦凉说:“去唱歌吧,这个我勉强同意。去洗脚就算了,我讨厌被人摸来摸去。”

    宋林爱一听便笑了。

    “你这小家伙就是个别。”

    秦凉瞳孔缩紧,而是望向钟庆丰。

    钟庆丰马上提点宋林爱:“好好说话,别小家伙小家伙的,秦凉是男子汉了。”

    秦凉还是说:“算了,回家睡觉吧。”

    江南感慨:“如此不解风情的人。”将来可怎么找媳妇。私下里有些担心的问秦秋彦:“秦凉将来不会找不到老婆,打光棍吧?”

    秦秋彦真是哭笑不得。告诉她:“你该担心的是秦凉的桃花会不会太多,而不是他讨不到老婆。亏你是个当妈的,这么瞧不上自己的儿子。”

    江南就说:“可你看他的臭脾气。”

    秦秋彦挑了挑眉:“保不准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他这个脾气。”

    早上离正扬要去上班,钟笑送他到门口。

    离正扬打开门,又退了回来。一伸手把钟笑带到怀里来。

    钟笑问他:“你干什么?怎么还不走?”

    离正扬将她额上的散发缕顺了:“是不是妈让你感觉有压力了?”

    钟笑微微笑:“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压力呢。”

    离正扬又问:“你去看过医生了?”

    钟笑怔了下,这件事她没有跟离正扬说过,闲着没事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检查一下。

    沉默须臾,说:“去检查了,不过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我想着再换一家权威的。”

    这样一说,离正扬竟很有些心疼她。把人揽到怀里来。

    “你怎么那么傻,谁说现在怀不上就是有病了?再说,我们才结婚多长时间,根本不用着急。生孩子也得慢慢来,要是你觉得有压力,妈再打来电话你就跟她说,是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想了一下,又说;“算了,还是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钟笑当即阻止他:“你别,不是妈给我压力了,是我自己也想快点儿生个孩子。”

    离正扬轻抚她的脸颊,盯紧她一双眼:“我知道你想生个孩子,但是真的不能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知道你嫁给我,在这样的家庭里,难免要受一些委屈,我妈的性格不用别人说我也知道。其他方面倒是没有什么,就是这个传宗接代被她看得很重,这些年她一直盼着这个。但是,我说过了,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生孩子更是。如果生孩子让你觉得有压力,不快乐,要当成一件有负担的事。那我宁可不要孩子。再说,我娶老婆不是为了生孩子的,你又不是生育的机器。如果事态演变成这样,那就没有意思了,干脆我去做结扎手术,让妈也挑不出你的什么毛病。”

    钟笑眼眶里浮出水汽,却感觉暖进了心窝里。当时要赌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不一定会输,果然压对宝了。离正扬真的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他再怎么喜欢一个人,跟她过日子的时候却心无旁骛。他肯全心全意,这一点钟笑能感觉得到。

    眼见就要哭了。

    离正扬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了?我哪句话说得不好听,怎么还惹哭了。嗯?”

    钟笑握着他的手,破涕为笑:“没有,你哪一句说的都很中听。没看到我是被你感动了么。不过,以后别说结扎这种傻话,我只是在努力给你生孩子,也没说感到有压力。而且妈没对我说过难听的话,她只是问我有没有动静,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如果我有妈妈,她也一定会时不时的问一问。都是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

    离正扬松口气:“你要是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哪一天你还想去检查,叫上我一起,说不准就是我的毛病呢。”

    钟笑哑然:“你想去?”

    离正扬苦笑:“江南刻意打电话训斥我,说指不定就是我有问题,却在那里没完没了的折腾你。所以我也得去查一查。”他握着她的手,忽然垮下脸:“如果问题出在我身上,确定我不能生,你不会抛弃我吧?”

    钟笑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你又胡说八道,什么时候才能正经一点儿,快去上班吧,否则你迟到了。”

    离正扬抬腕看时间,匆匆忙忙:“真得走了,一会儿还有会要开呢。”

    他一走,钟笑就给江南打电话。

    本来想跟她说声‘谢谢’的,可是话到嘴边席卷吞咽,这样说实在太唐突了,肯定要把江南给说懵。

    她要感谢的很多,谢谢江南再苦再累肯一如既往的坚持,这么好的男人在身边守了她那么多年,不要的,便真是不要,没让离正扬误入歧途,将他送到她的面前来。感谢她粗枝大叶,对离正扬坦诚以待。感谢她肯把她当朋友,感谢她生了秦凉……

    钟笑觉得,她人生中许多不足,到现在都得到了补足。而其中很多处江南有很大的功劳。

    现在终于知道秦秋彦为何那些年心心念念,就只要江南这么一个女人了。看到江南的时候还感觉她平淡无奇,不可思议秦秋彦这样的男人怎么就非她不可。终于渐渐的知道,她果然是独一无二的,值得秦秋彦一辈子拥有。

    一张口,只问她:“江南,我哥他们过去了,你们见过面了?”

    江南很开心的说:“见过了,爱爱一直赖在我们家,而且之前才一起吃的饭。”

    钟笑又问:“孩子快生了吧?等到你生孩子,我过去照顾你一段时间。正好看看秦凉,反倒以前秦秋彦忙的时候也都是我在那里照顾秦凉。现在连你一起,我保证做得来。”

    “笑笑,真的谢谢你,以前秦凉就全指望你照顾。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生孩子的时候不用你,你还是在家里陪着离正扬吧。现在生孩子很方便,有看护,而且爱爱说她会在这里,太多人也用不上。”看秦凉从楼上下来,问她:“要不要跟秦凉通话?”

    钟笑说:“好啊。”

    江南招呼秦凉:“过来,笑笑的电话。”捂上听筒,嘱咐他:“别提孩子的事,笑笑现在为这事很犯愁。”

    秦凉皱了下眉头,他比谁都犯愁,巴不得钟笑别提呢,他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

    吴胜超敲了两下门板,推门进来。

    “秦总,那人来了。”

    秦秋彦放下笔,靠到椅背上。

    “让他进来。”

    男子进来后,很恭敬的和秦秋彦打招呼。然后说:“近来纪法官很忙,休息日在一直加班,我们查过了,他在负责一起贩毒的案子,这起案子似乎和道上的人有关。”

    秦秋彦蹙了下眉头,淡淡的眯起眸子:“有没有什么人找过他?或者他去见过行踪诡异的人?”

    男子摇头,据实以报:“没有。纪法官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行踪都在我们的掌控之内,除了公检法的一些工作人员,没有其他人。”

    秦秋彦点点头。须臾,只道:“继续盯着。”

    “是,秦总。”

    男子接着退出去。

    室中安静下来,秦秋彦站到窗前去看风景。就知道纪梦溪不会那么安份肯听他的话,那个男人也是个俱有冒险精神的人。或许他更想弥补当年的过,刻意引鱼上钩,想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却不知,这样可能会给他招来多大的凶险。不信纪梦溪想不到,看来他是打定心思以身犯险了。

    而秦秋彦也想知道苏瑞的行踪,只有将苏瑞盯紧了,才能确保她是不是在耍花招。秦秋彦笃定,如果纪梦溪有意这么深究下去,终有一日会将苏瑞逼得浮出水面找上门来。而他只要盯紧纪梦溪,就不愁找不到苏瑞。

    不出秦秋彦所料,没过两天,手下人便来电话说。

    “秦总,这两天晚上纪法官家楼下有一辆车出没,觉得很可疑。”

    “车上下来人了?看清样子了吗?都做了什么?”

    那人回答:“没看清样子,是一个女人,戴着很大的墨镜。大约在纪法官下班的时间会过来,在附近一直徘徊,每次纪法官一上楼便离开,没见她是来找什么人。所以觉得行踪很可疑。”

    秦秋彦默了一下,指示说:“等那辆车再出现,跟紧它,查清什么来头。”

    自打宋林爱跟钟庆丰结婚,服装店就关掉了。钟庆丰不想她再那么辛苦下去,没还完的房贷钟庆丰替她还完了,两个人自然不会进去住,正好让宋爸爸和宋妈妈换了大房子。

    自段很好,离市中心很近,做什么都方便。

    宋林爱做了贵妇人之后一下闲了下来,来到Z城之后,就不回去了,打算一直住到江南生完孩子。

    钟庆丰不反对,他的资产在这边,家也在这边。不在乎两地往返的跑,有的时候过来了,在这边一住就是几天,也不急着回去。

    宋林爱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以前不觉得一个人怎样,现在常偿到了温馨的甜头,工作上也有些懈怠,不愿像以前那样玩命的工作了。

    能交给手下人去办的事,就让他们去做。而他遥控指挥,乐得清闲。

    钟庆丰白天工作的时候,宋林爱就跟打卡上班的一样,来江南家混日子。

    有她陪在家里,秦秋彦也放心。每天照常上班,只时不时打电话问一问。

    江南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平静,物转星移,时光却宛如回溯,感觉跟过去一模一样。

    宋林爱去厨房洗水果,之前两人一起去了趟超市,买回不少的葡萄和苹果,孕妇要多吃水果,而宋林爱也很喜欢。她吵着自己的腰有些粗了,每天搞素食大战,一心想着减肥。

    江南笑话她:“你这就标准的体现出现在的生活多安逸,连肉都长起来了,可真是腰粗了。”

    宋林爱在她面前转一圈,问她:“是不是很难看,像水桶腰?”

    自己愁得要命,一脱了衣服,怎么都觉得自己一身赘肉。

    江南呼了句:“你太夸张了,你就是瘦惯了,不能有二两肉。”

    其实还是很纤细,穿着修身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感觉出曼妙,名副其实的玲珑曲线,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宋林爱洗着葡萄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江南的惨叫声。

    真是惨叫,大喊她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迫切。

    吓得她赶紧扔下手里的葡萄,连水龙头都来不及关,跑回客厅里一看,江南缩在沙发上喊疼。看样子是要生了。

    慌慌张张的打120,这种事情一定要先给秦秋彦打电话的。可是宋林爱一着急,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忘了。倒先给钟庆丰打了电话,嚷着江南要生了。然后就忘记给秦秋彦也打一个,只记得是给“老公”打电话了,却没搞明白到底给谁的“老公”打的电话。

    陪着江南去医院的时候,钟庆丰已经到了。

    问宋林爱;“怎么会这么突然,不是说据预产期还有十几天?”

    宋林爱抹头上的汗:“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准,比预产期提前或者推后都是很正常的,哪可能那么可丁可卯啊。”

    两个人心急火燎,仍旧没能想起来要给秦秋彦打通电话。

    钟庆丰转转悠悠总觉得少点儿什么,找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你给秦秋彦打电话了吗?”

    宋林爱一怔,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记性,忘记是该给秦秋彦打电话,而不是给你打了。”

    钟庆丰已经掏出电话,给秦秋彦打了过去。

    拔了两次,电话占线。有些气急败坏:“打不通,占线呢,一会儿再打吧。”

    秦秋彦坐在办公室里面色凝重,听电话里的人汇报说。

    查清了那人的来头,之前跟了两次,有一次跟到医院,怀疑那个女人在医院工作。后来终于查清楚,的确是名医生。他们在那人家楼下呆了一晚,早上见人出来,分明是开车去了医院。

    告诉秦秋彦,就在是市区内的那一家。

    秦秋彦瞳孔缩紧,神色冷得可怕。极速眯紧的眸内一片深邃,有些事情凌乱的浮上脑海。那家医院他们不止去过一次,江南之前的定期检查是在那里,而江妈妈的死,也在那家医院……

    问清之后,才终于切断电话,给钟庆丰回过去。

    听他说:“江南要生了,你快过来吧,已经送来医院了。”

    秦秋彦脑袋“嗡”一声响,抓起手边的外套就往外跑。

    声音大得吼起来:“帮我好好看着江南,在她身边守着,寸步别离,等我过去……”

    钟庆丰知头醒尾,虽然秦秋彦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是恍惚明白什么。电话往掌心中一收,破门闯进去。

    就连身边的宋林爱都吓了一跳,喊他:“哎,钟庆丰,你怎么能进去?”

    说着跟进去。

    总算江南躺在那里,还没有生,只是一阵阵的腹痛,似乎难耐,不停的痛吟出声。

    钟庆丰松了口气,却出了一掌心的汗。将几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护士打量个遍。

    医生过来将人往外赶:“谁让你们进来的,快出去……出去……”

    钟庆丰直接攥紧医生的衣领,告诉他们:“要是这个女人和孩子出现一丁点儿的问题,你们所有人都别想好好的活。”

    他极少这样威胁人,本来就是性情冷淡的人,说话的时候眉宇端正,有一丝难掩的凛冽。

    将医生护士也都吓得微微一颤。

    宋林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拉了拉钟庆丰:“你怎么了?别乱说话,你快出去吧……”

    钟庆丰仍旧盯着那几个医生护士,又说:“她完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是真出了问题,会有人拿你们试问。”说着他伸手摘掉医生的口罩,将他的样子记进脑海里。然后告诉宋林爱:“你就在这里盯着,好好的看着江南,等秦秋彦过来。”

    钟庆丰太严肃认真了,而且接过一个电话他就变得这样。

    宋林爱也紧张起来,呼吸急促,点了点头:“好,我知道……”

    钟庆丰扫视一眼,退出去。

    这是VIP病人,来看肯定小不了,几个医生护士也会在心里掂量。

    江南疼得受不住,根本没办法思考刚刚的插曲。只问宋林爱:“秦秋彦呢?”

    宋林爱已经武装好,站到她的跟前拉着她的手。笑着安慰她:“别担心,马上就到了,在路上呢。”

    秦秋彦将车开得很快,快得就要飞起来。

    没多久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大步跑上来的,老远便问:“怎么样了?”

    钟庆丰告诉他:“还没有生呢,你进去吧,爱爱守着她呢。”

    来不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准备完毕之后,由护士带着进去。

    江南躺在床上,疼出一身的汗,却还没有生出来。只是肚子疼,说不准要疼多久才能生。

    宋林爱见人进来,松一口气,让出位置让秦秋彦过来拉着江南的手,她便退了出去。

    虽然江南不是第一次生产,之前秦秋彦也陪在身边。可是,真正生产之前的前奏什么样,他并没有亲眼。不知道原来生孩子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来了便能生。打上催生针了,翻来覆去还要折腾很久。

    看江南那个疼法,急得红了眼。问医生:“为什么这么疼她还不生?”

    连医生也爱莫能助:“这个不是我们的事,得等。”

    秦秋彦紧紧握着她的手,问:“有没有让她不疼的法子?”

    医生摇头。

    很明显没有,生孩子本来就是件很疼的事,不疼那就不叫生孩子了。

    江南虚弱的挤出笑,蚊子一样的发声:“别担心,我没事,挺得住,生孩子本来就这样。”

    秦秋彦紧紧拧起眉头,跟她头碰头的说:“宝贝儿,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