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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分好了,孩子们的动作很快,却都带着一脸的困惑。
“嘿,纳威。”弗雷德戳了戳纳威的腰,“我们是一队的。”
乔治也嬉皮笑脸地说:“你得带我们去打仗啦!”
纳威的脸又红了。
“那么今天。”史蒂夫道,有求必应屋的场景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操场,那是史蒂夫曾经训练过的地方,“我会带大家跑10圈,围着你们脚下的跑道,女士只需要跑完8圈就结束今天的训练。”
“为什么?”孩子们道,他们显然不理解什么叫军事训练。
“没有为什么。”马灵珑严厉地道,“来这里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无论罗杰斯要求你们干什么都必须服从,你们也答应了。”
麻瓜带着一群巫师做体能训练的场面壮观又滑稽,毫无悬念的,纳威跑不完一圈就已经气喘吁吁,当然其他孩子也一样,无论男女,他们在第三圈的时候就不行了。训练场大得像是没有尽头,只有哈利坚持跑完了全程。
史蒂夫最终放过了他们,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史蒂夫不是来教巫师魔法的,那是马灵珑的工作。他这一个月要做的就是让这里的28个人(如果中途没人放弃)不会因为虚弱不堪的体力,到战场上连挥动魔杖的力气都没有。
以及,史蒂夫还打算教他们基本的格斗技巧,这对闪避咒语很有帮助。
“为什么不是哈利?”马灵珑问道。
训练结束后,孩子们已经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了,马灵珑和史蒂夫把他们挨个送回了宿舍
“你是说组长吗?”
“是的。”马灵珑带着史蒂夫准备到校长办公室汇报第一天的训练成果,“以我个人的经验,赫敏和哈利更有领导才能。”
“确实如此。”史蒂夫不否认这点,“但是他的情况很特殊,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但他不能成为领导者,他随时都有擅离职守的可能,无论他愿不愿意。”
“赫敏呢?”马灵珑道,“她一向可以做到客观冷静。”
“她与哈利是朋友关系,但是我猜,他们可能不仅仅是朋友关系,一旦那个男孩儿出现任何突然状况,我想她会第一个分神。”史蒂夫仅仅只是看过孩子们的资料就已经掌握了几乎全部的信息,他用短短的时间,通过与他们的对话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士兵,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但真正的战场需要顾全大局,我不想拿孩子们的生命冒险。”
“我知道。”马灵珑听懂了史蒂夫想表达的意思,就好像当年巴基坠落山崖,尽管他痛苦,但他必须完成任何,而不是跟着挚友一起跳,“纳威……我不是很明白,你选择他的理由是?”
“我想你已经发现了。”史蒂夫说,“虽然他没办法完成10圈的规定,但他是唯一一个没想过放弃的人,当然,每一个孩子都很不错,但纳威具有领袖的品质。”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一个消瘦的身影闯入马灵珑的视线。
特里劳尼戴着一副宽大厚重的眼镜,脖子上挂着交缠到一起的链子和珠串,她捧着最爱的水晶球,看上去有点疯疯癫癫地打着旋走路,时不时地撞上一副走廊的挂画。
“别说话。”马灵珑对史蒂夫低声道,她没想到特里劳尼没有离开学校,史蒂夫在霍格沃兹这件事只有凤凰社的巫师知道,“是学校的老师,你只要不跟她讲话,她应该不会注意到你。”
史蒂夫疑惑地问:“那位女士眼睛看不见?”
“什么?当然不是,你没看到她戴着眼镜吗。”
“那我认为我应该躲起来。”
第183章新的预言
特里劳尼的头发乱蓬蓬的,她今天穿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针织长衫,衣摆全是布丁,她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贴着墙壁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寻找什么。
乌姆里奇下台后,特里劳尼又做回了本行,只是他不再给学生上课,而是作为教学顾问之类的身份继续留在霍格沃兹研究她的占卜术,虽然除了邓布利多之外,估计没人会问她有关预言方面的问题。对此,特里劳尼多少有点失落,她一直渴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完全理解她的学生。
邓布利多对特里劳尼满含同情,他可能是全校唯一相信特里劳尼说过的每一句话的巫师,也可以说,只有邓布利多才能理解特里劳尼预言的真谛,即使有时候她的预言也不那么准确。
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半点能力,她都不会好好的使用魔杖,特里劳尼甚至被乌姆里奇怀疑是否是哑炮。她自己也非常痛苦,她明明知道预言是真实的,可是却无人相信,尤其是预言出他人的灾祸却无法阻止时。
她只能看着灾祸如期发生,这可能是作为预言家最痛苦的事。
占卜课依然由半人马费伦泽担任,孩子们(特别是女孩儿)都非常喜欢他,并且争先恐后的想要上他的课。反过来费伦泽也喜欢孩子和教育,他很难再回禁林,待在霍格沃兹是他必须的选择。
“哦,莉莲教授!”特里劳尼弓着背,四下张望,“你有没有见到别人经过这儿?”
“没有。”马灵珑冷静地回应,她在史蒂夫的身上设了一道隐形咒,“你为什么没回家?”
“我是不是说过霍格沃兹就是我的家?”特里劳尼围着马灵珑转了一圈,她没有看到史蒂夫,但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里还有第二个人。
“暑假你也不回去?”
“会离开一段时间。”特里劳尼道,“你知道霍格沃兹不允许学生和老师暑假待在学校,你真的没有看见别人吗,我敢发誓他是一个男人,他不应该属于这里。”
史蒂夫发现对方真的没有看到自己,他想到了魔法。
“你的意思是,伏地魔回来了?”马灵珑混淆视听地道。
“不是他,不是他!”特里劳尼哆嗦了一下,她烦躁地走来走去,“比神秘人好多了,他就在这里,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我发誓。”
“很抱歉,我没看到。”马灵珑再次说道,“对了,我准备去校长办公室,你要一起吗,特里劳尼教授?”马灵珑准备带着史蒂夫走掉。
如果不是特里劳尼的法力极其不稳定,可能她早就确定了史蒂夫所站的位置,想要对预言家隐瞒真相是不可能的。
“真高兴你还叫我教授。”特里劳尼感激地说。
特里劳尼当然不会对史蒂夫的出现大惊小怪,她不排斥麻瓜,她本身就是混血出生的,但特里劳尼不是一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她很有正义感,但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当她意识出现混沌的时候容易透露很多秘密。
麻瓜出现在霍格沃兹是严重违反规定的,斯塔克的事已经被邓布利多压了下来,由于没有证据证明麻瓜真的来过,所以魔法部只能放弃追究。
“你要跟我一起吗?”马灵珑打了一个响指,她让精神恍惚的预言家注意到了自己。
“不,谢谢,亲爱的。”特里劳尼拒绝了,“等一等,你看得出来水晶球正在发生变化吗?”她把手里的玻璃球递到马灵珑的面前,“瞧瞧它们的纹路,你知道它想告诉我们什么。”
“占卜是你的强项,不是我的。”马灵珑只能用茶叶和咖啡推算别人过去的身世,她无法预测未来,“我不明白。”
“一个男人。”她说,压低着声音,露出神经质地表情。
史蒂夫紧张了一下,他以为自己被看到了。
“然后?”马灵珑问道,她确信特里劳尼一定看不见史蒂夫。
“三个男人。”她突然烦恼地道,“是的,三个。”
“你想说什么?”马灵珑警惕地问,“你的预言跟我有关吗?”
“没有亲爱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特里劳尼说,她有些困惑地四下张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预言既然跟马灵珑没关系,她却一定要站在这里才能看清预言的内容,她无法停下,她一定要说出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杀人凶手,他们决裂、战斗,一个帝国随之覆灭。”
马灵珑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知道特里劳尼的这则预言跟身边的史蒂夫有关,她忍住抬头看他的冲动:“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特里劳尼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这里有别人对吗?”她的样子很紧张,像是见了鬼的表情。
马灵珑笃定地敲了敲身旁的油画,画框里是一名正在喝茶的老者:“如果你是指他。”
特里劳尼失望地一直摇头,她神神叨叨地越过马灵珑往走廊另一端缓慢踱着步子,嘴里念着“一定有什么人”。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回过头:“莉莲教授,你为什么还在学校?”
“因为……”马灵珑想了想,“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准备告诉邓布利多教授。”
特里劳尼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走远了。
“我觉得她可能发现我了。”史蒂夫确定特里劳尼不会再回头,他对“三个男人”的预言毫无感觉。
“走吧。”马灵珑道,她好像明白特里劳尼想要表达的含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杀人凶手,这一直是马灵珑担心的事,巴基是斯塔克夫妇至死的原因,他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另外两个男人一定是斯塔克和史蒂夫,他们在未来可能会因为知道真相而关系破裂。
但是,一个帝国随之覆灭是什么意思?
是指美利坚将遭遇不幸的灾难吗?
“你怎么了?”史蒂夫敏锐地看出马灵珑的古怪,“是刚才那位女士说了什么让你觉得不对劲吗?”
“别这么敏感。”马灵珑满不在乎地回道。
史蒂夫是第二个进入霍格沃兹的麻瓜,第一个当然是斯塔克,跟斯塔克不一样的是,他对周遭的一切彬彬有礼,所有会动的东西史蒂夫都表现出敬畏之心(主要是墙上的油画人物)。他没有像斯塔克那样总是第一时间用手指戳他们,他更喜欢远远地欣赏,偶尔表现出好奇也是出于礼仪。
“很高兴见到你,罗杰斯先生。”邓布利多伸出手与之相握,“真是令人羡慕。”他突然说,“如果我在你这个岁数依然保持年轻的容貌,我想魔法大概对我已经不再重要了。瞧瞧你的肌肉,我想一定有学生打算弄清楚它们是怎么长在人身上的。”
史蒂夫没有感到冒犯,老者的态度令他很容易地接受了对方善意的玩笑:“孩子们很棒,我希望他们不会因为我是麻瓜而失望。”
“你太谦虚了,罗杰斯先生。”邓布利多亲自为史蒂夫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一旦他们知道你已经95岁,我猜孩子们一定比现在更自豪认识你。”
史蒂夫露出一丝惊讶地表情,他看向马灵珑。
“跟我没关系。”马灵珑自顾自地走到福克斯(凤凰)的旁边,火红的神奇动物发出轻微地叫声,马灵珑抚摸着福克斯温热的脑袋,“你可以把邓布利多教授当成先知什么的,哦,对了,斯塔克嘴里的圣诞老人也是他。”
而斯塔克自从认识邓布利多后,每年圣诞节都会收到老者的礼物。
起初,史蒂夫还有点不自在,面对充满智慧的老巫师,他一开始不确定该用怎样的态度才算得上合适的谈话方式。邓布利多显然看出史蒂夫的顾虑,他把话题巧妙的引到二战时期,那个属于美国队长的年代。
史蒂夫逐渐放松下来,他惊讶地发现邓布利多竟然对第二次世界大战非常熟悉,他们谈论着战争的可怕与无奈,还有人性的欲望等等。
两个不同时期不同身份的领袖在大多数的观念中有许多的共同点。
“我想我应该听过你的名字。”邓布利多突然道,“我猜你一定认识一个叫纽特.斯卡曼德的人,在70年前。”
这句话吸引了马灵珑的注意。
史蒂夫犹豫了几秒钟:“是的。”他道,“但是我答应过他,不把见到他的事告诉别人。”
“你见过斯卡曼德?”马灵珑不敢相信,“你怎么会……那你知道他是?”
“是巫师,我知道。”史蒂夫说,“我想,我应该不算食言,你们都是巫师,他只是希望我不要告诉麻瓜,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斯卡曼德先生也是这里的学生,我注意到他的围巾跟其中几个孩子的围巾一模一样。”
“真是令人兴奋的巧合。”邓布利多道,他看向马灵珑,“很容易理解,孩子,纽特常年混迹于麻瓜之中,他经历过麻瓜的第一次世界大战,自然也不能错过第二次。”
“说说看。”马灵珑很有兴趣,“你见到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他在用魔杖替伤者治疗。”史蒂夫说,“当然,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魔杖。”
当时,史蒂夫和他的队伍在德国的战场,他们牺牲了很多士兵才把敌人击败守住了最后的退路。战乱的废墟中,史蒂夫发现了一个提着小皮箱的男人,他嘴里振振有词,对着一名德国士兵念着什么,史蒂夫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治好了德国人的腿伤。
他就是纽特.斯卡曼德,脖子上还围着赫奇帕奇的围巾,
咆哮突击队的成员把他抓了起来,他们以为纽特是德国人的邪恶科学家。
纽特很紧张,他还没来得及幻影移形就被收缴了魔杖,他不得不用一口标准的英格兰腔调解释自己的确是正好路过(实际上他正在抓捕一只跑到麻瓜世界的动物),他救德国人并不是因为他支持希特勒,他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年轻生命死在自己的脚边。
后来,史蒂夫知道他是一名巫师,尽管他对这个身份的概念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但纽特帮助咆哮突击队躲过了德军的偷袭,用一些看上去无法解释的把戏。
纽特没有对他们使用遗忘咒就离开了,战阵年代大家恐怕也顾不得铲除巫师,但他依然希望史蒂夫能够保守秘密。
那个时候的纽特已经与蒂娜结婚,他正直中年,举手投足依然是一派谦逊。他拜访邓布利多的时候对他谈起过有关美国队长的事迹,他认为几十年后,巫师将不再是唯一拥有超自然力量的族群。
显然他说对了。
很久之后,当史蒂夫再一次听到“巫师”这个单词时,他没有过多的震惊或是怀疑,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一开始就能接受马灵珑的巫师身份,因为他早就见识过。
史蒂夫与邓布利多分享了自己的作战经验,他告诉邓布利多自己的训练计划,两人像极了相见恨晚的老友,马灵珑在旁边几乎是透明的,她吃完了差不多整个校长办公室四分之三的零食。
“好吧,虽然我很愿意与你一直聊下去,史蒂夫。”邓布利多说,“但我想我为灵珑准备的零食已经不够多了。”
史蒂夫立刻站起来:“抱歉,我一定耽误了你不少时间?”
“不,绝不是这样。”邓布利多也起身,他开心地道,“我很乐意与你聊天。”他看了看马灵珑,邓布利多想留点时间给他的得意门生一点说话的机会,“你能答应做孩子们的教练我非常感激,事实上,那不是我的军队,但魔法世界需要军队。遗憾的是,政府对此从不在意,他们认为有傲罗就够了,但我知道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