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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石山中,萧寒手持锋影剑,看着眼前颓然倒地的青蟒牛尸体,沉默良久。就在他准备上前查探时,突感身后一阵异动,当即回身大喝道:“是谁?出来!”
话音刚落片刻,便见一名身穿蓝色罗裙的美丽女子,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了。
萧寒见状,眉头一挑,惊讶道:“是你!”
此蓝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家大小姐,柳如眉。只见她轻步走来,细细打量着萧寒,一脸震惊之色的说:“日前听闻你已是炼筋境的武者,但在今日看来,你还是有所隐藏啊!”
萧寒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他和柳如眉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甚至只见过几次面。但据他所知,柳如眉为人高傲,性情孤冷,很少出门抛头露面,不知这次出现在此,是否和青蟒牛有关!
柳如眉见萧寒对自己有所戒备,轻笑了一声说:“不用如此防备我,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已!”
刚好路过?萧寒心想鬼才相信。不过,他与柳如眉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不致于为了一点小事而和她斤斤计较。只是,他还是在意青蟒牛是否与她的有所联系,便开口道:“那就不知大小姐此次进山是为何事?”
面对萧寒的试问,柳如眉不紧不慢的说:“本来是想进山历炼一下,没成想遇上你了,好奇于你近日的传闻,就在一旁观看了你和青蟒牛的决斗。不过,你的实力的确让人惊叹,竟能如此轻易便斩杀了青蟒牛,实是在我预料之外。”
“大小姐过誉,我之所以能斩杀它,也是因为它早已身受创伤,否则现在躺在那的就不是青蟒牛,而是我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青蟒牛的伤,不会是大小姐所为吧?”说着,萧寒便凝眸盯视着柳如眉,欲看她如何作答。
柳如眉见萧寒如此盯视自己,冷眉一挑,神情淡漠的说:“你认为我有这个实力吗?”
柳如眉这句话,并没有明确告诉萧寒,青蟒牛的伤势是否为她所做,而是拐了一个弯子,让他自己去猜。
萧寒心中一动,淡淡的说道:“大小姐一向深不可测,就算是大小姐所为,萧寒也不意外。”
萧寒此话说的不错,一来,柳如眉年前便已突破至炼筋境,又是柳家大小姐,可享用的资源自是非平常人可及,能突破到炼筋境也属合理。二来,外界盛传的情况可能有错,毕竟柳如眉甚少露面,这一年来谁也未曾见过她在公共场所展露实力,如有隐藏,也未可知。
柳如眉见萧寒有意认为青蟒牛是自己所伤,也就没有再去辩解这个问题,而是开口打起了青蟒牛的主意。只见她淡淡地说:“也许吧!不过我想知这青蟒牛尸体你有何打算!”
萧寒闻声知意,当即笑道:“此青蟒牛乃是巅峰中阶凶兽,其皮价值七八两,妖丹也可值一两银子,这一身健子肉吗?也肯定值个十几两!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它这首尾之鳞皮,可是制做软甲的绝等材料,少说也值个三四十两银子!萧寒家境寒贫,自然是丝毫不肯放过。”
柳如眉闻言,自知意图表现太过明显,不过她不在乎,淡然开口道:“五十两,青蟒牛首尾鳞皮归我!”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萧寒。
萧寒见柳如眉如此大气,不禁心生感慨。五十两,对于一家平常住户来说,一整年都不用愁于生计,就是对于一些三大家族的富贵子弟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零花。没想到,眼前这位柳家大小姐,明知自己哄抬了价格,还是如此轻易地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可见其家族地位不凡。不过想想也是,她父亲不仅是柳家家主,就连她自己也是家族年青代表,受到重点培养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成交!”看着眼前的五十两银票,萧寒也不矫情,就接了下来。毕竟,有了这五十两,他家生活也能有所改善。
双方交易既成,柳如眉便动手扒下了青蟒牛的首尾鳞皮。萧寒见其在扒下血淋淋的蟒皮时,忍不住秀眉紧促,心中暗笑了起来。
扒了青蟒牛的鳞皮,柳如眉也没有丝毫再作停留的意思,当即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柳如眉远去,萧寒才动手找出了青蟒牛腹中的妖丹,又把它的生皮给扒了下来,做完这些,他也就此离去了。
第二天,阳石山外围区域,萧寒疾疾而奔。在斩杀青蟒牛后,他就再也没有碰上一个适合磨练修行的凶兽。不过这次进山,收获却是惊人。虽然《流云步》的修练进步很小,但《寒江剑曲》却是意外大成;不仅如此,更发现了有关姑姑的事情,还有那山缝中巨大的月光石矿脉,以及已经到手的五十两银票。
怀揣着满满喜悦,萧寒点运《流云步》风字卷,身形疾奔。突然,他看见在前方密林中,躺着一只雪白色的巨虎,身上沾满了鲜血。而在一旁,一只幼虎正哀哀而鸣,似是想要唤醒它。
萧寒走近一看,发现那白色巨虎,是一头堪比炼筋境武者的中阶凶兽,玉玄虎。而且他还发现,在玉玄虎的口中,衔咬着一只断臂,看那手和其上的衣服,似是前日追杀自己的柳鸿泰之手。再对照玉玄虎身上的伤痕,和自己手臂上的刀痕几乎一样,他便认定此手臂之主,十有八九就是柳鸿泰。
见此,萧寒心中惊讶难平,没想到柳鸿泰如此命大,竟能在金刚巨力猿的攻击下逃生。
看着那幼虎,身上似乎还有方出产的胎液,而地上血迹还未干。萧寒猜测,可能是在黎明时分左右,柳鸿泰拖伤到此,碰见欲要生产的玉玄虎,被对方误以为是来猎杀它的猎人,所以攻击了他。而柳鸿泰早已重伤,难以发挥实力,拼至失去了一条胳膊,才得以斩杀玉玄虎。而玉玄虎则在死前,产下了腹中幼子。
看着刚刚出世,便失去母亲的小玉玄虎,萧寒不禁心中一恸。人与兽本无区别,不过都是造化衍生之物,各具情怀,只是种族不同,难以相互理解而已。就比如这哀鸣的幼虎,不正和自己“失去”父亲时,一样的痛心吗?萧寒扪心自问,看见这样的场景,纵是种族不同,他也难以无动于衷!
萧寒知道,若是自己就这样离去,小玉玄虎很可能活不过今天,就会被其它凶兽吃掉。他叹了一口气,抱起小玉玄虎,消失在树林中。
而此时,那应早已失去生息的玉玄虎,眼间竟流下一丝血泪,不知是否是积留在内的淤血,在冽风的吹呼下,化了出来。
人已远去,空中不再有哀哀悲鸣,唯余冽冽寒风,吹奏着一曲生离死别!
萧家西北角处的院子,萧剑龙正独坐在弯松下,右手食指不停轻点着石桌,显示着其内心的焦急。
日渐西斜,天色将暗。距离此刻,萧寒已进入阳石山三天了。这三天里,叶梦溪不时念叨着,生怕萧寒独自一人在阳石山中出了意外,因此总是埋怨萧剑龙答应让他进山修行。
久而久之,萧剑龙也开始担心了起来。他想,也许自己真的欠缺考虑,毕竟萧寒年少,而且缺乏进山经验,答应让他进山,实是有些冒然。
呼呼风吹,吹落一地松针。萧剑龙决定,若今天傍晚萧寒仍未回返,就请人进山寻找。毕竟,他已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