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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婠就这样睁着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像只急红了眼的小兔子似的,定定地看着盛凌止,眨呀不眨的。. 仿佛,她一眨眼,盛凌止就会消失一般。微微张开的小嘴儿,无声地颤抖着,看着盛凌止,诉说着无限的委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去哪里?”
盛婠的眼,盛婠的脸,盛婠的嘴,以及她此刻顶着一身湿漉漉的水珠、光脚跑出来的狼狈,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她在着急!
她着急的是盛凌止的离开!
怕盛凌止会丢下她一个人离开了,所以才失了分寸!
“我……只是想下楼给你拿杯热牛奶!”盛凌止极其耐心地解释,生怕盛婠会委屈似的,怕极了她掉泪了。心头不由地低低一叹,在想,为什么这世上要有这样的女子?只要这小人儿一掉金豆子,他就恨不得给她跪下了。
“不喝,哥……我不喝了,你别丢下我,我一个人……会怕……”盛婠微微皱起那忧愁的黛眉,一派楚楚可怜的风情。她上前几步,直接就拽住了盛凌止的胳膊。白细的小手掌,分明是那么的娇弱不堪,看上去那么的纤细无力,可以轻易地一握折断,可这个小人儿偏偏就是握地极紧,紧到,盛凌止感觉到自己胳膊被握住的地方,有些微微得疼了!
接近全身光裸的盛婠,看起来就瘦得更厉害了,那手胳膊细得简直都没肉了,盛凌止看着,一双剑眉都纠结得不行,这嘴里,都开始发苦了,不准盛婠再厌食:“要喝!你最近瘦得太厉害了,不准再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了!媲”
“不喝不喝,我都说了不要喝,你……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是不是?!”盛婠死死地拽住盛凌止的胳膊。或许他不是浮木,可是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也是她唯一想抓住的,所以,哪怕最后的结果她还是会被沉下去,会被水淹死,可是,这唯一的希望,她还是本能的不想放手!
“哥,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我怕……真的怕……”软糯糯的声音,软绵又无力,盛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伸手捂住了闷得慌的心口,面色猛然一变,纤手无力地从盛凌止的胳臂垂下,摇椅晃地眼看着快要跌倒地上了——
盛凌止见状,心里大吃一惊,幽深的瞳孔猛地睁得大大的,迅速伸手,轻轻地拉住盛婠冰凉的小手,然后将她狠狠地搂入了怀里。单手怀住她的细腰,搂紧1切道:“怎么了?不舒服?心口痛?”
盛婠思忖着,轻轻摇了摇小脑袋,悠悠的说道:“没,不是痛,我就是觉得这里有点闷!”小人儿的小手抚上心脏的位置。抬起潋滟媚光的水眸,静静地看着盛凌止,扯唇,勉强笑道:“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就那么黏着你,你一定很困扰吧?可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看着你,我才能稍微安心下来……”
说着,盛婠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紧致的黛眉之间有化不开的忧愁以及伤感。
盛凌止有些痛心疾首,把盛婠捂在胸前的小手拉了过来,轻轻摸了摸,做安抚。修长的睫毛略略垂下,深邃的眼眸底掠过一丝心惊肉跳。心里面是复杂又矛盾得很,他希望盛婠从今以后只依赖他一个人,却又不希望看到她忧伤的模样。
“不困扰,一点儿都不困扰。你越黏我,我就越喜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不离开你就是。”盛凌止的脸上挂着慵懒的笑,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温柔地安抚着盛婠。
怕盛婠会冷着,盛凌止将大开的窗户“啪——”地一声关上了,又将房间的暖气调高到25°,然后拿起早已烘暖了的大毛巾,一手将最近消瘦得可怜的小人儿抱到黑色的大床上,一连串动作,盛凌止不过是在眨眼间完成。
“那……不喝牛奶了。”盛婠坐在黑色的大床上,雪白得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娃娃一般。偏着小脑袋,看着身旁的盛凌止,露了半张小脸,皮肤晶莹剔透,隐隐泛着光,眼睛晶亮无比。
盛凌止的心尖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俯下头轻轻地在小人儿的眼帘上亲了一下,疼着她安抚着她。只因她的眼里含了许多水汽,好似一眨眼,泪珠就能掉落。“喝,不过我不离开你,等下让福嫂拿上来,不如……再吃一个苹果吧?”
盛婠想摇头,她一丁点胃口都没有,并不想吃苹果。可是看到盛凌止那目光,便就轻轻点头,改口道:“好。”
接着,盛婠就没再说话了,任由着盛凌止拿着烘暖的毛经替她擦干头发,只要知道盛凌止在她身边,她就变得很乖巧很安静,却也太过乖巧也太过安静了。什么时候开始,这活泼的小人儿变得如此沉默寡言的?
盛凌止知道盛婠还没能从林大凡的死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但盛凌止并不着急,是人都有私心的,还差一点盛婠就能完全依赖自己了,他怎么能在这时候罢手呢?等盛婠再也离不开他的时候,再请最好的心理医生帮她一点点从阴影里走出来。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么,盛凌止便不再犹豫不决了,狠了心,铁了心,也要盛婠再也离不开他!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我行我素,强势霸道,凡是他认定的人、决定的事,就绝不再心软、更改……行事真是狠辣!
这位置擦头擦得盛凌止很碍手,他干脆将盛婠抱在自己的腿上,让粉嫩嫩的她转过来,就这样面对向彼此,手一抬高,继续仔细地擦拭着她一头长长的发丝。想到之前林雅扯断她的头发,盛凌止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减轻了很多,生怕会弄断盛婠的头发似的,宝贝得很。俊脸凑了过去,温热的薄唇舔了舔小人儿鼻尖上的一颗水珠,喜爱得紧啊!轻轻问道:“冷吗?”
“不冷。”盛婠轻轻摇头,小脑袋一低,软乎乎地靠在盛凌止宽厚的肩膀上。忽然想起自己那天在警局里硬生生把盛凌止的肩膀咬出血,盛婠怔了一下,然后伸出微凉的小手,二话不说地解开了盛凌止的衬衫钮扣,扯开来一看,左肩膀上果真有一个微红的牙印。盛婠定定地看着,不禁有些懊悔心疼起来了,娇软的小嘴儿毫无邪念地吻上那一个牙印,虔诚道:“不痛,不痛了。”
盛凌止身体重重地震了一下,心头仿若触电一般,悸动得厉害p觉到肩膀上那柔软而美妙的触感,整副心魂都被盛婠的无心之举给镇住了,好似凭空被闪电给劈了一下,四肢百骸流窜着酥麻!
“盛婠,别再弄了……这点伤,不痛的。”男人强忍着勃发的欲|望,汗如雨下,哑声闷哼。希望盛婠能赶快停止这玩火的行为!
虽然盛凌止知道盛婠是无心的、毫无旁念的!可他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她这般天真无邪,更何况,她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小人儿,这念头,他要她很久了!只要一想到她主动亲吻自己,那欲|火就烧得更盛更旺了!
“真的不痛?”盛婠缓缓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盛凌止,眸底只倒映着他的影子。那么地干干净净、那么地娇娇嫩嫩、真是该死的天真无邪!可偏偏那双黑眸妖异而璀璨,更加魅惑。散乱的黑发披散而下,沿着她白生生的脸,垂落到他的脸上、脖子上、肩膀上,软软的,却不扎人。发间的缕缕暗香,反而幽幽地往盛凌止的鼻子里钻,流入他的心底,仿佛要将他抓紧一般。
盛凌止赶紧闭起了双眼,不敢再看怀中的小人儿一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的脸容、她的一颦一笑!他蠕动的薄唇似乎在无声念叨着什么。心想,完了完了,这真是一只小妖精,光一眼就让他着了魔,想淡定都淡定不住了!
盛凌止衬衫的衣扣被盛婠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胸膛一大片的古铜色皮肤,而盛婠又是只裹着一条大皂,如雪般娇嫩的肌肤暴露了很多在外。只要稍微一动,盛凌止就能触碰到小人儿那滑腻的肌肤,那娇软的触感还真是该死的舒爽,弄得他下腹顿时一紧,身体像火烧一般,滚烫得很!
盛凌止可不敢再挑战自己那薄弱得不能再薄弱的自控力,睁开了眼,没敢看怀里的那个小妖女,一股劲儿地伸手将敞开的衣扣赶紧扣回去。不过手忙脚乱的,盛凌止一边颤着手指头扣上衣扣,一边含糊应道:“不痛……”
这一点儿小伤,盛凌止还不放在眼里呢!不过他现在忽然觉得挺痛的,憋得痛!
看着盛凌止迫不及待地扣上衬衫,那样子就像在捍卫着他的节操似的,盛婠歪着小脑袋,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依然是不明所以,却知道他动情了。因为,他的皮肤摸起来好烫手,就像全身血液都沸腾起一般,张狂的邪肆!
盛婠呆呆地看着俊脸潮红的盛凌止,耳朵边,鼓噪的是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有些急速,透着慌乱。不知道为什么,盛婠觉得这样子的盛凌止有点像……妖孽!
盛婠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盛凌止滚烫的怀里,看着他,可爱得很。其实现在,她最该要做的就是赶紧从他身上起来,远离这个欲|望勃发的男人!可惜小人儿不懂这些,她只认为只要自己不乱动了,乖乖的,那就没事儿了……
这头盛婠乖乖地,很体贴地不再乱动了。那头盛凌止还在和衣扣搏斗着,大汗淋漓的,粗喘着气息。而这时,房间的门“嚯——”一声打开了。盛婠以为是福嫂来了,转头看去,笑容还没扬起,看到进来的人是于静,就僵硬住了!
于静来是有事情要找盛凌止的,她已经耐心等了盛凌止好久了,可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却永远只有他的宝贝妹妹,连问也不问一句她为什么要在盛宅里住这么久,仿佛当她不存在似的,漠不关心!
今天,于静是等不下去了,她太了解盛凌止的性子了,这个男人冷酷薄情,只要不是他所感兴趣的,那么他才不会多管闲事!
既然盛凌止不来找她,那么于静只好自己去找他,把事儿挑明出来。却没想到,才一打开他的房门,就看到这样香艳刺激的一幕——
黑色大床上的两人衣衫不整的,姿势尤其地暧昧,只裹着一件大皂的盛婠就像个小娃娃似的坐在盛凌止的腿上,那莹白的双腿妖娆地缠在他腰上。而盛凌止则是俊脸潮红,一副妖孽男色的尊容,只不过面色阴沉,似乎已经想入非非了!
于静上下打量了他们俩一遍,表面上依然镇静得可以,但内心里却已经醋意翻天了,勾唇,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们俩在干什么?!”
“你怎么随便就进来了!”盛凌止不悦地瞪了于静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大手一扯,将床上的被子给扯了过来,严严密密地包裹在盛婠的身上,不让她雪嫩的肌肤暴露一丝在外,更不让外人窥觊她的春光半分。他的面色越发阴沉了起来,似乎很不喜欢于静的打扰!
“遮什么遮,我可是女人,你用得着连我也防吗?”于静双手环胸倚在门沿上,笑着看盛凌止兜兜转转的小心思,就像“知他者莫如她”一般,亲切地调侃着盛凌止。
“知道你是女人!”盛凌止瞥了于静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还是将娇滴滴的盛婠裹成一只小肉粽,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头颅。然后才气死人不偿命地补充道:“但还是要防防。”
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这个男人的心眼啊,小得很,容不下一个人窥视他的心头宝,哪怕,那人是一个女人,也不行!
“四少,你这样子可不行,我看到时候盛婠的裁了,反而是轮到你得病了!”于静看着盛凌止那护着盛婠的小心样儿,心里积着一股怨气,却又无从发泄,越发地怨恨起盛婠了起来。但该掩饰的,她还是掩饰得很好的。
于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处心经营了这么久,为了盛凌止不惜考进军校、考进特种部队、甚至历尽难关才分到他那组去与他并肩作战,无非就是求将来盛家女主人的位置嘛!她为了盛凌止耗费了这么多青春、这么长时间,耐心是非常重要的,她不急于一时!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盛凌止没理会于静的讽刺,从某一点上,盛凌止对于静算是够特别的了,至少在“红鹰”特种部队上,他从没有责备过于静,一次也没有。也不是盛凌止对女士特别绅士,只是他觉得于静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他欣赏于静,这一点是无需置疑的。
他觉得于静这女人,很厉害,有本事,也够味道。
这就是所谓的爱惜人才吧,所以盛凌止对于静一向都很让忍让,至少她在盛宅里住了这么久,他也没有赶她回去,这一点足以证明,于静是特别的。
“我哪一次进你的房间敲过门的?你一个大爷们有什么好顾忌的!”于静扬起俏丽的脸蛋儿,哭笑不得地看了盛凌止一眼,没好气地哼了哼。
这样子的于静,和军队里是一模一样的,对盛凌止没大没小,又自信骄傲,很有个性,不会为谁而屈就自己。
这样的女人,其实是非常惹人注目的!因为带着满身的刺,所以很容易就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盛凌止皱眉轻“啧”了一声,但没有再说什么了,似乎默许了于静进他房间不用敲门这一破例。然后低头看了看盛婠,发现这小人儿正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盛凌止以为她犯困了,毕竟现在都快要23点了。抬头看向于静,直接就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来毛遂自荐的!”于静高高地抬起蜜糖色的下巴,俏色地看着盛凌止,笑吟吟道。
盛凌止一边按了按床头旁的电话分机,让福嫂带一杯热牛奶和一个富士苹果上来,一边疑惑道:“你要荐什么?”
“这一次不是轮到你去吗?1月1日地下拍卖会那天,让我跟着你一起去!”于静挑了挑眉,看着盛凌止是满脸的自信与傲色。
这时,盛婠忽然猛地一颤,清丽的小脸蛋儿刹那间就煞白了,似乎听到什么可怖的话一般,情绪莫名不稳定了起来。而盛凌止立即就发现怀里小人儿的僵硬,把她抱紧了一些,大手轻拂过她的小脑袋,安抚着她,然后抬头,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于静:“不行!我没打算要带女人去!”
“切!你这是看不起女人是不是?”于静瞪圆了美眸,没想到盛凌止会拒绝她,心里暗暗着急了起来!
这次地下拍卖会她可是铁定了心思要跟盛凌止一起去的!这地下拍卖会对每一个入幕之宾的要求都是极端地高,像他们于家这程度的,恐怕是有生之年也不可能收到这拍卖会的邀请函!这国内啊,除了盛家,恐怕没几个家族够资格参加那拍卖会。
于静是一个崇尚往高处走的女人,所以,她想要借以盛凌止尊贵的身份,好带上她一起去,她想要见识一下,这聚集了全世界精英的拍卖会,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盛凌止绷着下巴,依然是冷酷的回绝!
盛凌止不想带于静一起去,一是怕麻烦!二是觉得带个女人一起去,会很娘|何况,这拍卖会里个个都不是寻常人,他们盛家之所以每一年都去参加,只不过是维护在国际门面上的名声罢了,并不打算深入交好。
“我偏要去!”于静不罢休,倨傲得很,不肯就此放弃!
“于静!”盛凌止此时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最讨厌就是不服从命令的军人!
就在盛凌止和于静互相对峙不下时,盛婠忽然大呼行了起来,扯着盛凌止的衣领,皱着黛眉,不管不顾地哭叫了起来:“哥……我好困,好困,好困,让她出去!”
盛婠最近的情绪一向都不稳定,动不动就会闹小脾气,耍小任性。但谁让盛凌止宠她、惯她呢?这下可不,一看到她闹情绪就好声哄着,然后对于静说:“于静,你先出去!”
“四少!你再这样宠她下去,宠得她都不像是个人了!”于静气得都要跺脚了,不想再看到对盛婠言听计从的盛凌止,门用力一甩,负气离开了!
这个男人简直被盛婠迷得不像话了,中邪似的!
于静一离开,盛婉立刻就恢复正常了,只不过娇小的身子哆嗦得不成话了,紧紧揪着盛凌止的衣领,异常不安道:“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出来,林叔叔死前……给了我一张字条。我起初不懂那上面的意思,可刚才听到你和于静的对话,突然就明白了。那上面写着——1.1,地下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