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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五分钟,确定这几人都离开后,颜色才开门出去。她转头冲霍正希道:“你就别出来了。”
她走到自家门口,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觉得紧急出口处似乎有人影闪过,吓得她重新跑回了霍正希家里。
“怎么了?”
“不知道,楼梯口好像有人,不会又有变态吧?”
霍正希把她往身后拉,一个人过去查看。楼梯口空荡荡,什么人也没有。
“你酒喝多了眼花吧。”
“不会是他们几个没坐电梯走的楼梯吧。”
可那也不对,他们再怎么颓废,这么点路也不至于走那么久。
估计真是她眼花了。
自打出了个变态后,她的神经时常会紧张。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跟霍正希有过接触。两人各忙各的,彩排那天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一直到周六比赛,两人才在后台撞见,当着很多工作人员的面,客套了几句。
倒数第二期比赛,所有的人既累且兴奋。离总决赛终于只差临门一脚了。这一场如果能取得领先,下一场只要正常发挥,进总决赛的机率就相当大。
所以大家都把这场看得很重。
颜色被大家建议着选了一首难度很高的歌,高音低音来回穿插,唱完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快累死在舞台上。
观众反应不错,她觉得十拿九稳。
下来却没看到沈婷和白霜,只有她一个人往后台走。
摄影机一直跟着她,出了演播厅的门,外头零星有人走过。颜色还沉浸在兴奋中,冷不丁被人扯了一把,拉到了角落里。
白霜笑眯眯去跟摄影师聊天,沈婷看她的脸色却很不好。
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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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今晚倒数第二个登台。
她下来的时候,最后一个选手正在台上深情款款地唱着。歌声透过门缝钻进她的耳朵里,小情小调本是让人心思浮动的东西,她却一点儿体会不到。
她拿着沈婷的手机,看某篇新闻报道里的图片。
拍得真是太清楚了,真想问问这记者,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相机。
她宿醉醒来脸都是肿的,还是素颜,拍得这么清楚,要她以后怎么面对粉丝啊。
倒是霍正希看起来挺精神,就是他那身衣服太惹眼。居家服什么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之前发生过什么吧。
在粉丝和吃瓜群众的眼里,居家服等同于睡衣。
颜色撇撇嘴,把手机塞回沈婷手里,一句话不说转身往休息室走。
直播还在继续,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沈婷焦急地跟着她:“现在怎么办,你跟霍导过夜的照片让人登出来了。”
“陆续怎么说?”
“白霜联系的,我也不清楚。你说这事儿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这么神通广大,你们就在霍导家门口吧。”
颜色脚步一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里来来往往总有人,她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
虽然目前的情况,已足够糟糕。
颜色在休息室里心不在焉地喝果汁,旁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一个个谈兴甚浓。见她半天不说话,吴宇洲还特意cue了她一回。颜色浅笑两声,回了句“紧张”。
这话一出,旁人的情绪也受了些影响,再没人管她。
颜色一个人默默地思考对策。
想来想去,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是啊,大清早她从霍正希家里出来,两人都穿着居家服,要说没发生点什么,谁会信呢?
只能怪她自己太不谨慎。
她刚跟霍正希做邻居的时候,其实也小心过。生怕被人拍到点什么。
但这么久以来,一点消息也没走漏,她也放松了警惕。
所以那天早上楼梯间真的有人。
哪里来的王八蛋!颜色在心里痛骂了这人一顿,心里的郁结一点儿没消。
上台听名次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最后得了第几都不知道,还是下台的时候沈婷和她说的。
第四,不上不下的位子。下一场要是演砸了,直接就可以滚蛋走人了。
或许不用等到下一场,她就要提前退赛了。
这新闻登在了最主流的媒体网站上,她刚刚看的时候新闻大概出了十几分钟,评论已经过万。
不用想,等到明天早上,这绝对是一枚震惊娱乐圈的重磅□□。
热搜第一,跑不掉了。
她在心里自嘲了一路。
到家后她就进了房,谁都没理。沈婷几次想跟她说话,似乎是被她的严肃给吓着了,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颜色进屋后不急着洗澡换衣服,她无聊地歪在床头,打开了电视。
电视如今的速度比不得网络,这么大的事儿至少也得明天的娱乐新闻才会播。她也想上网去看看,又担心自己承受不了。
都不必去门户网站,只要打开她的微博,下面必定腥风血雨。
她家这回又能盖栋十层大高楼了。
节目不好看,或许也跟心情有关。颜色换了一圈的台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停在了夜间新闻上。
报道里有叙利亚的□□袭击事件,几个浑身是血的人从眼前跑过。满目断瓦残垣,空气里烟尘乱舞。
和他们一比,颜色觉得自己这都不叫事儿。
她这不还全须全尾地活着嘛,钱也挣了不少。
用她妈朱丽琴的话来说,娱乐圈有什么好混的,还不如回家替她爸管理公司呢。不累,钱还多。
在她这条咸鱼的人生路上,也就唱歌这一项能她稍微奋进两下吧。
现在看来,这么点奋进也快没有了。
沈婷终于还是过来敲门了,问她吃不吃宵夜。颜色一听就来劲儿,兴冲冲去开门。
对方直接把手里的大袋子递了过来,重得颜色一个趔趄。
“怎么买这么多?”
粗粗看了下,炸鸡、披萨、薯条,全是特别不健康又容易发胖的东西。
沈婷疯啦。
“不是我买的,有人送来的。”
看颜色一脸不信的样子,她又补了一句:“真是别人送的,外卖。估计是谁点了给你的吧。这人跟你有仇吧,点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
颜色也觉得这量有点大得过分了,就想分沈婷一些。结果人家特潇洒来了句:“不用,我怕胖。”
施施然走了。
颜色关上门,一个人细细研究这一大袋的东西。
除了刚才发现的,还有随套餐一并送来的饮料。整整一大瓶,要是全喝下去,今晚就不必睡了。
沈婷说得对,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深夜不仅放毒,还直接喂毒。
心情不好正适合暴饮暴食,颜色没管那么多,先挑了块炸鸡啃起来。
刚啃得只剩骨头,手机响了。她满手的油不方便接电话,冲进洗手间洗手。外面电话很有耐心地响着,半天也不挂断。
颜色洗完手拿起来一看,乐了。
她的绯闻男友。
接起来就撒娇:“霍导啊,我这有宵夜,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都被人写成那样了,颜色索性破罐子破摔。
霍正希在电话那头笑:“谢了,我不爱吃炸鸡。你少喝点饮料,半夜跑厕所睡不好。”
“所以东西是你送的啊。”
“是,想让你吃了之后,心情好一点。”
“没用。这东西治标不治本。这会儿是痛快了,明天早上起来嗓子难受体重升高,所有的痛苦都加倍回来了。”
“你不是吃不胖嘛。”
“那也不能这么深夜塞肉啊。再说比赛期间吃油炸的不好,这不是你说的嘛。”
霍正希又笑:“没事儿,反正你也快退赛了。”
一说起这个,颜色就没好气。
“那个家伙给我等着,我非把他揪出来不可。”
“揪出来之后打算怎么办?”
“生吞活剥。”
“太血腥了吧,也不卫生。”
“那就煎炒烹炸,反正非把他弄死不可。”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颜色被他这么一搞,以后能不能在歌坛混都不好说,当然气得恨不得把人给宰了解气。
但听霍正希的声音,似乎并没受太大影响。
“你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