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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宰辅召见?
算起来自己还是初到张府的时候见过张宰辅一面,当时还差点被当成奸细,在那之后便再没有见过这位当朝宰辅。
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被张宰辅召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换上一身素衣,薛阆跟随张正扬的步伐行走在张府内部,明显能够感觉到肃杀的气氛,就连空气里都充满了窒息的味道。
短短一截路程,薛阆就遇到了三波值夜的护院队,甚至根据视觉感知的反馈,可以确定隐藏在阴影中的暗哨也不在少数!
哪怕是有张正扬带路,薛阆受到的盘查也没半点松懈。
“这个架势,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薛阆问道。
“夸张?这才哪到哪,现在整个奉天城的目光都在朝这里聚集!”张正扬眼神复杂的望着薛阆说道:“你可能还不清楚,你们这个年纪凝聚剑气意味着什么!”
额!
显然这又是一个知情人!
很快,张正扬就把薛阆带到张宰辅的书房前,一把年纪的万总管已经守在门外了。
也是折腾这位老大爷了,三更半夜还不能睡觉!
张正扬似乎还有其他事,把人带到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临走前不忘拍拍薛阆的肩膀,以示友好。
“进去吧!老爷等你很久了。”万总管亲自帮薛阆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一张老脸挤出菊花般的笑容。
谄媚!
这是薛阆的第一印象,心底对于这场会面,也有了个大概的基调。
万总管通传得到允许之后,薛阆这才推门而入。
熟悉的熏香气味扑面而来,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提神醒脑的成分。
张宰辅安静的靠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态!
果然熬通宵对老年人来说,不太友好。
“晚辈见过张宰辅!”薛阆毕恭毕敬的通报一声。
闭目养神的张宰辅缓缓睁开双眼,深凹的眼窝依旧精光四射,完全不像一位老者。
“来了,坐吧!”比起初次见面,张宰辅这次的态度就显得随和了许多。
坐?
薛阆环视书房,也就张宰辅身旁还有张空椅子。
这个位置……薛阆犹豫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落座。
薛阆刚坐下,还没整理好衣角,就听张宰辅出声说道:“你觉得清儿怎么样?”
蛤?
薛阆第一反应是自己还没睡醒,或者耳朵出现了幻听。
但是下一秒意识就回归现实,薛阆感觉浑身一激灵,一股冷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整个都差点被冻结。
这是……妥妥的送命题啊!
甚至不需要回答,李娉光是听到这个问题,只怕就要拔刀相向,将自己大卸八块了。
“宰辅大人,这个问题……额!怎么说呢!有点太突然了……”薛阆额头上冷汗直冒。
老东西,你这是要坑死我啊!
“但说无妨!毕竟这是长公主让我替她问你的。”张宰辅似乎看透了薛阆的心思。
薛阆:???
趁着张宰辅不注意,薛阆悄悄使劲掐自己大腿,确认自己没有活在梦里。
见薛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张宰辅说道:“你跟清儿切磋剑技,结果双双触碰到剑气门槛,引发天地异象,这事长公主应该跟你说了吧。”
薛阆颔首点头。
“老夫跟长公主商议过了,决定把你瞒下来,让清儿去承担这一切!毕竟清儿的剑道天赋,在京城也算出类拔萃,凝聚剑气引发天地异象倒也能解释得过去!”张宰辅继续说道。
额!
天地异象不应该是值得夸耀的事么?怎么张宰辅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宰辅像是看穿了薛阆的心思,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跟清儿年纪轻轻就触及剑气领域,应该享受鲜花、掌声,以及各种荣誉光环,值得大书特书?”
薛阆将‘难道不是么’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是的,年纪轻轻意味着前途无量,可问题在于,你们俩实在太年轻了,甚至可以说,年轻得已经触碰到某些人的底线!”
嗷!
懂了!
张宰辅能坐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位置,权座之下必然骸骨累累,朝堂之上难免政敌环伺。
张府第三代传人里已经有张正扬这个乾罗最年轻的七品强者,现在二代传人……姑且也算第三代里,又诞生一个更加妖孽的张婉清,张府的仇敌肯定如坐针毡!
如果自己再曝光,那绝对会突破朝堂斗争的底线,就算是皇室,也不会容忍张府同时拥有自己跟张婉清。
张婉清是张宰辅的掌上明珠,也是长公主的闺中禁脔,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自己要面对的,只怕就是无止境的暗杀了!
不过……这跟第一个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张宰辅似乎有读心术一般,继续回复着薛阆内心的疑问:“清儿的天赋会让一些人寝食难安,自然也会让一些家族垂涎欲滴,用不了多久,老夫的门槛就要被提亲的人给踏平了,甚至皇室也会涉及其中。”
唔!
薛阆突然有种既狗血,又不祥的预感!
“清儿跟长公主的关系,在奉天城其实算不得秘密,但是她俩毕竟年纪尚幼,大家也就当成女孩之间的闺中嬉戏,没太在意。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件事,自然就没办法继续胡闹下去。”张宰辅目光灼灼的盯着薛阆。
薛阆大概猜到了张宰辅的意图,缓缓说道:“长公主需要一个人挡下那些觊觎张小姐的黑手,而张府也需要一个留下张小姐的理由,这个人不仅要有足够的能力服众,而且还不能涉及太复杂的势力纠纷。”
“没错,所以你就是最佳人选!”张宰辅赞赏的点点头。
“这么说,宰辅大人其实是在通知我对么?”薛阆皱眉道,甚是不喜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
张宰辅摇摇头,说道:“换做今晚之前,确实如此,但是现在老夫愿意征求你的意见,毕竟这件事带来的影响非同小可,你如果应承下来,就意味着要被卷入京城的权力漩涡,稍有不慎就会被绞得粉身碎骨。平心而论,以你的资质,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到时候财富、权力、美人皆唾手可得,完全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薛阆没想到张宰辅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诚意满满的同时也让薛阆陷入深思。
就在这时,张宰辅又抛出一记重磅炸弹:“其实,长公主的意思是拿你做挡箭牌,既能争取时间,平时还能给她们俩作掩护,但是对老夫来说,你确实是最佳人选。”
额哼?
“宰辅大人,您这话的意思是……”薛阆不敢想了!
“老夫是真心实意,想让你跟清儿在一起。”张宰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一锤定音道:“九星天赋、天眷之体、三眼族血脉,现在还有旷古烁今的剑道天赋,传说中的仙人之体只怕也不过如此。”
“从你被司天鉴抓捕时的反应,以及上次自证清白的表现,都说明你的才智、心性也是绝佳之选,如果非要挑毛病的话,那就是你的出身很是卑微,背后没有靠山可依,不过以清儿现在的情况,我确实不打算将她外嫁,你没有牵挂的出身,反而是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