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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尴尬一笑,正瞅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突然。
“哐啷”一声。
门外不远处,响起了一道玻璃被重重打碎般的声音。
因为飞舞楼本就是清雅安静的地方,所以这一声响显得如雷一般,带来的震动很大,随着还传来了一阵胡言乱语的叫骂声。
“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在这里闹事吧,”林梦瞥了眼。
“唉,又是他。”于飞雁摇头叹息。
“谁?”林梦一愣。
“太子殿下。”于飞雁回道。
“二皇子?”林梦呆了下,然后轻轻的走到门前,缓缓的打开些缝隙,一眼往对面望去,便见到一位正喝得烂醉的人在胡言乱语,而且还像是市井劣徒般的张口大骂。
看到这幕,林梦憋不住像是受了内伤,对着于飞雁很是郁闷的说道:“你别跟我说,外面那个正喝得烂醉的傻逼就是你说得那位仁君,”
“恩……”于飞雁满脸赤红,也备是无语。
在一间楼阁中,正有一位正喝得烂醉的青年,双目丝红,面色通红,一身散发出难闻的酒气,大肆叫喝:“这酒。为何不醉人。快给本殿下去拿些能醉人的酒来。”
这青年,八尺男儿,身穿暗绿色长服,一头飘逸的黑发,相貌俊逸,若非喝得烂醉,绝对是位英气逼人的美男子。
此人,便是黑波国的二皇子,也就是赐封的太子,庆光易。
楼阁前的几位女子,颇显厌恶,但碍于这位庆光易的身份,不敢不从,便留下一人照看,速速离去,找些酒来。
因为这飞舞楼本是静地,下楼之处,听得上面的呼喝,或者说都已经习惯了,看来这里面的人都认得上面正喝得烂醉的人是何身份了。
“又是这太子,昏庸无能不论,竟在如此清幽之地喝得烂醉,当真丢了皇室的脸。”
“如此之人,也能赐封太子,倘若他日登上皇位,我们黑波帝国岂不堪忧。”
“你们说话都小声点,当众对太子殿下评头论足,若是传到皇室,那可是死罪一条。重则更是要株连九族,满门抄斩。”
“哼。就是死醉亦如何。如此腐蚀之人,根本不配坐上九五之尊的地位。我乃是为黑波国的未来甚是堪忧啊。只可叹,我们只是文人,未能操入国事。”
“你们有所不知,十几年前,大皇子殿下健在之时,二皇子可谓是才华横溢,武道一途,在皇嗣之中,无人能及。据说太子殿下与大皇子殿下感情深厚,也正是因为大皇子殿下死去之后,太子殿下才会一跃不振,如此荒废。”
……
楼下中人,竟不惧于皇权之威,窸窸窣窣的交谈了起来。也只能说,这位太子殿下的名声现在实在是太臭了,臭得让人都不怕死罪了。
更可悲的是,作为太子,就算是出外,也必会有高手随同。但恐怕就是太子的身份,庆光易如此不济,前途灰暗,也懒得有势力去暗杀庆光易了。
至于庆光易本人,修为不浅,岂会听不到下面对自己的议论,却丝毫不放在欣赏,而是扫了眼那位站在楼阁前的女子,醉目惺惺的大笑道:“哈哈。姑娘长得如此美色动人,不如陪本殿下饮酒作乐一番如何。”
女子看似尊敬,眼神中却是投去了一个鄙夷厌恶的目光,恭维道:“殿下,奴家看您今日是喝多了,才会说出如此胡言乱语。”
“姑娘,本殿下所言并非醉语,姑娘确实生得如此动心。”说着,庆光易竟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那女子的身前,伸手便要探去:“姑娘,何不嫁于本殿下,往后你便是太子妃,你便拥有无比尊贵的身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殿下还望自重。”女子往后退了一步,极其厌恶。
“哼。难不成本殿下还配不上你。”庆光易冷哼了一声,口气加重了几分。
“不敢。”女子躬身道。
“那你现在是何意。”庆光易冷目而视,口气中散发出浓浓的酒味。
“那是因为人家姑娘瞧不上你。”一道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梦挡在了女子身前。
女子望着那背影,即使不知此人身份,但见到帮自己解围,颇生感激。同时也暗暗担忧,眼前这人可是黑波国的太子,即便不济,但毕竟是拥有太子尊高身份,若是因此得罪,必是重罪。
庆光易一愣,难得有这兴致,突然被人打断,脸色不悦,冷冷的问道:“你是何人。你可知本殿下的身份。”
“我是个陌生人,至于你的身份,你竟然自称殿下,自然是皇室中人。”林梦淡淡的回道。
庆光易眉头一皱,那醉惺惺的目光中不禁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似乎感觉到林梦的身份不凡,起码以他的修为无法看透,但还是故意道:“哼,竟然你知道本殿下的身份,那你现在可扰了本殿下的兴致,本殿下完全可以判你为重罪。”
女子吓了一跳,忙道:“殿下,这只是个误会……”
“你先退下吧。”女子话没说完,便被林梦给挡了回去。
“公子……”女子愕然,正不知所措,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菊,你先退下吧,他可应付。”
女子暗惊,因为是惊于林梦的身份,但却不敢再问什么,谦谦行了一礼,徐步离去,只是临走前,时不时回头多望了几眼那道背影,因为连那人的真正面貌都还没看清楚。
林梦面色平淡,平淡无奇的说道:“殿下,可否一聊。”
“恩,坐吧。”庆光易倒是清醒了几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自个倒上了一杯酒,饮上一杯,然后出神的看着外面。眉梢眼角,尽是落莫。
林梦眉头一挑,虽然第一眼看到庆光易的时候,感觉很不好,但真正坐到庆光易面前的时候,心中又有了一种新的看法。
而且让林梦惊异的是,这庆光易的修为很强厚,竟然已经达到了灵谷境八层的修为。都说黑波国是以武立国,果然不虚啊。
“主人,这人好像一直都在压抑着修为,我想他完全可以达到更好的层次。”小金忍不住传音道。
“恩……”林梦感上了几分兴趣,坐了过去,望着庆光易那落寞伤愁的眼神,甚至完全把自己当作空气般的存在,林梦突然脑光一闪,不禁念道:“我本有情归无情,奈何生在帝王家。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若能两袖清风去,管它千秋与万代。”
一诗出,融合于了前世古人名诗精华。
“恩。这色狼怎么学起文人来了,什么时候也学会作诗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当真是一首好诗。”对门外偷偷望着林梦的于飞雁,妩媚动人的脸颊,略微失神,双眼迷离,异光闪烁,突然有了深深的痴迷。
而庆光易听到林梦的吟诵,被拉回了思绪,回头望之林梦,先是细细品味,入之意境,情入于融,感悟其中意味,不禁脸色颤抖,双唇蠕动,双眼顿时一片泛红。
帝王之家,帝王之术,太过于残酷无情。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天潢贵胄,寿年不永,谁能说这不是生于帝王之家的悲剧。
纵使得到了天下那又如何。纵使拥有无数的财富、无数的奴仆、无数的美女,没有了相知相许的爱人、没有了朋友与你陪伴分享,心里也必然会十分空虚、寂寞无比。
只恨,自己却生在帝王家,若沦久之,必也无情。世人只知生于帝王家,享有无上地位,享有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不知,生于帝王家之苦。
在帝王家,没有所谓的感情,唯有着天道不伦的残酷。
不禁,庆光易想起自己最为敬佩的亲生大哥被谋害,死状悲惨。又想起皇室兄弟,死于非命,不禁痛定思痛,热泪盈眶。
庆光易颤抖的倒上了一杯,一口痛饮而下,然后将酒杯重重的碰在桌上,双眼顿时大放光彩,对着林梦颤抖的说道:“好诗。当真是是好诗。阁下才华横溢,实在是令在下佩服。方才多有得罪。在下先自罚一杯。”
说完。
庆光易又恨恨的饮上一杯,不再自称殿下,甚于兄台称呼。
可以看出,这庆光易心中充满着对帝王家的无奈与厌恶。即便拥有一身正气,天赋才能,但恨于帝王家的无情,才会显得如此荒废。
从另一方面来说,庆光易也很聪明。每日饮酒,荒废无道,只为躲过帝王之争的劫难。可虽有满腹才华,武道之能,却也只能如此压抑自己,不敢大放光彩。
这种心情,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呵呵,喝酒不伦名讳,但好酒亦共享,不如你我共饮一杯如何。”林梦畅然一笑,真正的了解了几分这位太子殿下,心中已颇生好感。
“阁下当真好性情。你我便共饮一杯。”庆光易豪爽一笑,便将手中的酒壶推到了林梦的身前,道:“阁下当真豪情,理当以壶畅饮。”
“哈哈。那在下可就不客气了。”林梦大手接过酒壶,一口饮入,咕咕作响,一壶酒即刻而尽,酒过肝肠,当真舒畅,一壶饮尽,却面不改色。
“阁下真是好酒量。”庆光易大笑,仿佛已经当林梦是位知心好友,便问:“阁下天纵才华,纵之天下,怕是难以有人能及兄台。方才在下失礼,现可问阁下如何称呼。”
林梦寻思了会儿,对于有好感的话,向来是真诚以对,但涉及太多,心里正纠结着该是掩饰身份,还是选择隐瞒呢。
可正想着,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回响而来:“皇兄,你果然在此。”
循声望去,便见三位相貌堂堂,俊逸非凡的青年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只是看到林梦的时候,颇为意外,但还是不客气的入座。
林梦眉头一皱,能够称呼庆光易为皇兄的人,想来也是皇室中人。
庆光易淡淡的扫了眼,漠然道:“二位皇弟,怎可有这雅致,到来此地。”顿了下,庆光易又冷视了眼一位其中身穿青衣的男子,又道:“噢。怎么邓权公子也来了。”
第一眼看到邓权的时候,此人心机很重,城府很深,绝对是个阴险卑鄙的主。
至于那位鹰目高鼻,身材略瘦的青年,像个笑面虎一样的角色,便是四皇子庆俊逸。当真有那么俊逸吗。取了这么个大煞风景的名字。
而另一位面色较为平凡,一脸大众样,却身衣高贵的青年,便是六皇子庆空明。此人气息深沉,平静如水,各方面都收敛的比较好,但心机绝对非常阴毒。
作为武道大国,拥有一定的丹药来源,庆俊逸与庆空明的修为都很不错,拥有灵谷境级修为,只是比起庆光易要差了许远,但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这时,听到庆光易的问话,邓权就算是心里很贬低庆光易,也不敢忘次,便拱手道:“邓某碰巧路过此地,有幸遇上了二位皇子殿下,听闻太子殿下常日在此饮酒,便斗胆想要面见一番。”
“噢。”庆光易敷衍性的应了声,对于这个邓权,庆光易觉得就是个两面派,随风倒的家伙,不屑于结交,能够回应已经算是给邓家的面子了。
邓家,综合势力仅次于令狐家与战家,在黑波国家族势力中排行第三,实力也算是雄厚。这邓家表面上是选择中立,暗地里绝对是个两面派的主,哪边得势靠哪边。
见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与沉闷,庆俊逸便笑道:“呵呵,久闻皇兄酒量非比寻可,想来皇兄会在此地,不知可否好好见识一番。”
言语之中,颇为讽刺,意思也很简单,就是讽刺庆光易昏庸无能,身为太子,却不务正业,终日在花天酒地之中,饮酒作乐。
庆光易有意无意间望了眼邓权,淡淡的说道:“我喝酒,乃喝得是心情。若是见到让我心情不好的人,自然也会没了心情。”
邓权面色一沉,明显说得人是自己,虽然心中愤怒,但却不敢对太子放肆,暗哼道:哼,一个荒废无能的废太子,看你还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呵呵,看来皇兄今日的心情并不是太好。”庆俊逸勉以一笑,但心底里对于这位同父异母的二哥,却颇为鄙视厌恶。像是这种人,绝不配于往后登上九五之尊的权位。
面色深沉的庆空明,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暗暗的关注着林梦,因为他感觉林梦这人很不简单,直盯着林梦问道:“皇兄,敢问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他…”庆光易心中一突,方才就是准备问林梦的名讳,就刚好庆俊逸他们过来了,所以庆光易也不知道林梦如何称呼。
林梦却道:“在下林夕,是太子殿下的客卿。”
“林夕。”
“客卿。”
三人深眉锁眼,似乎都感觉到林梦身份不凡。心中皆在思寻,以他们的身份,像是在这黑波城中,只要有身份地位,或是才能出众的青年同辈,决计不会说不认识。
但眼前的林梦,他们却是丝毫没有印象。
庆光易愕然,没想到林梦会这么回答,只能顺着林梦的意思说道:“恩,他是林夕,是我在这里所交上的朋友,现在也便是我的首席客卿。”
“呵呵,如此说来,林夕兄弟也必常在此处,想来是位文人吧。”庆俊逸笑问。
“是的,只是略懂一些诗文,登不了堂面。”林梦脸色平静的回道。
“在下也略懂一些诗文,难得三位殿下相聚于清雅之地,不如我与林夕兄台小小交流一番,也可博三位殿下欢心如何。”邓权圆滑的笑道,一下子就把三位皇子都讨好了,当是个真小人。
“也好。”庆俊逸有心压上庆光易一筹,蕴含讥讽之意的笑道:“呵呵,想来能被皇兄看重的文儒人才,必有了不得的才华。”
其实庆俊逸另一层的意思,就是说物以类聚,觉得像是终日荒废无能的庆光易,这种废人还能结交上什么能人。
庆光易岂会不明,但想起林梦方才的诗句,而又看不透林梦,想来定时修为不凡,文采出众的英杰,便对林梦问道:“林夕兄弟,不知你觉得如何。”
“那在下就献丑了。”林梦拱手行了礼,阴阴暗笑,正瞅着找不着机会呢,便对邓权问道:“邓少爷,不知你要如何交流。”
“不如对对子如何。”邓权微微一笑,心底里都是比较认可四皇子与六皇子的,若是能够压过庆光易那所谓的这个客卿,必能讨得二位皇子的欢心。
“好的,只是在下文采有限,不如先请邓少爷出个上联。”林梦温文儒雅的笑道。
“那就不客气了。”邓权森霾一笑,以一种藐视的目光望着林梦,冷森森的说道:“我的上联便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三不四。”
侮辱。
赤果果的侮辱。
这邓权也太小人得势了,说到底林梦也算是庆光易的客卿,邓权如此出言侮辱,当真是不把庆光易这位太子殿下放在眼里。
“呵呵,这可是个绝对,看你如何应对。”邓权得意暗笑,眼神之中,尽是藐视。
庆俊逸与庆空明暗为赞许,甚感满意。
庆光易怒火滚滚,就算是自己再怎么荒废,自己还是实打实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大帝。邓权不过是个世家少爷,竟敢如此嚣张。
但庆光易也没有刻意的表现出自己心中的怒火,微微望向林梦,不知为何,庆光易感觉很信任林梦,觉得能应付得了。
林梦双眼犀利,闭了闭眼,然后颇为鄙视的盯着满脸春风得意的邓权,故意提高嗓子朗道:“那我的下联就是,没前没后没脸没皮没心没肺。”
“呃。”
庆俊逸二人脸色一怔,震惊不已。
庆光易先是一愣,双眼神光异彩,不禁拍手叫绝:“好。好。当真是好极了。绝对。真的是绝对啊。林夕兄弟果然是文采非凡啊。”
林梦这个下联,当真是让庆光易扬眉吐气,赞不绝口。这种极对,也亏林梦才能对得出来。
而躲在对面房中的于飞雁,听到林梦这个对子,扑哧一笑:“呵呵,这个色狼还是那么坏,邓权那个家伙怕是得吃亏了。”
庆俊逸与庆空明的脸色都是颇为难看,狠狠的瞪了眼邓权。
邓权还在呆滞之中,猛然醒悟过来,面红耳赤,眼中绽放出凶光,面色也显得有些狰狞了起来,僵硬着脸像是死一般臭的笑了笑,抱拳一笑:“呵呵,林夕兄弟果然是才华出众,出口成章,在下实在是万分佩服,不如我再出一对如何。”
“请。”林梦举止非凡,英气逼人。
“那可见笑了。”邓权森森然的笑了笑,便冷冷的说道:“我这次的上联便是,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好绝。
这对子的意思说得很明显,讽刺的意味更足,就是在骂林梦这个没有身份的东西也敢“对句”。
“不错。”
庆俊逸不禁赞道,笑得阴险至极。
庆光易沉着脸,没说什么。
邓权笑得心花怒放一般,满脸煞气的冷视着林梦,狠狠暗道:“你这个狗东西,就这几分斤两,也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
林梦古井不波,淡如止水,丝毫不怒,潇洒的大挥袖子,朗道:“那我的下联便是,一犬陷足污泥内,狗奴才怎能出蹄。”
念完之后,林梦还一副悠闲自在的坐着,满脸笑眯眯的。
“一犬陷足污泥内,狗奴才怎能出蹄。”庆光易连连念了几遍,当真是大快人心,憋不住大笑了起来:“妙哉。妙哉。实在是太秒了。”
狗奴才。怎敢出蹄(题)。
狗奴才。
这也骂得太对了。
庆俊逸与庆空明大失颜面,满脸怒色的瞪着林梦。
“噗。这色狼也太可爱了吧。姐姐实在是爱死你咯。”于飞雁脸上泛着动人的笑容,胸前的雪丘,猛烈的抖动了起来。
“你……”邓权那充满血丝的眸子,释放出强烈的怒火,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心里像是火烧一样,令他憋不住的有种暴走的冲动。
这不是找骂吗。
邓权气得面色凶狞,可又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可是太子殿下的客卿,自己敢放肆吗。而且明显还是自己输磕了,若是这时候当众翻脸的话,怕是不仅是面子丢了,连风度也失了。
不得不说,林梦借势借得很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太子的首席客卿,代表着太子的权威。邓权一个世家弟子都敢依仗着皇子撑腰如此嚣张,那林梦还何须给脸呢。
庆光易原本就欣赏于林梦,如今林梦竟然敢借势打势,为自己这位太子扬眉吐气,让庆光易大为佩服。但更加好奇的是林梦的身份,能有如此胆魄,聪明机智的才能,再加上那深藏不露的修为,就是整个西域也挑不出几个像是林梦这样的人才。
邓权怒目切齿,敢怒不敢言,不仅吃了大亏,颜面尽失,竟然还被一个未谋其面的同辈中人大大的痛骂了一番。
邓权很想出回这口恶气,但实在是惧怕了林梦的才能,现在就是想要挽回局面,再度讨好二位皇子,但邓权已经失去了底气。只能阴沉着脸,闭口不言,但那充满着怒火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林梦,一副恨不得把林梦吃了的凶恶模样。
庆俊逸二人,似非似笑,难看的很。还想着能让邓权好好再挫一挫庆光易的锐气,让他彻底的一跃不振,没想到竟然被反倒了一戈,大失颜面。
庆空明城府极深,绝非善类,望着林梦淡淡一笑:“呵呵,林夕兄弟果真是才貌过人,卓尔不群。难得有这雅兴,我们又难得能与皇兄齐聚于此,不如请林夕兄弟以我们三人为意,做一首诗如何。”
说完,庆空明双眼不经意间闪过了阴霾的痕光。
作诗。
庆光易眉头一皱,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庆俊逸与邓权闻之,暗暗冷笑。
以他们的皇子身份,代表着整个皇室权威,以三位皇子为意作诗。若是作得不好,林梦不仅会失了庆光易的面子,重则还可作为侮辱挑衅皇室权威,可当论斩。若是作得好,那也是能够大大的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这庆空明果然是够狠的。
林梦脸色一怔,像是这种情况,倒是突然想起了从前听来的一个故事。
故事说的是,再另外一片时空当中的一段历史里,三国时期,一个叫曹操的君主去世之后,其大儿子曹丕继位,因妒忌害怕于自己弟弟曹植的才华,又见自己弟弟曹植在朝中的威信逐渐壮大,便产生了怨恨之心,生怕于往后造反。便当着文武百官之面,责令曹植在七步之内作诗一首,若作不出,便赐于死罪,往后便有了流传千古的一首七步诗。
虽然林梦现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却是有相似的意境,笑道:“呵呵,竟要以三位皇子殿下为意,那我就随意赋诗一首,希望别笑话了。”
庆光易垂下头,为林梦感到担忧。自己的颜面可以不要,但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两位弟弟找着机会,强行冠上了林梦的罪名。
邓权眼带凶光,暗笑:“呵呵,就算是你怎么有才华。若是你敢辱言三位皇子殿下的话,那你就等着被定死罪吧。”
然后,让人气恼的是,林梦竟然很装逼的站立了起来,领会着前世古人的那种意境,扫视了眼庆俊逸他们,然后又走了几步。
“咳咳……那我便献丑了。”林梦又冒出了句。
“可以开始了。”庆空明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
“恩。”林梦微微点头,最后又漫了一步,刻意性的对着庆俊逸他们重重的吟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特别是最后两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得特别重。
这首诗用同根而生的萁和豆来比喻同父共母的兄弟,用萁煎其豆来比喻同胞骨肉的残害,生动形象。虽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些出入,但却有相似的意境。
“本是同根生,相煎而太急。”庆光易反反复复的念了好几次,领会于中,感同深受,不禁显得神色悲伤,有些泛红的双眼,深为苦涩的望向庆俊逸。
庆俊逸与庆空明满脸惊色,他们虽然崇尚武道,但作为皇室子弟,对于文儒方面也必得掌握几分,自然明白这首诗其中的意味。
不得不说,这首诗做得真的很精彩,也狠狠的刺激了番庆俊逸二人。他们也想亲兄弟之间能够和睦相处,只可恨,他们都是生于帝王之家,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的阴谋权论,也让他们心底深处根深了一种去追求于权力与地位的渴望。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邓权默念了几遍,顿而色变,大手一拍桌子,冲着林梦训斥道:“大胆。你这诗的意思岂不是说三位皇子殿下有骨肉相残之心。你已经严重诋毁了三位皇子殿下。你该当何罪。”
“罪。我何罪之有。”林梦懒懒的坐了下来,望着神色已经出现微妙变化的庆俊逸与庆空明,笑问:“呵呵,二位皇子殿下,你觉得我何罪之有。”
闻声,庆俊逸二人回过神来,难得而来的闲情逸致,已经被林梦给破坏了,而且被正中下怀,内心埋藏已久的亲情也被勾起,深受刺激。
“呵呵,林夕兄弟才华出众,实令我佩服。”庆俊逸僵硬着脸笑了笑,然后又起身对庆光易抱拳道:“皇兄,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扰你清静了,暂先告辞。”
“恩,我也有要事在身,若有机会,在于相聚。”庆空明面色古怪的跟着说道,然后两人便沉着脸,快步离开了阁楼。
“这……”邓权一脸窘迫,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大傻子一样。
“邓少爷,是不是还要留下来对对子呢。”林梦玩味的笑道。
邓权快要气爆了,但当着庆光易的面子,不敢得罪林梦,冷冷的哼了声,拱手对庆光易行礼道:“太子殿下,在下也有急事在身,就此告退。”
庆光易沉默不语,面色苦涩,时而感叹,时而痛心,时而悲伤,还在沉侵于林梦所作的那首诗句意味之中。
空荡的阁楼之中,只剩下林梦与庆光易。
林梦摆手一挥,设下结界,回到原位坐了下去,望着丢了魂般的庆光易,一脸正色的说道:“帝王之家,本是残酷无情,我很想确定,你想不想做一位仁君。”
“仁君。”庆光易面色一怔,抬头望向林梦,苦笑道:“我何尝以后不想做个仁义之君,只可奈,帝王权位之争,兄弟无情,甚如恶徒,相互残杀,我便是亲眼见我长兄,被自己的亲皇弟所害。如今我皇父可能命不久矣,皇室纷乱。我有心想要掌控大局,却有心无力。只能荒废如此,不是为保自身性命,而是不想去接受要面对被手足残害的痛伤。”
“你这种表现。就是懦夫行为。”林梦厉色道。
“懦夫。”庆光易一愣,并无因为林梦的痛责而生怒,而是变得越加的颓废,黯然道:“对,懦夫,也许我就是个懦夫。”
“你可知,你的懦夫行为,将会危及于黑波国的千万百姓。”林梦重重的说道:“作为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帝,你应该作为一名真正的仁君,为百姓谋福,安邦定国。难不成,你想要让属于你的地位,让给一位可能出现的暴君。危害百姓。陷之于水火之中吗。难不成你想要属于黑波皇室所创下的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吗。”
“我……”庆光易被林梦说得哑口无言,然后双拳握得很紧,痛苦的说道:“成就仁君,安邦定国,你以为我不想吗。如今皇室势力,大幅削弱,诸方势力搀和皇室之争,以我现在的资本,除了有太子名分,我还有何能力立足于君王之位。”
“如果你真要成为一名仁君,真想为黑波国千万民众谋福造利。我想我可以助你成就大业。只看你愿不愿意而已。”林梦一脸正色的说道。
仁君。
庆光易双目赤红,自己何曾不想,而林梦的话更是深深的触动了他,紧紧的看着林梦,说道:“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知你可曾听过‘小梦’这人。”林梦道。
“小梦。”
庆光易脸色大震,小梦之名,可是威震西域。南海城一事,小梦的威名早已传遍整个西域,强大的实力,强大的药师,就是连药王阁都得臣服于这位叫小梦的人。
震惊之余,庆光易难以置信的望着林梦,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神情激动,颤抖的问道:“难道?你就是小梦。”
“恩。”林梦微微点头。
“真的是。”庆光易震惊万分。
“所以,我只想问你。你想不想成为一名仁君。”林梦又问,只是这一次变得更加严肃。
“想。”
一个字,庆光易咬得很重,快把嘴唇咬破。
“恩,我可以帮助你,荣登皇位,倘若你不能做到一名仁君本分,我绝对可以废了你。毕竟,在这天下,能有仁君之能的人大有的是,并不一定要出于你们黑波皇族。”林梦语气沉重的说道,意思也说得很明白,做不好就废了。
“会的。只要我能稳定黑波国的皇室大局。我必会是一位仁君。”庆光易铁锵锵的说道,神情也变得振奋了起来。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林梦说道:“不过,往后的时间里,你还是得继续保持这种状态,绝不可被诸方势力引起对你的注意。而我也会作为你麾下首席客卿的身份,若有机会的话,我想尽快与你父亲黑波大帝见上一面。”
“恩。”庆光易微微点头,手中现出一块金色令牌,说道:“这是我的令牌,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后天晚上,我皇父会举办一次寿宴,我可以安排我父皇与你见面,”
“那就先这样吧,你以后只要保持现状便可,”林梦收起了令牌,又道:“还有,别荒废了你的武道,黑波国以武定国,你若想要成为一名仁君,你还必须得拥有实力,”
“多谢前辈,我定会潜心修炼武道,对于前辈之恩,我并报答,他日若我荣登皇位,前辈便是我黑波国的大护国师。”庆光易说道,甚至是对林梦的称呼都变得敬畏了。
“我对权位不感兴趣,你只要能够成为一名仁君就足够了。”林梦淡淡的说道。
庆光易愕然,心生佩服,倍加尊敬,拱手道:“我必会成为一位仁君。”
庆光易走后,林梦疲累的伸了个拦腰,跟这些人斗文戏的,实在是太费精神了。若非为了大局,直接把人干掉就是了。
而对于庆光易来说,林梦是颇有好感的,这人懂得收敛自己,而且很重感情,确实是有潜力成就一位仁君。正因如此,林梦才会对庆光易透露一些自己的实力。
“你说服了他吧。”于飞雁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前凸后翘的,每个动作之间,都不禁自主的散发出诱人的姿态。
“算是吧,但如果他以后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同样会废了他。”林梦说道:“虽然我不喜欢掺合国事,但我得为整个西域的大局考虑,至于这个太子,就暂先凑合着吧。”
于飞雁脸上泛着妩媚动人的笑容,眸子间,异光闪烁,不禁笑道:“呵呵,几年前,我可对你印象深刻,当初在剑离宗遇见你的时候,你虽然很出众,但若论能力,在这西域你也算不了什么。可才时隔几年,你现在都甚至可以操控黑波国的局势了。”
“于师姐,你实在是太高攀我了,在西域之外,比我强的能人,一抓一大把呢。”林梦打趣一笑,双眼不敢去正视于飞雁。
“为何你不叫我飞雁呢。”于飞雁脸色略显忧寞。
“额……”林梦神色尴尬。
于飞雁一脸苦涩,每次想要与林梦更亲近一分,林梦都会想尽办法躲开自己,这不仅打击了自己的信心,甚至是伤了自己的心。心中轻叹,便问:“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暂时没有,不过我想去会会那个圣女,毕竟那个叫雪云霜的女子,我一直都感觉得是个心腹大患。”林梦沉着脸。
“你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于飞雁说。
“不,我这是引蛇出洞。”林梦双眼眯成了缝,问道:“你知道那圣女是在什么地方吗。是在皇宫里面吗。”
“不是,她虽然经常出入皇宫内,但她并非是住居于皇宫内,而是在清雅苑,就在这黑波城的西城。”于飞雁回道。
“恩,今晚就好好会会这个圣女。”林梦双眼闪烁着异光。
“你真去。”于飞雁神色担忧,一脸正色的说道:“之前四位老元老可都去探查过,这清雅苑虽小,但里面藏着的高手可不小,至尊境强者也是两位。”
“竟是如此,那就更得去了。”林梦缓缓起身,在面对着于飞雁的时候心里都很忐忑,又道:“飞雁……那我就暂先告辞了。”
“难得见面,真要走得那么急吗。”于飞雁脸色略显失落,那妩媚动人的脸颊,也不禁黯然了几分,浓浓的愁意。
林梦心中一突,讪讪一笑:“呵呵,我这不是会留在黑波城吗。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而现在外面的那几个小苍蝇正等着我呢。”
于飞雁心思机敏,岂会不明,说道:“你这个坏家伙,不仅让人颜面扫地,而且还把人家骂得那么惨,换作我也会恨不得好好修理你。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现在王城各方势力暗波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不能做得太过。”
“我从来不会去顾忌这些,只要是想对我不利的话,哪怕是微弱或是强大,我向来不会那么善良。”林梦面色凌厉。
“那你小心点。”于飞雁望着林梦,双眼充满着浓浓的深情,低着声音幽幽的说道:“记得有空,多来看看我。”
“恩。”林梦微微点头,垂着头,徐徐离去。
于飞雁望着那离去的熟悉背影,那颀长身影,不禁萧瑟的颤抖了一下,眼角慢慢的渗出两滴泪水,黯然道:“也许,这是我在自讨苦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