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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全程被迫学习的胡主任回办公室还恍惚着。
她想起临走前,老师开心地拍着自己肩膀,笑得眉不见眼:“你想学,以后去找我。”
胡主任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胡主任觉得,自己当时的笑肯定很难看,也不知道老师有没有看出来。
小王大夫和同事们安静跟着,感觉到胡主任的低气压。大家都不敢触胡主任霉头,抱着笔记缩着当鹌鹑。
谁还不明白,主任搞错吴院长的治疗对象了。
闹了大乌龙,丢人了!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小王大夫想:她一定是上辈子造业太多,才会闹出这样尴尬的事情呜呜呜……
胡琴深吸一口气:“院长再来,提醒我去212等着。”
胡主任的意思是,下回他们还要去旁观学习?
胡琴能怎么办呢?她不想去,也得去呀!
幸好,老爷子的针灸术很厉害,旁观学习总能学到点东西。
吴老爷子针灸水平如何,白夏夏不清楚。
搭配感冒冲剂使用后,她鼻塞和喉咙痛的症状都减轻了些,不过,还是流鼻涕。
这点大家都没法子,给猫旁边放卷卫生纸,用完就补充。
吴金保还替白夏夏看了看受伤的左爪,离开后,下午送来管治外伤的红药。
别的不说,镇痛效果一级棒,涂上后清凉凉的,疼痛程度减轻很多。
万里晴空天的日子,好很多白夏夏的开始作,毛爪子按住秦萧右胳膊,探过身子去敲游戏按键:“走这里,底下这条路好……死了!!”
“笨蛋,叫你别走上边!死了吧?你应该听的!”跟个菜鸡玩游戏,暴躁猫猫炸毛还想打人。
游戏机第三次弹出gameover的提示,秦萧头痛地拿开压住游戏柄按键的猫爪子。
青年军官微微偏侧过头,猫把大半个毛绒身子压在他右胳膊上,眼神晶晶亮,坚持不懈地往游戏机那边探脑袋。
每回玩游戏,这猫非得过来凑热闹。
看热闹就算了,它耐不住寂寞,非得伸爪子来抢游戏控制权。游戏输掉后,这猫就摆出痛心疾首、都怪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菜的猫表情。
开始,秦萧会挪出时间给波斯猫玩。管这猫怎么玩,给她就是。
游戏机给出去,猫顶多抱着戳一会儿,扭脸就扔了,对游戏机不屑一顾。
等秦萧拿起来,这猫立刻搬小凳子屁颠颠过来凑热闹瞎捣乱……
“别乱动。”秦萧食指按住贴过来乱动的毛绒脑袋,抵着波斯猫往后退。
白夏夏屁股坐不稳,翻了个倒仰,四脚朝天摔进软塌塌的柔软被子里。
“咪呜?”
天旋地转的猫鼓起腮帮子,想鲤鱼打挺蹭起来。
后jiojio非常用力地蹬出被子一角,猫儿幻想自己帅气借力,翻身上岸。
秦萧修长好看的手指按住猫软fufu小肚子,不轻不重的压得白夏夏像只乱扑腾的朝天小乌龟。
“王八蛋!”波斯猫气得炸毛,秦萧单手玩一局游戏,右手给她小肚子顺毛:“猫儿,你是不是又胖了?”
秦萧:“跑不动的猫,会被吃掉。”
“太过分了!”
“奏凯,你这忘恩负义的渣男,不准占猫便宜!”猫伸爪爪护住小肚子,赶紧蜷曲起来,蓬蓬炸开的长尾巴搭住圆鼓鼓的脑门,骂骂咧咧:“你这菜鸡!”
“超级玛丽过不了第三关,菜鸡菜鸡菜鸡!”
小猫儿嘴巴开开合合,怒瞪着鸳鸯眼,居然伸出右爪一根指甲戳秦萧:“你压我肚肚我也要说!”
“菜菜菜菜菜菜!你这个人菜瘾大的手残!”
“还没我打的好!”想当年,她过第三关还是挺轻松的。
猫儿挥舞爪爪,激情昂扬。
秦萧抽回手,嗓音低沉好听,低头凑白夏夏眼前:“你说的对。”
白夏夏突然被凑过来的理想型杀到,结结巴巴:“不、不准过来!”
爪爪按秦萧脑门,波斯猫雪白被毛炸得蓬松柔软,像是最柔软的棉絮。
秦萧很少笑,笑起来大概是嘴角上扬一点点。
他很不擅长跟人相处,在人前少言寡语,白夏夏觉得这家伙八成社恐,就喜欢逗一逗他。
在猫面前,秦萧没有顾忌,不需要考虑太多。说话会更多一点,开始是没什么表情,慢慢地笑容多了。他笑起来不会有郭朝明的阳光灿烂,却像森林里的深湖,沉静而淡泊。
秦萧乖乖停住,由猫爪子按住。波斯猫歪脑袋这家伙这么听话的吗?
“我技术差,所以,我们不玩游戏了。”秦队长单手抱起猫猫放到自己腿上,左手抽过床头柜上的通城早报:“我们今天学识字,从数字开始。”
白夏夏:“???”
狗东西!我是猫,才不学!
她烦躁地用爪爪捂住耳朵,秦萧开口讲课。
波斯猫烦不胜烦,靠着秦萧的手晃晃悠悠,站不稳似的,从蹲坐成瘫坐,后腿彻底摊开。
毛绒绒瞬间化成液体,在秦萧右腿上躺平。
“啊!我聋了!我瞎了!我怎么站不起来了?!啊,我的腿,你在哪里?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猫睁着无神双目,脸似乎也摊平了。
秦同志:“……”
冷硬好看的俊脸抽动,曲起右腿形成v字坡。
猫就顺着青年的腿下滑,一副我已经无可救药你爱咋滴咋滴的小表情。
世上无难事,只要我坚持。
秦同志觉得自己能行,“第一个字,是一。你看,很简单的……”秦萧想把瘫痪猫扶起来,抬了两下,猫一动不动。秦萧捏住白夏夏后脖颈,同时左手托着她下半边身子,强行给猫竖起来,塞自己腿上按好:“学会以后,奖你两包牛肉干。”
“……”呵,呵呵呵呵!
猫对你翻了个白眼儿,并挥出可爱的小爪爪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
现在的猫,是一夜暴富有零食库的富婆喵。
我差你那两包牛肉干?更何况,铲屎官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白夏夏从鼻孔里哼出白汽:“傻瓜!”猫吃你牛肉干,从来不需要同意!
软塌塌波斯猫是液体的,没有固定形态的。
坐起来,算我输!
前一秒被秦萧以手固定的没骨头猫,下一刻以秦萧惊讶的柔软度,再次瘫了。
“咪呜!”小样的,跟我斗!
波斯猫腮帮子鼓鼓,尾巴轻快欢乐地上下弹动。
悠闲自在,惬意的不得了。
秦萧:“?”还能这样,他按住了也可以瘫?
青年黝黑深邃的眼里透着无奈,不厌其烦,第三次把猫竖起来,循循善诱:“很简单的,就跟你学习数字一样。”
那摊毛茸茸在秦萧胳臂上伸懒腰,小眼神儿傲娇又得意,睨过秦萧,白须须被吹起:“简单?困难?都一样!我为什么要学呢?”
猫猫不学习,猫猫我乐意!
上回被迫学习是迫不得已,猫猫心虚,宋北教导主任的威严令猫不敢违抗。
还有郭朝明那王八蛋,老坑猫。
猫特别识时务,所以……
铲屎官别想逼猫学习!
波斯猫甩给秦萧个你懂的眼神,窝秦萧臂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jiojio搭住他右胳膊,尾巴贴着秦萧小臂位置,悠悠然勾住秦萧手腕转了个圈儿,猫打哈欠:“唔……我睡会儿,你继续。”
秦萧声音很好听,不跟郭朝明似的浪费好声线,总连珠炮的讲话聒噪又欢脱。他喜欢慢条斯理地讲话,声线很有韵律,低沉好听得紧。
很适合当睡前催眠曲。
猫儿眯着眼睛,瘫成长条睡。
没有宋北镇压,郭朝明捣乱。白夏夏立刻放飞自我,可劲欺负好说话的秦队长。
有些人,别看他冷得像石头。其实,心软着呢。
秦萧低头,看胆大包天圈住他胳臂当窝睡觉的猫,气笑了,忍不住两指揪起猫耳朵:“逮着我一个人欺负?”
团长和郭子在,这小家伙不情不愿,也能坚持。
就算是装模作样,好歹有点姿态。
他说话,这猫儿都不带听的,还妄图反过来指挥他。
白夏夏:这就是铲屎官的不同待遇!
“起来!”秦萧板起脸孔,发现说话声太温柔。立刻咳嗽了声,转换态度,嗓音由低缓变冷硬,清冷中透着毋庸置疑的命令:“起来!学习!”
不近人情又冷酷的声音逼近,然而,他揪着猫的手依旧温柔没力道,猫耳朵一点也不痛。
白夏夏有恃无恐,把秦萧故意晃动的右胳膊当摇椅,弯曲右腿,晃着挺舒服:“咪呜”
继续摇!别停!
白夏夏猫爪按着她耳朵上的手掌往下压,抬起半眯的鸳鸯眼儿,催促地叫了两声:“替我揉揉,力道重一点,知道不?”
“轻了我不给钱的!”
秦萧:“……”
秦队长凌厉冷峻的五官收敛笑意,黝黑深邃的眼盯住放肆的猫。再次一板一眼,不带情绪地说:“起来!学习!”
秦萧琢磨着,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他平时在部队也这样训练手底下的兵。
那群桀骜不驯的家伙个个都害怕他,一个比一个怂。
见着自己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没一个敢在他面前说笑反抗的。
然而,令秦萧万万想不到的是,郭朝明都能吓住这猫,他居然镇不住!
人和猫的眼睛对在一起,猫扁嘴,一拱一拱蹭上秦萧肩膀,很不开心地脑袋撞他:“你怎么不晃了?”
“晃呀!”
秦萧不动弹,猫猫叹气,决定自食其力。
笨家伙,肯定听不懂猫的意思。
于是,猫趴秦萧肩膀,自己左右摇晃,试图用惯性带动她的专属小摇椅。
秦队长:“……”
这猫真的一点儿都不怕他?
白夏夏同志身体力行告诉他,是的!
不仅如此,还摆明车马欺负他。
秦萧摸摸脸,有点怀疑人生。
他第三次把抱着自己胳膊调皮捣乱的猫按到怀里,脑袋扳到报纸前,轻声细语:“这个字是一……”
猫索性翻身爬过去秦萧的手,顺便当枕头,舒舒服服寻了个好位置。
“喵……”阳光明媚,睡觉的好时候啊。
舒展开四肢,猫咪雪白背毛像是棉絮一般,在阳光下柔软顺滑。
秦萧冷酷无情地抽回了猫猫的宝贝枕头,猫失去了支撑身体的着力点,脑袋朝下滑向床沿。
“喵……”
猫湛蓝碧绿的鸳鸯眼像是调配出来的,最纯净的颜色,委屈盯着秦萧瞅。
她顺着下滑,就直勾勾瞅秦萧,不挣扎不动弹。
摔下床前的刹那,秦萧提起她后脖,拎到自己面前。
秦萧对白夏夏无可奈何。
青年军官右手揪住她后脖颈,左手被当成支撑点踩着猫咪毛绒可爱的小jiojio:“你想造反?”
郭朝明回基地,宋北在外头应酬。
病房里就他们俩,白夏夏宛如过暑假的小学生,被解开封印的孙猴子,撒欢地玩闹。
昨晚上大半夜,居然偷摸着打开床头柜,想玩游戏。
秦萧:这猫简直当他是空气!
“罚站去!”
秦萧气得不轻,揪着猫怼枕头边上,叫她面壁思过。
白夏夏刚要蹲坐下去,秦萧手指捏住她的两只jiojio:“叫你罚站,不准坐着!”
“咪呜……”波斯猫爪爪搭着毛茸茸小胸脯,委委屈屈抱住秦萧手指,不叫他走:“不!”
秦萧:“要不,你乖乖学习,可以不罚站。”
“那我还是罚站。”猫儿立刻甩了个后脑勺给秦萧。
“站半小时!”
秦萧重新拿起报纸,一目十行地浏览通城早报。
白夏夏等了会儿,见这家伙真要罚自己,气呼呼支棱起耳朵:罚就罚呗,反正,待会儿叫停的也是你。
嘿嘿!
白夏夏早预备好了对付铲屎官的三大步:做错事,装傻卖惨撒个娇!三步到位,然后,我上房揭瓦……
黑心猫猫欺负人不带手软的,盘算着怎么踩到秦萧作妖。
“叩叩叩。”
熟悉的敲门节奏和频率,熟悉的时间点儿那只要人命的中年舔狗他又来了!
秦萧微微偏侧过脸,面壁思过的猫缩起小手,保持着面壁思过的姿势,悄默声踩着小碎步藏到秦萧背后。
白夏夏很心机地贴秦萧后背站,我真是个小天才!
“李队,进来吧。”
“这两天怎么样?”李爱国例行询问,从门口往房里走的过程中,目光不断逡巡,就是没往秦萧身上落。
成为探望借口的工具人秦:即便我是借口,是不是也得跟我应个景,敷衍一下?
这两天,宋北忙完了公事,就跟通城相熟的老朋友聚会,应酬很多,也就睡觉前过来一趟。
宋北不来,每天定时定点到病房里打卡的人,换成了支队长李爱国。
李爱国趁着宋团长不在,拼了老命挥锄头挖墙脚,一天三趟,风雨无阻地探望慰问伤风病痛的……猫同志。
“我挺好的。”藏起来的猫偷偷摸摸又往秦萧后背上靠,爪爪压住秦萧后背,暗示地不停用右爪拍他。
那意思:“不准告诉他我在这儿!”
秦萧左手按住白夏夏乱动的爪,捏了捏。
“猫同志呢?”李爱国说话前,习惯性三声叹。
那熟悉的腔调令白夏夏汗毛乍起,赶紧抖了抖尾巴这些老领导,一个比一个心黑。
猫儿明确拒绝李爱国挖人的请求后,这家伙立刻改换策略,都不带磕绊的。
从支队人手不足哭到人口拐卖案,再联系白夏夏的切身经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还考虑到了白夏夏是只猫,没有人类的同理心,因猫制宜地利诱。
李爱国:“基地条件不比通城,没有琳琅满目的零食,也没有各种小吃,进了基地,条件艰苦,大家都只能吃大锅饭。”
“我们分局不一样,你来我们支队。我保证给你最好的待遇!”李爱国做足了准备,知道这猫是个爱吃不爱动弹的:“有吃有喝有窝住,你平时只需要找点儿东西,找几个人,轻轻松松,玩着就干完了。”
“宋北可能没跟你讲,基地里的警犬队编制是口头的,还需要审批。各项工作还处在起步阶段,我们分局不一样!”李爱国卯足了劲儿忽悠:“咱们通城里吃的喝的玩的都不缺,那山里有什么?”
白夏夏挺纠结的。她能帮忙寻找案件线索,就跟走私案和人口拐卖案一样。
可问题是,白夏夏不想留在通城。
白夏夏在翠莲山住了大半年,已经将那儿当成另一个家。
很多朋友都在山里,叫她直接撂了走,白夏夏舍不得。
最关键的是……白夏夏不想被人控制。
连办三件大案子的李爱国眼里都是红血丝,眼下青黑一片,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白夏夏相信宋北,也只相信他们。
李爱国是好人,是个好警察,并不意味他会对白夏夏好。
白夏夏只是一只猫。
势单力薄,进了分局,谁知道情况会怎么样?紧急情况下,一只猫的安危和意见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变成猫后,白夏夏就有挥之不去的焦虑和危险感,她在翠莲山里到处交朋友,抱大腿,拼命才活下来。
捡来的第二条命,她很珍惜。
有今天的日子,不是凭空有的,不是天上掉馅饼,是白夏夏努力挣来的。
李爱国就是个拼命三郎,他连自己都能压榨成这副鬼模样,还能对猫手软?
夏夏不相信他那些天花乱坠的鬼话,待遇再好,白夏夏也只是只猫。
她不想到处奔波劳碌,变成忙到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打工猫。
上一世英年早逝就罢了。
这一世都变成猫了,还要为赚钱忙到半夜猝死?
她不会留在分局支队,打一开始,就不可能。
只是,猫拒绝了李爱国一次,第二次,有点说不出口了。
不说吴老爷子替她针灸还主动送药的情分,李爱国真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警察。
得知了白夏夏的能耐,即便对方只是只猫,李爱国也能放低姿态认真讨好他。
这种事情,也就李爱国能做出来了。
白夏夏很想答应,可出于种种考虑,她必须躲避。
白夏夏不想看见李爱国,怕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儿,脑袋一热就答应了李爱国的要求。
她都变成猫了,就想认真地、肆意地活一回。
帮忙可以,沦为打工猫就算了。
秦萧感觉勾住病号服的猫爪收紧,轻轻叹了口气:“李队,你不如等团长回来再商量,大家争取找出个最满意的法子。”
李爱国又在病房里转了圈,没找到那只猫,清晰地露出了失望颓丧,没什么精气神地挥挥手:“得了吧,老宋回来,我还能有机会?”
趁着人不在,只要锄头抡得好,没有挖不动的墙角!
李爱国掂起脚,往堆成山的礼品盒子里看。
他也知道,那猫在躲自己。
“李队,她出去玩了,真的不在。”秦萧:“等猫回来,我再帮你问一问。”
“其实,这猫在基地还是在分局支队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为了维护通城治安,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就算猫在基地里,您这边有事儿要帮忙,她会下来的。”
“那怎么一样?”李爱国最看重白夏夏指使流浪猫的能力,能在最快最短的时间里找到线索,破案子。
白夏夏的存在,几乎能完美解决支队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
这猫待在基地,来来回回时间都浪费在路上,隔得远,有些事情就难办。
比如,这猫还能隔着翠莲山指挥流浪猫帮忙不成?
确定波斯猫不在后,李爱国奋斗昂扬的气势掉了大半儿。
懒散地坐到床边儿上,随手给秦萧切了块西瓜:“那我等他回来。”
就算磨,他也要磨到这个外援!面子算什么,李爱国从来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要担当的责任,要做的事,要保护的人。
所以,他能毫无芥蒂的对猫低头,殷勤地把舅公请来,只为了给这猫治伤风感冒。
李爱国很清楚,很明白白夏夏的价值。
不仅他明白,宋北也明白。
大家都很默契地掩藏着白夏夏的存在和秘密。
不将白夏夏的事儿往外传开,李爱国还提特意跟下头的人提过,不要封建迷信,胡思乱想。
有人在局子里传流浪猫抓人的事,都被李爱国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这事,底下还有人说李爱国因为猫比他先找到人,觉得丢脸,才不叫大家说这事情。
类似这样的流言甚至把流浪猫的事情给压了下去,李爱国根本不在乎。
是这只猫救了那七个孩子,因为这,李爱国也愿意保护白夏夏,尽力替她隐藏。
就算宋北不提,李爱国也会这样做。
他也明白,宋北愿意把猫留下的可能性极低,可万一呢?
他总是要尝试一下的,万一能把猫拐回来,嘿嘿……
骗人难,骗猫还不容易?
总被圈成欺诈对象的单纯波斯猫:喵?
“叩叩叩!”
白夏夏勾住秦萧衣服,想探脑袋出去瞅瞅,又怕被李爱国发现,焦急地用脑袋撞秦萧后背李爱国不会真的要等到她回来吧?
小方敲门进来,纠结着脸,表情挺怪异。眼神里隐隐透出厌烦憎恶:“队长,董招娣大伯母来了。”
董招娣是白夏夏救出来的女孩儿。
李爱国皱眉,大步流星往外走:“来多久了?”
“谁告诉他们消息的?”
“早上就来了,现在正闹着,要给董招娣办出院手续。”小方性格开朗外向,很少会这样沉着脸讲话,白夏夏探出半个脑袋,第一次从小方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眉毛下压,厌烦又无奈。
董招娣的弟弟到现在也没消息,李爱国赶紧跑上楼去。
女娃娃身体虚弱,受了那么大苦楚,大夫早说过不能受刺激。这个大伯母……
李爱国刚上楼,在走廊里就听到女人响亮中气十足的哭:“我苦命的侄女啊……”
“你的命怎么这么苦?”身形微胖的中年妇人强抱着董招娣。
女人穿着大红连衣裙,健壮有力的胳膊几乎是将瘦弱无力的女孩勒进自己怀里的。
哭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李文秀:“跟我回家,回家啊!”
“都怪我!是伯母对不住你,我以为你跟了那男人会有好日子过,咱们这种乡下人,一辈子吃糠野菜。当城里人有吃有喝,能吃香喝辣的,我才答应的。没想到……”李文秀抱着董招娣不肯撒手,哭到肩膀颤抖,通红着眼圈骂人拐子丧尽天良都该去死。
同病房的人正在七嘴八舌地安慰:“同志,这事儿不能怪你。人拐子长得人模狗样的,还拿出800块的彩礼,谁能想到他包藏祸心?还以为孩子进城过好日子呢!”
李爱国停下,板着脸,看不出情绪。
小方冷笑,骂声低低的:“真他妈会装。”
对孩子好,能把16岁的女孩养那鬼样子?
李爱国他们站在走廊里,没人注意。小方愤愤不平:“队长,你不知道,我今天真是无妄之灾。那女人上来就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
“骂完在一楼大厅里抱着我的腿哭,给我磕头下跪的。”小方想想都气得要呕血,偏偏,他是人民警察,不能对李文秀恶言相向。
那女人嘴皮子六到不行,小方是个小伙子,年纪轻轻还面皮薄,吃了大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一句话没讲话,这女人十句话干脆利落,反而叫李文秀树立了识人不清心疼侄女的形象,小方真是气炸了。
买卖人口,还是亲侄女,这恶毒的……简直了!
可惜,他们没证据能指证李文秀夫妇拐卖人口。
在农村,收了彩礼钱后让侄女跟未来丈夫走,这种事情再平常不过。
旁人顶多指责李文秀识人不清,把侄女推进了火坑。
眼明心亮的或许能看出李文秀不是好东西,可世上总有分不清是非黑白,脑子跟着别人一张嘴走的。
就如同现在病房里安慰李文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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