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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示爱使左语本就发红的脸颊烫得近乎爆炸,脸呼吸都仿佛在喷火。
而眼前的顾淮仍在贴近……左语不禁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嘟起。
下一秒,顾淮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她的额头上。
这一下撞得左语眼冒金星,揉着额头勉强睁开眼,看到顾淮同样疼得捂住额头,茫然地晃了晃头,又晃了晃,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向后栽倒。
“顾淮?”左语吓得连忙扑过去,“你没事吧?”
顾淮仰躺在床上,呆滞地眨眨眼睛,似是对没亲到左语很不理解。
“言言,你别动。”
说着他双手抓住左语的肩膀向下拽。
“不行!”左语下意识阻拦,支着胳膊想要撑住上身,但她根本反抗不动顾淮的力气。
“嘶……”
“唔……”
这回是鼻梁撞到一起,如此脆弱的地方相撞,左语的鼻子又酸又痛,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左语都顾不得疼,连忙用力擦掉眼泪手脚并用地压住顾淮。
“不许再动了!”她空出一只手按到顾淮的眼睛上,语气命令道:“好了,快点乖乖睡觉,不然不理你了!”
顾淮正在掰左语手的动作僵住。
“言言……”
“好好睡觉,睡醒了我就继续理你。”左语顺毛哄道。
“嗯……”顾淮含糊地应了一声,抓着左语的手老实下来。
左语怕自己离开顾淮就跟着起来,压住不敢乱动。
可压了一会,她的眼神不禁四处乱转。
她这个姿势刚好去骑在顾淮腰上,而顾淮醉酒后就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又在地上滚过,撕坏的T恤刚刚更是彻底掉了,露出沾满尘土和蹭伤的上身。
吧嗒、吧嗒……
两滴鲜红的鼻血落到顾淮胸口。
左语慌忙捂住鼻子仰头,连滚带爬地从顾淮身上下去。
一定是鼻子被撞过才流鼻血的,一定是!
左语给自己找理由,红着脸堵了一会鼻血,才觉得流鼻血的热感褪去。
幸好顾淮真的睡着了,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没有起来闹。
左语长舒了一口气,她的一只手还被顾淮抓着,坐在床边被子拉到顾淮身上,小心翼翼的用被子替代她的手。
睡着后的顾淮眉心蹙起,在左语把手抽走后他不安地抓着被子,眼睑微颤好似随时要醒过来。
左语连忙摸摸他的头发,一下下轻抚,总算重新让他平静下来。
左语站起来踩到地上散落的糖块和碎玻璃渣,干脆好人做到底,去卫生间找扫帚打扫。
走进卫生间她看到属于小白的猫砂盆和猫食碗时微微一愣。
小白已经丢了一个多月,没想到顾淮还留着这些。
左语回到卧室悄声把糖挑出来扫完地后又去扫客厅。
窗边的地上倒着空啤酒罐还有零食袋,左语还发现几个扔在墙角的纸团。
她捡起来隐约看到一个纸团里有‘言’字。
扔掉的纸团应该可以看吧,左语心里说服自己,好奇的打开。
一共五个纸团,好像是写的信,两个开头称呼是言言,另三个都是王姨。
不过都是只写了称呼,再写三五个字就反复涂抹掉,看来顾淮想写信,可写个开头发现写不出后就来扔了。
“到底怎么了啊。”她担心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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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昏暗,顾淮在诱人的饭菜香味中醒来,一时间分不清时间是早晨还是晚上。
苏醒后只觉浑身都疼,他起身坐在床边按揉额头,脑海中浮现出的一幕幕酒后画面使他动作僵住。
他慌忙循着声音向厨房走去,看到正在炒菜的左语。
左语也注意到他,笑着说:“醒啦?你真能睡,再不起天就黑透了,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顾淮沉默片刻,走进去抢她手上的锅铲,“你先出去吧。”
“不用,你还是先去把衣服穿上。”左语不愿松手,身旁就是上身没穿衣服的顾淮,她眼神都没地方放。
顾淮不由分说地抢过锅铲,直接将旁边切好的一小盘红辣椒倒进锅里。
“诶?你别!”左语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火光冲天,辣味瞬间弥漫出来,呛得左语背过身治咳嗽。
“咳咳咳……你……咳咳……”左语根本说不出话,只好小跑出去。
辣椒呛得顾淮眼睛发红,油溅到他胳膊上也毫无反应,仍旧动作熟练地炒菜。
等他炒好后端着盘子出去,左语已经将盛好米饭的碗摆到桌子上。
左语看到他端出来的鲜红辣菜时目光凝住。
之前左语已经将所有食材都切好,准备做黄瓜炒鸡蛋、辣椒炒肉还有酸辣土豆丝。
她一点辣都吃不了,顾淮正和她相反,有辣菜都能多吃几碗饭。
想着顾淮醉酒后睡了这么久一定很饿,左语准备的两道辣菜量很足,反而是黄瓜炒鸡蛋只有一小盘。
可就这一小盘的清淡菜还被顾淮倒了辣椒进去,端上来的三道菜竟然没有一道是左语能吃的。
“你怎么都放辣椒了?”左语不禁有些委屈。
当初顾淮第一次给她盒饭的时候都知道不放辣椒,怎么这回她切完分盘准备好都能搞错。
顾淮端上桌后率先吃了两口,他闻言抬起头,好似才反应过来。
“哦,我忘了。”
说完他站起身回卧室,很快拿着钱包出来,抽出一百元递过去。
“你出去吃吧,谢谢你帮我收拾屋子,剩下的给你买零食。”
和打发叫花子也没什么区别随意语气仿佛化作实质般的巴掌搭在左语脸上,她的心口攥成一团,疼得发懵。
左语垂眸看向顾淮指尖夹着的钱,勉强撑起笑意。
“忘了就忘了,你这是干什么?心情不好吗?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顾淮松开指尖,一百元轻飘飘的落到桌面,打断左语未完的话。
“不够吗?”顾淮态度更加不耐,“差不多得了。”
他不再管左语拿不拿钱,回到座位继续吃饭。
左语看到如此陌生的顾淮,一口气堵在胸口。
其实左语有很多话想说,认识这么长时间她从未见过顾淮喝酒,联想到捡起的纸团,她总觉得顾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半夜收拾完屋子后她拿着钥匙离开,下班回来发现顾淮没醒,就匆忙的准备晚饭。
本以为顾淮酒醒后就会变回之前的样子,可眼前不修边幅的男人哪里还有昨晚说爱她时的影子,更是和以前判若两人。
左语僵硬地站在餐桌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够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你昨天喝醉了……和我说了一些话……我……”
不甘的情绪促使左语想讨要个说法,可大脑乱成一团,说出来的话也语无伦次。
当她看到顾淮起身走过来的时候最后一点声音也吞进去。
顾淮来到左语面前,似笑非笑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昨天我没醉,你该不会把我的话当真了吧。”
“什……什么?”左语耳旁一阵嗡鸣,仿佛瞬间世界都离她远去。
顾淮捡起桌子上的一百块钱塞进左语的掌心,“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左语茫然地攥着钱,有些听不明白。
顾淮轻笑一声,抬起手指按到她颈部的动脉,来回轻抚。
“除非你今晚想留在这里。”
左语眼睁睁看着顾淮呼吸滚烫地靠近,用刺人胡渣摩擦她颈侧的肌肤,撩人声线传入耳中。
“继续我们昨晚没完成的事……”
终于反应过来的左语猛地推开顾淮,同时踉跄地退后了好几步。
“你……你……”
左语眼眶发红,不可置信地望着顾淮。
满腔的质问失去了意义,终归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她赶在眼泪流出来之前转身向外跑。
房门砰得一声被甩上,隔绝彼此视线。
顾淮脸上笑容散去,按住自己的胃疾步奔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哇地吐出来。
直至吐得只剩酸水,顾淮靠坐在墙角,仰头恍惚地看向天花板。
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准备,直至发病这天真的到来,才体会到什么是想放弃一切的绝望。
那一天,没有任何异常。
阳光如往日般明媚,顾淮满心欢喜的和左语见面,幻觉出现的前一秒还在期待和左语一起去见她的母亲。
顾淮想,是他高兴的太早。
也许该庆幸没有拖到无法挽回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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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我父亲去世了。】
【请节哀,不要一味的压抑自己,可以想办法发泄出去,情绪长时间紧张容易造成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了,状态依旧很好,心理疾病与我们生理上的不同,要相信人的潜力,你的抗压能力可比你想象中要强。】
【好,谢谢李医生。】
【滋滋——】
顾淮坐在车里重复播放和心理医生见面时的录音,边听边记录分析。
嘀嗒……嘀嗒……
车顶棚蔓延出一滩水渍,滴滴落到顾淮的头顶
水滴顺着顾淮发丝流到他腿上的本子,将字迹模糊。
浑身湿透的顾俊明出现在后座,保持着死后浸泡成巨人观的模样,咧开嘴传出破风箱般的笑声。
“赫……赫……”
顾淮对车内的变化视若罔闻,保持写字速度不变地自言自语。
“李医生能看出我紧张,看来下次要注意,呵,顾俊明的死能用来给我当借口也算物尽其用。”
身后的顾俊明好似听出他的嘲讽,抬起沉重的手臂闷喊着扑过来。
冰冷粘滑的尸体缠住顾淮,空气中满是腥臭的味道。
顾淮闭上眼睛喃喃道:“假的。”
度秒如年的煎熬片刻,异样的感觉散去,远处广场小孩玩乐的喧闹重新传了过来。
顾淮睁开眼看到本子上模糊的字迹已经恢复如初,只有手上捏着的笔早被他掰断了。
他点了颗烟,按下车窗望向不远处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们。
原本专心玩乐的小孩好像感受到他的视线,彼此对视一眼,小声的嘀嘀咕咕。
发病后像刚刚那种真实的幻觉只在少数,变化最大的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轻微幻觉。
身边的人仿佛都变了模样,开始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他,小声讨论着,评价着。
明明是早就预想过的生活。
但他感受过左语曾带来的幸福,只觉难以忍受。
顾淮不想回家,开车在城市里乱转,来到曾和左语一起去过的那家福利院附近。
远远看到左语拎着包站在公交站台,顾淮猛地踩下刹车。
自从那天将左语气走,顾淮刻意错开上班时间,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左语。
而左语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两人的聊天窗口还停留在顾淮醉酒的隔天,左语发信息问他醒了吗。
虽然聊天记录戛然而止,但左语依旧每天活跃的更新朋友圈,仿佛根本不在意生活中少了他。
此时左语看起来变化不大,最近天气转冷,她外面多加了一件淡蓝色衬衫,头发又松又低的盘在脑后,许是在福利院中和小孩玩的太开心,脸颊两侧的碎发有些多。
顾淮注视着左语微微出神。
为什么左语说放下就放下,难道当初不是她先来招惹他的吗?
天空聚起一大片乌云,闪电亮起,闷雷紧随而至。
公交车迟迟不来,左语走到大道上焦急地远眺,寻找公交车的踪迹。
同样等在站台的人渐渐有等不及的,纷纷拦下出租车提前离开。
眼看天越来越不好,左语也跟着拦住一辆出租车,可每次她都被其他人挤开。
哗——
大雨倾盆落下,左语连忙转身小跑回去,和剩下的一对母女挤在公交站台躲雨。
过了好一会,终于又来了一辆车,左语用力挥手,当出租车停下时她看眼身边的母女。
“你们上车吗?”
“上,太谢谢你了。”母亲只顾着哄女儿,没来得及拦车,闻言激动道谢。
转眼间站台里只剩左语一个人,她跑回站台时就被淋得半湿,冷风中不舒服地搓动手臂,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一辆黑车停在她的面前,从里面打开车门。
顾淮面无表情道:“上车。”
“不……阿嚏……”喷嚏打断左语想说出口的拒绝,她揉揉鼻子,不再抗拒,弯腰钻进车里。
她刚坐好便被毛巾罩住,听到顾淮冷冷的声音。
“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