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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轿车披着夕阳的光往郊区行驶,
车内的徐子飞和陈晁都是隶属于特情部的天师。
上面检测到灵力异常波动的通知,派两人过来查看。
开车的徐子飞打了个哈欠,无聊地问道:“这个月的第几例了?”
“第三例,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陈晁边做笔记边回答。
他手中的笔记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近几年来发生的灵力异常波动事件。
灵力充沛下妖鬼横行,官方始终被各大宗门压制。
自三百年前特情部建立才逐渐改善这种情况。
对于妖鬼和天师的存在,官方一直秉承着不公开,不宣传,不承认的三不原则,以对民众进行最大的保护。
经过多年努力终于形成如今表面和谐的现状,大多数人以为妖鬼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可在暗地里,特情部的工作并不轻松。
相比较老牌天师宗门而言特情部还太年轻,许多事情上仍无法掌握绝对的话语权。
从几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异常灵力波动,当特情部的天师发现赶到时,现场也只有一个被破坏殆尽的法阵和一具或者几具死透的尸体。
一开始发生频率很低,几个月或者半年才出现一次异常灵力波动,后来越来越不收敛,演变到一个月好几起。
无论特情部的人怎么严密监测,当赶到现场时都只看到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找不到任何线索。
如今对于灵力波动的调查已经变成一件例行公事的任务。
陈晁放下笔,重重地叹口气:“真希望这次作死的人能留口气告诉咱们他从哪里得到的法阵。
“但愿如此。”
说话间徐子飞将车子停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农户门前。
夕阳大半已经落入天边,四周转黑。
徐子飞和陈晁站在院外绕了一圈,直接从院墙跳进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房子里已经死透的主人肯定没办法为他们开门。
陈晁熟练的拿出□□,一番忙碌后,徐子飞拉开房门,看见客厅站着一名望向他们的男人。
一时间,尴尬在空气中无声流动。
天师在外行事受人尊敬,何时出现过这种溜门撬锁被撞见的情况。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男人率先开口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是特情部的天师,来调查法阵。”徐子飞连忙掏出天师证,心里奇怪这次居然有活口。
客厅中昏暗一片,依旧能够看到地面上用血绘制而成的圆形法阵,而法阵四周摆放一圈暗淡无光的灵石。
陈晁从后面探出头,疑惑地蹙眉:“还活着?这是你画的法阵吧,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顾言请两个人进来,陈晁对着法阵拍照记录,徐子飞则向顾言询问情况。
“法阵是我画的,不过没有成功。”顾言说话时垂眸避开徐子飞的视线,轻轻咳嗽几声好似十分虚弱。
“哈哈,那你运气不错,如果真成功可就见不到我们了。”
徐子飞笑着抬手准备拍在顾言的肩膀上,被顾言侧身躲开。
“抱歉,我身体不太好。”顾言仍是低眉顺眼的模样,“既然你们查到法阵应该知道它的作用,我也是因为医院治不了才想这种办法的。”
说着顾言好像后怕般地拽紧衣角,“刚刚说见不到你们什么意思?难道这个法阵不是实现愿望的吗?”
在徐子飞和顾言套话时,陈晁悄悄拿出法器检测顾言身上的灵力波动,他和徐子飞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徐子飞明白,面前的顾言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普通人。
既然只是个作死启动法阵还成功活下来的普通人,就没有再试探下去的必要了。
“当然不是,哪有实现愿望这种好事,跟我们说清楚你怎么得知这个法阵。”
徐子飞态度依旧带着自来熟的热情,只是问话不自觉引向审讯般的感觉。
顾言装作没有察觉到徐子飞的态度转变,按照原主的记忆如实将得知法阵的过程告知。
迄今为止这么多例,终于找到一个活人,徐子飞和陈晁记录下许多以前没有得到的信息。
询问完毕,两人都忘记将房子检查一遍,迫不及待的告别准备回去汇报。
上车后徐子飞兴奋道:“终于有点眉目了,原来是在重症病人之间流传。”
相比较徐子飞,陈晁冷静一些,他启动车子时蹙眉说道:“你有没有感觉那个顾言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一脸死相?”徐子飞毫不客气地说。
身为天师即便不能一眼看透生死,也能从面相上略有所感,徐子飞从顾言的面相看,说明天去世他都信。
不过他笑着摇摇头:“本来就是命不久矣的人,最后一口气儿而已,死气沉沉些正常,他身上又没有灵力波动,再怎么硬撑也是个普通人罢了。”
“也对。”陈晁赞同地点点头。
妖身上的妖气,鬼身上的鬼气,天师身上的灵气,以及传说中的魔也有魔气,这些都会表现出灵力波动。
除非是一些能够修炼到返璞归真的大能,吐纳间与自然融为一体,才能让法器都检测不出来任何灵力波动。
如果顾言真那么厉害,脸上的死气也就不会那么明显,更不需要用召唤法阵治他的绝症。
两个人都想不到刚刚与他们面对面谈话的顾言压根就是一具活尸,而没有灵力波动也不过是因为顾言与他们的力量体系不同。
顾言将两个人送走后,简单收拾一下客厅,随后去厨房做饭。
今天是楚思的十八岁生日,常年生病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看起来脆弱的让人心疼。
想起任务记忆里楚思在深山之中度过的十八岁生日,顾言打电话订了一个蛋糕。
卧室内,楚思醒来后呆呆的望向天花板,反应了一会才记起这是被召唤的邪魔带回家。
什么嘛,她的愿望是获得力量亲手报仇,那家伙不光没有完成她的心愿,还带她回家。
这明明是强买强卖,不遵守契约精神。
楚思下床穿好鞋子,活动四肢察觉恢复些许力气。
走路时还有些艰难,她扶着墙往外走,路过桌边的椅子伸手去摸搭在上面的外套。
找到干瘪的钱包,打开看到里面的身份证,楚思忍不住翻个白眼。
照片上的人双目有神,长相也更加年轻,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就是楚思从法阵中召唤出来的‘邪魔’。
居然有身份证。
看来和上辈子召唤出来的那个住在洞穴里的邪魔有很大不同。
这个叫顾言的平时伪装成人类生活。
只是伪装也太拙劣了,浑身冰冷不说,还没有听力。
心里腹诽着,楚思抽走钱包里几张可怜的纸币,扒开门缝看外面没人,才推门出去。
谁知她刚走出去就见顾言从外面进来,手上拎着蛋糕。
她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起来了?吃饭吧。”顾言把蛋糕放在餐桌上,扶楚思走到餐桌旁,随后去厨房端菜。
看起来香甜的水果蛋糕上插着十八数字形状的蜡烛,用果酱画着生日快乐。
桌上简单的两菜一汤让人食欲大增,楚思碗里放着两个可爱的荷包蛋,并且是她最喜欢的溏心荷包蛋。
奇异的感觉从心中滋生,楚思不禁有些眼热。
虽然这个邪魔奇奇怪怪又不听话,可他这是在给自己过生日吗?
此时顾言已经收拾好厨房,摘下围裙和她坐在餐桌前。
与上一世寒冷无助的生日截然不同,眼前温馨的一幕浇灭楚思心中的戾气。
她满心欢喜地夹起荷包蛋一口咬下去。
呸呸呸……咳咳咳……
又咸又甜交杂在一起变成更加难以下咽的味道刺激着楚思的味蕾,让她几欲作呕。
顾言连忙倒水递给楚思。
楚思喝了两大杯水才感觉嘴里的怪味散去。
“抱歉,我没有味觉,你还是吃蛋糕吧。”顾言无奈道。
怪不得做菜的时候总觉得味道不对,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是这具身体的问题。
他伸手切了一块蛋糕递过去,“生日快乐。”
楚思将蛋糕咬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终于让舌头摆脱痛苦。
目光扫过桌上品相不错的菜,最终落在顾言手背被她咬出的牙印上。
“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楚思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浓重的阴影,遮掩所有情绪。
常年不见光的楚思皮肤苍白,在灯光下如同晶莹的瓷器。
面前碟子上的蛋糕,切下的图案刚好是生日快乐的乐字。
凝视许久,楚思才抬头直视顾言,声音缓慢而又坚定地说。
“真的很谢谢你,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够履行契约,让我实现愿望。”
舌尖上的味道很甜,可之前从荷包蛋中尝到的味道更像她的人生。
她不管这个爱好伪装人类的邪魔到底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只要想到父母和哥哥正在找她准备杀掉,她就感觉寝食难安。
“你还没准备好。”顾言还是那句,“再吃点吧,想吃什么菜我重新去做,或者叫外卖也可以。”
楚思动作微微颤抖的举起蛋糕,却没有吃,而是直接扔到地上。
瓷碟摔个粉碎,白色的奶油和红色的果酱糊在地面。
“既然你不愿意实现我的愿望,那么契约取消,我要重新召唤。”
“不行,契约已经生效,在我为你实现愿望前,我都会跟着你。”顾言摇头拒绝。
那个法阵太危险,他不会让楚思再启动。
“什么才是准备好?”
“到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楚思发现自己无法说服顾言。
如果可以楚思根本不想借助任何力量直接去报仇。
忆起上一世困在深山后好转的身体,只要她躲的足够久,总有一天能够自己去报仇。
既然顾言承诺不会让楚家人找到她,在此之前只能躲在这里。
楚思双手撑着桌子艰难站起,低声道:“我不吃了。”
随后就要往卧室走。
顾言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要留住她。
本就强撑着行走的楚思站立不住,向后跌入顾言的怀里。
羸弱的身体让楚思气恼不已。
“啊——”她痛苦的尖叫,忽然发泄似的转头咬到顾言的颈侧。
如同野猫一般,又抓又挠地挣扎着,哽咽的声音满是恨意,“放开我!”
顾言本想等吃过饭再提,此时心疼的轻抚楚思的后背,叹气道:“走吧,我带你去收点利息。”
楚思果然停止了挣扎。
很快顾言带楚思前往楚家。
在楚家的地窖里,楚父楚母和楚天扬依旧昏迷,顾言抱着楚思跳下去后,目光在三个人之间徘徊。
“楚思,他们一个都逃不掉。”顾言认真道,将楚思抱到椅子上,“不过我认为直接杀了他们难以抵消对你的伤害。”
说着顾言抬手放到楚思的眼皮上。
楚思只觉得眼皮一片温热,等顾言松开手,她看到自己身上出现一根血红丝的丝线连接到楚天扬身上。
“这是什么?”楚思心中有所猜测。
“这是你父母施加在你和你哥哥身上的秘术,已经被我弱化过,如今你输送给楚天扬的灵气接近于无。”
顾言解释道,他走到楚天扬身边蹲下,抬手放在楚天扬的身上。
两根血红丝线从楚天扬身上缓缓爬向楚父楚母。
既然这对父母如此疼爱儿子,那么由他们自己来供养儿子,一定会非常高兴。
这次不用顾言解释,楚思也看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让我们先看一段时间好戏,然后再动手好不好。”顾言商量道。
楚思目光紧紧盯着那两根从楚父楚母连接到楚天扬身上的丝线。
片刻后,她粲然一笑,“好!”
是她太笨,怎么净想着杀了他们呢,明明她受了十八年的苦啊。
眼见楚思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顾言松了口气。
“我们回家,买点菜,继续吃蛋糕,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要好好过。”
离开前楚思去了一趟她的卧室,拿走还没有缝完双腿的小娃娃。
这个娃娃本来是楚思留下来陪伴家人的。
在楚思心中,这是另一个她,带走意味着彻彻底底的自由。
被顾言抱着时,她拿起娃娃抬手来回晃动。
“飞喽……”
小娃娃脸上笑成半圆的嘴和楚思嘴角的笑容一样开心。
家里还有甜甜的蛋糕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