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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看完任务记忆,唤人进来。
宫侍举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垂头走进时看到顾言衣衫不整,皆将头埋得更低,以免触怒陛下。
唯有心腹内侍福顺还算大胆,上前为顾言整理衣衫。
顾言目光扫过太监捧着的黑色龙袍,语气随意道:“换件普通衣裳,朕要出宫。”
捧着龙袍的太监立刻起身,躬身小步后退出去。
室内只有宫女服侍顾言净手的轻微水流声,甚至连宫侍们的呼吸都几近于无。
这便是原主的习惯,火毒不光侵入原主的五脏六腑,更烧灼他脑中的神经。
暴躁易怒下动辄杀人都是轻的。
曾经一名小太监仅仅是在原主睡觉时脚步声重了些,原主被吵醒后直接让人拉到殿外凌迟而死。
三千六百刀鱼鳞剐不到一半,小太监就在痛嚎中死去,鲜血顺着青砖地面蔓延,刺痛每一个宫侍的眼睛。
宫侍们纷纷噤若寒蝉,自那以后再也不敢在原主面前发出任何声响。
像今早原主已死,都没有人敢进来查看,生怕落得那名小太监的下场。
宫女为顾言净手洁面后,小太监也拿着看似普通实则布料华贵的平民衣服进来。
福顺上前捧起衣服,走过来为顾言更衣。
“陛下,御膳房已经准备好早膳,民间的吃食总不如宫内的精致。”福顺低眉顺眼地劝解。
他更衣的动作轻柔,即便是皮肤灼痛的顾言也挑不出毛病。
顾言懒洋洋地张开双臂任由福顺忙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福顺立刻眉间染上喜意,用眼色命令太监去传膳。
等顾言换好衣服来到外间,早膳已经摆好。
“福顺,你跟在朕身边多少年了?”顾言问为他布菜的福顺。
“已经十年了,当年奴才宫刑后昏迷,被仍到乱葬岗,幸而陛下救起奴才。”福顺见顾言食欲不好,为他盛一碗汤。
“听说你养了几个儿子?”
顾言接过汤碗,淡蓝色的光晕从眸中一闪而过,喉间立刻涌起腥甜。
如今他的身体连最轻微的能力使用都无法承受,不过短暂的观察也足够顾言看出汤内加料。
随着顾言话音刚落,躬身站在一旁的福顺噗通跪倒。
“奴才有罪。”福顺跪趴在地面上说道。
“行了。”顾言用脚踢了福顺的肩膀一下,“前朝景王的宅子还空着,你修缮修缮搬进去,那么多儿子,住原来的地方也不嫌挤得慌。”
福顺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心中狂喜。
他努力压下喜意磕头谢恩:“谢陛下赏赐。”
“嗯,起来吧。”顾言放下汤碗,语气自然:“今天这汤味道不对,厨子交给你,不说就杀了吧。”
话题跳跃太大,幸好福顺已经习惯原主的喜怒无常。
往常福顺还会尽力劝解,但他刚刚拿人手短,打包票说绝对让厨子把做菜配方吐干净。
随后福顺才迟疑地问:“那奴才不能和陛下出宫了?”
“不用你。”顾言目光扫过殿内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抬手点在将头埋得最低的那个,“就他一个吧,人多吵得慌。”
毕竟那名小太监瑟瑟发抖的模样太过明显,让顾言感觉不对他做点什么都可惜。
一直想要逃走通风报信的小太监欲哭无泪地被其他太监带着换上常服,跟顾言一起出宫。
顾言走到宫门口时,正值下朝时间,与文武百官撞到了一起。
本朝实行五日一朝制度,原主时常称病不出现。
但原主都会躲在寝宫里,这还是第一次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人前。
饶是对皇帝失望不已的百官也不禁愣住,随后呼呼啦啦地跪拜,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顾言径直走到户部的罗大人面前。
“听说你要去太史丞相家中,正好同朕一起去吧。”
罗大人憋红了脸,只能起身将顾言恭迎上马车、
在顾言坐着罗大人的马车前往丞相府时,他还活着的消息传到顾晋的耳中。
刚刚回到家中的顾晋捏碎手中的鱼纹白玉盏,瓷器碎片没有在他的满是薄茧的手指上留下任何伤口。
茶水滴滴哒落到顾晋的玄色官服下摆,通报的侍卫垂头不敢言语。
“怎么回事?”顾晋沉声问道。
“御膳房的人联系不上,小喜子跟在陛下身边出宫,暂时也没有消息传过来。”侍卫汇报道。
宫中顾晋的人当然不止就这两个,但这两个的确是消息最灵通也最得用的。
在顾晋眼中,皇帝就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虑。
他只等皇帝驾崩后在百官推举下三辞三让登基。
事到临头,居然有人告诉他皇帝不光没死,反而活蹦乱跳的跑出皇宫了。
顾晋感觉这是侍卫在和自己说的一个笑话。
想来想去,顾晋只能归咎于御膳房那面没有按照约定下药引激发皇帝体内的毒。
他将瓷盏碎片甩到地上,轻轻扯动嘴角。
“那就派人好好保护陛下吧,毕竟这京中也是很危险的,不是吗?”
“属下遵命。”侍卫应声躬身退出,关门时冷风吹过他的后背,汗水浸湿的衣衫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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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来到丞相府门外,太监小喜子上前敲门。
门房从内打开门,不认识顾言和小喜子的他目光落到罗大人身上。
“罗大人,相爷重病,谢绝见客。”门房恭敬道,站在门口分毫不让。
不等罗大人解释,小喜子便在顾言的示意下掏出腰牌。
门房看清腰牌后,立刻惊得跪地行礼。
有小厮得信迎出来,将顾言引往内宅。罗大人一脸为难,怕太史真责怪,最终并没有跟进去。
“奴才这就通禀相爷。”小厮说着朝其他下人打眼色。
顾言抬手阻止道:“不用了,朕只是来找丞相叙叙旧而已。”
话音未落,小厮弓着的背又低了一分。
刚刚的令牌只是让下人们知道来人是宫中的,顾言的自称直接表明身份,让小厮后悔没能早点通报太史真。
如今为时已晚,只能带着顾言来到卧房外。
室内大夫正在为太史把脉,声音隐约从门帘传出来。
顾言抬手止住下人的通报,站在门外倾听。
“相爷,病由心生,您这是操劳过度,要多注意休息啊。”大夫是相府中的,说话并不避讳。
“咳……我放心不下,怎么休息。”
顾言还以为太史真被原主气的不上朝,没想到是真病了。
他推门走进去说:“太傅为国操劳,朕心中有愧。”
大夫听闻立刻跪倒在地,太史真也要在床上跪拜被顾言快步上前阻拦。
“太傅这是想让父皇来教训我吗?”顾言扶住太史真。
待顾言将太史真扶着躺好,便坐在一旁让大夫起身细细询问太史真的病情。
太史依靠在床上,看向顾言冷峻的眉眼露出关切的神情,心中不禁产生一丝欣慰。
陛下终于长大了,也许是他一直不放心的原因阻止陛下成长,这次生病倒也未必是坏事。
顾言听大夫说完后,抬出手腕道:“正好朕最近时常感觉心神不宁,你也为朕诊治一番。”
“小人才疏学浅。”大夫惊得复又跪下。
即便他平日身在相府,也知道皇帝肯定会经常令太医请平安脉,他一个普通大夫如果诊治出与太医的结果不同怎么办。
太史真听到关注点却在别处,关切道:“陛下何时察觉身体不适,可有唤太医请脉?”
“呵,有人巴不得朕死,太医院的人能看出什么。”顾言再次将手腕向前伸,“你放心把脉,无论什么结果朕都恕你无罪。”
大夫这才跪步向前伸出颤抖的手指仔细把脉。
很快大夫紧张的表情转为惶恐,瞪大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依靠着的太史真直接坐起上身,紧张地问:“陛下身体到底怎么了。”
“这……”大夫不死心的确定片刻,方才说道:“陛下身中火毒,恐已侵入五脏六腑。”
“陛下的膳食都由专人试验,怎会?”太史真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顾言收回手,拽下撩开的袖子,“毕竟不是人人都向太傅一般忠君爱国,比如我带来的这个小喜子,恐怕就能给太傅带来不少惊喜。”
站在不远处的小喜子浑身僵住,不用他开口解释,太史真就已经命人上前将他捉住。
随后太史真不甘心地问大夫:“陛下中毒多久,何时才能治好。”
大夫将额头贴在地砖上回答道。
“从脉象看,至少已经中毒五年,精心调理,减少操劳……三年五载许是不成问题。”
太史真脸色面如死灰,他想那岂不是陛下还未登基时就已经中毒。
与太史真相反,顾言脸上饶有兴趣地说道:“太傅更要好好保重身体,这江山还要依靠太傅。”
“老臣愧对先帝重托,更无颜面对陛下。”太史真不顾身体跪到在床上。
这次顾言没有扶起太史真,轻叹一声后语气认真地说。
“是朕让太傅失望了,朕想出京寻找名医,京中事务交给太傅,太傅联系福顺即可,朕相信太傅一定能够揪出贼人。”
“臣派人保护陛下。”太史真不敢再像往常一样管教顾言,只得顺从道。
为了掩人耳目,太史真派出两队人。
一队是顾言易容成寻常商队从小门出去,另一队则是让属下易容成顾言状似低调地出京。
等太史真将顾言送走后,又细细询问大夫火毒的症状。
得知火毒容易使人脾气暴躁,太史真又是一番捶胸顿足。
就在他愧疚自己失察的时候,下人本进来禀报道:“相爷,护送陛下的队伍刚出城就被截杀了。”
本就身体不适的太史真感觉一股血冲撞到头顶,想起护送队伍之中的陛下是假的才勉强冷静下来。
“细细的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太史真咬牙说。
而此时,顾言已经顺利出京。
行至官路没多久,顾言让侍卫们抛下马车,他上马后赶路。
顾言猜测陷害原主的人是顾晋,但他不告诉太史真是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
他也可以仗着原主的行事风格趁着顾晋没反应过来,不由分说的命人将顾晋斩了。
京中禁军虽然被顾晋换成自己的人,但皇宫守卫的羽林军仍在。
不过那样顾言就必定要花费大量时间整顿顾晋的死所带来的京中混乱。
顾言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此时许毅派的人已经出发,顾言需要赶在宋墨儿遇害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