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之下,必有娇妻_分卷阅读_18

素衣渡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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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弃我而去,怎么会是好结局?

    沈琤猛地睁开眼睛,惊坐而起,发现中衣已经被汗水透湿了。

    他擦去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

    怎么好端端的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如此真实,好像她又一次死在他怀中一般。

    他恨恨的想,不管了,反正这一次谁也别想从中作梗,不就是个肃王么,把我的主婚人扣着不放,你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整理好一切,出了营帐,手下诸位将领已经在候着了。

    “大人,兵马已经点齐,就等您发号军令了。”

    沈琤环视周围,仰头看了眼蓝湛湛的天空,大声道:“出发!迎接圣驾!挡我者杀无赦!”

    —

    沈琤打叛军都不在话下,两路南方的节度使哪里是他的对手,没等其他人帮忙,先发轻骑就给夹谷节度使打的溃散了。

    剩下的阳石节度使靠着地形,守关口不出,被后续的大军团团围住,虽然兵还在,但日子也不好过。

    阳石节度使高岭枚,出身望族高氏,自感血液里流淌着身为豪族的责任感,现在的皇帝的确荒唐的有点过分,继续下去,容易亡国。

    所以肃王等人一找他商量另立新君,他就同意了,当然了,也是看到给的许诺颇为诱人。

    可现在他后悔了,许诺的没影,现在被沈琤等人围住,覆灭就在眼前。

    这时候也没兴致找女人了,晚上一个人在大帐内睡下了。

    他连续几夜没好好睡过,才有些零星的睡意,就感觉外面越来越吵。

    “娘的,谁啊嚷嚷什么呢?”他骂骂咧咧的坐起来,突然看到外面明火晃动,心想不好,难道是敌军偷袭?

    他赶紧穿好衣裳,就要出帐查探,这时就听有人嚷嚷:“不干了不干了,叫大人出来说话!”

    娘啊——比敌军偷袭还可怕,这是哗变了——

    高岭枚军伍出身,有丰富的经验,哗变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拿起佩刀刚想划破大帐后部潜逃,这时大帐四面突然刷刷几刀就被利刃劈开了几道大口子,露出凶神恶煞的士兵们的脸。

    “干什么干什么?”高岭枚大声叫道:“都不想活了吗?”

    这时几个强壮的兵丁上前架住他,将他拖出帐外,强行推到大军面前。

    高岭枚看到自己的护卫亲兵不是被捆住就是被人用刀逼住,带头哗变的是自己的副将。

    “大人,说几句吧,以后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高岭枚早就知道,这年月没个忠诚,叛变比洗脸还快,只是没料到自己遇到这事:“大家都先回去,只要得胜,奖赏在加三成、啊、不,五成好不好啊?”

    “不好!命都要没了,要钱去阎王殿花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有人大声喊道,把火把还举了举:“沈琤兵强马壮,卫齐泰都被他打跑了,我们这是白白送死!”

    这人一喊,下面频频附和,眼见形势就要进一步失控。

    “不如咱们去投沈琤算了!”

    高岭枚当即吓的双腿打晃,去投沈琤不要紧,看架势是要把他脑袋当见面礼的啊。

    “慢着!兄弟们!冷静都冷静!沈琤岂会那么容易接纳你们,你们这么去,说不定当你们是乱军,不如我……”我来牵头投降。

    众人这才冷静了点。

    高岭枚咽了下吐沫:“不如我……我们杀回去怎么样啊?对,不替肃王和死太监卖命了!蜀地富庶,攻下城池,大抢三天好不好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觉得这还差不多,比跟沈琤硬拼送命前。

    “清君侧——清君侧——”

    高岭枚擦掉额头的冷汗还有眼角的眼泪,大声宣布:“现在就拔营回去清君侧!好了,都散了吧,都回去整备行装,连夜出发。”

    见黑压压的人群渐渐散了,高岭枚回到破损不堪的帐内,双腿还在发抖,好险好险,差点被这些丘八干掉。

    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军师,小声靠上来道:“大人,不如现在就给沈琤休书一封,说咱们愿意替他效力。如果咱们就这样杀回去,沈琤不明所以,追上来再把咱们给打了,岂不是糟了。”

    “你、你你、你说的有道理,快写快写。”

    “是。”

    高岭枚喘了一会气,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刚才嚷嚷个不停,叫的最欢的哪几个士兵是哪个营的?怎么很面生?”

    军士看这会四下无人,小声道:“小人也觉得面生的很,口音也怪怪的,似乎不是咱们的人,搞不好是沈琤的人,只是刚才情急,没人注意。”

    高岭枚恨的咬牙,但也没办法,哗变已经发生,也承诺杀回去,不投沈琤是不可能了:“算了算了,爱谁谁吧,写信写信。”

    高岭枚盖上自己的印信,派了个骑兵去沈琤营中送信。

    沈琤接到信,忍不住当着其他几路节度使的面抖了抖,显摆了一圈:“看到没,阳石节度使愿意替我们做马前卒了。”

    “大人真是足智多谋!居然能暗中策动他们哗营。”

    “哪里的话,也多亏众将领骁勇善战逼的他山穷水尽,那些士兵才会觉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兵变。”

    “便宜这高岭枚了,他杀回去便会将功抵罪了。”

    “这样不好吗?谁打进蜀地杀了肃王等一干皇亲国戚,谁想惹一身骚,哪天皇帝突然觉得他这叔叔没那么可恶,记恨上杀他的人,岂不是很麻烦。”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皇帝后悔了又能怎么样?

    这个顾忌只有沈琤有,万一暮婵觉得她皇叔一家还不错,不待见他的杀戮行为不就糟了。

    所以逼的高岭枚反攻回去是最好的。

    “回信告诉高岭枚,如果能以一己之力铲除囚禁皇帝的奸佞,必然是大功一件,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高岭枚在返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沈琤的来信,吃了定心丸,战斗水平亦有所提高,加之守卫蜀地禁军全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然叫他打的大败,将被肃王囚禁的皇帝救了出来。

    皇帝表示:高爱卿你来的太及时了,肃王和死太监要废了朕,快替朕将他们都除掉。

    高岭枚仅仅犹豫了一下就下手了,甚至一不做二不休,不仅是肃王,连留守在蜀地的官员中与自己不睦的人,全都灭了个干干净净。

    可谓双手沾满了鲜血。

    —

    才下过一场春雨,水坑中的积水倒映着蓝湛湛的天空。

    突然一个马蹄踏进水坑,溅起数道水痕,撞碎了倒影。

    “停——”沈琤骑在黝黑发亮的骏马上,对身后的队伍做出了停止的动作。听他的号令,身后的队伍也都停下来。

    不远处的车队,越来越多的部分出现在地平线上,一点点变大。

    沈琤看清行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精瘦的身着戎装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应该就是高岭枚了。

    见高岭枚下马,沈琤才下马走了过去:“高大人。”

    高岭枚忙道:“卑职哪敢在将军面前妄称大人,折煞小人了。”

    沈琤没有反驳他的谦虚,毕竟已经当做自家下属看了:“皇上呢?”

    “在队伍中间的马车内。”

    沈琤望去队伍绵延数理,回去骑上马由人领着才到了皇帝才车马跟前。

    “臣定北节度使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于车辇中伸出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撩起车帘,有气无力的道:“沈将军快平身,你救驾有功,不必多礼。”

    “是,谢陛下。”沈琤起身立于车前,道:“臣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皇帝挤出笑容:“爱卿何出此言,幸亏有你力挽乾坤,否则朕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呢。朕不仅不会降你的罪,还会大大褒奖你。朕都想好了,封你为‘忠勇平难功臣’,加封检校司空、忠勇侯。”

    “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继续道:“朕不可能面面俱到,还有谁有功,爱卿只管拟奏一份名单上报,朕都会嘉奖。”现在正值危急时刻,需要广施恩德,皇帝都想好了,就是沈琤把做饭的火夫都报上来,也一律嘉奖。

    “是。”

    皇帝此时伸出手朝沈琤招揽般的道:“沈将军不如和朕同乘一车,共同前往下个城池。”

    岂敢与天子同车,沈琤不知道这是皇帝的善意还是试探,想了下,他不至于有胆子试探自己,应该是善意:“臣万死不敢。”

    皇帝虚弱的笑了笑:“那朕也不强求了,朕先休息了,晚些再与爱卿说话。”

    “臣告退。”

    沈琤转身回到马上,去往队伍最前了。

    等沈琤走了,这时骑马伴随在皇帝旁边的贴身太监赵甫,见左右都是自己人,对皇帝道:“皇上,您是天下之主,对他未免太客气了。”

    他作为太监督军一直控制着禁军,后来在蜀地被其他太监夺了权,现在造反的太监被杀光了,他这个忠心的太监重新夺回了大权,虽然被高岭枚打了个七零八落,但收拾收拾也是一支军队。

    “还没回京城,客气些总没错的。”皇帝也看出来了,那支破禁军不顶事,也幸好不顶事,否则肃王就成了,也就没自己今日了。

    赵甫啧了一声,探头瞅了眼行在最前面的沈琤,这家伙年纪轻轻,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他爹留下的底子厚,否则他也成不了事。

    自己就是没有一支好军队,有的话,比这厮不知厉害多少。

    竟然还敢自称诸道兵马元帅,分明也是想造反。

    这般想着,不仅又哼了哼。

    —

    皇帝终于回京了,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好消息,因为这意味着没有亡国,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中兴的可能。

    随着皇帝归来的还有大批望族,萧条的京城,一下子就热闹繁华了起来。

    全国的工匠都往京城赶,忙着给勋贵们修缮屋舍,猛赚一笔。

    皇帝为人厚道,这点沈琤很清楚,上辈子他死了,皇帝甚至想给他谥号,就凭这点就强过许多人了。

    这次收复京城,铲除了谋反的肃王一派,皇帝更是不吝啬赏赐。

    先是发布诏书封他为忠勇平难功臣,校佥司空、一路封到忠勇侯。

    跟着沈琤一起发兵蜀地的节度使,封!

    沈琤各属下,封!

    几乎人人都有封赏,虽然多是虚职,可说出去也好听,纷纷赶制牌匾送回老家,吩咐爹娘悬挂在大厅长脸面。

    回到京城的皇帝,如鱼得水,很快就又恢复了“昏君”的本来面目,比如“奢侈”,借着各位节度使在京城时,大摆筵席,彻夜痛饮,宫中灯火通明,靡靡之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