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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霞激动地扑过来要抓姜茹：“茹丫头，你快去把大队长叫过来，姜凝真是要翻了天了！这事儿没给交代，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姜茹哪儿敢让这坨人形粪碰着，就算是她娘也不行，捂着鼻子就急忙跑开道：“我，我这就去。”
说完就匆匆往程铁军家走。
她娘掉茅坑这事儿听着荒谬，说是姜凝推地也很荒谬，但她娘已经这么丢脸了，就这么会，姜家外面就聚了不少人看热闹。
先把姜凝拖下水再说，不管是不是真是她干的，万一就能扣上这帽子也没白摔。
听动静的乡亲有的甚至探头往院里瞅，刘红霞死活也擦不掉身上这股粪臭，反正这样了，她心一横，干脆顶着这幅模样站到院门口大声咒骂姜凝恶毒。
她上前一步，乡亲们就面露惊恐地后退一步。
乖乖啊，没见过比屎还臭的人！
刘红霞不管不顾，一通胡说，听得大伙心潮澎湃，又憋不住笑。
人家一小姑娘半夜上她家潜伏，蹲着就是为了等到她起夜推下茅坑？怎么想都很离谱，故而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也没几个人真信。
没多久姜凝就到了。
程铁军紧跟着也绷着脸到了姜家。
被簇到最里面，姜凝轻松看到刘红霞浑身乱糟糟，头上脸上衣服上全都沾着或深或浅还滴着水的粪便，差点没当场幸灾乐祸出声。
顾忌着就算全村都知道二房三房的龃龉，她这个小辈也不太好笑才勉强憋住。
笑意跟莫名其妙被带过来对质的愤怒扯来扯去，姜凝的表情一时间像块水彩盘。
“队长，这是怎么了？”姜凝装傻充愣道。
程铁军：“你三婶说她起夜，你把她推下茅坑的。”
“啥？”姜凝作西子捧心状，浮夸道，“三婶，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也不能跟上回偷鸡似的埋汰我呀！大半夜我蹲你家起夜，这话说出去谁信？”
她又打了个哈欠，适时流出一分困意，“我在家好好睡觉呢，冤枉人也没有你这样的，不信你问小芳。”
小芳就是刚才跟姜茹一起去叫她的人。
围观群众纷纷赞同，上回偷鸡的事闹那么大，最后不也是刘红霞姜茹弄出来的。
刘红霞支支吾吾，她还没想好怎么赖到姜凝身上呢。
“再说了。”姜凝面上无辜乖巧，“三婶你这体型…茅房那么小的洞，你是咋掉的？你就算污蔑我推你，总得有证据吧，您这么大，要想把你推下去，那动静都不小，你也能看清是谁，咋还支支吾吾呢？”
刘红霞顿时涨红了脸，不过在粪便遮挡下看不清，姜凝肯定是骂她是猪！她向来吃得好，又好吃懒做不干活，其他人普遍肚里没油水，就她一个浑身肥腻腻的，可也不至于茅坑都装不下她。
姜家跟村里其他人家的茅坑都一样，算不上大，砖头也平整，留出来的洞小孩掉下去还合理，大人蹲稳了，都不应该能进去。
程铁军显然也知道这点，脸色好了一些，“你三婶说，是起夜的时候，茅房有人，就去了外面茅房，一下子就掉下去，据她说你推的她。”
“三婶，你也太能冤枉人了！”姜凝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瞅刘红霞，痛心疾首道：“还想给我泼几回脏水啊？打的什么好算盘，自己出点什么事就往我身上累。”
刘红霞伸长臭烘烘的胖手想蹭姜凝身上，“什么叫给你泼脏水！就是你干的你还不承认！”
“本来不是我干的，你污蔑我也得拿证据吧。”姜凝义正辞严。
看到这，吃瓜群众都倒向姜凝的阵营，还以为有啥翻转，刘红霞半天也放不出个屁，人家姜凝说的头头是道还都合理，谁对谁错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埋汰侄女，还回回都用这么坏人名声的法子，刘红霞好生恶毒，就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
大伙眼神一变，刘红霞又不傻，当然瞧见了，她当然不肯认。
要是这会退让了，那不是承认她胡咧咧埋汰这贱丫头了？
“就是有人推我了！队长，你可不能偏袒这丫头啊！”刘红霞梗着脖子不依不饶。
程铁军细细观察了一下刘红霞的神情，仿佛也不像说谎，他自己也厌恶刘红霞这样搬弄是非的搅事精，可作为村里领头的，他得主事。
“你把刚才前后经过都说清楚，看看有没有哪漏了错了。”
“今儿晚上不知道咋了肚子疼，就想上茅房，瞅茅房有人我憋不住就去外面那个墙。”刘红霞吞了口口水，尝到丝丝发苦的臭粪水味时脸色扭曲了一瞬。
“可没想到有人从后面推我，没看清是谁，我一下子掉茅坑里了！没愁没怨的，除了姜凝还有谁这么一肚子坏水！”
姜凝撇了撇嘴角，还知道跟她有仇有怨呢。
“肚子疼？为什么疼？”程铁军皱着眉，提取出唯一有用的信息。
刘红霞突然激动起来：“我是吃了贱…姜凝做的菜，下午就开始肚子疼。”
姜凝：“你不会是说那天的红烧肉跟鱼吧？别人吃了都没事，咋就你肚子疼赖我，我瞅你吃的比谁都多！”
程铁军问刘红霞：“里面有你不能吃的东西吗？还是你有什么吃了油水坏肚子的习惯？”
刘红霞语塞道：“我，我有过几回，都能吃，一般不会坏肚子。”
那基本可以排除大半了，程铁军有些不耐地问：“那你是吃了什么别的吗？只论大家都吃了的席，你又说自己不坏肚子，那跟姜凝做的菜就没关系了。”
刘红霞：“万一她给我那份加啥了呢！”
姜凝挑了挑眉，“啊对对对，我未卜先知，知道你吃了它一定坏肚子，我按着你头逼你吃一大盘的肉？然后晚上我又预测到你起夜，预测你一定去外面的茅房，特地在那蹲着就为了推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