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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明明瞄准的是顾临安的脖子,结果射-出来的弩-箭,却朝着对方的肩去了。
“是你。”认出了这个在云城的庙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厉南烛的目光微微一凝,摆出了戒备的姿态,“这些人,是你引来了?”
“是我,”李绍齐没有否认这一点,“‘厉’这个姓,对于一些人来说,真是比什么东西都具有吸引力呢。”说完,他还朝厉南烛笑了笑,态度很是悠闲。
——不是他想悠闲,实在是背上的伤太疼了,他不敢让这两人看出什么来。厉南烛的实力如何,他是亲眼见到了的,哪怕对方现在伤重,他也不敢有任何轻视。
刚才和他交手的那个女人,说实话并不怎么强,但是对方那不要命的姿态,实在是让他有些苦手。
他的目标是顾临安,又不是那个压根没见过面的女人,和对方去拼命是要干什么?
要是这一次来的人不止他一个,他倒是不介意真的和那个女人去拼一把,但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他死了,这一回的行动,就彻底失败了,他当然不能这么做。
说实话,以他如今的伤势,最好的选择就是暂且退却,但他实在是有些不确定,像这样好的机会,他还能不能遇到第二次。
“另外两个人呢?”扶着厉南烛站起身来,顾临安看着李绍齐,神色很是平静。
刚才在见到厉南烛之后,洛书白与段老就自行离开了。
至于周若离,既然这个人此刻站在了这里,自然就不必多问了。
“放心吧,”李绍齐闻言笑了笑,“我没有杀他们,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和你一起的那两个人。”
“我可不愿多造杀孽。”据说这些罪孽,可都是会报应到自己亲近的人身上的。
听到李绍齐的话,顾临安忍不住笑了起来,其中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
李绍齐也不在意对方的态度,撇了撇嘴,举起了手中搭了箭的弩对准了面前的两人:“有什么遗言吗?”
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他,也没那么容易射偏。
话虽这么说,李绍齐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握紧了那把淬了毒的匕首。
纵然顾临安的身手在他看来确实上不得台面,但不管什么时候,轻敌都是他们这一行的大忌。
厉南烛见状,握着剑柄的手略微收紧,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能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受了不轻的伤,但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偏偏对方手里头还拿了把烦人的武器,他们便是想要靠近,都有些困难。
外头的交战之声没有丝毫的停歇,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人有那个闲暇,上来查探一番了。
而且,厉南烛也无法保证,最先上来查看情况的,会是自己一方的人。
眸中的神色有些暗沉,厉南烛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感到有些疲惫似的,侧过身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了顾临安的身上,一侧的手却借着顾临安的遮挡,探入腰间,取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带着一截又短又粗的尾巴的小球。
将封住火星的那一头给掐断,厉南烛猛地将手里的东西朝着李绍齐扔了过去。
而后,一阵巨大的声响伴随着亮眼的火光,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趁着李绍齐发愣的功夫,厉南烛拉着顾临安一起,从窗户里面跳了出去。
短暂的失重感过后,就是被冰凉的河水吞没的窒息感,厉南烛正要往岸边游去,却不想肩上忽地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想来是李绍齐回过神来之后,从窗子里朝着他们射了一箭,正好射中了厉南烛。
“就这还说不擅长……”抬头看了一眼再次搭剪欲射的李绍齐,厉南烛一咬牙,拉着顾临安一起沉入水中,顺着水流往下游-行去。
她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二更,累死我了_(:3∠)_
昨天晚上打游戏的时候老妈飚了个电话过来,被玩得正嗨的我直接挂了,然后忘记打回去了,刚刚打过去问了一下,原来昨天是我农历生日啊……我生日啊……【躺】????
☆、第70章
天边的日头已经彻底地沉入了地面之下,夜色在疏忽之间便笼罩了整个天地,位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提供了最好的遮蔽。
黑色的河水平静地流淌着,丝丝缕缕殷红的鲜血自水中浮上来,又飞快地被冲散变淡,眨眼间就没有了任何痕迹。
顾临安收紧了搂在厉南烛腰间的手,眉间紧紧地蹙起。
厉南烛伤得很重,这一点,他在驿站里就知道了。如若不然,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放着外面的战局不管,坐在那里休息的。
可明智这一点,在面对那个上楼来取他性命的男人的时候,他却只能站在那里,被厉南烛护在身后。
双唇不自觉地微微抿起,顾临安的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懊丧与憋闷。
不仅仅是因为将厉南烛给牵扯到了这次的事情里面来,更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犹豫。
早在当初设下这个局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样的情况出现的可能,自然不会什么后手都不给自己留。
他确实不那么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他也并非那种会随意地将自己手中的东西,交给别人的人。
——否则的话,当初在云城的时候,他就不必多此一举地做出那种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好心”举动来了。
想要印证对方的身份和来历,有的是其他方法,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有可能会提醒对方,自己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的方式。
事实上,只要他想,当时便能以对方身上残留的药物为引子,让对方当场毙命。
然而,在动手的前一刻,他犹豫了。
并非突然对那个刺客生出了什么恻隐之心,而是因为拦在自己身前的人。
毫无疑问的,厉南烛也直接触碰过那个钱袋,顾临安之前也在对方不知晓的情况下,往她的吃食里放了解药。
但要是……她身上的药性没能去除呢?要是她因为一些原因,没吃他给的那些东西呢?要是她在之后吃了一些相冲的食物,影响到了解药的作用呢?
分明他的心中十分清楚,这些可能性就连万分之一也不足,可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理会这些毫无根据的想法。
万一——万一呢?
在这样的时刻,便是一刹那的犹豫,都是致命的,如若不是厉南烛做出了及时的应对,他们两人,或许此时,都已经成了冰凉的尸体,躺在驿站的地上,等着外面的人去收殓了。
现在回想起来,顾临安只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就仿佛魔怔了一般,没有了丝毫寻常时的冷静与理智。
身上的温度被冰凉的河水一点点地带走,四肢也变得沉重了起来,顾临安转过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天色太过昏暗,他看不清身边之人的模样,但也能想到,对方的情况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厉南烛本就伤得很重,又在冷水中泡了这么久,能撑着不晕过去,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耳边交战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河水流动产生的细微声响,在夜色当中带着几分难言的静谧。
动作微微一顿,顾临安不再顺水而游,拉着厉南烛往岸边行去。
好在他的水性不差,就是带了个人,行动间也并未感受到多大的困难。
将身边没有多少动作的人揽得更紧,顾临安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人也是个蠢的,明知道他不可能没有任何后手,还是撑着那样的身子挡在他的面前,一点儿也没有顾及自己性命的意思。
要换了他是厉皇,肯定不会把自个儿的江山,交到这样一个性子冲动,做事不顾后果的人手里。
扶着厉南烛一块儿上了岸,顾临安突然就有点想笑。
他忽地觉得,自己的性命,或许并不是那么无用的东西了——至少身边的这个人,确实拼尽了全力,想要护住这东西,不是吗?
在被对方挡在身后的时候,在与对方一起落入河中的时候,他确确实实,不想丢掉自己手中的这个筹码了。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顾临安转过头去,想要看一看厉南烛的情况,却不想他才刚扭过头,就见到对方突然欺身上前,压在了他的身上,而后,他的唇上,就多出了一个温暖柔软的触感。
温热的身躯隔着湿透的衣物贴在一起,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清晰无比地传递过来,顾临安有些微的愣怔,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样。
厉南烛见状,轻笑一声,身子略微前倾,与对方贴合得更加紧密。
柔软的唇瓣被细致地啃咬吮吸着,带起些微的麻痒,飞快地四散开去,顾临安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从喉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也下意识地抬起,扶在了厉南烛的手臂上。
温热湿滑的舌尖一点点扫过有些红肿的双唇,而后自那未曾闭合的缝隙之间探入,仿佛领主逡巡自己的领地一般,细细地舔舐过顾临安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唔……”克制一般地闭上了眼,顾临安抓在厉南烛手臂上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勾缠上了她不安分的舌,用力地吮吸起来。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渍声。
在窒息之前分了开来,暧昧的银丝在两人的唇瓣间拉扯开来,带着一股异样的撩人味道。
“你……”看着面前有些急促地喘息着的人,顾临安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伸出舌尖将唇边的银丝缓缓地舐去,厉南烛的双眸微微弯起,其中满是猫咪偷食后的餍足:“大难不死,庆祝一下。”
“……”呼吸猛地一滞,顾临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胸中升腾起来的欲-望给压下去。偏偏面前的这个人还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地拿膝盖蹭了蹭他双腿间的某个部位:“你-硬-了。”
顾临安:……
“这附近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人家,”像是没有看到顾临安那蓦地暗沉下来的眸子似的,厉南烛捂着伤口,有些艰难地站起身来,环顾了下四周,“我们还是先找个能藏身的地方吧。”
那边的战斗应该没有那么快结束,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待在这里,等着人过来寻找——她可不觉得,那个拿着弓-弩的男人,会这样轻易地就放弃此次的行动。
出了一次这样的事情之后,他们的防备肯定会更加森严,他要再想找到如这次一样的机会,就没那么容易了。
见厉南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谈论起当前的情况来的模样,顾临安的胸口起伏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压下了把人给直接办了的念头。
——这人的身上有伤,此时也确实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尽管心里不停地这么告诉自己,可那被撩拨上来的情-欲,却是丝毫没有消退的意思。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转头看了一眼在夜色之下显得黑沉沉的河水,顾临安站起身来,“我背你。”
以厉南烛现在的情况,让她自己走路去找藏身之处,着实是有些太为难人了。
当然,要是身边没有可以搭把手的人的话,她也能自己挪到个能够藏身的地方,但既然现在她并非独自一人,又为何要逞这种无用的能?
“重吗?”趴在顾临安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慢慢地往前走去,厉南烛突然开口问道。
顾临安闻言想了想,如实地点了点头:“有点。”
毕竟不是御朝那些成天待在家中,身轻体软的大小姐,厉南烛虽然看着没有多少肉,分量却是不轻的。
不过,他也不是洛书白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点重量,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听到顾临安的回答,厉南烛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那儿的女人,是不是都特别轻?背起来都不费什么劲的?”
“应该吧,”顾临安笑了笑,“我没背过。”
以他的身份,遇上需要他背人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了。
“是吗?”厉南烛弯了弯眸子,“我倒是背过别的男人。”
不等顾临安开口,厉南烛就自己说了下去:“含烟落在了楚国人的手里,我们想不出什么营救的法子。”
“一个楚国的男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上门来了。”
那个男人说,他的妻女都在与上门征粮的官兵争执时被杀害了,他也被那些人当做发泄欲-望的对象肆意亵玩。他对那些人恨之入骨。
然后,他成了她们在楚国人当中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