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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ssr!】你把他弄哭了
啊，被看到了。
透也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和门外的幸村对视着。
此时已是立海大的午休时间，窗外传来一阵阵学生的嬉笑声，更衬的保健室里愈加安静。
两人相视了许久，谁都没有主动开口。透也不确定对方到底看到了多少，突然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有向晴明学习关于记忆清除的咒法。
幸村脑内的思绪迅速飞过，勉强稳住了心神，他主动开口：“桐岛君也来看望比吕士吗？刚刚赤也还在找你呢。”
透也垂眸，回避了幸村的注视：“嗯，我待会去找他。”
说着将门完全打开，想要离开这里，既然对方没有开口质问，那自己也装作不知道好了。
见透也作势离开，幸村挡在门口的身体却纹丝不动。透也抬眼，有些不解的看向幸村，他还有什么事吗？
姣好的面容上展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幸村身上的气场莫名的多了些许压迫感，他紧盯着透也，问道：“在桐岛君走之前，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闻言，透也的眼眸沉了沉，漆黑如墨的瞳孔里翻滚着暗涌，他没有立即答话，面对着幸村居高临下且带着压迫感的注视，透也没有丝毫不自然。
“桐岛君是不方便说出来吗？”幸村脸上的笑容不变，他微微弯腰，和透也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可是比吕士是我的部员，作为部长，我想我应该有权知道你刚刚对比吕士做出的行为会不会伤害到他，以及，刚刚那个突然消失的老爷爷又是谁？”
还是被看见了。
透也抿了抿嘴，本想装傻强行蒙混过去的，可显然面前的这位立海大网球部部长不是这么好骗的。如果百百爷刚刚不现身还好，他还有解释的余地，可麻烦的是百百爷这种妖怪在不加施法就现身的情况下话普通人类是可以看到的。
既然瞒不过去的话，那就只能如实说了。
“刚刚消失的那个老爷爷叫百百爷，我对贵社的柳生君没有做什么危险的行为。”透也回答了幸村刚刚问的两个问题。
“百百爷？”幸村蹙眉，百百爷他是听说过的，历史课上老师曾经介绍过江户时代著名的妖怪绘师鸟山石燕，而这位绘师所绘制的《今昔画图续百鬼》中就有身为百鬼之一的妖怪百百爷。
透也点点头：“嗯，妖怪百百爷。”
妖怪？？？
幸村的额角抽了抽，虽然他刚刚在门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有这么想过，可是现在从透也口中亲自证实后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幸村继续问道：“那比吕士身上冒出的黑气是怎么回事？”
“那是百百爷的妖气。”透也如实答道，“柳生君应该是在什么地方看见了百百爷所以最近身体才一直不适，百百爷也借此附在了他体内。”
面前的少年语气里毫无起伏，仿佛在陈述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幸村尝试着在对方的话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他只在透也的表情上看到了坦诚和平静，没有一毫异样。
幸村缄默不语，绕过了透也走进了保健室里，在柳生躺着的病床前停下。比起之前他们来时，此时柳生面上不自然的潮红已全部消退，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清爽许多，显然，药物是不可能做到这么快的。
想起刚刚在门外看到的场景，再结合透也说的话，幸村也猜到了少年是在帮柳生逼出他体内的妖气。
由此看来，少年刚刚说的话应该没有假。
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只能尝试去相信它。这是幸村从小就信奉的话语，即使到现在之前自己还是个无神主义者，更何况还是他亲眼看到的。
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幸村轻呼出一口气，只要自家部员没事，其他的就不在他担心范围内了。
透也歪头打量着幸村突然放松下来神情，这是已经相信他说的话了？
不禁想到之前那个一副“你在骗我，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妖怪”的某个眼镜小鬼，明显是幸村的反应比较奇怪……吧？
幸村转过身，掠过透也脸上探究的神情，他深呼了一口气，随即向透也郑重的鞠了一个躬：“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救了比吕士。”
透也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用道谢。谈不上救，百百爷本不是对人类有害的妖怪，除了让柳生的身体状态下降外，倒不会做出其他什么危险的事来。
直起身，幸村深深的看了眼一脸平静的透也，除了赤也莫名的对这位外校生亲近这件事稍感兴趣外，现在在这个少年身上又多了一处挖掘点。虽然幸村很想知道少年的身份，可出于两人目前的关系，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嗯，改天让赤也去套套话好了。
“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去找部长了。”见幸村没有再问什么问题，透也准备离开这里。
“一起走吧。”因为之前把外套落在了这里才又折回了保健室，幸村披上外套后和透也一起走出了保健室。
透也给成田发了条简讯，对方回复他田径部现在都在立海大食堂，让他现在过来，回了句好后，透也收起了手机。
和旁边来不及收回目光的幸村撞上，透也侧头看着他：“怎么了？”
幸村也不见尴尬，只是目光里有一丝隐晦的担心和些许愧疚，“身体没事吗？你不是把比吕士身体里的妖气都转移到你的身体里了吗。”
透也闻言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刚刚应该是听到了他和百百爷的对话：“没什么大碍，那点妖力我能消化掉。”
见对方说出这句话时面上并没有丝毫不正常的样子，幸村这才稍稍放下心，随即又打趣道：“我对桐岛君的好奇又更深了呢。”
透也垂眸不再说话了，幸村问的他已经都如实回答了，该怎么思量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倒是不怕幸村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如果他是那种多嘴的人的话，刚刚他就一定会刨根问底继续问下去，而不是顾虑到自己，刻意将该问的问题闭口不问。
处人待事温和有礼，明事理懂进退，透也和这种人相处起来感觉很舒服。
和幸村道别后，透也照着成田的发来的路线来到了立海大食堂，和部员们一起吃了午饭，成田在问了透也柳生的情况后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下午的接力赛好好准备。
咬了口手中的面包，努力压下胸口中泛上来的恶心感，透也乖巧的说了句好，面上的表情毫无异样。
吃完午饭后，众人稍作休息，就立即赶往操场，和江口等人碰头。
和往常一样，透也依旧是最后一棒。和一旁的斋藤做着赛前的热身运动，透也揉了揉已经开始变得酸涩模糊的眼睛，比赛还没开始，他现在还不能躺下。
成田欣慰的看着发挥出色的部员，毕竟是优势项目，虽然还没有完全压制住立海大，不过他们这边还是领先了对方微小的距离。
“喂喂，你嘴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身后的江口幽幽的开口。
“不服憋着。”成田看也不看江口一眼，“啊，到最后一棒了。”
第三棒跑完后两个队伍之间的差距已经微乎其微，斋藤将接力棒递给前面开始起跑的透也手中，后者稳稳接住，交接顺利完成。
立海大本想在最后一棒上反超对手取胜，奈何对上的确是今年的超级新人。
接到接力棒后，透也凝神，腿部肌肉迅速绷紧，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终点奔去，他的对手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对方就已经甩开他一大截。
33秒19，透也第一个冲过了终点。
“哈哈，怎么样，我们家新人。”成田得瑟的推了把江口的肩膀。
“输的心服口服。”江口无奈道，他们目前的接力赛水平和对方相比的确还有一段距离。
到达终点线后，透也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艰难的喘着气，额头上也不断渗出冷汗。
不远处的斋藤立即递来了毛巾，看着透也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奇怪道：“平时接力练习也没见你喘那么厉害，这次是怎么了？”
“跑的有些急了。”透也随意扯了个理由。
斋藤怀疑的打量了透也几眼，没再说什么。
至此，立海大和景文古田高中田径部的练习赛已全部结束，众人在收拾东西时，江口建议待会干脆去立海大附近的一家烤肉店聚个餐，顺便联络下感情。
几个爱玩的部员立即欢呼，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冲进烤肉店。成田在思量了片刻后也答应了，反正他们返程回学校的日子是明天，这次就让这群家伙再放放风好了，就当是今天练习赛的奖励。
收拾好东西后，透也找上了成田：“部长，我就先回去了。”
“啊？你不一起去吃烤肉了。”
“嗯，家里有些事现在要立即回去。”
“你要回家？”成田愣道，“这么重要的事要现在回去？”
“嗯，很重要。”透也认真道。
“好吧。”成田只得答应，“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透也点点头说可以。
“那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家记得给我发简讯。”
“好。”透也应道，向成田道别。
离开了立海大后透也先是回到了旅馆，将自己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装进了背包里。来到了神奈川的电车站，买了张开往熊本县的车票，透也一个人坐上电车，离开了神奈川。
靠在柔软的座位上，透也疲倦的将头靠在窗户上。后遗症来的愈加猛烈，身体开始逐渐发热，晕眩感也越来越强。
透也捂住胸口，抑制住呕吐的冲动，这才刚开始，这点程度都忍受不了的话接下来的几天他该怎么度过？
中途转了一趟车，从熊本县下车后又坐上了前往八原的车次，天色已经接近夜晚，透也这才回到了八原。
还好车站离他家神社的距离不算太远，透也步履艰难的朝神社走去，穿过他设下的结界，被里面充沛的灵力包裹着，透也难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啊啦，透也大人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一道柔和的讶异声响起，身披金鸾鹤羽的姑获鸟正抱着酣睡的山兔坐在走廊上，惊讶的看着突然回来的透也，“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吗？”
“嗯，突然发生了点事。”透也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走近姑获鸟，伸出手摸了摸睡梦中的山兔，问道，“怎么睡的那么早？”
“和魔蛙在后山跑了一整天，回来后就累的直接睡着了。”姑获鸟无奈道，“透也大人您不在都没人能管住这个小霸王了。”
听着姑获鸟抱怨的语气，透也轻笑了一声，露出些许温柔的神色，刚刚还在浑身冒冷汗的身体现在竟好受了不少。
“对了透也大人。”姑获鸟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漂亮的金色羽毛里拿出了一张蓝色符纸递给透也，“这个给您。”
“这是？”透也接过符纸，本以为是他画的，可在看到上面的图案后他愣了愣，“这是哪里来的？”
“是山兔在后山捡到的，说是里面蕴含着灵力，于是她就带回来了。”姑获鸟答道，“这种符纸我之前见晴明大人用过，是召唤式神所使用的符纸吧？”
“没错。”透也点点头，这上面的画着的图案的确是召唤符，可是除了晴明给过他一张外自己就没在什么地方见过召唤符了，那么这张又是怎么出现的……
“既然这样不如就在这里召唤式神试试看吧。”姑获鸟提议道，“寮里已经很久没有新人加入了。”
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符纸透也下意识的想要扔掉，但在看到姑获鸟期待的神情后，透也默了默，点头答应了。
脑中回忆着第一次召唤式神的场景，透也闭上了眼，将手中的符纸抛向空中，双手伸出食指对接，念出咒语。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飘在空中的符纸开始发光，透也指尖的灵力注射到了符纸中。
“急急如律令。”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符纸中间的光芒突然绽放，随即庭院里开始刮起阵阵妖风，透也放下手，盯着空中发出光芒的符纸，等待着被召唤的式神出现。
光芒愈盛，飘在空中的符纸陡然炸开，在炸开后出现的烟雾中，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哎呀，来了呢。”姑获鸟掩起嘴，开始期待着这次会来个什么样的式神。
透也盯着烟雾中心，心中也有些期待。
“参上，吾乃大天狗。”
随着烟雾的散去，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随即，这道小身影又立即朝着透也飞去。
透也还没看清召唤出的式神到底长什么样，这家伙就朝自己扑了过来，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力，透也抱紧了怀中扑来的式神后退了几步，然而因为身体此时的疲惫，透也最终还是没站稳，直直的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