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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气恼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看清楚他的心思,他从没有想过要跟我分开,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难,莫莫的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执莫,执子之手,莫与卿离。所以他赐给我皇后的惠号便是与卿。就连原本皇后居住的贤德殿都被他改了名字——惜缘殿,他时时刻刻地告诉自己要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而我就这么轻易地放开了他的手,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其实我也是对他没有信心,我害怕有一天他会怨恨我,因为我,他失去了一切的荣耀。我害怕他有一天会怒气冲冲地看着我,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是我太过肤浅,才会伤了他的心。他对师兄说,既然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待在他的身边,那他就放我自由。他说出这样的话时,他的心该有多痛?
忽然我胸口疼痛难忍,我伸手抹去,心口处似乎有一个淡淡的伤疤,淡得几乎我看不出来。
蓦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的当时的心脏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那样的心脏已经不能再用,韦封楚是用什么方法救活我的?
我甚至不敢想象下去,慌慌张张地下了塌。忘忧听到了我房间有动静,忙推门进来,问道:“小姐,怎么了?”
我急急地一把抓住忘忧问道:“忘忧,你知不知道韦封楚是怎么救我的?”
忘忧摇了摇头,道:“那晚我回去后便昏睡了过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还是皇上派了御医前来,替我诊治,我才知道小姐你受了重伤昏迷的事情。”
我不甘心,问道:“师兄在哪里?”
忘忧刚想说话,便见着腾冰已经出现在了门前,一双漂亮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担忧,道:“澄儿,你醒了?”
我摇摇晃晃地向着腾冰走了过去,急着问道:“师兄,那天韦封楚到底是怎么将我救回来的?”
腾冰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定定地看着我,喃喃地道:“当时你的心脏已经破碎了,无法再修复。唯有换心之术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我瞬间紧张得不敢呼吸,僵直着身子,低低地问道:“换心?换谁的心?”
腾冰低着头没有说话,我急得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使劲摇晃着,高声道:“师兄,你说话啊,换的谁的心?”
“他的半颗心。”腾冰在我的不停追问下,终于说了出来。
我怔怔地站在了那里,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忘忧有些担心,靠过来想安慰我,但却被腾冰拦住了。
忘忧不知道这半颗心的意义,但我却清楚得很,半颗心半条命,分心等于分命。他将自己的半颗心给了我,所以我才活了下来,而他自己少的不仅仅是这半颗心,还少了他半条命,他给了我半颗心就是给了我一半的寿命。
我真的是太愚蠢了,我怎么可以自杀呢?我明明知道韦封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救我,哪怕是献出他自己的生命,他也再所不惜。可我偏偏要死在他的面前,刺激他,所以他才会心灰意冷。之前他那么逼迫我不要离开他,甚至他苦苦地恳求我,但我还是伤了他的心。
“是我伤了他的心,所以他才会心灰意冷地说要放我自由。师兄,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韦封楚看着我,一脸的哀伤,我知道我此时的样子也伤害了腾冰,但是我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回到韦封楚身边,好好地跟他道歉,然后守着他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他,直到我死。
“他现在应该不希望看到你。”韦封楚看着我,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说道。
我有些不解,“什么叫不希望看到我?他不会的,我知道是我伤了他的心,我会找他好好道歉,求他原谅的。你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腾冰见我这般坚定,便也不再隐瞒,道:“你若真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但他现在已经变了,不再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他了,你确定还要去找他么?”
我好不犹豫,“不管他怎么变,他都是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那好,今天你暂时先休息一下,明天我便带你去找他。”腾冰终于应了下来,可我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地,不知道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我看着腾冰落寞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些不忍,但他感情债的事情,这辈子我恐怕是换不清了。
忘忧突然打断了我,“小姐,”我转头看向忘忧,她也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忘忧,你和师兄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姐,其实公子刚才说的皇上他变了是真的。”忘忧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我知道,师兄他不会骗我,他说韦封楚变了,那他一定是变了。但我也相信韦封楚,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爱的那个人。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了。”
“那如果……皇上他现在根本不记得你呢?”忘忧说完,便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不记得我了?为什么他不记得我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先别紧张,我和公子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我们离开之后没多久,皇上便性情大变,甚至……”
“甚至什么……”我死死地抓住忘忧的手臂,追问道。
“甚至有传言说他命人挖开了上皇的陵墓,将上皇的尸体拿了出来,似乎还召唤了上皇的灵魂,想要将上皇复活。只可惜,上皇已经投胎转世,皇上没能成功。”
我心中万分难过,说韦封楚忘记了我,可是他竟前所未有地憎恨荣嘉皇帝,但他这样的举动确实太不寻常了。以前的韦封楚就算是痛恨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任何人。这样的他是我所不愿看到的,是我逼得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继续问道:“除了这件事,他还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