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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尽快弄清楚状况，夏程璧直接给工会管理员打去语音电话。
“具体什么情况，我这边不清楚，我也只是听老板安排，老板说，你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他。”
夏程璧搅动头发的手指停了下来：“他在哪里？”
得到地址后，夏程璧立马前往。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从进入写字楼大厅，到来到老板办公室门口，这一路畅通无阻不说，还有秘书热情地接待她。
她隐隐觉得，这事不简单。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里面请。”秘书推办公室的门，以亲和的手势邀请夏程璧进去。
夏程璧微笑点头，缓步走了进去，秘书顺手将门关上。
办公桌前，这位老板稳如泰山地坐在老板椅上，给了夏程璧一个充满神秘的背影。
夏程璧纤细白皙的手指稍稍握紧，双眸定格在那道背影上。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那男人似乎没有回头的意思，夏程璧将双手背在身后，不卑不亢地开口。
“老板，我是主播阮轻颜，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开直播。”
“不如你猜猜？”
声音清越悦耳，有种熟悉感，夏程璧深吸一口气，看到男人将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双多情的眼眸锁定住了她。
这人竟然是姚天肆？
夏程璧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令她不禁喟叹，这世界真小！
姚天肆一身剪裁完美合身的酒红色衬衣，刚毅精致的脸犹如天神造物，一副金丝眼镜后，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整个人看着高贵而斯文。
想到自己脸上带妆，姚天肆定然认不出是她，她镇定地摇摇头：“老板的心思，我不敢随便猜。”
“你老板我允许你随便猜，夏小姐。”
姚天肆摘下眼镜，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带着多情和魅惑，小腿闲适自如地搁在另条腿的膝盖上，带着不羁与放纵，再看不到任何斯文的气质。
夏程璧瞳孔微微扩大，呼吸随之变得急促。
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夏程璧，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姚天肆的手指轻敲着大腿，脸上的笑意更浓。
“既然姚大少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我就是夏程璧。”
“我很想知道的是，像我这样能给公司带来较高收益的主播，为什么会被身为老板的你禁播？”
夏程璧无所畏惧地盯着姚天肆，不急不缓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为什么？那你恐怕得去问陆以靳。”姚天肆耸耸肩，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陆以靳。
夏程璧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内心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来陆以靳已经知道了。
他明明都已经知道了，可他从未在她面前提一个字。
夏程璧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姚天肆从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夏程璧旁边，低头凑到她耳边。
“夏程璧，你整整坐了三年牢，想报仇吗？想的话，那就跟我做个交易，放心不会亏待你。”
虽然摸不准姚天肆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激起了夏程璧的兴趣，转头看向他：“报仇？那你知道我真正的仇人是谁吗？”
“你说是谁就是谁。”姚天肆回答的非常巧妙。
夏程璧凝神思索片刻，定定地瞅着他：“那好，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难道就不怕我背叛你？”
“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背不背叛我无所谓。”姚天肆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我杀过人，你就一点也不怕？”
“我相信你没有杀过人。”姚天肆声音坚定，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抚着她的灰蓝色的假发，顺着头顶的方向，逐渐往里探入……
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夏程璧内心有种被信任被肯定的喜悦。
她吞了吞口水，声调明显高了一个八度：“你怎么知道我没杀过人？”
“就凭我跟你告过白。”姚天肆轻轻笑了笑。
姚天肆是青城出了名的花心大少，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只要看到美女，他的眼中就像是放着绿光，哪怕什么也不做，单用自身气息就能告诉对方，我对你有兴趣。
他是青城出了名的情圣，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就没有他征服不了的。
可以说，姚天肆不仅有让女人疯狂的外貌和身材，还拥有强大的野心，以及过人的手段。
然而，夏程璧却成了例外。
大约在四年前，他曾对夏程璧告过白，却被她无情拒绝了，不过她曾答应过他，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第三个人，所以并不影响他追女人零失败的记录。
夏程璧笑着摇摇头：“姚大少，你这是在说笑呢？”
姚天肆也笑了，又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凭直觉。”
夏程璧一听就感觉这个回答更靠谱，内心充斥着一种被信任被肯定的喜悦。
“你的直觉让我觉得很窝心。”夏程璧闭上眼，嘴角弯了弯，而后又睁开眼，“说吧，你所谓的交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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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夏程璧与姚天肆笑着握手。
“好，成交。但我有个小小要求，你可不可以去泡一泡夏佩涵，真泡假泡都行，最好能让媒体拍到，再捕个风捉个影啥的。”
“让我追求夏佩涵？然后你好继续跟陆以靳纠缠不清？你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姚天肆一边问一边摇头，难怪当年拒绝他的告白，非要去撞陆以靳那面南墙，原来是因为脑子有问题。
“……”夏程璧懒得跟姚天肆解释太多，“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姚天肆抽了抽嘴角：“那我严重怀疑你能否完成任务了。”
夏程璧调皮地笑了笑，拍拍胸脯保证：“放心吧，我肯定能完成任务。”
说完，又学着姚天肆一样开玩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被你告过白的女人。”
姚天肆笑了笑，而后正色道：“不要再对陆以靳抱有任何幻想，间谍是不需要情感的，明白吗？”
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有些重，夏程璧听出了命令的语气。
“明白，因为情爱会让人痴傻，不然我又怎会混到这个境地？”夏程璧苦涩一笑。
姚天肆微微一愣，从前那个率直任性的女孩儿变了，变得有故事了，也变得有韵味了。
“程璧，等你完成任务，做我情人如何？我肯定比他陆以靳会疼人，让你的身与心都快乐无边。”
说话间，姚天肆嘴角泛起了一丝嘲弄的弧度，身子往夏程璧身边倾了倾。
夏程璧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贝齿死死地咬住唇瓣。
如果可以，她真想扬起手给他一巴掌，可是她不能。
为了复仇，她可以抗下所有的苦痛，承受一切屈辱。
“有没有一种被践踏被侮辱的感觉？是不是很想打我的感觉？”姚天肆见夏程璧以犀利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容。
夏程璧撇开了脸，将所有的酸涩与愤怒忍了下去，红唇轻启：“没有。”
“啪啪——”
姚天肆竟然鼓起了掌：“很好，你成长了不少，相信只要你努力，肯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女间谍。”
夏程璧恍然大悟，转头朝他看过去，勾唇笑了笑：“你在考验我？”
这抹笑很甜美，却是未达心底，只因这种被考验的感觉不太好。
“当然，为了确保我们的交易顺利进行，我自然要对你的能力有基本的了解。”
姚天肆拍了拍夏程璧的肩膀，接着鼓励道：“要想当一名好的间谍，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加油！”
“我会努力学习的。”
姚天肆重新坐到老板椅上，从抽屉里翻出陆以靳的资料，再往夏程璧那边丢了过去。
夏程璧接住资料，大致翻了翻，有陆以靳的生辰八字，家庭关系和业余爱好，还有集团发展史等。
抬起头，夏程璧看向姚天肆，只见他一手搭在椅子上，一手敲着腿，很是悠闲自得。
“我会放出消息，你今天来我这里面试，而你要做的就是伺机接近他，做他秘书也好，助理也好，总之要取得他的信任。”
夏程璧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迟疑道：“他现在把我视作杀父仇人，你认为他会信任我吗？”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姚天肆眼底露出一抹狡黠，“提示你一点，是男人都好色，至于怎么做，我想你心中已经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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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姚天肆办公室离开，夏程璧在一楼洗手间卸了妆，然后驱车前往青城某墓园。
夏日金灿灿的阳光映得一切迷迷朦朦，沥青小路被炙烤得软绵绵的，整座墓园像一位饥渴的老人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夏程璧一手撑伞，一手拿着白菊，沿着墓园的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走。
眉目流转间，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之色。
来到董妮墓碑前，夏程璧缓缓蹲下，轻轻放下白菊，白皙的手摩挲着董妮的照片。
照片上的董妮淡然笑着，高贵典雅，温婉动人。
夏程璧眼眶一紧，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真的好想好想再看看母亲的笑，可是时光无法倒流，她再也看不到了。
“小姐，小姐，真的是你。”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夏程璧耳边响起。
她扭头看过去，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