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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您看我怎么样？”
本来就安静的病房里因为青鱼这句话，变得更加安静了。
“我眼神好，坐得住，手也稳，能静下心。还有，我大学学的是珠宝鉴赏，对玉也有一定研究。还没有工作。”
顾正廷：“……”
好一会，他才找回声音，看了眼落在后头同样一脸惊讶的蒋临渊，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站在他面前的姑娘身上，“青鱼丫头，我这还没收过女弟子呢。还有，玉雕这一门，还得有灵性。”
“这有灵性，雕出来的玉才能叫做艺术，雕玉的人也能被称一声大师。这要是没灵性，再精致，也只能算是一个玉匠。”
“那，您给我一个考察期？先看看我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有的话您就继续教我，没有我就放弃。”
顾正廷这会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我是做玉雕的这事，是小蒋跟你说的吧。我得知道，你一个年轻姑娘家，为什么想要学玉雕？”
青鱼坦然回道：“我已经不是姑娘了，还有个刚上一年级的儿子。目前也正在找工作，但还没找到合适的。这不刚好碰上您，我又对玉雕挺感兴趣，所以就想抓住这次机会。”
一老一少就这么默默对视了片刻，顾正廷轻点了点头，“做玉雕，确实得需要坐得住手也稳的人，老头子现在也没什么人能教了，那你先跟着我试试吧。叫我顾师傅就行，要不要改口，定在一个月后。”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顾正廷摇摇头，“这是相互的。说不定，你还能帮我老伴解开她心里那个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出师之前，是没多少工资的。”
这也是他这徒弟难找的最大一个原因。
没钱，还又苦又累，谁愿意干！
青鱼不意外，“这个我明白。”
杜月桥震惊过后，就一直在静静听着一老一少的对话。
这会满脸笑容地恭喜道：“恭喜顾叔，也恭喜青鱼丫头了，以后就是一家人。”
跟顾老爷子约定好从明天开始就去老人家的玉器铺子里找看店的二师兄报到，青鱼走出病房就收到了蒋临渊的疑问。
“青鱼姐，您怎么就突然想要拜顾爷爷为师学习玉雕了？”
“之前在病房，我不是把理由说了吗。正好顾师傅想要个徒弟，我刚好也是个无业游民。我专业也符合，对玉雕这门技艺也感兴趣，这不就巧了么！”
“可玉雕不好学，顾爷爷两个徒弟学了十多年才出师，您还有粥粥要养。”
“你说得对，看来我要再加把劲，发展副业了。”
蒋临渊：“……您确定不是心血来潮？”
“有时候，心血来潮，胜于深思熟虑。”
青鱼不否认自己有几分心血来潮在其中，但今天这一上午发生的事也在她心头转了好几遍。
从发现银行抢劫犯，到追人的时候不小心牵连到顾师傅，再到对方身上的玉簪不慎摔断，玉簪的未来主人突然陷入危险。
给她一种冥冥中几分注定的感觉。
既然突然有了学玉雕的想法，她就直截了当转身去争取。
直到现在，她也没觉得丝毫后悔。
那就说明，自己选的这条路，是符合她意愿的。
从医院出来，青鱼又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只好放弃找个地方吃中午饭的想法，先去派出所做了一场笔录。
着重就是解释她是怎么发现那么多嫌疑人的。
好不容易从警局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
祭过五脏庙，得以回家休息。
等到四点半的时候，又出门接小孩。
她到的时候还不到放学时间，不过校门口已经挤挤挨挨等着不少来接孩子的家长。
直到放学铃响起，各个教室门打开，学生们排着长队跟在自家班主任身后走向学校门口。
粥粥背着书包跟在一年级三班的队伍里，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等在外头的妈妈，忍不住扬起嘴角，抬手挥了挥手。
青鱼还想着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小孩会不会不好辨认，但在小孩看过来的时候，她也几乎是同时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自家小孩身上，抬手回应了下。
跟班主任打了声招呼，青鱼顺利接到小孩。
母子俩沿着马路手牵手往家的方向走。
“今天过得怎么样？”
“妈妈在家做了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问向对方，没忍住对视一笑。
青鱼清清嗓子，“那好，我先说。我今天去了趟银行，帮助警察叔叔抓了坏人，还救了一位老爷爷，不过老爷爷的东西被妈妈不小心给弄坏了。不过也因为这位老爷爷，妈妈找到了一份工作，等到明天就可以去工作啦！”
“啊，那妈妈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的身手，粥粥还不了解吗？”
粥粥这才想起自己练了这么长时间，连妈妈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这才放心担忧。
“好了，轮到粥粥了。”
粥粥也学着妈妈清了清嗓子，“上午，赵老师给我们重新排了座位，我的新同桌是个女生，叫周暖暖，她家也住咱们小区，是22号楼。”
“那很近啊，就在咱们隔壁楼。”
“嗯嗯，暖暖也这么说。”
“还有呢？”
“还量了身高，赵老师说订校服用，过几天就会发下来。还发了课本，有好几本。下午还选了班干部，暖暖成了文艺委员，我是纪律委员，赵老师说我坐得最端正，还不说话。”
青鱼对上小孩亮晶晶的眼睛，不吝夸奖：“粥粥真棒，同桌暖暖同学也很棒。”
“她还会跳舞，我说我会武术，她还夸我厉害。”
“那我们要坚持学习喽！”
“嗯嗯。”粥粥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道，“我现在是小学生了，妈妈以后去工作的话，我可以自己上学放学。我记得路，待会要右拐过一个红绿灯，等绿灯亮了再走，然后一直往前走，就到家啦。这样，妈妈就不用每天接送我了。”
青鱼想了想还是把‘你还小，还不能独自一个人出门’这样的话给咽了回去，小鸟懂事地想要尝试着第一次独自离巢，她觉得鸟妈妈要给的不是你还小之类的话，而是一份鼓励。
她装作深思熟虑后才做下决定，“我们粥粥上小学了，确实是个大孩子了。那明天，妈妈去上班，粥粥就自己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