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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高门贵女也不只是会琴棋书画。
宁愿选择流放,也不愿去教坊司这类以色侍人场所的,曾经也都是正妻嫡女,后宅争斗技能好不好暂且不提,但也都是管理后院的一把好手。
有这个本事,别的不说,至少文书和算账这两种差事,就连年纪最大的许老夫人,干得也不差。
青鱼口述,派柳枝过去简单考核了下,很快就让她们走马上任了。
“许老夫人她们很是感激殿下您给她们这个做差事的机会。”
眼睛看不见,青鱼也没有见其他人的想法,听到柳枝的转述后轻点了点头,“机会给她们了,能不能像许堇一样把握住,还是看她们自己的。”
当然后面事实也证明了,能够在宽敞平稳的马车里坐着提笔写写算算,谁还愿意干洗衣烧水的粗活。
压根不用人敦促,只要分派到她们手里的工作,全都是做得又快又好。
这让原本四皇子府里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下人都感觉到了危机感。
双方之间默默开始了良性竞争。
青鱼听完柳枝给她的汇报,但笑不语,一切尽在掌握中。
柳枝汇报完,下意识抬眸往自家殿下面上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抹笑容。
感觉殿下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甚至忍不住在想,要是在之前的储君之争中,殿下能有这般哪怕目盲依旧能淡定运筹帷幄的心计,说不定不会输。
她摇摇头,连忙把这个想法给甩走。
相比较以前那个被皇贵妃娘娘日日耳提面命活得战战兢兢的殿下,她更想看到现在这样的殿下。
*
车队走走停停一路西行,不知不觉间俨然已经过了两个月。
离开京城的时候是阳春三月,五月份的天暖和了不少,但也只是白天,越是往西,晚上就越发感觉冷了些。
车队的众人也算是初步体会到了什么叫昼夜大温差。
开始了白天薄单衣,晚上裹夹袄的穿法。
青鱼现在已经练到了锻体术的第三式。
练到前两式的时候,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听觉有所好转甚至是增强,等练到第三式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真的有了些许变化。
其中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她能‘看’了,当然这个‘看’并非是用眼睛看,而是她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机。
譬如一直跟在她身边柳枝,以前她只能通过听觉和嗅觉来感觉这个人的存在,而现在,她能感觉到属于柳枝的那一股气。
生机勃勃,也温柔强韧。
独属于柳枝的气。
这天在所居客栈的后院照常进行每日一练的时候,青鱼就感觉到属于柳枝的那股气机旁边又多了一抹气机。
气劲强势而又尽数内敛。
她收势之后扭头朝那抹气机的方向‘看’过去,“玄二来了?”
正并排站在一处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柳枝和玄二闻言齐齐震惊了下,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刚以为是殿下的眼睛能看到了,就一眼看到了还牢牢缠在眼前的黑色锦缎。
这能叫看见?
玄二下意识摇头,这黑色锦缎是特制的,就是为了挡光,别说他跟殿下之间隔了将近两丈的距离,就算是他站在殿下的跟前,隔着锦缎殿下也不可能看得到他。
那殿下是如何知道他过来的?
要知道怕影响到殿下练功,他方才可是提了气走过来的,走到柳枝身侧才被柳枝察觉。
玄二还犹豫着要不要斗胆问一问,柳枝已经直接开口了。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二统领过来的?”
青鱼方向精准地朝她感知中的那两抹气机的方向走过去,接过柳枝手里的汗巾擦了擦额头,而后偏头朝玄二‘看’过去。
玄二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目露惊骇。
刚刚那一瞬,他居然感觉殿下能隔着黑缎看到他。
“感觉到了?”
念头刚闪过,又听到殿下的提问,玄二呼吸一顿,愣怔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您······果然能看到属下?”
青鱼摇摇头,“准确来说,不能。”
“那刚刚······”
青鱼:现在到她信口胡诌的时候了!
“玄二你可还记得曾经你们从江湖中为我搜集了不少的功法?”
玄二点点头:“自是记得。”
其他皇子私底下的爱好都挺正常的,就他们殿下,因为小时候看了一本不知道怎么混进宫里去的武侠话本,就对里面天花乱坠的武功起了兴致,好几次都偷偷派他们去江湖中寻找这些可能存在的功法。
江湖中可比官府管辖下的城池乱多了,他们这些兄弟为了满足殿下的爱好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等等,殿下突然问起这个,莫非······
哪怕看不见玄二的表情,光是感觉到他此刻微微浮动起来的气机,青鱼就知道这孩子已经往她引导的方向去脑补了。
见状接着说道:“那些搜集来的功法,其中有一本言说可以强身健体,之前我本不在意,但自从中毒之后,我这身体就每况愈下,是以便根据记忆试着练了练。”
柳枝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大悟,“殿下,这么说那部功法果真有效?”
毕竟她几乎是日夜不离跟随在殿下身边的,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两个月殿下没有一日间断过这功法的练习,哪怕最开始的时候每次练完都彻底脱力需要她扶着才能站稳,也从没有放弃过。
青鱼朝她点点头,“确实是有,虽然眼睛仍旧看不见,但我现在已经能听到很远的动静,也能感觉到每个人的气机。”
听到这么个陌生词的两人同时开口,“气机?”
“简单来说,就是独属于每个人的气。就比如玄二,我之所以知道你过来了,就是感觉到了属于你的气机。”
柳枝听得还是一头雾水,她毕竟是一点武功也不懂,只是天生力气比较大而已。
但从小习武,也曾被迫进入江湖中‘历练’过一番的玄二却是若有所思。
气乃人之本,所以殿下这是透过表象看到本质了吗?
这强身健体的功法,真有这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