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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呵……”左沐风闻言，不由轻笑一声。
尽管对秦墨扬的恨意有所消减，但这么多年的恨意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消除殆尽的，秦墨扬这句话让左沐风觉得更加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甚至连刚有的一些改观也没有了。
“做都做了，又何必装无辜？”左沐风冷冷讽刺了一句。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秦墨扬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可在细细思索了一番后，他敢肯定以及确定他从来都没做过任何可能会伤害沐曦和他家人的事情。
那左沐风这如此之深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为何对我会有这么深的恨意？”
“不止是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某种程度上，咱俩都是刽子手。只不过看样子，你还不知情。”
刽子手？
这样一个严重的字眼，秦墨扬心中的不安愈发强了几分，面色也是一紧。
“什么意思？”
左沐风却没有回答秦墨扬的问题，“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听说你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不恨我姐的，但不知我姐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那边的人也同样恨着你，这种恨意只多不少！”
秦墨扬依旧想不出他到底做过什么事能让沐曦那边的家人朋友恨着自己，但却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对沐曦以及沐曦的家人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突然，秦墨扬猛然间想到了上次沐曦手被划伤——
肖晓在给沐曦手包扎的时候，沐曦忍不住疼就咬了他，虽然是他让她咬的，但是当时他却实实在在从这里面感受到了沐曦对他的怨或者说恨。
不知为什么，秦墨扬竟然难免有几分心惊肉跳了起来。
他会不会真的做过什么，或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周围的人做过什么。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不敢开口去问个清楚。
左沐风拿过旁边的一盘菜扔进了火锅里，看着菜在火锅里起起伏伏。
“当年，我姐想带见我爸妈，一直不放心左一句又一句地叮嘱个不停，生怕我们到时候会为难你。老实说，我爸妈还有我都不太想承认你，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姐太喜欢你了，我们从来都不知道我姐喜欢上一个人会是那样的全身心和毫无保留，我们担心你对我姐的喜欢不够多，将来会让她受伤。”
“但你又是我姐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尽管我们不乐意，还是决定先看看你人就究竟如何。当时我爸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你，甚至都等不及你过来，已经打算先飞回国去见你，看看你究竟值不值得我姐托付终身，可终究……”
左沐风想笑一下，没笑出来，眼眶倒是先红了几分。
他端起桌上的茶饮喝了几口，来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听着左沐风的描述，秦墨扬甚至能想像出那些画面。
明明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情，为什么最后却偏偏走到了那个地步？
“即使当年的事情真的是我姐做的，那有做错吗？你再不相信我姐，是不是也应该问上几句，听我姐解释上几句。而不是一句不问就直接判了我姐死刑。你是被判了四年，可你有钱有势，你又真正在牢里呆了几天？但我姐呢？她……”
左沐风有些说不下去，只要一想起这些年左沐曦所受的苦，他就无法对秦墨扬不怨恨。
“不止如此，你们还把本不该属于我姐的罪名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扣在她头上，甚至很多是你犯下的错，最后却也依旧被安在我姐头上。想想，我都替我姐觉得冤得慌。”
听左沐风说话的时候，秦墨扬愈发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到底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并且，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细想这个声音到底在哪里听过。
左沐风的每一句话，都听得他心惊肉跳。
沐曦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墨扬开口。
他有些害怕知道，却也怕有什么事情真的是他所不知道的。
左沐风没有回答，许久，终是叹息了一声，“早就该知道，我姐宁愿承受所有人的怨恨和骂名也不会跟你说那件事的，竟然真的没说。也真够傻的！”
左沐风也不知道是说左沐曦在说自己，“既是这样，还是等我姐告诉你吧。”
看到秦墨扬张嘴想追问，左沐风拦住了他，“你不用问我，我姐都不说的事，我肯定也不会说的。有些事，还是我姐亲自跟你说比较好。再说，你不是一直派人在查这些事吗？都查这么久了，也该查出来了吧！”
秦墨扬懂了，袁杰今天的飞机，现在也应该到了，等回去问袁杰也是同样的。
之后，左沐风都没有怎么说话，而是专心吃着火锅。
秦墨扬倒没怎么吃，这家火锅味道还算可以，但是此时心中起伏万千，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吃。
很快，左沐风就差不多吃好了。
看了一眼手表，该离开了。
“我这次过来，并没有其他事情。既然你们决定依然在一起，那不管当年谁对谁错，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姐就麻烦你照顾了。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朋友，生气了，也很难找人去说，凡事能让着她就多让着她点儿，这些年——真的很苦！”
作为一个弟弟，这些话本不该是左沐风说的，可现在左沐曦剩下的亲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一定会的。”尽管对方只是左沐曦的堂弟，但秦墨扬却异常认真地保证。
不管秦墨扬怎么样，但左沐风能看出他对左左是真心的，如果左左真的能幸福下去，原谅秦墨扬似乎也没有那么困难。
那些伤痛也终有一天会被时间抚平。
左沐风点头，“今天时间比较赶，等后天到了我家，我陪你好好喝上几杯。还有，你们并没离婚这件事，你还是找时间跟我姐说清楚比较好，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