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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推给你，而是我有很多东西教不了。你比我更适合！”
“我还是不理解。”
“小杰在画上并不属于有天赋类型的，但他对画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执着，本来我以为我可以教他，可越来越发现我其实并不太会教学生，为了不耽误小杰，我只能求助你了。”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在画上同样的执着和梦想，你能理解小杰，更能教好他。”
秦灼没说话，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左沐曦把小杰所有的作业全部拿了出来，递给秦灼，“这是小杰的作业，你看一下。”
秦灼接了过来，一张一张翻看着，第一张真的是惨不忍睹，但之后的每一张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进步。
很快秦灼就翻完了，“他进步很大，在这么短的时间能进步这么大，只能说明是你教的好，你大可继续教下去。”
左沐曦摇头，“你再仔细看！”
秦灼有些疑惑，但还是又重新翻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遂问道：“你想让我看什么？”
“难道你没发现这些作业全都是速写或素描吗？”
秦灼又重新翻了一遍，发现确实是这样，但还是不知道左沐曦究竟想表达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色彩是艺考必考的内容，但这里面连最基本的色彩都没有涉及到，更不用说油画了！”
闻言，秦灼再次把刚才的画翻了一遍，发现确实如此，他似乎有些明白左沐曦的意思，却愈发疑惑，“你是跟David学的油画，在这方面，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比你造诣高，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教给小杰？”
“不是不教，而是教不了。我有很多年都没有拿起过画笔了。”
想到以前隐隐约约听说过的一些事情，秦灼还是不太能够理解，但依他现在的身份也不好多问，犹豫了好久，点头答应，“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也有条件。”
左沐曦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既然决定教小杰，那么他就要正式拜我为师。这样对我对他都会有一种约束和责任感在。”
左沐曦点了点头，“这个可以，不过我要跟小杰提前说一下。另外就是小杰的学费，我想给你比市场均价高出50％的费用，如果你觉得不妥，也可以直接说出你的期望值。”
秦灼从来没有想到左沐曦会如此毫不避讳地谈钱，摇了摇头，“既然我已经答应收小杰为学生，那教他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不想在着其中掺杂金钱和利益关系。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能这样直接跟我谈钱，至少让我知道了在你眼里我的水平有多少。”
左沐曦知道秦灼并不太缺钱，也没有再强求，反而有些好奇地问道：“比你预想中的高还是低？”
“高。我一直以为，像我这样平庸的没有任何特色的画家，你断断是一点都瞧不上的，没想到……”说着，秦灼脸上多了几分隐隐约约的笑容。
“你的画功真的很好！”
“可就是没自己的特色，太平庸了。”秦灼接话，“很多人都这样说，可任凭我怎么努力也无法脱离‘平庸’‘没特色’这些词。”
左沐曦想了一下，“在这方面我给不了你什么建议和帮助。不过你在教小杰的时候可以注意一下小杰的画。他虽然画的不好，但他的画的很多细节都特别灵动和富有想象力。前一段时间，我一直让他临摹，可即使是临摹一幅画，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在一些很细节的地方加上他自己的想象力和特色，你可以多关注一下。”
秦灼不由也笑道：“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和小杰可能都还要麻烦你。”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没什么可麻烦的。你肯答应教小杰，已经是帮了我的忙。”
秦灼没有说话，其实他和画廊里的很多人都很清楚，这些事情早已超出了她作为一名艺术总监的工作职责。不过他多多少少也有耳闻，只要和画有关的事情，她几乎就没有怎么拒绝过任何人。像她这样对画发自骨子里的喜欢，也难怪会被David选中做徒弟。
从左沐曦办公室出来，秦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其实刚才在被左沐曦叫住的时候，他还真以为天上掉馅饼了。
说没失望肯定是假的，不过最后的收获似乎也不少。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秦墨扬过来了，左沐曦赶紧把桌上正在写的东西用其他东西盖住，“你怎么过来了？”
秦墨扬自然注意到了左沐曦的动作，也没在意，“上午得罪你了，这不我就赶紧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左沐曦早就忘了上午秦墨扬各种气她的事情，秦墨扬这一提不要紧，反倒是让她重新想了起来，瞬间就又不想理秦墨扬了。
秦墨扬自顾自地走到两大瓶花跟前，闻了一下，“这是我送你的花？插得挺不错的。”
一说到这个，左沐曦也顾不得秦墨扬气她的事情了，“以后你送我花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对我说一声？今天差点就全部被抢走了。”
“要说的都在花里了。抢走我再送你不就行了。”
“不一样，这么久了，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再说了，这是我的花，我干嘛要分给其他人？”
秦墨扬第一次知道左沐曦竟然这么小气，不由笑道：“好，下次再送花，我提前给你打电话。”
左沐曦本来想接话说让秦墨扬下次送她盆栽，可想到上午自己自言自语说的那些傻话，瞬间啥也不想说了，想想就丢人。
秦墨扬在这里坐了一会儿，看了看表，问道：“你什么时候下班？”
“随时都可以走，怎么了？”左沐曦不由看了一眼手表。
“妈说我们闲了就让我们过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左沐曦直接关上了电脑。
“你明天不加班了？”
“你不是说要过去阿姨那边吗？那肯定不加了。”说话间，左沐曦也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