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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沐曦却拦住了她，“别倒，现在我对茶还喜欢的。”
陈念任由左沐曦把她手中的茶水端走，看到左沐曦竟然真的喝起茶来，倒是怔了怔神，“怎么突然就喜欢喝茶了？”
“以前对茶其实也说不上讨厌，小的时候喝了几次觉得苦就不再喝了。上次李一请喝茶，发现没有记忆中的苦味了。”
陈念给左沐曦续着茶。
左沐曦喝着。
许久，陈念再次开口，“左左，这些年，你变化真的挺大的。”
“有……有吗？”
陈念点点头，“有，变得爱喝茶了，变得安静了很多。”
“可能年纪大了吧。”左沐曦微微有些失神，转而笑道：“你变化也挺大的，我一直没想到至清画廊传说中的陈总是你。”
听到“传说中”这几个字，陈念不由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还是在MR，她还是前台。
得知左沐曦是来找秦墨扬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直接对号入座了，“你就是我们总裁传说中的女朋友？”
连盘问都没有，直接让左沐曦上去了。
就这样的一个开始，两人竟然成了好朋友。
想着这些，陈念不由笑了一下，“我是被赶鸭子上架，当时刚接手的时候，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也无数次想过放弃，也就这一两年才稍微好那么一些了。左左，在最开始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左沐曦摇头。
“我想的最多是你。想着如果你在该有多好，对这些你肯定比谁都懂！可你呢？一走就是四年，一句音信都没有。”
左沐曦微微低下头，眼睛多了几分晦涩，不过一个字也没说。
“即使你真的不想和秦墨扬在一起了，闹掰了，那我们这些朋友呢？为什么也彻底断绝了联系？哪怕其他所有人都站在秦墨扬那边，我肯定也会站在你这边的，可你狠心的，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陈念自嘲地笑了一下，“应该就是从那时候，我开始真正记恨上你了吧。”
没有想象中的冷脸相对和冷嘲热讽，而是把这所有的一切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来，说实话，对于陈念的态度，左沐曦心中是感激的，也是万分愧疚的。
“陈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我也并不想去辩解什么，当年的事情最初确实是因为我引起的，可后面的事情，就像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早已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
陈念看着左沐曦，轻轻叹息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这次回来还会再离开吗？就像——上次那样。”
“……应该不会了。”
陈念轻轻呼一口气，站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没来过这里？走，我带你参观一下！”
左沐曦没拒绝，也跟着站了起来。
陈念带着左沐曦参观了一圈，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挺不错的。”
“既然不错，那要不要考虑过来？”
“？”左沐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过来这里，所有职位任由你挑，正好也可以帮一下我。”
如果在最开始她没有去一画廊，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现在，只能拒绝，“前一段时间我刚答应李一不跳槽。”
“你跳到这儿，我保证李一绝对不会说什么的。”
左沐曦还是摇头，“我挺喜欢一画廊的。”
“你真确定不过来？”
左沐曦点头，“嗯！”
陈念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不勉强你了，总有一天，你……”
话说了一半，陈念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问道：“左左，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一画廊？”
“沐风和李一是朋友，我还是靠沐风走后门才能进去一画廊的。”
陈念笑了一下，如果左左只是靠走后门进的一画廊，李一也不会护得那么紧了。
参观完之后，左沐曦也没有多留。
陈念坚持把左沐曦送到车上。
“左左，既然回来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就别再轻易离开了。”
“……嗯，我知道。”
“如果将来有一天，真的到了你非要离开不可的地步，你就告诉我一声，如果你怕我会告诉给其他人，你离开后再联系我也可以，只是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悄无声息了。”
“嗯！”左沐曦眼眶也有些泛酸。
两人走到车旁，左沐曦打开车门，坐上车，降下车窗，“陈念，那——我……我就先走了——”
陈念点了一下头，可突然间觉得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左左，如果当年你能提前对我说你要离开，即使再吃惊，最后我肯定还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那边的，但是，如果现在或者将来有一天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真的不一定会站在你那边。我们所有人都被你当年的离开弄怕了……”
陈念顿了一下，复又接着说道：“左左，记得一定要好好珍惜秦墨扬，他值得！”
左沐曦有些不太懂陈念话中的意思，刚想问个明白，却听陈念说了句“好了，你走吧，拜拜”后就直接转身回了画廊。
看着陈念离去的背影，左沐曦又是出神了半晌，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在左沐曦离开后许久，陈念也无心工作，最后索性不工作了，拿起包出门去了竹月轩。
到了竹月轩，她直接去了袁杰办公室。
张殊正在袁杰办公室，看到陈念过来，立即打趣道：“哟，哪阵风把我们朝思暮想的陈念给吹过来了？”
陈念也笑道：“有一点事情我想问袁杰。”
“公事还是私事？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张殊继续打趣。
袁杰则连忙挤到陈念身边，“张殊，你刚才不是说肖兵还在外面等你吗？”边说边给张殊暗暗使眼色。
张殊则一脸奇怪地问道：“袁杰，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抽抽个不停？”
袁杰立即一头黑线，一旁的陈念则被逗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