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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冷笑:“老九倒是品味独特,本王远在封地都听说你被王妃打得头破血流,还死乞白赖的贴上去。此事还成为市井街头荣居榜首半年之久的笑谈,流传甚广。”
楚王脸一红,这夫妻打闹之事怎的传得这么远?自己竟全然没有察觉,失策!死鸭子嘴硬:“造谣!王妃只是装模作样吓唬本王罢了,实则心肠软得很,怎会做出此等事?”
安王帮衬道:“不谈谣言可不可信,五皇兄怎的如此关心九皇兄夫妻间关起门来之事?这兄长弟媳之间理应避险才是。”说完轻轻撇了一眼康王,眼里意味不明。
康王本就是个暴脾气,闻言把手中的夜光杯往地上一摔,怒道:“你什么意思?本王看得上哪只母老虎?”
楚王闻言也是一摔,本王的媳妇还能让人嫌弃?不对,母老虎也只能自己用来调侃!这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怒回:“总比你家那个活寡妇强。”
在场的女子纷纷躲至一旁,先是可惜那对价值千金的夜光杯,再一听兄弟之间吵架内容,个个蟒袍加身,事后她们不会被戳聋耳朵吧?
晋王头疼,就算民间的兄弟吵架也不会轻易去问候人家媳妇吧?他俩倒好,当着这些歌姬的面就吵起来,真够丢人的!挥挥手让这些女子先下去,复与安王一人拉一个安抚,无奈道:“大年初一你们也要吵架,不怕触霉头?咱们兄弟四个一年也只有这半个月时间相聚,何必为了口角之争伤了和气?”
余下三人皆不言语,一个暗自唾弃,装了半辈子好人不累吗?一个不屑一顾,命运由自己主宰,这些迷信之说不可信;一个全然听不见,这匹惹事的野马如何安置?看了看做好人的大皇兄,笑道:“都是野马害人!也唯有大皇兄压得住,还请大皇兄接纳一二,不然弟弟回去府上又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晋王推脱道:“不妥,为兄小孙儿都两岁了,也已到了含饴弄孙之年,怎还好沉迷与美色?还请九弟海涵!”
楚王全当没听见安,晚上把人脱光给他送到床上去便是。
一时战休,又无歌姬奏乐,无限冷场,四兄弟闷头喝酒。
而闲来无事的巴图得知几个王爷在此,拥着一个甜美可爱的少女敲门进来笑道:“几个王爷都在呢?怎的这么安静?一点过年气氛也没有。”回头唤了声,簇拥一群美人进来,把酒言笑,好不畅快。
午后回到十王府,不过一盏茶时间就陆续有结交的官员前来拜年,一式四份的贺礼,人在微笑,心在滴血。
人来人往,礼品堆满半壁墙。
是夜,文莱阁。
文莱阁是顾家的产业,经营着书卷画册、笔墨纸砚等物。里头的书可买可租也可以坐在里头翻看,对于没钱买书的书生而言是莫大的福气,算得上是造福百姓之事。
顾致远俯首见礼,晋王笑着唤起,两人对坐品茶手谈。
晋王习惯性地执黑子,顾致远正经危坐。两人相差七岁,曾经顾致远是晋王的伴读,可以说是一同长大,是比妻子还熟悉对方之人。
忆往昔总是美好的。两人都是有志向之人,一同挑灯夜读、出谋划策、分享喜悦、钦慕佳人,有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经历、有过意见不同怒目相对的经历、也有过卑躬屈膝向权势低头的经历,就是没有背叛、反目之事。
看今朝总是残酷的。再多的努力坚持都比不过皇权的至高无上,有些人含着玉玺出生,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宠爱、拥护、位置,还能怎么办?接受现实,兄弟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封地,一年到头就见这么一次。
见顾致远无心布局,晋王笑道:“致远可是被岁月磨去了斗志?连棋也下得这么软绵绵的。”想了想,复点点头道:“也是,你如今是太傅,下层堡垒已稳,再往前一步就是太子太傅,位列三公,往后成为宰相辅佐少君,无人可抗衡,可以理解。”
顾致远手顿了顿,复稳稳当当落在棋盘上,回道:“王爷说笑了,微臣年过五十,已是被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就是再高升,不过也是一日三餐,余下的日子微臣已不做他想。”
晋王环顾四周笑道:“是吗?那为何你这书馆还开着?这么多门生又如何安置?怕是你自己想放弃,别人也会推着你上去吧?”这间屋子原是两人的秘密基地,五年过去,原封不动,若想拆除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留着不就是念想或退路么?
可不就是身不由己么?可若是他铁了心不愿,谁又能奈他何?好在他也无把柄抓在任何人手中。他回道:“书馆开着是方便读书人行事,至于我的门生,都有自己的生活,依靠别人一辈子也成不了事。”
晋王把手中的白子丢回装白子的紫檀棋盒内,白子受到反力往上跳了几跳,复缓缓落回同伴周遭,再起不了半丝波澜。那话直戳人心,果然是最熟悉的人,知道什么话最伤人。曾经他自负,以为朝中大半官员与他结交是为了辅佐他支持他,还以为可以和自己年幼的太子弟弟抗衡一二,父皇重病弥留之际,他们一伙的拥护太子即位,原来他们不过是广撒网罢了。不过他也知道顾致远的命门在何处,他点头道:“确实如此,依靠别人不若自己动手,致远你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顾致远心扉被獠爪狠狠抓住,心口鲜血淋漓,快要窒息。朦胧间他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他正当不惑,他的嫡亲兄长是世子,也是履立战功的战神,而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四品京兆尹,还是依靠家族萌阴才做上的。大皇子日渐势败,太子正在边疆随军,他的兄长是主帅,皇上命他去守护太子,他记得当时皇上眼神黑黝黝的,掌控着他的心神,任何推脱谎言都自动从他脑海里消失,他立下军令状,必定守卫太子安全。
他不敢向大皇子说起此事,连夜点兵出城。战场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他的兄长一身血迹污秽,对他的到来没有好奇与关心,只嘱咐他不要随便出去。他以为兄长是怕他抢了军功去,他身体里隐藏几十年的魔鬼出来作祟,在太子不听劝上战场时他故意涉险,他的兄长为了救他而死,他以为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
俩人对视,谁也不愿先移开视线,内里的复杂情绪对方都懂,为何人生会变成这样?一个'贪'字足以解释清楚明白,明知结症所在,却无人愿意去医治它,只想要金钱权利去喂养它,企图有天能给开出一朵绚丽的花;可那花最是变化多端,一个不如意就会反噬主人。
还是顾明远先移开视线,他端起桌上的云雾毛尖道:“晚上风大,王爷若无其他事还是早好回去些好。”
晋王笑着起身,又恢复了笑吟吟模样,他不缓不慢离开文莱阁。大年初一晚上的京城灯火通明,月亮又大又圆照耀着团圆的人们,空中烟花开了又灭,灭了又开,无尽无休;一如人的痴念,不是绽放色彩就是无声消亡。
回到行宫,他的三个弟弟院子里歌舞声不断,他笑着摇摇头准备回房。
楚王潮红着脸来拖他去院里喝酒,眼神迷离,嘴里酒气熏人,可见是喝高了。
晋王微不可见的皱眉,喝大的人手劲特别大,弱鸡似的楚王居然可以拉扯肥胖的晋王离去。
院里堆满横七竖八的酒壶,桌上杯盘狼藉,美人衣着暴露歪歪倒倒,眼里水光潋滟,也是喝多了。见了晋王也不害怕,迈着蛇步端着酒杯来到晋王身前,浅尝半口,仰头道一句:“王爷,要我喂您吗?”
晋王觉得嗓子干哑,干了这杯美人尝过的酒。美人得寸进尺推倒他坐在他腿上喂他吃酒,晋王皱眉推开,楚王压着他肩膀不许起身,指着一坛未开封的酒道:“知皇兄为人正派,弟弟也不为难你,你干了这壶酒,弟弟就放你回去如何?”
新年也不好发作,再说和酒鬼发作凭白掉脸面。他揭开酒壶盖,对嘴喝下,推开俩人起身回房。这一时喝急了,一走动、风一吹,酒意上涌,头脑就不清楚了,揭开香气弥漫的被子躺进去睡个天昏地暗,迷糊间感受到怀里绵软一团,只当是新做的被褥也不在意,继续昏睡。
翌日,日上三竿,晋王醒来只见怀里露出一双迷离媚眼,再感受就是肌肤毫无隔阂贴在一处,他只当是个爬床的丫头,正想怒斥,不料被醒酒的楚王捉奸在床。
只见他义愤填膺道:“皇兄!白日里我说把她让给你,你自己拒绝了,可如今你与她同床共枕共度春宵,你又作何解释?可怜的莺歌就这样无名无份地跟了你。”
而此时美人香肩微露,妖媚姣好的脸蛋完全显现在晋王眼前,她娇羞道:“莺歌是晋王的人了。”
晋王只觉得头疼欲裂,失策啊失策!居然着了浪荡子的流氓当!
作者有话要说:^_^
☆、第22章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皇上特许后妃的娘家家眷来神武门处探望,当然一后四妃的娘家人可直接去到其宫里探望。
苏夫人领着媳妇小孙儿来到咸福宫,见礼后,苏夫人见女儿气色极好,眉宇舒展,赤色金凤袍把她衬得雍容华贵,暗自点头。想着回去与老爷一说,夜晚也可安心睡觉了。
两岁的苏哲是苏泽嫡幼子,身着一袭褚红金丝吉服,头戴虎头帽,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他想从高脚椅上下去玩,脚试探着点地面,双手抓在扶手上,衣裳太厚实往上一缩全堆在胸前挡住了视线,脚下放空不敢跳下去,只得安安静静的坐着,只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四处观望。可把在座三人看笑了。
敏仪取下宝石戒指,伸出素手对苏哲笑道:“哲儿来姑姑这里玩。”
稚儿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见到陌生人怕生,苏哲转头靠在苏少夫人怀里。
苏少夫人心中一紧,说实在的她有些怕这个小姑子,虽她嫁过去和皇后相处了半年,期间友好和睦,可她对皇后就是有一种打从心底的恐惧。她敛了神色,抱起幼儿离开位置在皇后面前蹲下,把他放在地上柔声道:“哲儿你看,这是姑姑,姑姑最喜欢哲儿了,你每天吃的奶酪都是姑姑赏的呢,快谢谢姑姑。”
一说起吃,苏哲就咽咽口水,目光灼灼的望着敏仪,期望能从她身上看出吃的来。
敏仪掩嘴一笑,让人去准备,又用银叉叉起一团龙须酥道:“哲儿吃过这个没有?可好吃了,不信你闻闻。”
雪白纤细的龙须酥散发着甜甜的气息,苏哲不由自主靠近,并不去拿,看一眼敏仪再看一眼龙须酥,你倒是快递给我呀!
敏仪笑着递给他,待他吃完这一口后问他还要不要吃,见苏哲点点头,敏仪试探地抱他在怀里让他自己叉着吃,这东西入口即化也不怕噎着他。敏仪心甘情愿伺候他吃龙须酥,擦擦衣服上碎屑、喂口鲜乳、擦擦嘴巴,繁琐的事情她做出幸福的味道。
婆媳二人对视一眼,无声叹息,造化弄人!
景仁宫。
顾国公夫人王氏也携同两个儿媳并两个小孙子进宫探望女儿。王氏五十出头的年纪,身着一品诰命服,脸上擦着白白的脂粉掩盖住原先的容貌,只是脸上的纹路卡着粉,不太美观;完全规矩的依照制度打扮,显得格外古板无趣,一如她的为人,好在顾国公敬重她,虽有几房小妾,却也翻不起什么浪。
良妃对母亲感情不深,已逝的大伯母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她总是光彩照人,衬托得母亲就像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妇人,她提议母亲学学,可母亲却斥责她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她还看见父亲的几房小妾挤兑母亲,母亲一言不发,从怒其不争到由她去,这是一个女孩的成长。就算近十年母亲做上国公夫人,也依旧不被人看重,卑顺的模样太深入人心。
自己在家时还能向父亲告状,让父亲整治他的小妾,自己进宫后每次见她交谈很少也不知她是如何受委屈的,再看鬓角已然出现的银发,良妃不禁鼻子一酸。再看母亲身后两个好奇打量的嫂子,打扮得一个比一个奢华,虽站在母亲身后,可一点为人媳的自觉都没有,端茶递水全是宫女的事情。
再看两个小侄子和自个儿子抢玩具,两个嫂子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可见两个侄儿在家中蛮横无理惯了。今日倒是要替兄长管教管教了。
她冷声道:“崇华、崇景过来。”
四岁的回道:“过去干什么?”六岁的说:“姑姑,你有事就直说。”
良妃直勾勾的看着两个嫂子不言不语,眼里锋利的刀子能割肉刮骨。
两人原先还混不在意,只是被小姑子一注视,脚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坚持不过几息时间受不住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息怒!孩子小不懂事,还请您原谅这一回。”见小姑子不回话,忙把两个儿子唤到身前跪下赔礼道歉。
王氏蠕动了几下嘴角,还是把嘴里的劝咽回去。
钟粹宫。
贤妃原是宫女出身,家中兄弟姐妹六个,她是老二,老大是哥哥,实在养不活这么多人,她父母就把她卖进宫,得了二十两银子回去养活余下的孩子。她恨过怨过,可再多的怨恨也在时光中消磨殆尽,余下净是漠然。
李胡安依靠妹妹才做了大内侍卫领了个神武门守门的差事,年近三十的汉子隔着屏风见妹妹还是支支吾吾的,不是口齿不清,而是觉得对不住妹妹,既希望能和她好好说话,又怕自己嘴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斟酌再三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把长命锁,递给朝露让她转交给妹妹,道:“这是爹娘托我带来的,说是给四公主的周岁生辰贺礼,贺礼来得有些晚,还请妹妹莫怪。”爹娘这些年一直盼望着修复与妹妹的关系,既是弥补又是仰仗她让家里日子再好过些。
贤妃接过置于掌心,银的,份量不轻,是小时候自己羡慕不来的,可也是宫里人瞧不上眼的,这是普通的宫女内侍也能随随便便掏出来的东西。她回道:“爹娘有心了,代我问好。”
李胡安心中一喜,收下就好。
贤妃又询问一番侄子们境况,赏他一百两银子。别的东西再好也没有比银子更适用,这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算是一笔巨款,李胡安笑着告退。
淑妃德妃宫里一派和睦,不时传出欢颜笑语。
神武门内墙角搭建了一排小房子,也没有多做装饰,内里只摆放一套桌椅,再以几幅画以及几盆花草作为装饰。
夏氏带着女儿早早的来到神武门排队登记,被安排在一间屋子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桃夭夭出现,都有人见完面回去了。塞了一锭银子在内侍手中询问情况。
内侍甲斜着眼问道:“你原先可与宫里头的娘娘言明你今日会来?”
夏氏一噎,这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谁知道这些?又埋怨桃夭夭知道章程却不提早告知家里。再塞了一锭银子给内侍,让他帮忙去唤去年新进宫的桃常在来此相见。
内侍甲抛了抛手中的银子道:“去年进宫的秀女多了去了,谁知道她住哪个宫?还得一座挨一座的宫殿去找,离岗这么久出了事,上头追究起来谁负责?掉脑袋的事是银子能算得清的?”
夏氏被气得吐血,这些年没受过的气在今日一并受了。她僵硬的笑着,又再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内侍手里道:“还求公公帮帮忙。”心在滴血,两百两银子就这样打水漂了,连个响声都没留下。
内侍甲这才不急不缓地去寻人了。实则他知道桃常在住哪个宫,可谁又会嫌银子压手呢?他们私下也会悄悄议论后妃的长相,桃常在的美貌远远领先了一个花萼楼的高度,见者难忘;他曾有幸见过一回,桃常在在御花园画画,在他看来她才是那副最美的画,不是神笔绘画不出桃常在的天人之姿。
他来到景阳宫,让人通传,复来到月华殿,见礼后表明来意。
桃夭夭一愣,真的没有想到母亲和妹妹会来看自己,让翠羽打赏他后起身整理衣着并唤绯意包四份礼品,随后就去往神武门。
内侍甲摸着荷包里的四颗银花生笑的合不拢嘴,这比得了夏氏两百两银子还要让人来得高兴。也不急着离去,在景阳宫门外等了一会儿,见桃常在及两个宫女出现,忙殷勤的在前头引路。
夏氏及桃灼灼又再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了桃夭夭,肚里灌饱了茶水,又无处更衣,憋闷得脸色潮红。
桃灼灼还没有姐姐已身为后妃的自觉,习惯性地讥讽道:“姐姐可让我们好等。”桃夭夭离家大半年,原先宠爱她的父亲不知怎的开始对她挑刺了,这不好那不好,反正一身臭毛病,连伸冤撒气的地方都找不到,如今见了桃夭夭就习惯性地来了一句。
内侍甲还没出去,闻言怒斥道:“大胆!对常在不敬就是对皇家不敬,藐视皇家权威,敢问桃翰林家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母女二人也是窝里横的人,被内侍甲一吓,夏氏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桃灼灼也是腿一软,好在没有失禁。母女二人跪在地上求道:“贱妾拜见常在,常在吉祥!贱妾不懂规矩,请常在原谅。”
桃夭夭对着内侍甲微微一笑,请他先出去,内侍甲晕乎乎的出门了。
她缓缓坐下道:“不必多礼,母亲妹妹快快请起。”都说环境改变人,此话不假,桃夭夭行动间不知不觉就带着皇家的贵气,她坐在简陋的环境就让母女二人觉得高不可攀。
桃灼灼傻乎乎的看着桃夭夭,一袭茜红色栀子花拽地长裙,灵蛇髻插着水头十足的碧玉簪,红艳艳的珊瑚耳坠子,气定神闲,看上去比原先还美上一倍不止。是宫里养人么?
夏氏擦擦额间冷汗,也不敢坐,直奔主题:“常在在宫中过得可还舒心?老爷一直担忧着,特意嘱咐我今日来探望。”说完递上一叠银票。
桃夭夭笑道:“父亲有心了,我在宫里很好,你们不用担心。请母亲代我向父亲弟弟问好。”并没有接银票的意思,又唤翠羽绯意把礼品拿来。
二人把匆忙包装好的四个礼盒放在夫人面前,心中感叹良多,再见时竟是这幅光景,曾经恐惧害怕的夫人如今在她们看来只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半老徐娘,曾经嚣张跋扈的二姑娘是个傻子,人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清。
桃夭夭接着道:“这是给你们的新年贺礼,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夏氏还有许多话说可不敢挽留,讪讪一笑,桃灼灼完全被震撼到了,还没有回神。
桃夭夭笑着离去,桃灼灼透过窄小的门框看着远去的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发呆,那衣裳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做的,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过往的内侍宫女皆停下问安。麻雀可以变凤凰?还是她一直就是,只是先前用杂羽掩盖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排版,文读起来有没有好点?^_^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