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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回来前我一直提醒自己不可以太过强势,否则像今天这种情况出现的频率绝对越来越高,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轻轻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将我整个人带进怀里,冬琅的语气轻柔,却莫名让我产生"臥槽,死定了"的危机感。我们很久没有正式"独自"好好"聊聊",你也需要有个"帮手"陪你到"隐蔽"的地方清理伤口,我现在也恰巧也閒得发慌,还要麻烦你带路了。
带……带带带路?强烈的紧张感让我连简单的两个字都说不顺溜,舌头咬了好几次才勉强把话说清楚。
看你紧张的,只是帮你"上药"而已,又不是要拖你去掀了那些鸟的老巢。冬琅笑咪咪的安抚著我的情绪,可下一秒他对着阿布说的话听在我耳里却产生完全相反的效果。阿布,这里你看着些,我跟小琰先暂时离开一下,晚上在这附近扎营,后天早上出发。有空就去附近……
抬头看着冬琅顶著"我真心觉得你需要休息一天在出发"的表情对阿布交代事情时,一股子不祥的预感让我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低头飞快地将自己身上每一个能看到的地方全扫了一遍,再三确定就连两条腿上最严重的伤口也不过就是被鸟爪划的深了些,流了点血之外完全没有必须修整一天养伤的必要候,我瞬间秒懂冬琅话里化外隐藏的意思。
麻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饰你鬼畜的那一面?处罚就处罚,非要先让人相信你是正仁君子,然后蠢蠢的自己跳入你挖的那个壕沟里乖乖被虐?劳资我这次已经看透你了!你休想……
心里的小人还在指著冬琅的鼻子跳脚,可当冬琅将注意力视线重新放在我身上时,我非常悲剧的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在主人的调教下乖巧忠实的犬只,即使明知前方有鬼却仍完全升不起半点抗拒的情绪。
交代得差不多了,走吧,你的"伤"得快点清理好。他看着我轻声催促,眼底眉梢全是令人安心的温暖。
这……附近没有岩穴也没有山洞,但那边有棵倒下后被动物挖开当作临时据点的枯木。在冬琅的注目下我傻傻点了点头,接着虽然动作带着明显不自然的僵硬,可仍乖顺的把先前逃跑时无意间发现的一棵倒塌的巨木所在地指了出来。
那边就很好,带路吧?我的配合似乎让冬琅相当满意,他伸手揉揉我的脑袋,笑着催促。
我如果再相信冬琅这王八蛋一次,或者是在被他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劳资就改跟他姓!
黑著张脸趴在某只大尾巴狼搭起的帐棚里,我用力磨著后牙槽,认认真真的在心里下了的n次的誓言。
身后那个那不能说的尴尬地方仍一抽一抽的在抗议主人的过度使用,可真正让我直不起腰站不起身的并非那小小的,几乎转个眼就能够完全忽略的不适。
冬琅这次真心气狠了,手里没控制好力度在"打架"的时候尽了全力,等他出够了气结束那所谓的"处罚",被他当沙包摔过来又甩过去的我整个人几乎要散了架。
天知道当下我脑袋到底装的是狗屎还是泥浆,明明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力量,偏生只要看见他眼底蕴酿的风暴我就完全忘了反抗,乖乖任他搓揉捏扁重新塑形。
就算像这样事后回想起来巴不得一掌把自己活活搧死,可下次若是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我特么的还是一样废!麻蛋!那句"先爱上的人就输了"这句话到底是哪个"圣人先贤"说的话!真踏马的就是那样!
我恨恨挠著垫在身体下方减轻负担的羽毛睡袋,就差没把睡袋当成那位前不久说要去準备晚饭离开帐篷的仁兄啃了。
即便是异化者的体质经过强化后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可当有人就是端着"了解极限试探底线"的架子把人给往死里整时,就算是异化者也受不住这种反覆揉捻的体力消耗。
不过……不过每每想起冬琅在花了比过去还要多出数倍的时间才终于把我给折腾到抬不起手脚任他抱回营地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心情花怒放。
诶嘿嘿嘿~让你再傲娇!让你再鬼畜!麻蛋我看你还能这样折腾我几次!下次等你折腾不过来时就换我来啦~
脑海中浮现这次冬琅用在我身上的手段,然后将记忆中两人的脸孔做了个小小的交换,我立刻忍不住发出诡异的闷笑声。
在想什么?笑的这么高兴。
就在我正幻想到自己动作霸气测漏的将冬琅一把压在地上,然后骑上去哼哼叽叽的时候,耳边响起的熟悉嗓音如同平地一声雷,炸的我一脑袋的旖旎瞬间化成飞灰,还很不小心的被自个儿的口水呛了一下。
呃呜……咳咳咳……一边咳我一边朝冬琅狠狠瞪了几眼,在他的拍抚下努力顺气。
又在想些不切实际的事情?看把你吓的。他一把将我从睡袋上提溜到自己怀里,似笑非笑的将放在一边的便当盒往我手里一塞,也不问就直接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面包野菜汤。这是长山特意帮你準备的,野菜也是他让萨特去摘的,吃吃看,给个评价。
看着碗里颜色翠绿,漂浮着几块烤成浅褐色的面包丁的汤,早就已经尝过长山手艺不下数百次的我很清楚不单是闻起来香,吃起来也肯定令人讚不绝口,只是一想到野菜是萨特去摘的,我下意识就忍不住怀疑那位一直想要让我去地府里陪伴希莉的先生是不是又在菜里加了料。
这真心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过去那货不只一次在我的吃食或者饮水里做手脚,可惜他不知道我从那次事件后就一直防备著他,所以到最后那些东西都进了其他人的肚子里。
当然他也不笨,很快就察觉他故意用肉骨当汤底熬的粥水我一口都没碰后就消停了,而这次又来……
我仰起头看着冬琅,用眼神询问这东西是否真的能吃。
菜是他摘得没错,挑拣的是我,长山煮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看着,就算你不信他们也该信我。兴许是我这种依赖的举动取悅了他,冬琅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亲自拿起汤勺舀了一点送到我嘴边。喝喝看,在等凉的时候我已经先喝了小半锅,味道还不错。
犹豫地盯着汤勺好一会,最后我抱着大不了就过敏一次的心态张嘴一口把汤含住,小心翼翼的分次吞咽。
……还行。咂咂嘴分辨了一下残留在舌尖上的余味,我从冬琅手里接过汤勺,同时给了个中庸的评价。
不够外面还有一些,多吃点,你越来越瘦了。趁着我埋头喝汤的时候冬琅用空出的手往我腰上捏了捏,接着有些不满的抱怨。肉多点好,现在抱起来多膈手。
啪嚓!
我捏著汤勺的手在半空中顿住,耳里清楚的听见一条理智线被生生崩断的声音。
膈手?既然膈手您老人家还能够捏来揉去的折腾整整两天?
多吃点长点肉,晚上睡觉抱着多暖?冬天的时候连暖水壺都不用準备,把你往怀里一塞就好了……
啪嚓啪嚓!
耳边是随着冬琅的抱怨而不断响起的理智断裂声,我紧紧捏著汤勺不断告诫自己千万別冲动,这汤勺砸出去只能解一时之气,最后痛的还是自己。
可冬琅貌似完全没察觉怀里的人已经从温顺的宠物犬逐渐朝变异的暴牙犬转变,仍用那不缓不急的速度抱怨,从太瘦而变得不那么柔软的皮肤、太过冲动而留下得满身疤痕到不听话惹他生气才不小心失控弄出的一身青紫,当我脑中响起最后一根理智线断裂的声音时,汤勺也顺着势往帐篷门外飞去。
不是我不想扔他,而是我就坐在这腹黑货的双腿间,拿东西扔他这个动作完全不顺手。
将汤勺当飞镖扔出去后我仍不解气,可就算已经气极了也做不出扔食物这个动作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便当盒瞬间扔进空间,然后扭头揪著冬琅的衣领咆啸。
你妹的太瘦膈手!嫌弃还……唔!唔唔唔……嗯……完全忘记自己跟冬琅之间的距离有多近的我气势十足的扯起嗓子怒吼,可怜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冬琅覆上来的唇堵住,短短数秒的唇舌交缠如同炸开水坝的炸弹,瞬息间就把满肚子的怒火给洩了个干净。
故意逗你的,真生气了?就算真瘦到只剩一把骨头我也不嫌你,別生气了。确定我已经完全如同发酵过的面团般软绵后他才放开我,眼里全是夹杂著些许无奈的浅笑。你说你真不能萨特和平共处吗?他从今天一大早就借着各种方式不断想从我这里探出点口风,可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权利替你做主决定是否要重新接纳他,所以始终没给他个确切的答覆。
接纳他?被吻的晕呼呼的脑袋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皱著眉从冬琅怀里坐起身,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表面上的相敬如宾不过就是演戏,他若是不介意我也无所谓,可要像过去那样毫无戒心是不可能了。
接不接受他的示弱你决定就好,我把这事跟你说不是要替他说情,而是希望你能替我想想。重新把我拉回怀里抱紧,冬琅用下巴轻轻蹭著我的脑袋,语气憋闷的诉苦。刚开始搭伙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就算是伙伴也会有桥归桥路归路的一天,更何况当时你的伤还是阿布的无心之过。可相处久了之后,我又觉得跟你搭伙还不错,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身手不错个性又合胃口,反正我也没想去的地方,与其和其他幸存者一样过一天算一天,陪你一路往东走是个不错的选择。
到后来这感情慢慢变质,看到你受重伤我会想劈了那个始作俑者,看到你高兴我会跟著乐呵,可无论如何我确实是从没想过队伍里的成员会超过三个,长山的加入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老实说和萨特相比我们跟长山相处的时间长了许多,人品如何你也看在眼里,现在他们俩凑成对好是不好谁也没那权利凑上话,不过现在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我不想淌这事长山也会想办法居中协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