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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君很邪恶的~~定时定点散发文章~但作者却闭关捣鼓其他文章去鸟~~ 疯狂不知疲惫的群众、武装到牙齿面无表情坚守大门的军警,以及躲在军警后方,因为政治地位、身家雄厚或是其他名目而被保护起来,仍然骄傲而看不清现实的高官富人们。
用混乱形容已经是相当客观的说法,可若真要用直白的话来叙述,我会说现在的医院和诊所已经不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而是供给那些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作为安全休憩的场所。
等等,又跑题了。
发现自己的思绪又不小心来了个漫无天际的胡思乱想之旅,我连忙收了收心神,试着扭头察看除了天花板以外的景色。
还好不幸中的大幸是颈椎似乎没有受到冲击,起码在转动的时候相当顺利,除了因为动作而再次牵动已经被我快要遗忘的脑仁疼以外。
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毛这个人会在这里?
当我终于龇著牙强迫自己在完全静音的状态下将头往左边扭了十五度,还来不及确认自己所处的环境到底是不是一路上被政府和所谓的权贵人士独佔的医院或诊所,就被映入眼帘,正支著下巴靠在离我不远处的窗边打盹的男人身影整个占据了我所有的视线。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是冬……冬琅,对吧?嘛~就算错了也无所谓,真正有所谓的是虽然当初在民宿那儿分开的时候他说过他是个现役军人,但为什么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再转悠什么的时候居然还能凑巧的遇到他?该不会这就是……呃……
「好……好久不见?」有些犹豫的,我带着疑惑的抬起爪子朝醒来后就闷声不响的看着我的男人挥了两下。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礼貌上是该打招呼,问题是到底要用"好久不见"还是"最近过得好吗",抑或是应该晃两下爪子然后再加上一个"唷"字当作招呼?其实我更想直接问梯这里到底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真是……真是tmd纠结啊……
兴许是我在心底的纠结全纠结到脸上去,过於狰狞的表情让男人误会了什么,於是在我还没在问他在这里干嘛还是先叙旧这两个选项之间作出决定时,对方那让我听了就腿软的嗓音就在房间里响起。
「醒了?除了头痛以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男人没对我的招呼做出回应,而是板着脸好像谁惹了他似的看着我。
要不是他眼底有著不容错认的担忧,说不定我还真会以为自己是不是欠了他多少债务,现在这位债主已经找上了门,等着要跟我讨要他的东西。
既然已经察觉对方的担忧,所以虽然语调显得有些僵硬,但我仍看出他应该是个不太会说话,对于表达关心相当不习惯的一个人。
至於不习惯什么……
瞇起眼仔细地将对方那张刚毅的脸打量了一遍,我立刻将眼前这名从头到脚除了那张面瘫脸有些缺陷外无一不符合我审美观念的男人划进"刻板老男人"的属性底下-也就是欣赏YY可以,但绝不将其视为可相处对象。
这种人依照小说作者编撰人设时的惯例,通常都有著在面瘫脸之下藏着一颗认準了就是一辈子的潜在特质,而我虽然秉持著要就牵手一辈子的观念,但也还没从先前那个混帐留下的后遗症中走出来。
总而言之就是对方虽然是我的菜,可我还没準备好坐上餐桌细细品尝。
「……没有。」抬抬手抖脚,我相当肯定的给出答覆。
嘛,自己除了头上破了个洞外一切都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那就好。」
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之间果然没有话题啊。
看着眼前再次恢复当初在牧场外碰面时的沉默,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终于肯定了一件事-如果我想弄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那就得自立自强点。
「请问……」就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从每次开口时喉咙间婉如砂纸般粗糙,令人有种仿佛在火里过了几趟的灼烧感里都能察觉这段时间绝对不短。
确定自己的声音再次将男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我才瞥了一眼摆在他手边的水杯,然后客气的询问。
「我能先喝点水吗?」
「水?」顺着我的视线侧头看了一眼,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把抓起水杯就想递过来,但递了一半又缩回去,再次将水杯放到我嘴边的时候已经插了根吸管。「请用。」
默默的在心里为他那过份礼貌客气的语气抽了抽嘴角,我一手扶著只要轻微晃动就能产生十二级大地震的错觉的脑袋,一手撑着床摇摇晃晃地坐起身,然后在摇摇晃晃的视线中抖著手接过杯子,又摇摇晃晃的花了比平常多几倍的时间才将吸管正确无误的含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
对方极有耐心(其实我比较想问他难道不会帮一把吗?看着一名伤患光为了喝口水就得耗掉十多分钟,还真閒。)的等我将杯子放下后,才再次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这里是军队专属医院,那天执行任务时不小心砸到你,真的很抱歉。」男人绷直着腰板用小学生背诵课文的语气死板板的道了歉之后,突然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让我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这人的身高有多高早在当初他开车去牧场接我回民宿时我心里就有了底,但那时只觉得他身上的军人气息相当浓厚,压根没想过这么大”丛”的男人会在自己面前出现孩子害怕被家长责骂时会有的表情。
……我想我这头果真是被砸得够呛,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瞪大了眼看着男人蹲在床边,一手搭在床沿,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凑到我的额头上摸了摸,力道轻的仿佛只要多出一分力就能把我给碰碎似的。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为毛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已经做好会被责骂的心理準备但仍显紧张呢?你说他这么一个大个子,论个头比我高,论体格比我壮,就算是我真动手打下去,依照目测那一身的肌肉大概痛的也不是他吧?
借着转头打量房间的动作掩饰,我抽了抽嘴角,然后假意咳了一声,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些-虽然从嘴里吐出的字里行间连我自己都能听出话语中所隐含的恐惧与不安。
「可……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不等男人做出回应,我舔了舔因为紧张与先前的昏迷而显得相当干燥的嘴唇。「我昏迷了几天?外面……外面现在恢复平静了没?我能……」能回家吗?
最后一个问题没有说出口,因为答案就已经写在男人看向我的眼神里-无奈、担心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困扰,所有生于过去那个明面上光鲜亮丽民风开放,实则背地里却隐藏着腐败肮脏与保守固执的社会的人,从小最常在四周的大人身上看见,代表着事有隐情却无法告知,只能隐讳地借由眼神表达歉意的眼神。
所以不是我不想问,而是看就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室内只剩下我和他两人平缓的呼吸以及远处的交谈声,许久之后才听见他叹了口气,起身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靠著床沿坐好,皱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等了几分钟之后,才听到那放在和平年代能够让我腰痠腿软,现在听起来却仿佛是丧钟钟声的嗓子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你昏迷了一个礼拜,上级原本指示若在明天凌晨十二点前你仍无法清醒,部队无条件立刻撤退。」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几秒,接着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只体积相当大的军用背包。「这里是部队里目前能够拨出来的物资,虽然数量不多,但起码能够让你短时间内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