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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早晨,连空气中都泛着凉意。温暖将身上的外套又紧了紧,转过身,一脸讪笑。
“易先生,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温暖就是料准了易秋赫在休息的两天里,都是睡到早晨九点左右才起床,所以她昨晚机智的调好了闹铃,早晨七点,闹铃准时响起。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这前脚还没踏出别墅,易秋赫这只后脚竟然就出现了!
“去约会?”易秋赫直接无视了温暖刻意套近乎的话语,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蠹。
温暖知道自己已经躲不掉,只能继续讪笑,强装镇定,“易先生,大清早的,我不喜欢听冷笑话。”
“我们是什么关系?髹”
“……男女朋友……”
“那你该叫我什么?”
“……易秋赫?哎哟!”温暖刚喊出易秋赫的全名,屁.股就被男人的大掌狠狠拍了一下。她一边捂着自己发疼的屁.股,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也改正道:“赫爷!”
“……”男人黑着一张脸,朝她逼近。
温暖以为易秋赫又想打她,吓得连连后退,嘴里也大声喊着,“阿赫,阿赫!”
靠之!这么叫应该可以了吧?他叫她阿暖,那她就叫他阿赫。情侣名,多潮流!这下他总该没刺挑了吧?
“怎么傻不愣登的?”易秋赫听见她对他的称谓,冷峻的脸变得柔和,他走进她,将她头发边的枯叶拿开,仍在了地上。
温暖看着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慢慢飘落到地面,眨了眨眼睛。所以,他刚才靠近她,其实只是想帮她拿掉头发上的枯叶?温暖抬眸,恰好撞进了那双墨黑的瞳孔里。她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透过自己,仿佛看见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她就像不会游泳的人,拼命挣扎后慢慢沉入海底。
“我好看么?”易秋赫高大的身子微微向前倾去,他的气息在说话间喷洒在了温暖的脸上。
薄荷的味道透过鼻息传入感官,温暖猛地回过神。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脸色“唰”的红了。
“易……阿赫。”温暖身体像被麻绳绑住一般,想动却动不了。琥珀色的瞳孔里,散发出的是女孩独有的天真和懵懂。虽然经常被易秋赫这样近距离望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不习惯他这种靠近。他每次一靠近她,她总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脸颊耳根都会跟着泛红。她越发觉得,她越来越抵挡不住他那成熟的男性魅力了。
“我是不是很好看?”
他的声音很淡,却很温柔。如这秋日里的阳光,听在耳边,暖人又动听。温暖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话。
易秋赫看着她被自己迷住的模样,不由笑了一声。
他拉过她,将她一个转身,然后双手搂住了她,脸颊在她侧脸上来回轻轻摩擦,目光望向那片大海,“阿暖,不要背着我,去见我不喜欢的人。”
温暖因为男人的话,身形一震。难道他知道了她要去见崔季封?温暖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琥珀色的眸子左右转动着,“阿赫,我其实是想到附近跑步的。”
话出口,温暖连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她要是说去海滩捡贝壳,将贝壳用线穿起来挂在房间,或许易秋赫还会相信。可她却不经大脑就冒出这么一句话,别墅里就有健身房,她不去健身房跑步,她非喜欢穿件风衣,裹个围巾去外面跑。说出来连她自己都难信服!
易秋赫对于温暖的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他松开温暖,将她身子扳向自己的方向,似笑非笑的问:“阿暖,你对你大姨撒谎的时候,你是看着你大姨说的那些谎话么?”
“啊?”温暖有些跟不上易秋赫的思维了,这也跳跃得太快了吧!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她大姨身上去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撒谎。”
“……”什么跟什么!温暖听不懂易秋赫的话,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其妙。
“哥。”
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男声,声音还冷若冰霜。大清晨,如果不是易秋赫还在面前,温暖会以为闹鬼了!
易秋赫睨着许久没有回到别墅的弟弟易秋临,说:“医院装修得怎么样了?”
易秋临“嗯”了一声,说:“再过几天,就完工了。”
易秋赫了然的点点头,搂住已经转过身的温暖的肩膀,介绍道:“这是你大嫂。”
“嫂子好。”易秋临的话仍是冷冰冰,没有一丝情感在里面。对于这个大嫂,似乎是没有一点兴趣可言。
温暖被他冷淡疏离的问好声弄得有些尴尬,她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你好,我叫温暖。”
看易秋临的年龄,似乎是比她还大,温暖觉得他那一声大嫂,真是折煞了她。
而且这男人……怎么越看越眼熟!温暖目光死死的盯着易秋临,看了半天,愣是没想到自己到底在哪里看见过这张脸。
互相打过招呼后,三人去到餐厅一起吃早餐。陈阿姨看到易秋临回来了,便多摆放了一份早餐。望着一成不变的早餐,温暖默默坐在一边,暗自吃着自己的手里的三明治。
“等下给可爱打了疫苗,带我去看看你的宠物医院。”易秋赫喝了一口牛奶,望着易秋临说。
易秋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温暖在听到“可爱”及“宠物医院”这几个字时,兀地想起了在哪里见过易秋临。就是上次她被易秋赫罚去给可爱打扫窝的时候,可爱被大饼抓伤了,后来管家和他就出现了。当时看他背着药箱,现在想来,他肯定是一名兽医。
吃完早餐后,易秋临便去别墅外的车厢后面拿了自己的药箱,然后去后院给可爱打了疫苗。
温暖借着肚子疼,拒绝了和易秋赫一起去看易秋临还未完工的宠物医院。
“昨晚吃坏肚子了?”
温暖摇摇头,听到易秋临发动已经车子,她催促道:“你快去吧,我去房间趟一会儿就好了。”
易秋赫没有急着上车,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温暖一眼后,才不急不忙地上了车。
温暖望着越开越远的车子,回想着易秋赫上车前的那一个眼神,心莫名的慌了一下。
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望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十点半了。不敢再多做耽搁,她叫来了司机陈叔叔,请他送她一程。
路上,温暖怕遇见易秋赫和易秋临两人,特意叮嘱陈叔慢些开。虽然怕迟到,但她更怕在某个红绿灯口前遇见易秋赫。
好在到达酒店的时候,时间不算太晚。和陈叔道谢的同时,温暖还请求他别将自己出来过的事告诉易秋赫。陈叔呵呵的笑了笑,点头答应了温暖的请求。
温暖站在维特斯酒店下,望了望四周,正打算进去,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的名字,吓得她差点将手机直接扔在地上。
犹豫再三,温暖最终选择将手机关成静音。她现在在外面,到处都是车子的喇叭声,如果接了电话,易秋赫肯定会听见。到时候又会逼问她在哪里,总之后果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尽管易秋赫早晨还在她耳边说着,他不喜欢她背着他,去见他不喜欢的人。但她已经答应了别人的邀请,毕竟是崔季封的生日,这种事,又怎么能轻易失约。况且在田哩的时候,她就口头承诺回到晋城再请他吃饭。如果这时候突然说不去了,崔季封会怎么想她?
温暖走进酒店,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找到了与崔季封约定的位置。
看着只有双人座位的餐桌,温暖有些傻眼,她抬手指着餐桌,问身旁的服务员:“请问,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这位置只够两个人坐。”
崔季封明明在短信里说过,是生日聚会。既然是聚会,那来的人肯定很多。
“暖暖。”温暖还在理着思绪,不想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温暖转过头,看见是崔季封后,正想问他是不是给自己发错位置了,却见崔季封越过她,将餐桌前的椅子抽開,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封哥。”温暖坐下后,藏不住心里的疑问,在服务员递给他菜单的同时,她开口问:“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
崔季封都已经坐在对面了,她也不傻。立即明白了其实崔季封只约了她,想到这里,温暖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今天出来,是想着他生日,不想扫他兴致,才冒着生命危险偷偷跑来的。结果现在两人的处境,给她感觉就像是她背着易秋赫,在外面偷.男人一样!
“暖暖。”崔季封看出温暖有些不高兴,他放下手中的菜单,说:“我只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单独和你在一起吃个饭。”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应该骗我说是你的生日啊。”温暖放在衣兜里的手里,握着一窜幸运珠。这是昨天她跑去商店给他买的,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也是她一份心意。
想到自己被崔季封骗了,温暖的手紧紧攥住掌心的幸运珠,心里越发压抑。
她不知道是在气崔季封还是在担心怕被易秋赫发现,总是,心里特别烦闷。
“暖暖,你误会了。今天的确是我生日,我说的聚会,是在晚上。”
温暖听到崔季封的解释,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她歉意的望着他,“对不起,我刚才语气有点差。”
崔季封笑得温煦,摇头说他没放在心上,让她别担心。
疑惑解开了,崔季封拿起餐桌上的菜单,递给了温暖,让她先点。
两人点好餐后,便是一阵沉默。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温暖想找话题来打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在夜色的时候也是这样,崔季封不说话,她就不会说话。现在两人关系虽然比以前更拉近了一点,但温暖觉得,他们还没熟悉到那种可以无所不谈的地步。
在几十秒的短暂沉默后,崔季封率先开了口,“等下吃了饭,我带你到酒店最里面去逛逛。”
温暖心里想着酒店里面有什么可逛的,嘴上却笑着回答道:“好。”
今天他是寿星,他最大。
……
“易秋临!我家滚滚被车撞了,快帮它看看!”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宠物医院门外传进来。
正在聊天的易秋赫和易秋临,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纷纷抬眸望去。
走进来的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身上还抱着一只小狗,狗狗的两只前脚还流着血,嘴里也“呜呜”的哀叫不停。
江朵儿一张小脸上全是泪珠,她小心翼翼地将滚滚放在狗狗专用的输液台上。虽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但还是弄疼了受伤的滚滚。滚滚的脚在贴近输液台的那一刻,“呜呜”的哀鸣声比起初更加响亮了。
“秋临!快啊!你快救救我家滚滚啊!它快痛死了!”江朵儿见易秋临杵着不动,整个人都急了。滚滚被电瓶车撞了,那肇事者还逃跑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真是快急疯了。
站在江朵儿一旁的江宛郁在看见易秋赫也在这里后,心里说不出的欣喜。
“秋赫,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她是真的没想到,被妹妹江朵儿缠着送她来这里,竟然还能意外的遇见易秋赫。上次他和那个保姆不告而别,她心里气不过,却又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发作。后来几次约他他都避而不见,江宛郁没想到在她失望的时候,上天竟然给她开了另一扇窗户。
易秋赫望着安静的手机屏幕,转而看向江宛郁,他的神情淡淡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秋临,先给这狗看看吧。”易秋赫的视线从江宛郁的身上落在了输液台上的滚滚身上。
滚滚从江朵儿将它放在输液台上后就一直哀叫不停,几次想跳下输液台都被江朵儿拦住了。
“秋临,快啊!”江朵儿看见易秋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冷眼旁观的样子惹怒了江朵儿。江朵儿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朝他大吼着:“你是木头么?我从进来后就一直叫你给滚滚看看伤势,你就像耳聋了一样一直杵在那儿!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滚滚这么可爱的小狗,现在被撞得这么惨,这男人竟然还能像什么没看见一样站在那儿!越想,江朵儿越生气!
江宛郁拍了拍江朵儿的背,安抚道:“别急,朵儿。滚滚会没事的。”
江朵儿一边抽泣一边喊着滚滚。
“让开。”易秋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支针管。给滚滚打了止痛针和消炎针后,易秋临才开始替滚滚处理伤口。
“两只脚都没伤到骨头。”易秋临扯了扯滚滚的前脚,一边认真观察着一边下着定论。
“那它为什么一直哀叫?”江朵儿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
易秋临耐着性子解释道:“它是因为惊吓过度,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江朵儿点点头,又问:“那它会不会成瘸子?”
想到滚滚有可能会变成瘸子,江朵儿眼眶里的泪珠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易秋临看着江朵儿一副又要泫然欲泣的样子,冷峻的脸寒气又增了几分:“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它没伤到骨头。”
江宛郁快被自己的妹妹蠢哭,她看出易秋临并不喜欢江朵儿,她拉过江朵儿,示意她别再说话惹对方不快。
江朵儿也感受到了易秋临的不满,怯怯的望了一眼的易秋临,擦干眼泪,静静地看着他为滚滚包扎伤口。或许是刚才的止痛针起了效果,滚滚除了包扎时会哀叫几下,后来就安静了下去。
“还要打三次针,每天一次。”
江朵儿重重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易秋临没再说话,转身去了洗手间。
“姐,我们走吧。”江朵儿抱着滚滚,对身旁的江宛郁说道。
江宛郁好不容易偶遇一次易秋赫,这个机会她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将江朵儿拉到宠物医院门外,说:“朵儿,你先回去吧。姐姐还有点事。”
……
温暖和崔季封用完餐后,崔季封便带着温暖去了酒店里面。温暖没想到,这酒店里面竟然还有一座拱桥,桥下面还放了十多艘木船。
“会划船么?”崔季封指了指停放在岸边的木船。
温暖笑了笑,“不会。”
“那我给你当船夫。”
“……”温暖怕水,但不想扫崔季封的兴致,所以她没将这话说出口。
坐在船上,她有些后悔自己的逞能。虽然自己离水还有一段距离,但这船没划多远,她就觉得头有些晕乎。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栽进了河里。
“不舒服么?”崔季封见她抚着额头,脸色有些苍白。
温暖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有些晕船。”
闭眼间,一直温热的大手已经出现在她额间,覆盖了她的手。
崔季封将温暖的手拿开,手掌重新抚上她的额间。大拇指和食指在她两边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揉。这个举动,让温暖感到暖心,却又觉得不适应。她知道他是出于好心,想帮她减轻痛楚。
“封哥,我没事的。谢谢你。”温暖拿开崔季封的手,忍着想呕吐的冲动,对男人道谢。
崔季封说:“暖暖,跟我不要这么见外。”
“……”温暖扯出一丝笑意,“封哥,这个送你。祝你生日快乐。”
温暖将一直放在衣兜里的幸运珠拿了出来,递到了崔季封面前。
崔季封望着温暖手中的幸运珠,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他接过幸运珠,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忍不住用自己温热的手抚了抚她的脸。
他的手如同他的人一样,总是那么温和。他的手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多久,在温暖想躲掉时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并问她:“好些了么?”
温暖“嗯”了一声,脸上有了一点点血色。
想到自己出来的时间已经有些久,温暖看着打算将船划向岸边的崔季封,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将要回去的话说出了口:“封哥……”
温暖抬眸,望向崔季封,想说的话,在透过崔季封看到拱桥上那两个人时,卡在了喉咙处。
拱桥上站着的,正是易秋赫和江宛郁两人。温暖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不禁心底发笑。亏她还觉得自己偷偷跑出来,心里过意不去,想早点回去。现在倒好,直接让她看到这么一幕。这是不是上天在提醒她,她操的心都是多余的?
“暖暖?”崔季封看温暖盯着一个地方发愣,喊她半天也没反应。最后,崔季封顺着温暖的目光转过头,恰巧看见一对情侣在拥抱。虽然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但崔季封一眼就认出那是易秋赫。
崔季封收回视线,回过头望着温暖,一本正经:“暖暖,你和易秋赫……在一起了?”
温暖没有说话,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拱桥上的两人。双手不知不觉间握成了拳头状,就连指甲深陷进掌心也毫无察觉。她抿着唇,看着拱桥上的两人,易秋赫放开江宛郁的时候,眸光往她的方向看了看,或许是看见她了,不知道他对江宛郁说了什么,两人便离开了拱桥。
温暖看着两人逐渐消失的身影,心里难过又委屈。他不是说去看易秋临的宠物医院么?为什么现在却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她没看错,那女人正是江宛郁。温暖看得出江宛郁很喜欢易秋赫,那他呢?
“暖暖!”崔季封见温暖还在发呆,喊她的分贝不由抬高了许多。
温暖回过神,看清了崔季封眼里的担忧。
“暖暖,你是不是和易秋赫在一起了?”
“……嗯。”温暖轻轻点头,看到船已经停靠在岸边,她起身离开了木船。
待崔季封站稳脚步后,温暖才问:“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崔季封看得出她不愿多提易秋赫,所以也没再继续追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
傍晚,聚会还没结束,温暖便提前离开了。开始崔季封执意要送她,但被她拒绝了。
打车回到靠近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
其实在崔季封的生日聚会上,她什么也没做,一晚上都呆呆的坐在一个角落,脑子里想的全是易秋赫和江宛郁两个人相拥的场景。她等下回去必须问一问易秋赫,他是不是真的看上自己了,才和自己交往的。还是说,她只是他所有桃花中的一个。他对她,其实只是玩玩的心态。
走进别墅时,温暖瞧见赌坊二楼亮着光。因为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她没听见任何声音从赌坊里传出来。她猜想可能是纪铭君和叶闰凡又来找易秋赫打麻将了,外人在她也不方便问他那些事情。看来,也只有明天醒来后再去找他了。
温暖回到卧室后,洗了一个澡才进了被窝。
她刚把被子盖好,大饼不知从哪个地方跳上了她的床,“喵喵”的叫了几声后,圆滚滚的身子便趴在了温暖的床脚边。
或许是真的累了,温暖没去理会大饼,眼睛一闭便沉沉睡去。
—
别墅二楼赌坊里。纪铭君夹着香烟,一边摸牌一边对易秋赫说:“赫,荣盛集团那边有动静了。”
纪铭君望了眼易秋赫,见他表情淡淡,纪铭君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崔季封倒是有些能耐,听说他已经签下那个女孩了。”
易秋赫不以为然,夹着烟的手摸着麻将,大拇指在麻将上上下摩擦了下,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牌,丢出去的同时,薄唇也微微一笑,“签了也好,我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谁?”纪铭君一脸好奇,直觉易秋赫口中的人选不是个简单人物。
“喂喂喂!我说你们,这麻将才打多久?就开始谈公事了!”
叶闰凡好看的眉头皱起,习惯性的抬了抬自己的眼镜框,表示自己的不满。
纪铭君“嘁”了一声,“当初叫你入股你说没兴趣,现在还不许我们说说了?”
“一个破游戏而已!还搞得跟娱乐圈似得!”叶闰凡觉得,自己的贵手,只能拿手术刀。当然,偶尔也可以摸摸麻将。
易秋赫和纪铭君前段时间合伙搞了一个打怪TV,这个平台只能用来直播“英雄联盟”这款游戏。两人的平台测试通过后,晋城许多热爱这款游戏的女孩都争着想要加入这个平台。原因不言而喻,只要是个女人,都想找一个像易秋赫这样帅气多金的男人。现下这么好的机会,谁愿意错过?
而荣盛那边欠下的女孩,可以说是电竞圈的一个传奇人物。崔季封能在几天的时间里签下她,也难怪纪铭君会说他有些能耐。
“闰凡。”易秋赫抖了抖手中已经快要落下的烟灰,而后吸掉最后一口烟,扔掉烟蒂,说:“你替我问问,你家一月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团队。”
叶闰凡刚想问什么叫我家的楚一月,这话刚到嘴边,还没发出声,就被纪铭君抢了话。
“赫,你说的人选,不会是楚一月吧?!”
“你觉得呢?”易秋赫挑了挑眉,没否认也没承认。
“咚咚咚!”
纪铭君还想追问,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进来。”易秋赫对门外的人说。
门开,进来的是管家。管家面带歉意的向纪铭君和叶闰凡颌了颌首,转而望向易秋赫,说:“先生,温小姐回来了。”
易秋赫“嗯”了一声,将管家遣退了。
“我们是不是又要各回各家了?”纪铭君听到“温小姐”三个字,就该猜测到了,易秋赫要去抱美人了。
叶闰凡看出了端倪,问易秋赫:“赫,你和温暖真的在一起了?”虽然来的时候纪铭君已经告诉过他,但他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单身了快八年的男人,竟然破天荒的谈起恋爱了!
“挺对眼的。”
易秋赫甩下这句话,人就离开了赌坊。留下纪铭君和叶闰凡大眼瞪小眼。
深夜的气息总是泛着冷意。易秋赫悄声来到温暖的卧房,想扭开她的房门,却发现那小妮子竟然将门反锁了。
“呵。”男人嗤笑着,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备用钥匙。不过片刻功夫,他已经进了女人的卧室,在悄无声息中将门轻轻关上,反锁。
黑暗中,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坐在女人床边。大饼听到动静,只是睁着朦胧的眼睛,望了望只留给它一个背影的男人。轻轻“喵”了一声,有撒娇的味道,见男人不理它,它又蜷缩成一团,继续睡觉。
易秋赫冰凉的手指在温暖的发上、脸上轻轻抚摸,从额头到下颌,每一个地方都没有落下。食指从下颌移到她的唇間,左右轻抚了几下,莫名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男人对于这种事,从来都是行动派。易秋赫也不列外,他想吻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了下去。
温暖感觉到自己的唇像被蚊子叮了一样,有些痒。她想用手去挠,但手还没碰到唇,就被男人的大手禁锢在了一旁,动弹不得。
“呜……”她有些呼吸不畅,感觉自己快被被子捂死似得。这种的感觉,让她不得不被迫睁开因为睡眠不足而泛酸的眼睛。
温暖看着眼前的脸,下意识的闭上眼。心里想着是梦,肯定是梦!她还在做梦!
可为什么有手在她身上乱摸?!靠之!这尼玛不是梦!温暖正想挣扎,易秋赫已然离开了她的唇。
他的表情,让她看不清。
“阿赫……别、别这样。”
“被碰到的是这里吗?”易秋赫薄凉的唇在她脖頸间吹了口气,温暖被这触感弄得全身神经紧绷。
“阿赫,你在说什……”
“我问你究竟被那个男人碰到了哪里?”
“啊?”温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她推开他,双手撑在床间,自己坐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我不喜欢你,背着我去见我不喜欢的人?”他的话寒如冰雪,一如他凉凉的薄唇。
原来他白天看见了她和崔季封在一起。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她和崔季封清清白白,她自认问心无愧!而他呢?他冒着去看弟弟医院的名义,去和江宛郁约会,这又怎么解释?
温暖冷笑,“你不也背着我去见其他女人了么?”
易秋赫知道温暖指的是江宛郁,彼此沉默了几秒,男人才慢慢说:“江宛郁妹妹的小狗病了,她送她妹妹和狗去了秋临的医院。”
“……”所以两个人都勾肩搭背的去酒店吃饭约会了么?
“上次我们扔下她自己走了,而她现在和我有合作,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好拒绝她的邀请。不过我答应你,下不为例。”
“……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心里还是感到开心。看来,她又误会他了。以前常在书上看到,恋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可她和易秋赫才交往几天,就频频出现这些事情,而她还一度乱猜,胡思乱想,她这是不是没有给他足够的信任?
好吧,以后她一定要先搞清楚事情真相,不能总是生闷气。
“不解释?”黑暗中,温暖只听见他轻轻的笑了笑,“那你不是要把醋都吃光?”
“我不喜欢吃醋!”温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醋,记得七岁那年吃鱼,鱼刺卡在了喉咙处,大姨让她喝了整整三杯醋,但最后鱼刺依然卡在喉咙!从那以后,她便更加讨厌醋这个东西。温暖还沉浸在自己小时候的回忆中,耳边却传来了低低的笑声。她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易秋赫这是在指她吃其他女人的醋!
不想与他继续争论,反正最后都是自己败阵!她想到自己从来别墅后,易秋赫嘴上说要让她做他的贴身保姆,可一天下来,她几乎是无所事事。成天呆在别墅里,她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疯掉。她不喜欢被束缚,她想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想在这个城市扎根,想认识许多好朋友。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趁着易秋赫在,她想好好和他谈一谈。
温暖将床台柜上的台灯开起,暖色的灯光一下蔓延开来。她神色认真,表情严肃的望着易秋赫,说:“阿赫,我想跟你说件事。”
易秋赫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字,让她继续说下去。
温暖咬了咬唇,语气坚定的说:“我想出去找份工作。”
见易秋赫没有拒绝,她继续说出心里的想法:“我觉得自己不像个保姆,每天早晨除了给你做做饭(饭还特别难吃),你上班后我就一个人呆在别墅里,我想和那些打扫卫生阿姨一起劳动,她们都会拒绝我。而且我现在欠了你那么多钱,我不想用你给我的钱,来还你借我的钱。”
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她觉得整个身心都舒畅了。
“说完了?”易秋赫见她咬着唇,不再说话,才说:“阿暖,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真的?”
不知为什么,易秋赫的话,让她感到了幸福的感觉。
“阿暖,以后不许再背着我,去见其他男人。”易秋赫一把抱住温暖,在他耳边吐气,“如果再让我发现,我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
因为要找工作,所以温暖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易秋赫要去公司,温暖便坐了他的车。
温暖早晨起来的时候看见雾很浓,所以穿了大衣后还戴了围巾,为了不让冷风把脸吹得干瘪瘪的,她还特别戴上了口罩。而易秋赫车里开着暖气,一开始她觉得坐进车里没什么,暖气飘在车内还挺暖和。但是时间久了,她就觉得有些闷热了。况且她还带着口罩……
本来出门前她是打算自己骑自行车去找工作的,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哪想易秋赫今天出门也出得早。温暖扯了扯围巾,额间背部都已经有热汗冒出,她能感觉到汗珠粘在衣服上,黏黏的,让她觉得不舒服。但又不好去取围巾和口罩。
安静的空间里,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全身包得跟个粽子一样,你不热么?”
靠之!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啊!
温暖讪笑,“是有点。”
说着,顺势就开始摘掉自己的口罩,然后再取出围巾放在一边。
“呼——”尽管身上少了两样东西,但车内暖气太强,温暖依旧感觉到热。庆幸的是,面试的公司到了。
温暖说了一声“谢谢,路上小心”后,便推开车门,拿起围巾和口罩冲下了车。
在呼吸到冷空气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只出现了三个字:爽!爽!爽!
看了看时间,离面试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去到了面试公司楼下的一家早餐店里。
吃过早餐后,看了看手机,还有五分钟就开始面试了。温暖赶紧搭坐了电梯上楼。
她今天面试的是一家叫巨景的公司。温暖心里其实是忐忑的,因为她没有工作的经验,而且学历还是初中。但她昨晚在网上看过,上面的应聘要求那一栏没有学历限制。所以犹豫再三,她还是来了。试一试总比说自己不行要强得多。
电梯停在二十三楼,温暖出了电梯,看到有些破旧的房间,心里有打退堂鼓的冲动。昨晚网上的照片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实与照片落差这么大?
骗子公司!温暖脑子里当即蹦出了这个词。转身想按电梯,换下一家应聘,却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住了。
“小姑娘,是来面试的?”
“……是的。”温暖见对方已经看见自己,也不好掉头再走,只能硬着头发回答。
中年女人很热情的迎上前,拉着她往里走,“你先进来,我带你去见我们主管。”
难道不应该是面试官?面试还要见主管?温暖心里直觉不对劲,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走掉。
没几分钟,她被中年妇女带进了主管室。
温暖看着肥头肥脑的男人,心里开始紧张。她强装淡定,扯出一丝看起来很自然的笑容,对两人说:“不好意思,我想上个厕所。”
温暖没等她们回答,转身就想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瘦高的男人挡住。
“你们想干什么?”温暖看出两个男人脸上的不怀好意,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干什么?干.你!”其中一个长满麻子的男人说道。
“麻三!这女人一看就是个雏儿,可以卖个好价钱!你少给老娘动什么歪脑筋。”
温暖看到名叫麻三的那个男人和中年女人吵了起来,而其余两个人在那儿劝架,趁着他们的注意力没放在自己身上,温暖咬住下嘴唇,眉头皱紧,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看了看连看也没看她一眼的四个男女,温暖一鼓作气,弯着身子冲了出去。
“还吵什么吵!人都跑了!”
转角处,传来的是几个人追赶她的脚步声。温暖不敢停下脚步,拼命往前跑,看到电梯还停在一楼,她望了眼黑不见底的楼梯,没做思考便跑向楼梯口,一步做两步的往楼下跑。
这里是二十三层楼,温暖不知道自己要跑多久才能跑到一楼去。她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里又急又怕。一个脚滑,她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头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光了一般,想动却动弹不得。
“妈的!老子叫你跑!”追上来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辱骂着已经进入半昏迷的温暖,嘴上骂了不解气,还用脚踹了踹。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温暖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她后悔自己太过冲动,看着网上的高额工资就迫不及待的一大早起了床赶来这里。她昨晚点进这个公司的招聘信息后,甚至连公司是干什么,有多少人都没看,就记下了地址,等着第二天去面试。
温暖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被绳子绑住。琥珀色的眸子四周瞧了瞧,发现还有五六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
温暖在看到最角落里的那个女孩时,心颤了颤。那个女孩,好面熟。
她睁开眼望向温暖的时候,温暖才记起,她就那是那晚在靠近海外面的沙滩上,教她们烤烧烤的女孩——顾西萌!
“萌萌,是我对不起你。”顾西萌身边的一个女孩泪流满面的对顾西萌说。
顾西萌收回看向温暖的视线,摇摇头,“陈楠,不怨你。别哭了,我们会逃出去的。”
陈楠一听,哭得更加伤心:“我们怎么逃啊?你没听那个男人说么?今晚我们就要被送到蜂王去了。”
蜂王是晋城最有名的地下赌场,那里的人没有上千万的资产,进去容易出来难。有钱人怪癖多不奇怪,所以经常有人将年轻的女孩送进去拍卖,拍卖后与蜂王里的人四七分。而现在这房间里的几个女孩,晚上都会送去蜂王拍卖。
陈楠看见顾西萌不说话,知道自己没救了,哭得更加悲伤,“萌萌,是我贪财。不该相信我叔叔的话,硬拉着你陪我一起来这里。”
陈楠一边抽泣一边向顾西萌道歉,而顾西萌只是望了一眼陈楠,没再说话。现在安慰什么的,都是多余的。只有等到晚上,再赌一次了。如果哥哥在蜂王玩,那她和陈楠就有救了!
因为上次顾西萌没看清温暖,所以当温暖被人丢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认出她。
到了晚上,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温暖一行人被按着上了一辆面包车,不用想也知道现在他们要将她们送去蜂王。温暖看顾西萌好像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心里倒有些佩服她的临危不乱。
车子开得很快,停在蜂王后门的时候,因为刹车太急,温暖的额头硬生生的撞上了座背。之前从楼梯间摔下去的时候,头部就磕破了皮,加之刚才的那一下碰撞,疼得温暖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六个女孩,被带到了蜂王的拍卖台上。她们在上台前脸上都被戴上了面具,衣服也换成了黑色的薄纱裙。
尽管这里开着暖气,温暖还是觉得从里到外的感觉到了寒冷。为什么这么久了,易秋赫还不来找她?他是不是还在公司,压根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绑架了?温暖的心乱成一团,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她偏头望了眼顾西萌,看她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眼眸亮了亮。难道她有办法?
“好了各位,请先放下手中的牌,看看这里。”拍卖师拿着话筒在一边说一边用空余的手指了指身旁坐成一排的女孩。
见下面的人都安静了,才继续说:“老规矩,一千万起价,价高者,全部带回家!”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下面就有人喊价了。
“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
“四千万!”
“四千三百万!”
“……”
温暖听着下面的喊价声,心底说不震惊是假的。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一亿!”
一道醇厚的男性声音响在角落,这个喊价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将头转向声音的发源地,在看见是谁后,又不以为然起来。
纪铭君从角落里起身走了出来,站在灯光下,嘴角叼着烟,“没人加价了么?”
全场鸦雀无声。
温暖在看清是纪铭君的那一刻,心底虽有失望,却也感受到了生的希望。
“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拍卖师一锤定音,命人将六个女孩的面具摘下,按照蜂王规定,让台下的人欣赏三十秒后,再交给拍得者。
“赫,这六个,我送你,让你今晚开开荤!你说你活了二十多年了,连荤都还没开过,这是不是太对不住自己的擎天柱了?”纪铭君一双桃花眼暧.昧地望向还坐在角落里的易秋赫。
易秋赫在看清台上的六个女孩时,俊脸一下就沉了下去,冷冷的说:“我只要一个!剩下的,你带走。”
纪铭君看着易秋赫突然阴沉的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转化为愤怒!
他随手唤来一个还在洗牌的男生,男生见是纪铭君,立即放下手中的牌跑了过去。
“你去问问,今晚这批女孩,是谁送来的。”
“是,君少。”
“赫……”纪铭君转过身时,才发现易秋赫早已不见踪影。
“见色忘友!”
—
温暖刚下台,便看见了脸色暗沉,向她大步走来的易秋赫。
原来他也在这里。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她面前,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不顾四周投来的目光,一把抱住易秋赫,哽咽道:“你终于来了。”
易秋赫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环住了温暖。脑海里倒映的全是温暖穿着的薄纱裙,以及额间被粉遮盖住却仍然能看清血迹的样子。感受到她的身体还在颤抖,男人心中的怒气犹如快要迸发的火山一样,蠢蠢欲动。他松开她,脱掉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
暖和的风衣套在了她的身上,温暖心中所有的委屈害怕颤栗,化成了一颗颗泪珠,落在脸上。
易秋赫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别哭,本来就够丑了,这一哭,就变成惨不忍睹了。”
“噗!”温暖被他的话逗笑,小手捶打着他结实的胸膛,怒嗔:“就知道欺负我!”
易秋赫握住她捶打自己胸膛的小手,拉着她上了台。
温暖疑惑的望着他,“阿赫……”
易秋赫只是朝她笑了笑,然后和她一起站在拍卖台中间。瞬间,全场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她们身上。
温暖看着台下的人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和易秋赫,脸刷的一下红了。虽然刚才在台上呆过,也被台下的人看过几十秒。但现在的感觉与当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知所措时,身旁的男人开口了:“在场的所有人,看清楚了,这是我易秋赫的女人!如果以后谁敢碰她,就是和我易秋赫过不去!”
“阿赫……”温暖扯了扯易秋赫的衣袖,想拉他下台。
虽然他这样讲,温暖觉得很满足,可更多的却是不适应。
易秋赫知道她害羞,说完话后便拉着她下了台。除了蜂王后,看到一只守在卡迪拉克旁的沈忱和陈闫两人,说:“查一查是谁绑了阿暖。”
沈忱和陈闫两人点点头,表情像木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回到靠近海后,易秋赫亲自为温暖处理了伤口,替她裹了纱布。
因为白天跑的时候从楼梯间摔了下去,除了额间的伤以外,她的手和腿都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这个她没给易秋赫说,她怕到时候让他知道了,他又要亲自给自己涂药。
“阿暖,你还小。不该荒废学业。”易秋赫一边收拾桌上的医药物品,一边对温暖说。
其实这个问题温暖何曾没有想到过,只是她不是什么学霸,她就整一学渣。不是她上课不认真听讲,而是她认真听了也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加之后来弟弟生病,所以她读完初中就没再上学。所以对于上学这件事,她从初中毕业后就没再想过。
“阿赫,我不喜欢读书。”
“那你喜欢什么?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