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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错动的声音响了好几次,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哗流下来了,董慈很懵地趴在地上,半响伸手抹了下湿热的鼻尖,差点没哇的一声大哭出来,鼻血都撞出来了!
董慈不敢置信地扭头去看赵小政,很庆幸她情急之中还记得自己有三脚猫功夫,勉强减轻了些冲力,否则她的脖子断没断还是个问题。
赵政脸色铁青,正想扬声叫人进来,瞥见烛光下那张泪眼婆娑沾了血的脸,又猛地顿住,脸色都变了,迟疑问,“阿慈?”
董慈听见赵政唤她,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刚刚是不是脑子抽了,好好面不见,非得要搞什么惊喜,这真是自己想作死,老天爷挡都挡不住。
董慈拿手抹了下鼻血,见它不流了,就一手扶着腰一手靠着墙慢慢站起来,踉跄了两步站稳了,这才挽尊地朝僵站在案几那边的赵政挥挥手,笑得阳光灿烂,“嗨,阿政,好久不见。”
赵政:“…………”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准时了一把,/(o)/~~
第70章别让寡人失望了
长大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但还是跟以前一样,整个人温温软软的。
赵政站着不动,就这么看着五步开外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只觉得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都慢慢一点点温热滚烫起来。
多年不见难免生疏,董慈打了招呼半响都没人应,挥着的手也挥不下去,停顿了一下转了个弯挠了挠头发,有点尴尬又有点后悔,她能在赵小政跟前这么胡闹,前提是赵小政还喜欢她,若是他移情别恋了,或者是感情没这么深了,她这么没规矩如此放肆,下场堪忧。
赵政的容忍度仅限于他想容忍并愿意容忍的人和事。
董慈缩在墙边规规矩矩的站好了,心里有些惶惶然,三年的时间毕竟太长了,人生阅历在变,感情生变也合乎情理,他也变了一些,又高大又俊美,四年的君王生活把他磨练得更深沉更威严,压力和陌生感扑面而来,两人彷如陌生人一般这么相顾无言的面对面,董慈越来越不知所措,紧紧贴着墙根站着,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寝宫里安静沉闷,只有风吹着帘布带起噗噗的声音,董慈喉咙有些发干,也不敢叫阿政了,藏在袖间的掌心死死握在一起,尴尬地朝赵政笑了笑道,“王上,我……我先去洗漱一下。”
赵政不说话,董慈绕过了架子那边,待完全感受不到赵政的目光,这才松了口气,在角落的盆架上找到了块帕巾,敷在脸上吸了口气,总算是把又要冒出眼眶的泪意给憋回去了,心里不住道,原以为有天赵小政不喜欢自己了厌弃自己了会生不如死痛彻心扉呢,实际上也就这样嘛,心里酸酸胀胀的有点失落,尚且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可以接受。
不过须臾间,董慈便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洗干净了手和脸,又回了案几那边,赵政正坐在案几后头翻看文简。
董慈压着想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来捣乱的冲动,踌躇了两下还是行礼道,“那王上先忙着,我先下去了。”
等了这一会儿已经花光了赵政所有的耐心,她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扑上来亲吻他,这里就是他的寝宫,这么久没见面,她要下去哪?
赵政搁下手里的文简,勉力压下心里的暴躁,沉声命令道,“过来。”
赵政脸色阴沉,目光冰寒,如果他手里有鞭子的话,董慈都以为他要抽自己了,她方才是挺作的,她道歉行不行,她是真的想给他一个惊喜来着,旁的也没想太多。
董慈心里渗得慌,暗自规划好了反抗逃跑的路线,始皇帝是多暴虐的一个人她心里清楚,他每次生气她都要受伤,关键时候还是命要紧,爱情什么的还是往后排一排。
董慈拨一下动一下,木讷得很。
赵政看她这副紧张得像他会吃人的模样反倒是气乐了,点了点案几,尽量温声道,“坐下来就是了,你来不就是来见我的么?躲什么……”
赵政语气温和了不少,看起来不像生气的样子,董慈紧绷的心神也不自觉松了松,便在案几前坐了下来,这些年她在长个头,赵政也在长,甚至长得更快,跟成年的始皇帝越来越接近了,两人就是这么咫尺之间面对面坐着,她也要微微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她与田建坐下来聊天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光看着他的么?
赵政忍无可忍,彻底失去了耐心,等不得董慈主动亲近,隔着案几便将人揽进了怀里紧紧箍住,这一点触碰彻底将他心里克制多年的想念和渴望都拉扯了出来,他可能想念太久太渴望,只是这么抱着怀里的女人,就似乎连骨头里都渗出了微微的刺痛来。
赵政暗自喘了口气,下颌在董慈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肩头上摩挲了两下,哑声问,“田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何要封你做祭酒?”他看不上田建,董慈未必看不上,董慈实际上有二十六岁,就像她气急了会叫他赵小政一样,他年纪太小了,而田建不一样,刚刚好,两人相谈甚欢,成就了一桩美人佳话名扬天下,由不得他不介意。
勒在腰上的力道大得生疼,董慈额头在赵政肩上蹭了蹭,双手搂住赵政的脖颈,整个人都顺从地贴进了赵政怀里,并没有回答他煞风景的话。
赵政很快便感受到了肩上润湿的水渍,握者董慈的后脖颈把埋在肩膀上的脑袋拉起来,见董慈眼里水汽四溢,目光一滞,秉着呼吸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董慈摇摇头,因为担心他不喜欢自己了患得患失的难受这样的话董慈说不出口,也不好说出口,除了告诉自己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之外,她别无它法。
董慈跪坐在案几上,脸贴着赵政的脸蹭了蹭,眷恋无比,赵政等她的解释却是算着日子的,纵是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吞入腹中,却还一直记着这件事,今日也非得要问出来不可。
赵政压下想要亲吻爱抚她的冲动,低声诱哄问,“阿慈,田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为何要封你做祭酒?”
董慈转头去寻他的唇,被避开后有些纳闷气馁,知道赵政非得问出个子丑寅卯不可,只得暂停了心里那点温情脉脉黏黏腻腻,郁闷道,“他原本估计是想招我入宫的,结果见了我之后很失望,没说两句话就走了,临走前心血来潮封了我做了祭酒,估计算是补偿罢。”
赵政听得神色几变,看着董慈忽地问,“你俸禄多少?”
董慈脸色爆红,又实在不好乱吹牛皮,只好硬着头皮道,“五……五石。”
五石粮食可是一点都配不上祭酒这个名头,赵政抑制不住乐出了声,给了这么点俸禄,看来真就只是想胡乱打发了她,得个好名声罢了。
赵政向来是看笑话不要钱,董慈手痒痒想挠他,咬牙道,“看我被嫌弃,王上你好像很高兴呀。”
赵政伸手给董慈解了发钗,爽快点头道,“唔,是挺高兴的。”虽说对田建有眼无珠看不上他的女人有些不满,但相比之下,他还是宁愿旁的男子都有眼无珠的好,看不上她的样貌,也看不见她的才华,她所有的一切,全部留给他便可。
董慈刚刚才沐浴过,头发披散下来就带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赵政指尖插入董慈的发间,捧着她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又眉间耳侧地一路吻过,在她鼻尖上轻咬了一口,董慈一动不动顺从地任由他施为,亲昵亲近,赵政有些情难自禁,哑声道,“阿慈,给我罢,今晚。”
赵政要她给什么她自然听得明白,董慈脸红发热,十四五岁的年纪真的太小了,可这里的女孩大多这时候就成亲了,她纠结年纪似乎又很无聊,他想要给他便是了。
赵政已经十七岁了,董慈脸红冒烟,正想点头应下,忽地想起自己一身的疹子,心头就是一跳,想都没想便挣扎道,“不行不行。”她身上的疹子虽然消散了一大半,没那么渗人了,但稀稀疏疏的还是有些麻点子在上面,她可不想给他看见了。
赵政可没打算征求她的同意,一把将董慈抱起来往床榻走去,董慈心慌慌地不住挣扎,急忙忙道,“阿政,别急呀,这种事得慢慢来,我忙着赶路回来见你,一路上都没得休息,先让我休息休息再说……”
赵政把董慈扔在床上,抬手就给她脱了袜子,接着就开始去拉勾带,一副不管不顾霸王硬上弓的土匪样。
董慈一骨碌爬了起来,在床榻上踩来踩去,心说要不算了吧,一会儿拉灯吹烛后谁看得清,可疹子可都是小疙瘩,摸也摸得出来,董慈忙晃了晃脑袋,抱了个枕头在怀里走在走去,打算拿出烈女的风范,抵死不从。
赵政原本倒也答应过等她几年,方才也是随口问一声,同意便同意了,不同意等等也无妨,只是董慈慌慌张张如上刑的模样实在很好笑,他也乐得逗逗她。
赵政解了腰带脱了衣衫,见董慈慌慌张张如受惊的老鼠一样在榻上窜来窜去,将手里的外袍随手扔在了地上,扯了扯衣衿,压下心里的笑意漫不经心道,“不用你出力,你躺着别动就行。”
他是还没碰过女人,但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
赵政说得理所当然,董慈干笑了两声,她不知旁的女孩是不是这样,但她宁肯被揍也不想被赵政看见自己一身麻子的模样。
论身手力气只怕十个董慈都不是赵政的对手,赵政也不客气,三两招之后抓了她就开始剥衣服,董慈忙按住赵政的手,一边慌手慌脚地往后躲,一边嘿笑道,“阿政这种事得讲究气氛情调,这么急匆匆的多没意思,等我准备充足了,咱们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爱爱,那不是更爽!”
爱爱什么意思光听听字面意思就知道了,再加上酣畅淋漓四个字,三言两语就勾出了一副香艳撩人的场景,赵政手一顿,看了眼还在碎碎念极力劝说的董慈,心说她平日都读的什么圣贤书,这等话也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不过听起来是挺诱人的,他喜欢。
赵政看着外强中干的董慈,压下心里的笑意,缓缓开口问,“那王后你什么时候准备得好?”
赵政这么说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了,董慈长长舒了口气,见赵政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忙狗腿地回道,“两个月……”
赵政拉长了脸哦了一声,董慈忙改口道,“一个月,一个月多一点,应该可以了!”她搞点药浴泡一泡,会好得快一些,一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五年就这么缩成了一个月,可谓是今日的第二个惊喜,赵政看着傻不拉几的董慈,觉得自己快压不住唇角的笑意了,便盯着董慈缓缓开口道,“寡人应了你就是了,王后你好好准备,寡人等着你这一场酣畅淋漓的闺房之乐,寡人拭目以待,别让寡人失望了。”
董慈逃过一劫,点头如啄米,赵政灭了烛火,在床榻的外侧躺了下来,无声地笑道,“王后你也早些歇息,寡人一言九鼎,你自管脱了衣衫睡,寡人暂且不碰你就是了。”
董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在床榻里侧躺下来,搂着被子安心了,心说电视里汉武帝的妃子病了容颜不在,汉武帝去见她,她蒙了脸死活不肯露面,这种古怪的心情她总算是理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菌有点卡文,亲们见谅一个~么么哒~
第71章不经意莞尔一笑
董慈赶了一两个月的路,一路奔波颠簸,早已经是累得不行了,躺下来之后连始皇陛下的美色都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靠在软软的被褥上勉强撑了一会儿,就彻底睡死了过去。
日思夜想的女人就躺在身侧,赵政哪里能睡着,床榻很大董慈躺在里侧,离他太远了。
赵政很有耐心地把董慈抱到了床中央,又在她脸上捏了两下,见她睡得沉沉的一点反应也无,便低低轻笑了一声,低头在董慈微微张着的唇上亲了亲,辗转流连了一会儿,十分克制地放开了,小奴隶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他也不能太急,把人吓得生了警惕,就不好了。
赵政又在董慈唇上吻了一下,惹得睡着的董慈动了动脑袋又伸手挠了挠鼻尖,赵政这才停下来,把她怀里的枕头给抽出来,想了想有轻手轻脚解她的外袍,穿着衣衫睡毕竟不舒服。
袖袍滑落,赵政一眼便看见了董慈手臂上有好几颗红点,握者她的手腕往上抬,便发现她一整只手臂上都有,赵政脸色微变,又看了她脚踝,腿上也有些稀稀疏疏的小红点,见她脚踝痒得在床榻上蹭来蹭去,便起身下了床榻,去柜子里拿了清凉止痒的药膏回来,本是想去解董慈里衣的结扣给她上药,复又想起方才董慈死活不给他碰,睡觉了也没脱衣衫外袍,顿了顿便又将药膏放了回去。
赵政回了床榻也不太想睡,就这么靠在榻上看着董慈出神。
她能猜到田建想招她入宫,定然也想过如何应对了,探听消息的斥候也没说到这一茬,想来是她想的这个蠢办法还没派上用场,赵政看着偎在身侧安稳沉睡的董慈,指尖动了动想把人揽进怀里,又怕克制不住要弄醒她,只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想着董慈的事,心里生了丝丝不得其法的烦闷和急躁。
生个孩子罢,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她心这么软性子这么乖,总不会舍得把孩子扔在咸阳不管,忍心抛下孩子四处奔波罢。
他想留下她,把她留在身边,想她夜夜都能像现在这样在他身侧安睡,想看她的时候睁眼便能看到,想碰她的时候触手可及,把她放在眼皮底下,他也才能放心。
无论是男是女,有个孩子就好。
赵政想了想便下了床榻,给董慈盖好被子,穿上衣衫出了寝宫,叫醒了兴平,让他去把岱山叫来。
赵政先领着人进去给董慈把了脉,整个过程都是无声无息没弄出一丁点动静,把完了脉这才去了书房说话,说的自然是有关董慈的事。
岱山对董慈回来了这件事很兴奋,高兴的在书房里转来转去,“我新研究出来治疟疾的药方药效提高了十倍不止,阿慈看了肯定会很惊讶很高兴的,还有其他毒[药解药,治十几种病的新配方,我做了一种药丸,当真能治一百种病,她什么时候醒来,我想给她看看……”
缠在岱山手腕上的青龙许是感受到了自家主子兴奋的情绪,探头探脑的伸出脑袋来凑热闹,对上赵政的视线后又缩了回去,岱山在这如数家珍,赵政打断道,“阿慈的身体如何,生孩子有无危险?”
岱山呆了一下,神色有些茫然,想了想便回道,“阿慈虽说是快十五岁了,可兴许是小时候根基没打好的缘故,以她现在的身体脉象来看,并不适合生孩子,勉强生了,对大人小孩都不好。”
赵政心下微沉,头一次后悔当年在邯郸袖手旁观,任由她在那妇人的手下受罪挨打……若是他知道会是现在这样,当年他一定会想办法护好她……
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益,赵政很快从这些没用的设想中回过神来,接着问,“那寡人要等多久?”
“这也没什么等不等的,属下虽然觉得二十岁以后最好,但中原的姑娘们普遍十五六岁便有孕生子了,大部分也没什么事……”岱山在长几旁坐下来,一边把玩手里的小青蛇一边杵着脑袋回道,“阿慈的身体底子差一些,不过有我在,再加上阿慈自己的医术也高超,生孩子不会有大问题,只是若是调养上一年半载,她身体好一些,就少受些罪。”
一年半载也够长了,赵政压着心里的烦闷问,“是一年还是半载你说清楚,怎么调养即刻便列出个章程来。”
“主子放心罢,阿慈的小宝宝属下自然尽心尽力!”岱山重重点了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当下提笔就开始写了,边写边精神奕奕地念叨道,“药浴和食补属下都会安排好的,敦促阿慈调理身体就靠主子了,坚持得好的话,半年便可见成效了。”
半年的时间长归长,比起五年来说,尚可接受,赵政拿过岱山写的文简看完,一条条记熟了便还给了他,起身嘱咐道,“这件事先别让阿慈知道了,准备的食材和药浴算寡人一份,从明日开始,寡人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你这里别露馅了。”
董慈是王后这件事他们这些近臣都知道,给董慈调养身体生个宝宝岱山也乐见其成,因此他也没想太多,点头应下了赵政的吩咐,当下便开始准备药材了。
赵政回了寝宫,心里有了底有了盼头,也就安定了许多,上了床榻轻轻把人搂进了怀里,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赵政照例是寅时刚过卯时方至便起来了,兴平进来伺候,只是赵政没如往常一般去武场习武练剑,穿好衣衫后便拍了拍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人,企图把人叫醒了,“阿慈,起来了,天亮了。”
兴平昨夜便知董慈回来了,一直不得见,虽是巴不得现在就见到她,却还记得她连日奔波向来又没有早起的习惯,见自家主子一个劲的就想把人叫醒,忍不住小声劝道,“姑娘向来都是辰时才醒的,主子若没事,不若让姑娘多睡一会儿罢。”
赵政看了眼兴平道,“以后她作息跟我一样,晨间也得按时起来陪我练剑,朝食晚膳也同我一起,放她一个人过得随便,饭也不按时吃,作息也不准时,对身体不好,不能由着她了。”
赵政态度坚决,兴平知道再劝也无用,踌躇了两下只好去给董慈准备洗漱用的东西了。
董慈被拍醒的时候还在做梦,闭着眼睛哼了两声还想接着睡,身边的人却不依不饶不是拍她的脸就是摇她的肩膀手臂,耳边嗡嗡嗡的起来了起来了烦不胜烦。
董慈勉力睁开眼睛,瞧见外面还黑漆漆的不由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就要接着睡。
打又打不得,喝斥又喝斥不得,赵政只觉叫董慈起床简直比上一次朝堂还费心,在床榻边站了一会儿,心说便让她再睡一会儿,他先去洗漱了再说。
赵政以为他洗漱完董慈也该醒了,事实上是他想多了。
赵政站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女人,心里估摸着拿水泼醒她的可能性,在床榻边走了两步,开口命令道,“董慈,寡人命令你起来!”
“………………”
赵政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寝宫里安静得连泡影都没起一个,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赵政无法,只得上前扒了董慈的被子,把软得没骨头的女人提着肩膀拎起来摇了两下,“快起来了,再不起来寡人亲你了……”
董慈眼睛没睁开,嘴巴还无意识撅了起来,大概意思是你想亲便亲了,一副死也不想和床分开的模样,赵政气乐了,凑近了些低声威胁道,“快起来,信不信寡人现在就上了你,快起来……”
迷迷糊糊间耳边尽是赵政快起来快起来复读机一样的声音,搅得人不得安宁,董慈痛苦地哼唧了两声,抬起又沉又重的手臂摸着去搂着他的脖颈,昏昏沉沉哼哼唧唧地靠上去,脑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企图找一个舒服的位置,还仰头想去吻他,哄小孩一样不住呓语道,“……再睡会儿再睡会儿,阿政天还没亮呢,起来作什么,贼都还没起来呢……阿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