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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叶臣带着康康和夏晓雯拜见无念大师。几年不见,无念大师依旧是慈眉善目的风姿,一点看不出变化。
无念大师看见康康,非常喜欢,把康康拉到身边,捻着胡须说:“叶总,这孩子跟你小时候长得真像啊。”
这几日来,叶臣听到的最舒心的话就是无念大师的这句,儿子当然跟他长得像,因为康康是他和夏晓雯的孩子,这一点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康康好奇地看着无念大师的白胡子,伸手摸了摸真好玩,又用手摸了摸,嘻嘻笑了。“老爷爷,你比白雪公主都白,连胡子都是白的,你是白雪公主的爸爸么?”
“康康别闹!”夏晓雯哭笑不得,这叫什么逻辑。白雪公主和得道高僧有毛线关系,儿子的脑洞开得也太大了吧?!
无念大师捋着白胡须笑了,脸上的褶皱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慈眉善目,超然世外的仪态仿佛活佛再世。“一家人总会在一起的,这孩子长大后前途无量啊,将来必给叶家带来希望。”
叶臣隽黑的眼眸沉亮如电,看向儿子的目光透着希冀和祈盼。
夏晓雯远没有叶臣的欣喜,或者说担忧大于欣喜。尤其是无念大师那句“一家人总会在一起的。”让她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告别无念大师,叶臣一行人返程下山。来到山下正好赶上一个星期一次的集市,虽然是小山镇,赶集的人倒是不少。街道两旁摆着卖小玩意儿的各种摊位,琳琅满目,很热闹。
康康好奇地看着各种小玩意儿,很有兴趣,走到一个摊位上就挪不动步子。从小养成勤俭节约习惯的康康只是看,不会吵着让夏晓雯购买。
可心里又痒痒的,他抬头望着夏晓雯,说:“妈咪,我只能选一个,对不对?”
夏晓雯点点头,答:“是的。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不要太贪心。”
叶臣不忍心儿子受委屈,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值几个钱,只要儿子喜欢,大可以全部买回去。他伸手拦住康康的小肩膀,说:“喜欢什么尽管拿,爸爸给你买。”
康康嘟嘴,纠正道:“叔叔,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有爸爸了,不能再叫你爸爸。哎,记忆力这么差,怎么当老板的?!”
叶臣好笑“我也已经说过,我才是你的亲生爸爸,李文宇是冒牌的。”当然说这句话时,他压低声音,只让康康一个人听到,万一被夏晓雯听到,又要骂他。
康康眼睛睁得圆圆的,再回来中国前,早闻中国国内造假成风,山寨水货太多吗,难道李文宇爸爸也是山寨版的?!
面对康康疑惑的眼神儿,叶臣投以肯定的目光:儿子,你想得完全正确。李文宇就是山寨版本的爸爸,我才是正品行货,如假包换的真爸爸。
尽管李文宇这么说,康康还是很认真地挑选着自己的favarite。人不能太贪心,要有自己的选择,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让你得到。这是妈咪从小对他的教育,康康牢记在心里。
孟清颜看到卖冰糖葫芦的,馋虫爬上来了,说:“要不要吃糖葫芦,好着好诱人啊。”
夏晓雯摇摇头,说:“牙齿受不了,太酸了。”
李文宇对夏晓雯不咸不淡地说:“你怕吃酸啊,呃,我最近牙齿一直是酸得,连嚼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晓雯回眸瞪他,叶臣嘴角抿出一丝暧昧的笑。她就知道这男人话里话外在指李文宇,可人家李文宇哪里得罪他了,自己前夫的身份总是记不住,多管闲事。
孟清颜看叶臣和夏晓雯都不吃糖葫芦,扭头问吕洋。“吃不,吕导演,我请客。”
吕洋淡定地摇摇头“冰糖会发胖,山楂里估计有虫子。万一不小心一口吃下去,那真是”
“打住!”孟清颜愠怒地瞪吕洋一眼,山楂里有虫子说那么恶心,谁还吃得下去。“我也不吃了,减肥!”
最后康康挑了一个会飞扬的木鸟,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具,但小鸟雕刻得很逼真,栩栩如生,倒很有趣。康康拿着木鸟一直在研究到底是什么远离让这只木头鸟飞扬,认真钻研的模样儿格外严肃。
“叶太太!”
夏晓雯听到有人叫她,转身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女人头发扎在脑后,鬓角碎发有些凌乱,模样儿看着很熟悉。正在她思考这是谁时,女人笑着问:“叶太太,您不认识我了?”
夏晓雯蓦然想起来了“吴雪?”
夏晓雯想起她,还记得她的名字,显然让吴雪很高兴。“叶太太,见到您和叶先生真高兴。好多年没见您了,听说您去国外了,啥时候回来的?”
夏晓雯答:“上个月回来的。”在这里遇到吴雪真得有点意外,仔细想来也不算意外,这已经是她在这里第二次遇到她了。紧紧四五年的时间,模样儿变化还是挺大的。看到她怀里的孩子,不禁问吴雪“这孩子是”
吴雪:“我女儿,小名妞妞,刚八个月。”
夏晓雯愕然“你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妞妞可爱的小脸蛋儿,笑着说:“女儿长得很像你。”
吴雪叹息一声,说:“但愿长大后,不要像我那么糊涂。晓雯姐,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夏晓雯淡淡地笑了笑,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她犹豫了下,问:“你现在”
吴雪明白夏晓雯的意思,爽快地说:“我早就不在剧组化妆了,现在跟老公经营一家照相馆,日子嘛还过得去。”
叶臣站在夏晓雯身边,始终没说一句话。对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没有开口的**。他回头看向儿子康康,康康坐在马路牙子上抱着木鸟,一直在潜心研究呢。
他不觉笑了,这孩子做事情还真是执着认真。
听吴雪这么说,夏晓雯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有些过意不去。回想当年,吴雪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小姑娘,不甘久居人下,处心积虑往上爬,又肯努力。
只是踏错一步,毁了一生。想到五年前跟婆婆一起来观音山祈福,吴雪苦苦哀求给她一次机会。如果那时答应了吴雪,或许她的人生会有些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