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摆渡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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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场景和人物可能经常变动,还可能随着现实世界睡觉时受到的刺激而改变,总体来说并不稳定。

    孔知晚是梦境的主人,梦就是以她为圆心发散出的波纹,形成了这个梦境的世界。

    在幕布之下,和她在一起,就是梦境的逻辑,所以她们才会虽然从旧仓库直接进展到卧室,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嗯,热烈的事情,梦境仍然在顺利进行。

    可刚才另一个跳脱的上课铃叫走了孔知晚,梦境的主人一走,这间卧室里就不存在能稳定住形态的逻辑。

    而且这间房子和孔知晚正在经历的学校课堂情景并没有关系,为什么还没塌?

    除非之后还有这间屋子的“剧情”。

    ……还是别了吧。

    石漫迅速起身,一把打开那扇门。

    她心里有些懊恼,共梦咒她记得,但从来没有需要使用的场合,所以她很不熟练,毕竟她也没有窥探别人梦境和隐私的爱好。

    吃了不够变态的亏。

    门外却不是七中,也不是实验中学,不是任何学校。

    她又回到了最开始的仓库,只是这次除她之外空无一人,唯有明亮又庞大的向家蛇纹旋转着,就像压在头顶的命运之轮,永恒而不可反抗。

    石漫逐步靠近,没有孔知晚夺走目光,她终于把注意放回家徽。

    但还没等石漫深思,身后的破空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石漫立即退避,爬出咒令的蛇纹如真实的蛇一般,不断纠缠上来,数不胜数,放眼看去就像坟场二层的蛇群。

    她灵巧地穿梭闪避,在围剿下杀出一条别路,最后退到了角落。

    猛地靠回逼仄的夹角,她却并没有被冷地刺了下,方才留下的温度还没散去,暧昧似乎也情景再现般浮现。

    于是她放松下来,刀刃转在指间,六字真言固定的六角封咒立在身前,等待反攻的时机。

    结果没等到,将她完全逼到离门最远的角落后,那些蛇纹之群借着封咒一起、屋子里石漫的非常气息,瞬间暴露真正的目的,齐齐一撤,冲破了梦门涌向门外。

    石漫来时,四周除了孔知晚的梦门空无一物,如今蛇纹之群拧成一股劲,显然目标明确。

    她立刻跟上,梦门之外竟然还有一扇梦门,不近不远,遥相对望,总有一种天涯咫尺的错觉感,正被蛇群猛烈地撞击着紧闭的门扉。

    石漫跨出孔知晚的梦门,却无论她走多快,走多少步,距离完全没有拉近,那扇门仍然伫立在眼前,她却好像永远都走不到。

    缘线之事,非常之人也很难见,本就是非常道根源一样的存在,凡胎肉眼不可得见。

    她现在却隐约看到掌心有一条无色的细线,被那群自作主张的鬼东西牵引着,不断叩响对面的梦门。

    ——那是她自己的梦门!

    叠声而起的杀咒不断累加成片红,像扩散开的赤潮,逐渐破开梦门之间无形的壁垒,红枪般贯穿了蛇群,蛇纹像接连不断熄灭的花火,破碎在空中。

    尖端抵达时却晚了一步,梦门正好被挤开,杀咒顺着门缝就钻进去了。

    石漫脑子里生理性地“嗡”了声,那是她的梦境传达给她的情绪,虽然对现实没什么影响,但现在就在梦里,难免受到梦境的反馈。

    那条缘线成了两条梦门的通道,仿佛石漫的错觉,转瞬就再看不见了,而不可及的无形壁垒也随之消散。

    她修改而成的梦咒,被扒出了已经废弃的“共”字,刚□□没一会儿,就从单向变回双向了。

    石漫:“……”!

    第74章红伞

    石漫正式宣布,现在蛇成功顶替了蟑螂在她心里的位置,恨不得亲手送之灭绝。

    梦境共通之后,奇妙的共振荡开两扇梦门,回荡在彼此之间,直接将石漫震出去了。

    石漫不可能光吃亏,临退出前,狠绝地连根拔起种在孔知晚梦境的向家蛇纹。

    她直接从梦中坐起,不小心磕到床头,吃痛地“嘶”了声,她不爽地锤了下抱枕,等下次她一定要在孔知晚的梦境好好除一遍咒。

    实在不行她也种一个自己的咒令——亲都被亲了,蛮横点怎么了,利息!

    向家蛇纹不知何时种进去的,但目前来看,最可能就是孔知晚回向家的那晚,如果是向善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很正常。

    所以控制欲竟然是家族遗传吗,在后代的梦境里种下家徽,简直像在心口纹名字宣誓主权一样。

    不。石漫拍了拍玩偶的头,孔知晚和他们不一样。

    孔知晚就是孔知晚,向家登月碰瓷她家孔老师!

    她捕捉到细微的推门和脚步声,立刻停住揍玩偶泄愤,下一秒敲门声响起,孔知晚低声问:“怎么了?”

    应该是梦门的动荡之后,又被她磕到头的响亮声音吵醒了,石漫本来想装睡,后来一想孔知晚又不是傻子,于是装作迷迷糊糊地回到“没事,做噩梦了”。

    “这样啊。”

    门外安静下来,石漫却没听到孔知晚离开,寂静的午夜,昏暗的房间,她们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就这么无声地对峙着,无端令她心跳加速,梦境里强势又荒唐的吻重新在她双唇灼热起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唇,发现并没有像梦境里微微肿起,反而有些暧昧的干燥。

    她一下子将暴打过的抱枕揽回怀里,脸埋进柔软里,试图平稳下令人遐想的寂静中,她过分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