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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宣越来越喜欢窝在府里,可铺子里的事很多,他只好早起去忙活庶色可餐。新作坊那边刚刚起步,因为从未有人做过这样的生意,一切都要摸索着进行,所以他越发的忙碌起来庶色可餐。
等他离去,本来还没有睡醒的若溪竟睡意全无,又躺了一下便吩咐丫头准备热水泡澡。她觉得下体酸痛,双腿无力,泡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一些。
吃罢早饭,若溪就带着孩子去给侯夫人请安,见到四姑娘晚瑕也在。
“看你的脸色还不错,可一副使不上力气的模样,还没好利索?用不用请个大夫过来瞧瞧?”侯夫人见到若溪笑着问道。
若溪听了忙垂下眼帘回道:“我已经好了,让太太担心。”眼中有羞涩一闪而过,心里在骂林宜宣孟浪。
好在侯夫人并未多问,小坐一会儿便跟着侯夫人去安福居了。若溪给老太君请安落座,感觉到老太君的眼睛有意无意在她身上扫过,不觉得有些脸红心跳。众人都以为她昨个头疼,唯有老太君是心知肚明。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不知道老太君心里怎样想呢?
“二小子媳妇儿头疼好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溪尽量低头不语,可老太君却偏偏当着大伙的面问起来。
若溪闻言赶忙回道:“劳老太君操心,昨个下午就好了,可能是前个晚上洗完头没拧干就睡觉进了风。”说着她抬眼瞥见老太君似笑非笑的眼神,顿觉心虚忙低下头。
“你们到底是年轻。”老太君笑着说道,“总以为年纪小做什么事都逞强,还不相信老话。下次可不能这样任意妄为了,容易做下病根!”
众人听了倒还尚可,只是若溪听了总觉得老太君话里有话,细细品味竟越发的害羞起来。好在众人都没留意她的表情,尤其是田氏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这林宜浩出去十来天,回来竟比之前还要忙碌,每天早出晚归摸不着人影。总算进了她房里一次,却什么事都没做,连话都没说几句便嚷着累睡着了庶色可餐。虽然之前宜浩也不是好色之徒,可隔个三五日总要去田氏房里一回,男人嘛,总要有个地方发泄。他不在外面乱来,若影那里根本就不去,香秀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又被田氏钳制住。田氏就奇怪他这次回来的异样表现,难不成是在外面有人了?
“老三媳妇,老太君问你话呢?”二太太扯着田氏的衣襟说着。
她这才怔过神来,看着老太君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三小子冷不丁接手生意上的事难免要忙碌一些,你要好生照顾他的身子。”老太君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吩咐着,“年轻的时候不知道保养身子,等过了中年病就会找上门。我这里有上好的人参,你拿回去吩咐厨房熬汤,好好给三小子补补。他到底是缺乏锻炼,才显得手忙脚乱。等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像他二哥那般如鱼得水了。
咱们家那么多铺子遍布多少个州府,眼下二小子又要搞什么热水袋的,可还不是到时候就回来吃饭、睡觉!一来是他做生意轻车熟路,二来就是觉得这府里的饭菜好吃,自然就不肯在外面用饭。你闲着没事便跟妯娌好好讨教,这贤内助也不是好当的。”说罢笑盈盈的看着若溪。
呃!本来以为话题转到田氏那边,谁知道老太君偏生要兜回来,这次还说得这般暧昧不明。侯夫人笑呵呵的瞧着若溪,见媳妇儿白净的小脸泛着桃红,不觉在心里喜欢。这般娇艳、懂事会讨人欢心的小媳妇,谁见了不稀罕?自己儿子跟媳妇像蜜里调油,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高兴的。
林宜宣的性子本就沉闷,几年商场上的摸爬滚打更是练就了他木然冷酷没有表情的脸。即便是对着父母亲,也很少见到他有其他的表情。尤其是自打发现逸浚的腿有毛病,他的眼神就越发的幽深,让侯夫人这个做母亲的见了不免心疼。
如今若溪进门,她发现儿子竟改变了不少,偶尔还能看见他带着微笑的样子。原本石头一样的人渐渐多了不少烟火味,侯夫人见了怎么能不高兴?再加上若溪对两个孩子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对若溪这个儿媳妇越发的满意喜欢起来庶色可餐。眼下听见老太君的话里有几分赞扬几分打趣,她就笑盈盈的瞧着儿媳妇。
若溪脸色绯红,忙回道:“老太君谬赞了,我虽说是二嫂却年轻不懂事,更不敢当‘贤内助’三个字。只因铺子里有了三弟周旋,二爷才能轻松些,让三弟跟着受累了。我不懂生意上的事,二爷也不跟我提及。那日二爷回来有些高兴,只说三弟去郊县办事办得很好,连林伯都连连赞赏呢。”她小心的把话题又转到宜浩身上,还不敢说太多生意上的事,毕竟女人不能干涉的太多。尤其是像侯府这样的人家,更忌讳女人管爷们的事情!虽然林宜宣什么都跟她说,半点不曾隐瞒,可是她却要假装不知道。
老太君听了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男人可以对正室偏宠尊重些,却不能万事都跟媳妇商量,那样还不成了老婆奴?她冷眼旁观就知道若溪不是个狐媚子,果然没看错!夫君如此宠爱,竟然还这般稳重端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想到狐媚子三个字,她扫了若影一眼,见到她把眉毛画得又细又长透着风流不觉有些厌恶。同样是韩府出来的庶女,怎么样样都差那么多?若是不知道的人,无论如何都瞧不出是姐妹。
若影感觉到老太君明显不喜的目光,把头压得更低,缩在袖子里的手越发攥紧起来。听着若溪跟婆婆、奶娘婆婆谈笑风生,她就被嫌弃厌恶,她心里就有扭曲般的恨起来。上次她故意在若溪面前装可怜,撺掇若溪在宜宣面前提及宜浩,好让二人之间产生摩擦。
可惜她的计谋并未奏效,虽然听说她们似乎吵架,不过好像很快便和好。昨个儿若溪头疼,那林宜宣竟回来两次看望。在处理凌雁和梁姨娘的问题上,林宜宣更是坚决的摆明了立场。为什么她就要这般不得夫君待见,而若溪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所有的东西?她不甘心,她嫉妒,她怨恨!
耳边传来若溪的声音,她紧咬了一下后槽牙,然后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抬起头来。
若溪正向老太君回禀道:“二爷身边的凌雁已经十五,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庶色可餐。女孩子耽误不得,不然一转眼便成了大姑娘。前几日二爷就说要给她配个人家,我就琢磨着回禀老太君一声,毕竟她是打安福居出来的。”
“既然给了二小子就不归我管了,你们看着办吧。”老太君喝了一口茶说着。
一直在旁边没有做声的房贵妾突然笑着说道:“我倒要跟侄媳妇讨个儿人情了。”
“三姨婶母请说,若是力所能及必当遵命。”若溪笑着回道,眼中却有一抹精光闪过。
“说到这个凌雁,原来在老太君跟前侍候过,我那个不成器的兄弟进来给老太君请安见过一次。没想到他便上了心,跟我提了一回。我见凌雁年纪小便没说,这一撂下竟有年头了。眼下你要给凌雁配人,不如就给了我弟弟吧。虽说过去是个妾室,不过我们家不会委屈了她!”房贵妾是老太妃的远房侄女,父亲在宗人府做经历,是个正六品的小官。不过因为是老太妃的堂弟,善于巴结奉承,在京都倒是颇吃得开。
房贵妾提及的这个兄弟便是房大人的幼子,妻妾成群,屋子里稍有姿色的丫头便摸上手,十足是个浪荡花公子。
若溪自然是不知道他的秉性,只听说是妾室便笑着说道:“原来是为了凌雁那丫头,她还真是有些福气,竟然入了三姨婶母的眼。她能去侍候三姨婶母的兄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不过二爷已经帮她找好了人家,不过自然是不如三姨婶母的兄弟。反正过日子的人是她,不如就让她自己选!”
房贵妾听了点点头,若溪吩咐丫头回去把凌雁带过来。
不一会儿,凌雁进来了,跪下给老太君见礼又见过众人。
若溪见了笑着对她说道:“前几日二爷说要给你找婆家,没想到眼下竟喜事追着喜事来。”她听了脸上通红眼神闪烁起来,立在一旁手脚都没地方放的样子。
“你不必害羞,眼下这里没有爷们庶色可餐。”若溪接着说道,“二爷跟我提及张家胡同做面茶的小老板,年纪十八本分老实,做生意实在风评很好。他父母双亡留下个小摊子,生意不错过日子不成问题,你嫁过去就是正室。
刚刚三姨婶母又替她家兄弟说合,虽是妾室却不是寻常百姓能比拟的。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咱们侯府出去的大丫头论气度、模样、灵巧劲,自然是比得上小家碧玉。你没个父母能拿主意,所以你也不要害羞,今个儿叫你来就是让你自己拿主意。”
“一切都请二奶奶和老太君做主!”凌雁忙再次跪下,并不说选哪一个却把老太君稍带上了。
若溪听了心里冷笑,看来她到底是不能相信自己对她的安排。而今天房贵妾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自打出了私关院门之事,若溪便命桂园等人注意凌雁的动向。可惜老太君把她禁足,她始终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不曾出来。直到那日早上,林宜宣说要把她配人,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若溪竟然发现她去找了梁姨娘,可今日跳出来的偏生是房贵妾。她把凌雁收到自己娘家去,是怕她说出什么秘辛,还是纯粹像她说得那般呢?这其中是否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呢?若溪突然觉得侯府的情况太复杂,竟有种看不透的感觉。往后每行一步自己都要多加小心,免得被人算计了去还不知道!
“老太君帮着拿个主意吧。”若溪笑了,“凌雁到底是姑娘家,脸皮子薄。”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乃人伦。这丫头也在我身边待了几年,我就帮她选个好婆家!”老太君笑呵呵的说着,“虽说二小子挑的人错不了,可毕竟谁都没见过,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人品到底如何。倒是房家老小来过几次,我瞧着他长得机灵周正又是亲戚,再加上心里有凌雁,对她差不了!”
“老太君说得极是,我兄弟听见了不知道要怎么欢喜呢!我这就派人去送消息,他正巴巴等着呢。”房贵妾顿时眉眼带笑,催促着凌雁给老太君磕头谢恩。
凌雁忙磕头,脸上虽带着羞涩可眉眼间却有一股喜色,看样子心里是十分愿意的庶色可餐。若溪早就猜到了她的结局,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又成了男人的妾室。
“今个儿真是高兴,做了一件大善事。”老太君心情很好,笑着对凌雁说,“你这丫头嫁过去之后要紧守本分,切不可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说着吩咐胡嬷嬷取二十两银子和两套新衣服来,算是给她压箱底了。
众人见老太君开赏也纷纷解囊,自然要比老太君的略逊一筹。一番下来,凌雁倒是收获颇丰,千恩万谢的带着赏银等物走了。
房贵妾那边派去的人回来,说是下晚房家就过来抬人,不过是纳妾也没有什么仪式。等到下晚,房家果然派了一顶小轿,两个婆子来。凌雁穿戴簇新的衣服,戴着金银首饰过来给若溪磕头。
若溪见状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对付你,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去费脑筋。从头到尾你都是一个被人傻傻利用的棋子,如今你进了大户人家做妾室,慢慢就会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了。路是你自己选的,我只能说祝你幸福!”
“多谢二奶奶!”她的语气冷淡疏离,既然马上就要出这个院子,她自然是不用再装孙子。行完礼,她不等若溪让她平身便直挺挺站起来。旁边的青玉见状想要斥责,若溪却朝她使了个眼色制止了。
凌雁穿着粉红色的新衣裳,挺胸抬头的出了屋子。青玉气不过,追到门口朝着她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轻骂道:“什么玩意?以为成了人家的姨娘就了不起了?有她哭的时候!”她这个包打听可是已经打听到了房家小少爷的事情。
若溪见状不由得无奈的笑了一下,把她召唤回来说道:“她自以为嫁了个金龟婿,却不知已经掉进苦水里,你还这般生气做什么?”
“奶奶,那个房少爷可是有名的风流浪荡。京都有些名气的妓院一听他的大名都知道,府里的妻妾一大群,身边的丫头还不放过庶色可餐。凌雁那贱蹄子是被银子迷花了眼,她还自以为倾国倾城,房家少爷能待她不同?就她那点笨心眼,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被人修理的服服帖帖,她还以为谁都像奶奶这般心善好性!”青玉气得鼓鼓,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旁边的绿萼听了笑着说道:“你一个姑娘家说话也没个遮拦,什么妓院不妓院的!奶奶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往后她是死是活于咱们无干。她是个没福气的,张家胡同卖面茶的小老板确实是个好人,况且没有公婆侍候,嫁过去就当家还舒心。要不你考虑考虑,让奶奶给你做主?”
“呸!你嫁了人就能口无遮拦,我就不行了?”青玉恼了,满脸是绯红,“我命里犯白虎,要过了十八才能找婆家呢。”说罢一挑帘子跑了出去。
若溪听见笑了起来,“当年我胡诌的事她还记得,竟当了真!”
这功夫小丫头进来回禀,说是宜宣派人回来告诉,中午就不回来用饭了铺子里有事。
“谁回来传的话?”若溪听了问道。
“回奶奶,是小城子。他正在外面候着呢,怕奶奶有话转给二爷没敢走。”
若溪闻言让小城子到门口回话,瞧见他跪在门槛外面低着头问道:“二爷若是不会来午饭都在哪里解决?”
“回奶奶,一般都是派人去酒楼买回来,什么时候忙完了什么时候吃。”他赶忙回着,“二爷把几间铺子的账房都聚在一起,好像再谈论什么新式记账的事,奴才听了也不懂。不过看架势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这午饭又要错后了。”
若溪听罢一皱眉,吃饭不应时容易落下胃病。她想了一下吩咐道:“你先去二门候着,我做些吃食带给二爷和账房先生,你让二爷一定按时吃。”接着又询问一共有几位账房先生。
小城子答了忙出二门候着,若溪则去了厨房庶色可餐。
做些什么好呢?她想起了在现代郊游时常吃的紫菜包饭和便当,便吩咐厨娘煮了一锅饭。用大米、糯米掺在一起煮,不要煮的太熟烂。
她又吩咐丫头把黄瓜切成长条用酱油、醋等调料腌制一下,另外摊了一些鸡蛋卷。古代没有香肠,她便让人把精肉切成条状用蛋清包裹,沾上干面粉在油里炸一下。
若溪在厨房里不过是指挥,等这些东西都做的差不多,婆子也把用竹片穿好的竹帘子拿了过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还能找到紫菜,她净了手开始卷饭卷。先把紫菜铺在竹帘子上,在上面铺一层米饭,放上黄瓜条、肉段、鸡蛋卷,然后使劲卷起来。感觉这些食材全部紧实的卷在一起便松开帘子,果然一个圆柱形包饭出现在众人面前。最后她用刀小心的沿着横截面切成小段,吩咐人拿来干净的食盒摆在里面。
就这样做了大约二十人份,又做了一些水果沙拉,再配上熬制好的冬瓜排骨汤。若溪吩咐两个婆子送到二门,让小城子找小厮送到铺子里去。
上次林宜宣见到若溪写得计划书,对上面的表格和阿拉伯数字很感兴趣。他跟若溪学会了阿拉伯数字,打算把记账方法进行一下改良。若溪倒是没有把现代的记账方式和盘托出,只是给了些建议,让他根据实际情况取舍。
他召集了十八家账房,对他们进行集体教授,等到小城子招呼小厮拎着几个大食盒进去的时候他顿时一皱眉。这个小子胆子越来越大,让他回去给若溪送了信,他竟然猴到现在才回来,还自作主张买了一大堆吃食。
看见宜宣脸色不对劲,小城子忙过去笑着回道:“二爷,这些都是二奶奶亲手做的,说是二爷和账房先生太辛苦要慰劳一下。眼下已经是中午,二爷还是趁热吃。吃完了奴才把食盒送回去,二奶奶那边还等着回信呢。”
听见这些吃食是若溪亲手做的,他的脸色立即云开雾散,忙不迭打开瞧庶色可餐。见到紫菜包饭不觉一怔,竟叫不上名字来。伸手拣一个放在嘴里,只觉得米饭软糯又有嚼劲,里面有黄瓜的酸甜清香,鸡蛋卷的咸香,还有肉段外焦里嫩的口感。一时间,多种味道接踵而至,又分得出层次。
小城子已经把汤盛了一碗出来,又把沙拉摆好。宜宣招呼各位账房过来吃,他们哪里见过紫菜包饭和水果沙拉,不由得边吃边感兴趣的问起来。
宜宣只笑着说是内人做得,幸福满足溢于言表。众人见了都在心里暗暗称奇,猜新奶奶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把冷酷的二爷变成了铁汉柔情。
简简单单一个包饭,一个汤,一份水果沙拉,众人却吃得心满意足。有几个年长在林家做的时间长的账房笑着说道:“二爷真是好福气,想不到二奶奶竟如此蕙质兰心。这份手艺难得,心思更是难得。而且二奶奶难得的体恤下人,连我们的份都预备下了。这十个人的份,不知道辛苦了多久?二爷回去替我等说句谢谢,这顿饭吃得又饱又好。”
“呵呵。”宜宣竟然连谦虚都没谦虚一下,似乎还觉得众人夸赞的还不及若溪本人一般的好,满脸带笑的想着若溪围着围裙做菜的情形。
众人见状心里越发的惊叹,没想到人活得时间长了什么事都能看见!
宜宣看着满满几大食盒的吃食又不由得心疼起来,这要做多久、多累啊!他真想马上回府去,可手头的事还没做完。
“大伙快点过来,咱们争取一个时辰之后结束。”他心急的催促着。
这边刚忙活的差不多,那边新作坊又过来人请示事情,等到把所有的人都打发走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宜宣赶忙抬腿出了铺子,却见宜浩骑着马打门口经过,去的方向就是荣家胡同。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们兄弟一向亲厚,打小宜浩就以他为榜样,万事都向他看齐庶色可餐。没想到如今却喜欢上同一个女人,还如此执拗!
他上了小城子牵过来的马,朝着宜浩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荣家胡同里面,一个独门独院的僻静门口。他骑在马上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下,看见宜浩的马就栓在院子里的大树上,便知就是这里没错了。
“二爷……”小城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张大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宜宣吩咐他在门口守着,抬腿就踹门,不消几下那门就被踹开。里面跑出来个婆子,见到宜宣阴沉的脸,通身的气派,不敢阻拦,一溜烟进上房回禀去了。
还不等屋子里的宜浩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已经闯了进去,一眼便瞧见里面站着个女人。十六七的模样,身形偏瘦高挑,一身粉红的衣裳看着有几分眼熟。她或许没想到会有人敢这般闯进来,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惊慌、恐惧,哪里有半点若溪的冷静从容?若非说她像若溪,不过是眉眼处有几分相似罢了。
不过这也足以让宜宣怒火满腔,听说宜浩带回个这样的女人他就已经要气疯,见到了就越发的怒不可遏。
“夕儿,别怕!你先进里面,不要出来!”宜浩柔声朝着女人说着,还安抚似的拍拍她的后背。
宜宣听了见了眼冒怒火,盯着他的眼神犀利得像是要杀人。那一声“夕儿”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隐忍,他大步走过去,拎住宜浩的脖领子一拳打了过去。
只见宜浩的鼻子立即开了花,鲜红鲜红的血流下来。
“啊~”旁边传来女人聒噪的尖叫,外面立即冲进来两个婆子和一个打更的老头。
“你们都滚出去!”宜浩怒吼着,再见他满脸是血的模样越发显得狰狞起来。众人吓了一跳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宜宣不容分说第二拳又打了过去,他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庶色可餐。
林夕跑过去想要拉扯,宜浩却把她推到一旁,声音里有不容反驳的威严,“滚!都滚!”
她见了死死咬了一下嘴唇扭身出去,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替身。当宜浩看着她时,那眼神是如此的深情执着,可偏偏穿透了她看得更幽深。当宜浩搂着她一遍遍ai抚,一遍遍进出她身子的时候,嘴里呢喃的是“夕儿”,表情却是那般痛苦。
夕儿从来都不是她的名字,或许是他心里真正爱的女人的名字吧。好美的名字,拥有这个名字的女人又该是何等风情呢?他执意说自己穿粉红色好看,为她置办了满满一柜子的粉红衣裳,那个女人喜欢粉红色吗?
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卖身葬父遇见宜浩,把她带回来安置在这里。每天不用为吃穿发愁,还有人侍候,这是她做梦都没想过的日子。宜浩是儒雅风流的,谦谦有礼又略带稳重忧郁的味道,自打她看见的第一眼便深深陷了进去。他骑在马上,盯着她的脸深情地说着“跟我走吧。”那一刻,她醉了!虽然后来知道他在把自己当替身,可她却再也醒不了,也不愿意醒过来。她也罢,替身也好,能这样侍候他一辈子就行!
刚刚宜浩朝着喊“滚!”,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替身就是替身,永远也成不了正宗!她站在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乒乓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扭头。
宜浩被动的被按在地上挨揍,一下手都不还,瞧见他受伤的模样她的眼泪倾泻而出。
宜宣真得怒了,生平第一次跟人动手打架,不,准确的说是打人!
“你起来!像个爷们似的还手!”他见宜浩一动不动的挨揍,更怒,却停下手。
“二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宜宣的拳头再次抡上去,捶在他胸口,疼得他弓起身子庶色可餐。
“二哥,你打吧。”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哼出来,“你气消了,我就安心了!”
“气消?你让我怎么气消?”宜宣压低声音,可每一个字都像从牙根底下挤出来,“你要每天对着外面的女人想象自己的二嫂,你个没伦常的混蛋!”
“呜呜……”宜浩竟哭起来,“二哥,我心里太难受!”
想这林宜浩打小就被捧在手心上长大,从未受过挫折、打击。人生的前十七年,他除了呼朋唤友花前月下,便是沉溺在琴棋诗画中,日子过得潇洒不羁。本以为人生不过如此平淡、随心所欲,没想到在遇见若溪之后全部改变。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悸动,明白了诗书戏文里面一见钟情此生不渝的感觉。他义无反顾任性执着的去强求,可偏生老天爷捉弄,他把自己逼到了痛苦的境地。对于自己敬重的二哥,他不敢露出心里真正的想法怀着愧疚;对于爱慕自己生生被拖进来的若影,他心有愧疚却不能给予;对于要称呼二嫂的若溪,他感觉自己龌龊却忍不住去幻想更加的痛苦。
若溪嫁过来的这一个月,让他陷入了人生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这种痛苦每日都在蚕食他的心,无法倾诉只能每日叠加。
去郊县的路上,他遇见了林夕,这个女人的脸上有三分若溪的影子,他登时就做出了连自己都震惊的决定。他要把林夕带回去,把她养在自己身边,这个夕儿是属于他的!
当他面对林夕时,似乎看到了若溪的一丝影子,可又清醒的知道她不是若溪!要了她的身子,心里的罪恶感简直要把他吞没,可他又停不下来。他痛苦的快要崩溃,宜宣痛打他,竟然让他感觉心里松快了些。
憋了这么久的情绪得以舒缓,他撕去了外面的伪装,像个孩子似的失声痛苦。对于一个在生活中没有什么经历的他来说,这一年来遇到的事情简直是难以承受,能憋这么久已经是极限庶色可餐。
看着他哭得无助,宜宣深深叹口气。他把宜浩从地上拎起来,找到脸盆拧了一条毛巾,轻轻地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记得上次见到你哭还是你五岁的时候,是因为想要吃糖葫芦。可是当时是夏天,根本就没有糖葫芦卖。二婶母便吩咐厨房特意给你做,可惜天气太热,那些糖根本就不能凝固。你见了不喜欢,只吃了一口便丢掉了。”宜浩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他的思绪仿佛跟着宜宣的话回到了那个时候。
“人生便是如此,有些东西不能强求,不然即便求了来也不是你想要的味道。”宜宣接着说道,“溪儿是你的二嫂,这是永远都叫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当初听说你娶韩府八姑娘做贵妾,我以为是溪儿便有些失态。现在想想,若是溪儿成了我的弟妹,恐怕我只能远走他乡再不回来相见。”一想到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的心里便庆幸感念上苍对自己不薄。
“可明白你的心情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你的行为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这样行事可曾想过溪儿的感受,你又把她推至何等境地?若是我没有那么爱,若是我没有那么相信她,你想看着我休了她吗?让她背负勾引小叔子的罪名,一辈子被人指点唾骂!到时候她会跟着你吗?你只是在要她的命!”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宜浩听了急忙争辩。
宜宣却打断他的话,“不管你怎样想,现在你就是这样做了!我和溪儿心意相通,眼睛里心里只有对方,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离间分开。可是你又想到没有,府里的长辈若是知道此事该作何感想?她们不能对咱们兄弟怎么样,也舍不得,她们只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溪儿身上。你口口声声爱她,可是把她逼到角落的人恰恰是你!”
他闻言神色大变,宜宣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让他的理智瞬间归位。
半晌,他说道:“二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绝不会给二嫂添麻烦庶色可餐!”
还不等宜宣说话,只听见门被推开,林夕脸色苍白的出现在门口。她满脸是泪水哀怨的瞧着宜浩,幽幽地说道:“奴婢谢谢三爷的照顾,大恩大德来世再报!”说罢猛地冲过去撞在墙上。
等宜浩反应过来,她已经倒在地上,一朵妖艳的红花在雪白的墙上绽放着。宜宣见状忙喊人请大夫,探探她的鼻息见还有呼吸。
大夫很快便来了,处理好她的伤口又开了一副药,嘱咐宜浩今晚上要注意。倘若她要是发烧就有危险,撑过今晚就没事了。
看着她脸色苍白包裹着额头躺在床上,宜浩不由得眉头紧锁。那张脸没了往日的谨小慎微和讨好,平静的样子竟多了一丝若溪的影子。他竟心疼起来,不知道是为了若溪还是她。
“二哥,容我一些日子。”他苦涩的说着,恢复理智的他已经决定把林夕送走。可是眼下林夕生死不明不能移动,还要等她身子好了再说。而且他心里有些不舍,真得要断了所有的念想吗?他知道宜宣的能力,若是帮着他隐瞒此事,老太君等人不会轻易知道。
宜宣见好悬没出人命只好答应下,“我会派人去告诉老太君她们,就说你临时去了下面的分店有事处理。你在这里养几日,等脸上的伤好利索再露面。告诉院子里的人把嘴巴管严实了,倘若有什么风声别怪我下狠手!我绝不会让溪儿置于危险的境地,到时候你护不住她的命!”说罢阴鸷的瞧了床上的人一眼扭身出去了。
宜宣少不得加派人手在房子四周监视,若是发现可疑人物先抓住审了再说。林伯那边再三叮嘱过,况且林伯没见过若溪,只当是侯府家风甚严容不得林宜浩在外面养外室罢了。笛生倒是远远的瞧过若溪两眼,却不敢盯着瞧也没看真切,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加上宜浩吩咐过他不能把此事泄露出去,若是让田氏等人知道就要他的小命,他听了就越发的不敢说出来了。
回到侯府,宜宣直接进了二门往临风居去,派小丫头去听雨阁知会田氏一声,就说林宜浩去了分铺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得几日才能回来庶色可餐。至于二太太和老太君那边只等明天再回禀,今个儿已经太晚了。
若溪见他一脸疲倦的回来,忙迎上前亲自侍候他换衣服。
“啊!”她突然轻呼起来,“你这手是怎么了?受伤了?”她顾不得旁得,脸色难看的追问着。
宜宣抬起手,只见手背上有血迹,细细一看并没有受伤随即想到应该是打宜浩时蹭到的。
“没事,不是我的。”他安抚的轻搂若溪的腰肢回着,又命丫头们都下去,这才吞吞吐吐的把方才的事情学了一遍。
若溪听见那个叫林夕的女子竟然要轻生,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若影为嫁宜浩撞头的举动。多么相似的桥段,都是为了林宜浩这个人,为什么他就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呢?一个男人可以同时拥有许多女人的身体,可让她们死心塌地生死相随却实在难得。
宜宣见她不语,忙又说道:“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不会让旁人知道这件事。”
“我们就如此相像?让你如此紧张!”她好奇地问着,心底隐约涌上想要瞧瞧林夕的念头。
宜宣想都不想就回道:“我看一点都不像!她哪里及你一份的灵动、洒脱、淡定睿智,模样顶多算得上清秀罢了。若是非要找出一两处像的地方,眼睛的形状勉强相似,不过一瞧那眼神却完全变了味道。三弟就是有了心魔,这一关早晚都得闯!
今个我才算是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岂止是‘用情至深’四个字能形容!你知道他当着我的面哭着说心里难受时,我见了心里有多么不是滋味?都说男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我真庆幸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身边,不然你怎么能抵得住那小子的深情款款?他还是顾忌你二嫂的身份,还是看重我这个二哥的。”
“宣,若是我属于别人,你会为了我难受的掉眼泪吗?”若溪听见宜浩竟然哭了有些惊讶,不过她更关心的是眼前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的感受和想法庶色可餐。
“不会流泪!”宜宣用手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眼中满是深情,“可是我的心会淌血!自打遇见你,你的影子便慢慢占据了这颗心,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说这般肉麻的话,可就是这些也不能表达我心里对你的爱有多么强烈。溪儿,我不会让你属于别人,你是我的,我的!”说罢紧紧搂住她噙住她的红唇,动作略带粗鲁,那般的迫不及待。
若溪明白他的感受,虽然打了宜浩可他心里是难受的。毕竟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娘子,一个是兄弟情深的手足,他无法割舍任何一个!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慌,宜浩的执拗深情,让他有种要失去若溪的感觉。
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安、矛盾纠结,若溪搂住他的脖子,伸出小小的丁香舌生涩的挑逗着他的嘴唇。
啊!他顿时兴奋的有些战栗,逮住那小小的柔软的舌尖吮吸纠缠,动作变得温柔起来。若溪总是有办法让他愤怒,平静、兴奋,他的情绪完全受她的掌控。
两个人的吻渐渐深入,宜宣开始不满足起来,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往若溪衣服里面钻。
“不要~你还没吃晚饭呢?”
“吃你!”
“色狼~累了一天,快点进去泡澡!”
“你侍候我!”
宜宣在若溪面前总是有些坏坏的痞子气,不过若溪很喜欢。请牢记本站域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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