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窘迫

沈尽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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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腰!

    女孩儿的腰无疑是敏感的,尤其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被男性如此搂着腰,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扣在她的腰际,觉察到她身子敏感地轻颤,但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

    嘉渔和慕郗城自小亲昵是一定的,手牵手,他抱她,勾肩搭背搂抱,离别拥抱,都有。可,那些都很日常,这么有意地被人单手搂着腰,不太一样了,主要是太暧昧。

    恋人才这么抱?

    他和她——

    嘉渔心里想着,就有点不自觉得脸红,但,这才只是个开始。

    慕郗城要带嘉渔去卫生间。

    她答应了。

    她的答应限度控制在:慕郗城将她送至医院的女卫生间门口,在此等候她。

    可,完全不是这样的。

    他竟然就那么冠冕堂皇地,陪着她,大有要进女卫生间的意思。

    嘉渔讶然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所以她有意提醒,“郗城哥,这是女卫生间。”

    “嗯。”

    “你要……进去?”

    素来冷傲清隽的人睨她一眼,平静道,“我进去,你有意见?”

    有意见?

    当然有。

    可,这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陪她进去了,她再说,不过是无用功。

    凌晨5点,景山医院的公共卫生间刚被清洁阿姨清理过,女卫生间很空旷,空无一人。

    独立卫生间设计的隔间,空间略显窄小。

    慕郗城帮嘉渔高举着吊瓶,伸手帮她打开独立卫生隔间的门,让她进去。

    嘉渔近似温吞地,被他揽着腰,进去了。

    慕郗城抬手,将吊瓶挂在医院人性化设计的隔间挂钩上,嘉渔站着,她在等。

    等他出去。

    但是,将吊瓶挂在一旁的人,似乎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身形修长英挺的人,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不是要上卫生间吗?怎么站着不动?”

    嘉渔:“……”

    沉吟了半晌,嘉渔仰头看着他说道,“郗城哥,你可以出去吗?”

    “你能应付的过来?”

    他似乎对现在的状况不以为意,托着她的左手臂,只为了不让她跑针。

    一般情况下,护士为了方便病患用手活动方便,一般都会在左手扎针,可陈嘉渔偏偏是惯用左手的左撇子,右手对于她来说像左手,灵活度大大降低。

    见她有些不满,半天站着不动,慕郗城眼神逡巡在她的腰际处,问,“我不在这里,你能解开扣子?”

    蓦地,嘉渔的脸像是染了火烧云,肆虐的,绯红一片。

    她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她身上这条牛仔裤,腰际的设计,为了凸显女孩子腰线的美好,高腰际,一排、有五个铜扣。

    让站都站不住脚的她,现在用一只手,一个一个解开,估计要到天际大亮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洗脸、刷牙、吃饭都在一起,可毕竟男女有别,嘉渔还没有能镇定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帮她解腰际的扣子。

    觉察到她的窘迫。

    慕郗城道,“跑了针,要流很多血,我帮你,你少受一份疼痛。阿渔不用害羞,我帮你把门关上。”

    于是,慕郗城伸手将独立间的那扇门关上,也将他和她一起关在了里面。

    嘉渔:“……”

    还不如不关。

    揽着她的腰,他真的在帮她解裤扣。

    她忍了。

    那后来,为什么解开了还顺带帮她脱?

    她只是急性胃肠炎,不是手脚失力,手臂骨折。

    脱了最外层的牛仔裤,再继续脱掉的是里面白色的绒线裤,赤Luo了雪白的双腿,里面是粉蓝色的及膝裤打底,少女系的腿侧有繁复的蕾丝。

    目前,嘉渔一惊完全尴尬了,再脱,她会彻底崩溃。

    用那只几乎没有什么力气的手,按住他的手,她嗫喏了句,“……不要。”

    不再继续动作,却因为撩高她上衣的动作,露出了女孩子柔软的腰肢。

    嘉渔的腰,很细,很细。

    想到这儿,慕郗城问了句,“腰这么细?瘦了。”

    “没。”

    被他就那么揉捏地掐了一把,她几乎向后踉跄向后仰倒,慕郗城拖住她,说,“我在门外等你?”

    这扇门外?

    嘉渔没办法接受,她坦言,“你出去吧。”

    “那一会儿给我打电话,我再进来接你。”

    嘉渔:“……”

    将她的手撑在一旁,让她不至于因为身体吃力,站不稳滑倒。

    独立卫生间外的门,打开,在关上。

    等她听着脚步声,他是真的走远了,嘉渔看了一眼放在自己口袋里的那只手机,悠而,羞愤交加。

    上卫生间?

    她已经彻底没了要上卫生间的意思。

    只觉得,被他揉捏了一把地腰际,火辣辣地滚烫。

    这么对待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明白:她已经不是小女孩儿了吗。总拿她当孩子?上卫生间也要跟。

    她心底的限制底线,在一点点崩溃。

    等她起身从卫生间出来,后背撑在门上,她举高吊瓶,出了一身的冷汗,看来慕郗城对她的考虑也并非没有道理,一个肠胃炎病人,举高吊瓶,再出去,确实有些难度。

    站在卫生间,干净的梳洗池台前,嘉渔将手里的吊瓶挂在随处可见的人性化设计吊钩上,空出了一只手,靠在那,给慕郗城打电话。

    电话拨通,她不言语。

    要说什么?

    所有出口的话,都是尴尬窘迫。

    对方倒是不介意,起先问了句,“完了吗?”

    嘉渔,“……”

    “好,我进去接你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嘉渔总觉得说这句话的慕郗城有些恶劣。

    长身倚在长廊上的人,指间夹着一支烟,白色的烟线袅袅娜娜的,渐渐散开,映衬着一张染了笑意的俊脸。

    须臾,他进去,看着靠在洗手池台前的女孩儿,情绪沉俊下来。

    “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在里面等我接你。”

    她不答话,低头看着他锃黑的皮鞋,渐渐靠近她脚上的那双医院白拖。

    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似乎也越来越快了。

    不受控制的。

    接了吊瓶,单手搂着她的腰,问了句,“扣子系好了么?”说罢,就伸手摸索着像是要帮她查看。

    果然,完全没有扣。

    但是,嘉渔说,“没有关系。”

    慕郗城否决,“腰这么细,不扣好,万一掉了怎么办?”

    终于,再过淡漠沉稳的陈嘉渔也受不了了,看他一眼,道,“不许你说了。”

    好吧,小女孩儿害羞,他不说了。

    直接帮她将那几枚扣子,扣回,嘉渔忽略,彻底忽略他的动作。

    直到两个人一起这么出了卫生间,赶巧有女医生要来,看着慕郗城搂着嘉渔,走出来,脸色别提多好看。

    嘉渔看见了,但,瞥了一眼一点都不觉得不妥的男人,她还是当没看见吧。

    嘉渔打完吊瓶,那位护士来帮忙拔针头,如果不是因为胃肠炎,让体力消耗太大,嘉渔完全可以自己拔针头。

    可是,拔针头,就拔针头吧,嘉渔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护士一直看着她。

    且,脸色有些非比寻常的窘迫,难道脸红?

    嘉渔不明白,等护士出去了,她问身边的人,“护士小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自然是阿渔生得美。”

    慕郗城浅笑,眼眸暗沉,伸手却轻触着她脖颈后那片肆虐的吻痕。

    急性胃肠炎来得快,那份磨人的痛楚去得也快,嘉渔身体的底子算不错的,慕郗城陪着她,等着医生来复查。

    上午要留院半天,嘉渔以自身的学医经验认为不用了,但是慕郗城强制要她留院观察。

    陈屹年不在,他就是她的‘家长’。

    没办法,她只能答应。

    清晨。

    嘉渔因为昨晚被病痛折磨的很疲惫,昨晚的入睡,完全是药物强制的睡眠,现在真的困了。

    慕郗城见她逐渐困倦,将她身上的被子给她盖了盖。

    就算药效见效再快,嘉渔也是病着的,有些精神不振。

    不过慕郗城从病牀前,起身,这个动作,像是被她迷迷蒙蒙地睁眼见了。

    他正欲离开,却被一直白皙的的小手扯住了衣角,嘉渔的手指纤细,指甲清透水润露着少女的浅粉色。

    慕郗城握住她的手,轻抚她的手指,直到生病的女孩儿向来少安全感。

    他俯身在她耳边,告诉她,“帮阿渔买你最喜欢的海鲜小馄饨,马上就回。”

    对方有交代,嘉渔自然很快得松开了手。

    慕郗城知道:她其实向来很乖,倔强又要强,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显得有几分粘人,也不过是缺乏亲情闹得。

    18岁,别人看嘉渔,外表光鲜亮丽,是医学天才又是药研科学家陈屹年的长女。

    实则,这个孩子缺爱,是个可怜女孩儿。

    慕郗城还记得,嘉渔很小的时候问他,“哥哥,为什么你们都有妈妈,只有我没有?”

    女孩儿小小的,每次生日都抱着陈屹年善意骗她说是妈妈送来的礼物,兴冲冲地等妈妈,然而,每次等到深夜,都是希望落空。

    嘉渔幼年太向往母爱,以至于她父亲甚至不愿提她母亲宋菱在世,却抛弃她的事实。

    渐渐长大了,嘉渔明白自己父亲的苦楚,所以妈妈,这两个字她再也不提。

    陈嘉渔,真的很乖,乖到连少女叛逆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