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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澜木木地看着被摔出了电池的手机,过了一会,空洞的视线又挪到了小鸟的身上。
一人一鸟,四目相对,皆无言。
季澜转身进了门。
身后的小鸟茫然地跳了几步,“对不起啊。”
房间里,季澜看着用电脑登陆了微博。
底下的评论千篇一律。
除了夸鸟可爱的,就是企图和脸滚键盘的鸟隔空对话的。
甚至还有夸狗蛋成精的。
季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所以吃瓜的网友是真的肯相信鸟成精这种事?
她刚刚是真的着急了,再加上情绪突然反常,才凶了狗蛋,该去道个歉。
关了电脑再起身,椅子上眼熟的一滩红。
季澜想,她大概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拿了片“大邦迪”,季澜刚开门,就看到二丫和狗蛋并排站着。
狗蛋低着头,屁股上三搓毛软软地耷拉着。一旁的二丫抬着头,翅膀扑楞楞地扇。季澜看着瑟缩的狗蛋,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二丫就脆生生、软糯糯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和狗蛋杠铃般的声音,天差地别。
季澜突然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感觉,看着心虚的屎黄色团子,她笑了笑,蹲下去摸了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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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澜发了条短信,让周正单独和杨丹怡约个时间见面后,自己就开始了混吃等死、游戏遛鸟的日子。
几天后,在教会二丫说几句人话之后,方夏就来了短信,该进组了。
季澜本来还想让狗蛋变成文身和自己一起去,但是看着感情日渐上升,一天到晚腻腻歪歪的的两只鸟,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后嘱咐了一遍不要随便发微博后,季澜收拾完东西出了家门。
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剧组她倒还是第一次去。
下了车,看着不远处城楼上鹰飞蜂舞的“影视基地”四个大字,季澜还没来得及激动,当头就挨了一闷棍——十八线的小艺人没有安排住宿。
更别提她这种以十八线小艺人化妆师身份跟过来的人了。
眼看着方夏想要掏卡上前,季澜赶紧拦下,就她前几天的研究来看,王导还是喜欢勤勤恳恳吃苦耐劳的性格,方夏这种自带土豪光环的,可能一出场就要领盒饭。
两个人正蹲在影视城门口一只只地数蚂蚁,季澜面前的太阳突然少了一截。
抬头,一张...真.刀削般的脸——整张脸立体地古罗马的雕塑一样,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一看就是手术台上被多拿走了几块骨头。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读者“”、“淺\笑嫣然”、“花花”、“梦琦时迁”、“脏兮兮”和“淡水鱼”灌溉的营养液=3=
结膜炎范了,独眼龙状态码字更得慢有点慢。抱歉orz
☆、第28章
季澜又呆滞着脸微微低头,视线与他不羁的腿毛齐平。
后现代的驼色v领开襟大宫袍掩着若隐若现的胸肌,衣摆被全部撩起固定在腰部,下身是一条茶色大裤衩,光溜溜的两条腿上是茂盛的腿毛,正在迎风飘荡。
这是一具和脸极度不协调的健硕身躯。
“这位兄台...”
咽了口口水,季澜颤抖着开了口。
她以前只在娱乐八卦爆料里看到说,夏天的时候,明星拍古装戏会让下半身呼吸新鲜空气。这第一次见到,还是震惊了一下的。
“诶哟...不要叫人家兄台啦~”
他翘着兰花指,掩嘴娇笑,粗犷的嗓子硬是掐出了嫩滴滴的婉转。
仿佛山路十八弯。
“那...这位壮士?”
季澜眼角跳了跳,觉得这人十之**脑子有毛病。
现在的她没有想到,一会的自己,就会为现在愚蠢的想法遭到报应。
“你讨厌!”
壮士娇羞地捶了捶季澜的右肩,动作轻柔。过了一会,见季澜不说话,他温柔地蹲下,双眼含情,“你们是王大人宫里新来的吧。”
王大人?
王志安?
王导?
“啊...是。”
季澜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
身边的方夏已经说不出话了。
“那就成,两位主子跟奴婢走吧。”
他扶着季澜的双肩站了起来,收回手后,捋了捋不存在的鬓角,看到季澜和方夏没有反应,还催了催,“你俩还愣着干什么,一会奴婢还得接别的主子去呢,还不快跟上?”
季澜还呆着没有反应过来,方夏就提起两人的行李,拉着季澜跟了上去。
她暗戳戳地捅了捅季澜,“我想起来了,剧本上好像有个权倾朝野的太监,十有**就是这位。”
“太监?”
季澜扭曲着脸看着前面那个婀娜多姿的健硕背影和七扭八扭的壮实臀部,“太监为什么自称奴婢?”
方夏:“这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好像历史上的太监确实是有自称奴婢的。可能是王导讲究吧。”
季澜点了点头,小声地问,“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变态?”
方夏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
前面的男人背对着两人,喉结滚了滚,脸上不复刚刚的谄媚,一脸冷淡。
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屑地笑。
他攥紧了手心,手心残留着刚刚搀扶季澜的温热触感。
壮士不再说话,季澜也不纠结,边走边打量着两边的景致。
碧瓦雕栏,飞檐流阁。
就是这样的地方,每天重蹈着帝王将相的飞蛾扑火,循环着寻常百姓的爱恨情仇。
还没来得及文艺,入戏有点深的壮士突然停了脚步,季澜没留神,一头扎到了他背上。
硬邦邦的,看起来练过几下子。
壮士娇俏地翻了个白眼,“这位主子以后走路可要留点神,不是每个人都像奴婢这么好说话的。”
嶙峋的小指翘成一朵娇滴滴的兰花,季澜有点尴尬。
“就是这了。”
顺着壮士的手看过去,是一片稀稀拉拉的草地。
草地上扎着几顶绿顶的帐篷。
季澜:“这是?”
壮士:“主子们住的地方。”
季澜:“......这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壮士:“主子想象中的是什么样的呢?”
季澜:“锦衣玉食,少女华服。”
壮士:“那可是当红的主子们才能享受的待遇。”
季澜:“不瞒你说,我觉得我也能红。”
壮士:“人之生如蝉翼,死同落花,不如意之事十有**,不实际想法多如牛毛。王大人宅心仁厚,见两位无地可住,特地施舍了这一方小景。奴婢却不曾料到这位主子竟然会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季澜:“壮士你背错词了。”
壮士:“呵呵。”
三拜九叩地送走了壮士后,季澜趴在帐篷里“哗哗”地翻着剧本。
方夏的定位是一只恶毒的女鬼。
胸大有脑,冷艳绮丽,还和当今圣上有过一段人鬼情未了。
只可惜被太监抓包了。
“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人有点眼熟?”
既来之则安之,季澜不是害怕吃苦的人,方夏也不是。她从行李箱里掏出了自带的床单,双腿蜷曲,边铺边问季澜。
她越看刚刚那张脸越眼熟,虽然那张脸像是整容失败的案例,但是眉眼之间总是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认识啊,入戏这么深,肯定又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季澜心不在焉地回答,“你说这什么王导的剧组,是不是专门召集智障人士的。就刚刚那朵奇葩还演权倾朝野的太监。”
“抬脚!”
方夏拍了拍季澜大剌剌的小腿,“估计是时刻端着,为了保持最好的演技吧。”
突然想到什么,她拍了一把季澜的屁股,“那照你这么说,我也是智障人士?”
“错觉。”
季澜收回了腿,坐了起来,把剧本放在腿上,“你不是智障人士,但是你要演智障人士。”
方夏:......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