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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张氏说着就从袖口中拿出二两银子,放入了神婆脚下的一个罐子里。
神婆看到张氏的行为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年头能随随便便拿出二两银子的可不多见,她的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反应过来,将表情收敛了一番:“咳,娘子记得多添些,不然本仙承受不住孽障啊!”
张氏本就是懂这些,自以为自个添的银子不少,没想到神婆还是把她给叫下了:“神婆,那您说说看,添多少合适啊?”
满屋子的香烛味,冲的李青月头疼,她本是想早些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没有在乎张氏拿出的二两银子,毕竟这也是张氏的心里安慰,是那神婆的生存技能,却不曾想她如此贪得无厌。
那神婆不好意思直接说出金额,伸出了一只手出来,张氏看着那只手不由得愣了愣,今天她没带那么多银子,根本添不了五两银子。从前她也求过别的事,顶多也就是一两银子罢了,怎的今天如此之多?不过张氏也没多想,只从荷包里拿出剩下的一两多碎银:“神婆,我今天的银子没带够,不知能不能改日带来?”
神婆听张氏这么说,想来也压榨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说些什么没有银子也就罢了的客套话,不成想一个稚嫩的声音就传入耳中:“不知为何,婆婆身为仙人,竟还要银钱才能消除孽障,难道天上的神仙也会花银子吗?”李青月担心张氏生气,随后又佯装无知的看着她:“娘,天上的神仙也要银子吗?”
那神婆从未想过有人会质疑自己,也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之间她竟御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有这种心情的不止有她,还有张氏,从前她只傻乎乎的添香,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半晌,神婆才缓缓的说道:“人必有所求,可惜人之本性贪得无厌,若是这神仙都无欲无求,只怕是人人都会来叨扰我神婆了。既然人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必定要舍弃一样东西,若是不曾付出,恐是要折了寿命。小儿,我这也是为你娘考虑,不过我瞧你有此慧根,不若就与我拜师为徒,从此相伴一生罢。”
张氏听着神婆竟然有心将自己女儿收为徒弟,一时喜不胜收,拉着李青月就要磕头下跪。
李青月自然不乐意,直直的站着不肯跪,她本想给唬一下神婆,没想到竟然被神婆给扣下了,李青月抬眸望了过去:“婆婆说笑了,我对此一窍不通,怎可胜任?再者青月闻不得香烛之气,恐是注定与此无缘。”
张氏见李青月拒绝,心中有些不乐意,这能被神婆看上,是件多么荣幸的事,怎么能往外推呢!张氏正欲说李青月几句,那神婆却摇了摇头阻挠了她:“此女此生定将大富大贵,却也是百挠不断,一失足成千古恨,要看此女的造化了。”
神婆的话在张氏的耳中就变成了自家女儿日后定当大富大贵,只是有些小灾小难,可不是嘛,这昨日女儿就遭遇土匪,可却仅凭一己之力逃出虎口,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青月定当荣华富贵。
“谢谢神婆,谢谢神婆!”张氏先是激动的拜了拜神婆,又拉起李青月的手说道:“罢了,不当就不当吧,走,跟娘回家养病。”
李青月看着张氏拉着她的手又扭头看了看神婆,不知她是何叵意,还是说真的有这个本领,不过看这神婆说谎的能力张口就来,且举手谈足之间亦有风采,从前定是个大户人家吧。罢了罢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李青月摇了摇头,随张氏去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没看到那个死痦子跟那丫头片子?他们跑哪去了?那不成趁我们打盹的时候已经交接完了?”躲在石头后面的瘦子忍不住的跟大哥抱怨道。
大哥一巴掌打在了瘦子头上:“你是傻子啊?你睡得死,人家老三可清醒着呢!”随后大哥看了一眼老三:“你都盯仔细了吧?他们确实没出现过这里吗?”
老三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哥,那可是五百两黄金!我的眼睛连眨都没敢眨,可是这路边连个鸟影都没有!”
“奶奶的,那痦子能跑哪去?我们都说好了在这里交易,难不成他带着那死丫头片子回家讨债了不成?”瘦子听了老三这么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又是一拳打在了瘦子身上:“说你傻你还真傻!痦子又不跟你似的,往人家枪口上撞。行了,我们就在这里再盯上一天吧,要是没有什么人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去,出来两天了,我都没有吃到什么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回山里看看其他弟兄们找到什么吃的没。”
“啊?大哥,我们也得一天一夜才能回山上,到时候我们什么都带不回去,大当家的就要责怪我们了!”瘦子听见大哥说要回山里,第一反应很是开心,但是再看看自己得了命令,却什么都没有做到,又深感担忧。
“我们不是有驴车吗?咱们把它偷偷卖了,换个几两银子,真的换成粮食带回去,大当家的高兴还来不及呢!”老三瞅了眼瘦子,替大哥剜了他一眼。
“行了都别说了,就按老三说的办,就今晚,看看痦子他们来不来,不来今晚我们就先把矮子给埋了,回去禀报大当家的,要他好看!”大哥不耐烦的说完就接着睡了:“老三你休息会,让瘦子看会。”
是夜
“昨天咱们是在哪遇见的矮子?”老三走在最前面,好奇的问道。昨天他们三个都太紧张了,根本不记得矮子的尸体在哪。
“再找找吧,指定不能有人把矮子的尸体偷走。”面对老三,大哥还是挺客气的。
三个人不知道在玉米地里穿梭了多久,才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尸体:“大哥,在这!”瘦子看到平躺在地上的痦子,立马激动的说道。
“叫什么叫!我又不是听不见!还不快跟老三搭把手,把矮子抬走。”瘦子委屈极了,不论自己做什么,都总是被大哥凶。
黑灯瞎火的瘦子也看不清痦子的脸,只跟老三抱怨道:“矮子那么瘦吧,怎么这么重?”
“可不是嘛!平时看着他人个不高,咋这么压秤。”老三抬着脚,也气喘吁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