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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很常见,但是组合起来我又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我们先去了超市,秦一恒选了一个大号瓷碗,在耳边敲敲打打听了半天,接着又买了一大把筷子,也是一根一根地挑了半天。最后,他用瓷碗盛了一碗水,临睡觉前放在了我们房间窗外的墙根下面。第二天他才把那碗水小心翼翼地捧了进来,告诉我说今天晚上就看这碗水的了。
当晚,我们俩又悄悄地溜回了那栋别墅。一路上因为捧着这碗水我们走得出奇地慢,所幸现在也不是度假的季节,度假村里并没有什么人。
秦一恒打开了别墅的一扇窗户,告诉我说这是他那天特意留的,叫我先钻进去,把碗接过来,他再爬进去。
简单的几个动作,因这碗水的原因累得我够呛。因为水基本是与碗沿齐平的,秦一恒又交代一滴也不能洒出来,所以,我即便干捧着也很耗费体力。
翻进了别墅,秦一恒倒成了甩手大爷,让我先捧着碗,然后他就开始在别墅里面乱窜。
我的胳膊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就想把碗放到地上。还没等我猫下腰,秦一恒就回头嘱咐我,千万别把碗放到地上。这样一来我又要往回收力,这可真他妈考验对肌肉的控制力。幸好我也是足够小心,水没有洒出来。
等到秦一恒过来接过碗的时候,我的两只胳膊已经麻到快没有知觉了。
秦一恒接过碗,也是一步一停地捧着碗,走到了别墅的一个角落,把碗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把一根筷子横着搭在了碗沿上,就拉着我撤退了。
回去的路上我才想起来,不会有摄像头吧?一边往回走我就一边来回张望,庆幸的是这个别墅区安保设施并不完善,只在每个小路的路口才有摄像头,我们俩翻窗入室的过程并没有被拍到。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秦一恒就把我叫了起来,又带着我悄悄摸了回去。翻回到别墅里,我们就一起蹲在那个碗旁边。他不动,我也就不敢动,可是我不知道我们俩在等什么。
过了十几分钟,秦一恒看了下手表,跟我说了句时间差不多了,让我留点儿意,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等天亮。
天亮得很快。我集中注意力盯着碗半天,稍不留神看窗外,再回头的时候天已经亮开了。
秦一恒也一直皱着眉头看碗,可是直到听见窗外麻雀叫了,碗也没有任何变化。
他“咦”了一声,歪着头左看右看了半天。
我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又怕误了他的什么方术,只能一直憋着。
他又看了一会儿,就叫我跟他从窗户跳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秦一恒一直在奇怪,说他虽然不是什么所谓的高人,但至少这些方术的使用上并没有这么失败过,本来他今晚是想看看那个保镖究竟是怎么死的。据他说,水是自然界里最有灵性的东西(科学上也认为水是生命最重要的元素,秦一恒一直认为,目前科技能解释的事情就叫作科学,不能解释的,就叫作玄学。事实上也许并不是玄学有多么高深莫测,只是现在人类的科技还不能解释而已),他盛的那晚隔夜水是有说头的,夜露和晨露是阳间最接近阴间的水了,这叫无根之水。相比较起来,比单纯的水更容易通灵。他把碗放到了那个别墅正南的位置,放了一宿。如果那个保镖真的死在了这个屋子里,除非他真的是被地府收走了,否则无论如何都能从水上面发现他存在的痕迹。即便人感觉不到、看不出来,但比人敏感的水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而那根筷子,是用来在天马上亮的那一段时间内蘸水举高,等着水珠自然落下,水珠飘向的地方,就是那个魂魄所在的位置。只是连那碗水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一部分就没必要再做了。
第十二章鬼玉吸魂
秦一恒一下子讲了一大段话,我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想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保镖是横死的话,魂魄却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秦一恒。
他阴着脸想了半天,说,如果这一切都是成立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保镖的魂魄被某个人收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吓了一跳,这个假设实在是太离谱了,难怪他表情这么阴郁。虽说牛鬼蛇神这种东西我并不太懂,但看他的表情我就觉得事情可能很麻烦。
我问,接下来怎么办?
秦一恒也犯嘀咕,说,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如果那个保镖的魂魄被收走了,那么收他魂魄的人具体牛成什么样子,我们根本想象不到。如果他心情不好,转过身想再收几个,恐怕咱俩就交待在这个房子里了。
我心说得了,听你这么一说,这一趟是白跑了。回到宾馆,我们就准备收拾收拾第二天打道回府了。当天晚上,秦一恒自己在床上琢磨了一宿,反正我也帮不上忙,干脆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临走的时候,秦一恒还是有点不甘心,就直接给那个老板打了个电话。也不知道他跟老板嘀咕了什么,那个老板居然让我们先别走,一会儿过来跟我们聊一聊。
我吃惊之余就问他跟老板说什么了。秦一恒说,他在床上想了半天,要说收小孩的魂魄是可以去炼小鬼的,恐怕很多恐怖小说或影视剧里面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是这成人的魂魄已经和躯体基本融合了,并不是轻易就能被勾走的。何况把魂魄勾出来后,怎么存放也是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大用。
相传古代冶炼兵器的时候是可以用魂魄铸剑的。干将莫邪的故事人尽皆知了吧,可现在谁还会开炉铸兵器啊,而且后来很多道家弟子虽然也用魂魄炼丹,但大多也只是用动物的魂魄,很少会涉及人的。这样一来,他觉得问题就在那个玉坠上面。
这块玉坠来路不正,这个老板八成是被人黑了,买了一块有问题的玉回来。只是这个玉的具体问题他也不太清楚,得看了才知道,所以他给老板打了个电话,胡诌了关于那个玉的几句瞎话,那个老板倒是挺有兴趣过来听一下,所以叫我们别走等他过来。
本来我是挺着急离开的,毕竟这个事连秦一恒心里都没谱,我哪儿有不落荒而逃的道理?可是听他这么一说,我又很好奇,想看看那个噎死人的玉究竟是啥样的。
没多长时间那个老板就来了,打个照面,见他倒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市侩,只是很可惜,那个玉他没带来。进屋简单聊了几句,话题就说到这个玉上面。老板简单讲了一下关于这个玉的来历。据他说是从泰国的一个商人手里买来的,再多的,他就不讲了,一看就是有所保留。我估计他是怕我们因此再压房价什么的。
这样聊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必要了,秦一恒又简单跟他忽悠了几句后我们就准备离开。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秦一恒挺好奇地问了一句老板最近生意如何,是不是不太顺利。这个老板听了明显双眼放光,赶忙问秦一恒知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秦一恒摇摇头,就背着包带我出来了。那个老板还想在后面追问,无奈秦一恒带我走得很快,老板在后面“哎”了一声,就没什么动静了。
去机场的路上,我问秦一恒,他怎么知道那个老板的生意不行。我寻思肯定不是从什么国家政策上面分析市场环境,他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一恒说,事实上人的信念相比较来说是很强大的一股力量,虽然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任何科学论据直接证明它的存在,但如果把很多人的信念集中到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应。简单点说,有一万人都相信面前的一块儿石头能辟邪,只要大家的信念是统一的,没有杂质的,那么这块儿石头就真的能辟邪。说到底辟邪的并不是石头,只是所有人的信念而已。
接着,秦一恒说,我们亚洲尤其中国,是有丰富的玉文化底蕴的。玉具有辟邪护体的作用,据说佩戴够时间的玉器就会有灵性,能帮助主人挡灾祸。如果有一天发现佩戴多年的玉器出现了裂痕,或是红线莫名其妙地断掉,就是帮主人挡过了一劫。而翡翠是玉器的一个分支,他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那个玉佛坠就是一尊邪佛。如果一块成色很好、具有很高工艺价值和文化价值的翡翠坠子,三十万元恐怕是拿不下来的。想必那边的人是急于出手,并且深知这个玉坠恐怖的地方。
而这个老板买到手之后,因为家里摆放着许多辟邪开光之物,夜里生梦,其实是想告诉他把玉坠丢掉。这个老板果然害怕,就随手将它送给了身边的贴身保镖。这个保镖最后阴差阳错被吸了魂魄死于非命。老板虽然逃过一劫,但运势必定大衰,所以生意低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恐怕这还只是个开始,严重则是会伤及四肢的。
另外,秦一恒还讲了一点,就是但凡开过光的随身物件——玉佩、金佛、车上挂的求平安招财的东西等,如果是专程为你自己一个人求的,在你佩戴或是用过之后,记得不要让别人伸手触摸,摸过之后就灵性全无,失去开光的价值了。
秦一恒说的倒不像是妖言惑众,这次经历虽然没什么波折,但我还算是受益匪浅,起码听他讲了很多相关背景故事。只是这次仍然是白跑一趟,觉得还是很不甘心。所幸这个事完了之后,就有个小宅子送上门来。
虽说里面也有一些东西,但却也没什么危害,说起来反而很有趣。宅子是主人主动找上我的,反正是七拐八拐认识的朋友的朋友,他贷款买了一套26平方米的单身公寓,是高层,在13楼,然后和他女朋友两个人住在里面。起初没什么,住了半个月后,两人就发现房子里有怪事。本来这种小公寓就不大,也没置办太多家具,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住着就是感觉这个房子很挤,这里说的很挤倒不是真的拥挤,就是一种感觉。虽然他的房子真的很小,但同样是小户型的房子,有的就不会给人这种局促的感觉。两人最初也没注意。之后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个人的女朋友就会被鬼压床,几乎每晚都是。
突然有一天,他们注意到,早上起来放在床边的拖鞋换位置了。本来他们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后来,他们留意了一下,果然第二天早上拖鞋会自己移动位置。
两个人很害怕,就七拐八拐地找到我,也并不是想卖房,只是想让我们帮着看看。毕竟两个打工族在一个城市里能有自己的窝挺不容易的。虽然我很想赚钱,但又碍于他是朋友的朋友,也就只能帮着去看看。
带着秦一恒去看了看,屋子不大,站在一个地方就能把整个房子看一遍。
秦一恒看完之后简单问了他们两句话,大意是他们两个是不是每晚都要做爱什么的,这对男女也大方地承认了。然后,秦一恒就叫他们以后再睡觉的时候,记得把窗帘拉上,否则很多过路的东西会被吸引过来看的,而且这种时候,会被很多过路的小鬼误认为到了投胎的时候,现在看来并无大碍,哪天一不留神再被上了身就惨了。
这对男女听完之后千恩万谢,秦一恒又简单地在对着窗户的墙上挂了面镜子,四个床脚底下都垫了红纸,说以后就没事了。
自此之后,这个公寓果然再也没有出过怪事,那两个人也就安安稳稳地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手拉着手奔着甜蜜的幸福去了。
第十三章大户人家
这房子我没赚钱,只是相当于蹭了几顿饭。虽然能一时果腹,但致富之路还是要靠自己的双手,不对,是秦一恒的双手实打实地干出来的。不过也是巧了,估计是我财运回转了,一个星期还没过呢,袁阵就联系我们,说有一户人家要卖个老宅子,据说一家好几代人都住在这个宅子里一起生活,遗憾的就是地段并不好,比较偏,相当于现在城乡结合的地方。我心想这要是在皇城根底下,把这个宅子拿下来就发了,但有总比没有强,我怎么着也得去看看。
这次路途是真的遥远了,那个地方不通航,只能坐火车,然后各种大巴小巴转来转去才到。到了地方我就有些后悔了,没想到会这么偏僻,我之前从电子地图上查看这个宅子的位置就在城市边上。下了车没走多远就看见了这个宅子,的确古色古香,看着还挺气派,应该有一定的年头了。我一边算着这个宅子大概得多少钱,一边问秦一恒,这个宅子是不是太老了?
秦一恒倒没答话,歪着头看了两眼,说他们家这房子的布局肯定人丁兴旺,即便不大富大贵,起码也是平安幸福,好端端的卖它干什么。
进了院门,我才发现秦一恒真的是说对了,一大家子人真是一派祥和欢乐,我看了都很羡慕。接待我们的自我介绍说是这个家的长子,我看他这岁数估计也得六十了。老头精神不错,带我们绕着宅子走了半天。我琢磨着要是让秦一恒看一遍,可得有点时间,我得先用个什么办法把老头拖住了。可是又一想,那边还一大家子人呢,怎么着都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于是我就小声问秦一恒,怎么办?
秦一恒说,这还看什么啊,这么一大家子,过得这么喜庆,你觉着这里能有啥?说有神仙护着他信,说有鬼怪?那就真是滑稽了。
他这么说,我倒是挺赞同的。可是袁阵明明告诉我他们这里是闹鬼的,怎么到了地方反倒变成福地了?
我就问了老头一句,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在闹?
谁知道老头居然笑呵呵地说,的确有,说完就指着一间偏房说,就是那个房间闹鬼,而且从他记事起就开始闹了,直到现在还在闹。
我顺着老头指的方向看去,倒是真的有一间门窗紧闭的偏房,不过粗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要不是老头指给我们看,就是完全会被忽略的一间偏房。秦一恒看见这间房子也挺诧异,看他的表情像是没看出来什么。
于是我就问老头,这个宅子闹鬼怎么个闹法?
老头嘿嘿一笑,说带我们去瞅瞅。推开那间房的门,阳光照进来,能看见满屋的灰扬起了不少。这间偏房很小,进门靠左手边是一张木床,右边则堆了不少东西,估计这间房很早以前就被他们家改成库房用了。老头带我们走进去,指着那张木床说,这张床是他们上好几辈的祖宗留下来的。当时那个祖先在朝廷里面做官,告老还乡的时候皇上批了这一块儿地给他们家,一直到新中国成立,半个县的土地基本都是他们家的。后来土改,加上斗地主,家道就败落了。幸好家里出了一个做生意比较成功的族人,又把这片老宅给买了回来,就这样,他们这一大家子又住了回来。
这个老头说,他刚记事的时候就总听家里人说那间偏房里面住着一个老祖宗。他当时还以为老祖宗就是比爷爷辈分还大的人,他就很好奇,想见一见这位从来不露面的长辈。
可是家人却将那间房子上了锁,他只好去窗子那儿踮起脚往里面瞅。无奈年岁太小,身高不足,只能搬个板凳悄悄往里面看,结果看见一个身着清服的人正在案头上练字,回过头看见他正在窗外偷看,就冲他微微一笑。
此后老头常常会去偷看,多数时候都会看见那个人在练字,但有的时候那个人却不在屋里。后来老头跟父母讲起此事,父母都很吃惊,但欲言又止或者闭口不谈,只是对他严加管束,再也不让他靠近那间偏房了。等到老头长大一点,有机会去那间偏房偷看的时候,却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后来土改之后,这一个大宅子基本都分给了当地的穷人。最早住在这间偏房里的是一家三口。男人天天下地干活,留一个女人在家里带孩子。然而住进去没几天,孩子就出现了一点问题,平白无故地就会讲一些古文诗句。家人很害怕,就找了当地的神汉来看。神汉看了,说孩子是被上了身了,用了很多办法,就是没效果,后来也只能建议这一家人搬出去。然而,这一家人搬走之后,孩子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是上学之后却变得异常愚钝,所幸那个年代读书并不很重要,这家人也没有再碰见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这里闹鬼的传闻就传开了,也就没有人再敢来住了。
后来,镇上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混混不信邪,反正他也无家可归,就搬了进来。接着怪事就在他身上发生了。他每天醒来,就会发现有人用树杈在地上写的字,具体写的什么内容他也看不懂,不过对人身倒也没什么威胁,他也并不害怕。久而久之,这个小混混竟然无师自通,也可以挥笔泼墨,写上几笔好字,后来竟然成了新中国成立以后挺有名的一个书法家。
这个老头提起混混的名字,我还真的听说过,名气虽然没到国宝级的地步,但一幅字卖个一两万元还是有的,只是从来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离奇的故事。
老头接着说,后来,他们把这个宅子买了回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这间偏房里面睡了一晚上,当晚他果然梦见一个身着清服的人对着墙壁哭,而且哭得异常惨烈。老头心想,这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第二天就烧了些纸钱车马祭拜。隔日再睡依旧如此。住了几日,老头就开始咳嗽,觉得身体非常不适,就只好搬了出去。
不过,老头认为,这里面虽然有东西,但对人却是无害的,相反,应该会保佑自己的子嗣,因为家道越来越盛,他就更加信奉是祖先在庇护,所以这间房子仅仅是没有住人而已,平时倒也经常来回地搬进搬出一些东西。
老头讲了一大通,我也听得津津有味。看向秦一恒,他也是频频点头,也不知道是认可了老头的哪句话。
我问老头,为什么住得好好的却要把这房子卖了?
老头依旧挺乐呵,说,其实很简单,族人想举家移民到国外去,这个宅子留着也就没什么用了,况且,移民也需要一大笔钱。
看老头的样子,倒是挺实在。很少看见房主能这么主动把房子里面闹东西的前因后果讲得这么清楚的。
现在这个宅子里面还真的是有东西,我得跟秦一恒商量一下,看看好不好解决,而且这么一大片宅院,虽然是在郊区,但恐怕也是价格不菲,我也得计划下看能不能把这个宅子吞下来,所以我跟老头说我要和朋友考虑一下。老头倒是答应得很痛快,而且死活要留我们住下来。我见这个地方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就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老头把我们俩安顿好,又准备了一桌子菜请我们吃,弄得我们还很不好意思。
吃完饭,回到这家人安排的客房里,我就问秦一恒这个宅子怎么样。
秦一恒说,基本上是没什么问题,从风水布局看,这个宅子也是找了懂行的人选址建造的,只是那个偏房里的东西按照老头所说,也是很有年头了。如果现在还在的话,想必这中间有什么玄机,至少我们得弄明白那个东西是什么样的。
他把话说到这,我心里基本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了。不用说,他又想晚上潜过去再看一遍。毕竟白天阳气太盛,很多阴晦的东西并不能看得太真切。我是真的不想去,可是想起老头白天说的话,那个东西应该不会害人,而且还有秦一恒在身边,我去给他打打下手应该没问题的吧。
于是,我们两个人当即就决定晚上过去看看,我以为秦一恒最起码也会简单准备一下,谁知道他到了时间直接拉着我就奔向偏房。到了地方,他两手蒙住窗户,把头探近了一直看。
我实在没想到他是这么个看法,反正有他看就够了,我干脆直接立在旁边抽烟。
秦一恒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叫我,说他也没看出什么,不过他觉得这个宅子里面还真的有东西存在,只是看样子不是个邪物。说完他又转身往客房走,我只能在后面跟着,也不知道他有何打算.
进了屋,秦一恒七翻八翻地从包里掏出一包饼干,又从这家厨房借了个盘子,带我折了回去。到了偏房,他径直推开房门,进去毕恭毕敬地把饼干摆在盘子上,又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到木床上,然后就带我退了出来。
出了门,秦一恒告诉我,这个宅子里的东西到底邪不邪,明天早上就能见分晓了。
这样折腾了半天,合着还得继续等啊!我很无奈,想细问,他就跟我装神秘,告诉我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秦一恒就把我拉起来,急匆匆地赶往那间偏房。打开门,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就召唤我进去。我也不明就里,只能傻乎乎地跟着。刚站定,秦一恒就顺手一指,叫我把摆在床上的那盘饼干吃掉。
我听了一愣,这是什么无理要求啊?可是看朋友的眼神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寻思必是一会儿有场恶战,要让我先补充一下体力——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没办法,我就一口一口地把那盘饼干吃了。饼干放了一夜,已经有些潮了,原本应该很脆的吃起来却软软的。我一边吃一边寻思,这饼干在这屋子里放了一宿,一晚上指不定有多少老鼠蟑螂光顾呢,不会吃坏肚子吧?果不其然,我吃了饼干没一会儿就感觉肚子疼,疯跑了好几趟厕所才算是消停了。
第十四章老祖宗
回来我就问秦一恒这究竟什么意思,他这才跟我解释。
这饼干其实就是所谓的贡品,无论是神明还是已故的灵位,哪怕是很多地方喜欢供奉的妖怪,都会有相应的贡品。往大一点说,从古至今活祭屡见不鲜,往小了说,基本的糕点水果一类是必不可少的。传闻一些灵验的神明在享用过贡品之后(通常贡品还是原封不动的,只是人们习惯这样理解,放贡品在供桌上做做样子,第二天就可以拿走自己吃了),人吃掉那些灵验神明享用的贡品,或延年益寿,或驱病救人,或求子得财,反正会有说不完的好处。这当然只是传闻,他也没亲身验证过。可是这供奉给鬼的饼干吃了,起码我是没得到任何好处,反而遭了不少罪,这我可是亲身验证过的。我就问他,这么折腾我是何居心?
秦一恒解释道,这种供奉给鬼的贡品吃起来一般有三种结果。一种是口感比较甜,这种甜并不会很充分地体现在味蕾上,主要是一种感觉,就像说一个吻比较香甜的感觉是一样的。这种比较甜的贡品反而是最危险的,因为据说这种甜味的贡品是因为享用过它的东西是吸阳的邪物,女人吃了会月经紊乱、流产;男人吃了会遗精、萎靡不振;如果继续在这个邪物附近生活,就很容易被侵体。
第二种是比较苦,同样也不单纯指的是味觉上的苦,这种反而是好的,因为享用过它的这个东西的确会帮助你,最起码不会害你。这种贡品,即便对身体无益,但基本上也是无害的。据说,供奉过神明之后的贡品,无论是水果还是糕点,吃起来会觉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或者是能感觉到味道变淡了。
而第三种,就是吃起来比较酸的。这一种贡品,是由有怨气的东西品尝过的,这种怨气并不是那种厉鬼的怨气,而是一种幽怨之气,因为厉鬼是不会接受供奉的。这种贡品吃起来口感中会有酸楚的感觉,通常也对人体无害,最多就是会闹肚子。
听完秦一恒的解释,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很想发脾气,这种试验既然他最清楚,那就应该他自己做,害老子跑了半天厕所。
虽然他讲述的这些道理,我觉得没什么太大的事实依据,但想一想,还是勉强说得通的。放了一宿的东西,在一个潮湿的环境难免会变质,吃了拉肚子倒也正常,只是现在事情明朗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