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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清冷的眸光从宛心的面上扫过,宛心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失言。
宛然有些狐疑地看着宛心。
姐姐刚才想说那女子怎样?
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殿前的秦歌,转身走了过去:“姑娘。”宛然躬身福了一礼。
秦歌嘴角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怎么?出去了五年,便觉得和我生疏了?”秦歌的眸光从宛然身上懒懒扫过,转身朝着殿内而去,被卷起的衣角带着几分凌厉。
宛然的身体一僵,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笑,跟着走进了内殿,抬眸的时候就瞧见了斜倚在软榻上的女子。
宛然本想问秦歌有何事,却见秦歌猛地将杯盏砸在了桌子上,她一惊。
秦歌抬眸,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漫不经心地道:“沈珏要成亲的事情你知道了?”秦歌说着,像是已经不记得今晨发生的事情。
宛然的唇抿成了一条线:“是。”
“宛心如今有孕在身,青姑的年岁有些大了,这段时间我手边刚好有些事情需要忙,沈珏是赵国的大功臣,这些年来,为了皇室出生入死,所以这亲事自然不能含糊,正好你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就帮着沈珏办理婚庆事宜吧。”
宛然闻言愕然抬眸。
姑娘为何偏偏让她来做这样的事情,她难道不知——
“怎么?不愿意?”秦歌冷笑:“难道你想让青姑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操持这些事情?”
青姑站在一边,满脸无奈,她很想告诉姑娘,她如今不过将近四十,哪里就是一大把年纪了?
“不是,奴婢只是觉得,这亲事未必要奴婢出面,沈侍卫一眼能够办得妥妥当当。”宛然闷声道。
“我让你去帮忙,未必就是真的让你去办什么事情,不过是体现着我对沈珏的重视,连这点你都想不明白吗?”秦歌没好气地道。
宛然闻言,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将这件事情给接了下来,只是,让她去帮助心爱之人承办他与别的女子的婚事,这简直比挖她的心还让她难受。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那么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太史令府上吧,你五年没有回来,没有料到你会突然回来,坤宁宫中暂时收拾不出地方让你来住。”
宛然刚接受一件让她觉得难受的事情,转眼间又要承受一件。
姑娘竟然将她赶到别的地方去?
宛然抬眸,目光错愕地看向秦歌,可秦歌却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些累了,不想再说话了。
宛然求救的目光落在青姑的身上,秦歌叹息一声,摆摆手,让她离开,可是就这样离开了,她怎能甘心?于是,她咬牙,硬着头皮道:“姑娘,奴婢五年没有回来了,这段时间想要呆在你的身边服侍您。”
“你五年不再,我一样活的好好的,我这里不需要你的服侍,你直接去太史令府上就好。”秦歌的语气虽然没有了刚才的严厉,可这平静的语调更加让宛然觉得难受,她抬眸看着斜倚在软榻上的女子,眼中噙着泪水。
姑娘当真不需要她了吗?
宛然难受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咬牙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大殿的时候,看到宛心站在外面等着她,并没有离开,想到在殿内姑娘说的一些花,宛然的心中越发的难过,猛地扑到了宛心的怀中,哭了起来。
宛心的眸光一闪,虽然觉得宛然有些事情做得不该,可毕竟是自己的嫡亲妹妹,就算宛然做得再不对,她还是向着她的。
她伸手抚摸着宛然的头,柔声问道:“怎么了?”
宛然哭着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哭着。
透过窗子的缝隙,秦歌看到了院中嘤嘤哭泣的女子,眸光一闪。
青姑听到外面的动静,叹息一声:“姑娘,您这是何必?”
秦歌收回目光,“青姑,你不明白,宛然的性子我若是不逼一逼她,她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就像今日,她说出那样的话,将沈珏气走,若沈珏当真是糊涂了,只怕她后悔都来不及。”
青姑听了,嗔了秦歌一眼:“姑娘还不是气宛然五年不归?要不然,何必折腾这些?”
秦歌闻言,嘿嘿一笑,伸手挽住青姑的手臂:“青姑,还是您最了解我。”
青姑看着面前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子,心中有些感慨,如今姑娘过的好些了,可这些年,姑娘到底是吃了不少苦。
“青姑,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到时候,宛然定会感谢我的。”
“可是,姑娘,你让宛然住进太史令府,那宛然不就会知道那太史令的女儿已经——”
“就是要让她知道,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地嫁给沈珏。”
“姑娘为了宛然的事,也算是操碎了心。”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道呼唤:“歌儿,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闻言,青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宛然住进太史令府上已经有三日了,这几日沈珏并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宛然觉得这府上下人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怪异。
忍了两日,终于忍不住了,于是拉了一个下人想要询问,只是她还没有说话,那个下人就吓得跪在了地上:“姑娘,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宛然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下人,眼底闪过一抹异色,她什么都还没有问,他竟然就这样说,显然这个太史令府有古怪,可究竟古怪在哪里?
宛然瞬间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代表太后来承办沈珏和太史令女儿的婚事的,这里的下人竟然如此怕她,只怕这太史令的女儿有些古怪,可是姐姐不是说太史令的女儿秀外慧中,是一个好女子吗?
宛然的眸光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探究,转头的时候,将目光落在了那下人的身上:“只要你告诉我,你们姑娘的院子在哪里,我就放了你。”
那下人看了她一眼,吓得都快要哭了,磕头求饶:“姑娘,您就绕过小的吧,这事儿小的真的不知道!”
身为府中的下人,怎会不知自家姑娘的住处?
“你再不说,本姑娘就要了你的命!”宛然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那下人身体一哆嗦,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