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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地盯了张德福老人一眼,这才感觉到老人的确远没有我们之前想的那么简单。甚至从一开始的时候他晕倒在通道中,被我们偶然发现,这之间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一点?
我暗暗警惕,对明智轩使了个颜色,这个家伙眨巴了下眼睛,顿时明白过来,不动声色地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然后藏在衣袋中,随时准备对付这个百岁老人。毕竟如果张德福真有什么阴谋在算计我们,这也不是尊老敬贤的时候。
敖雨泽等人飞快地拿出背包中早就藏好的飞爪,将金属的爪头固定在岩石上,然后戴上手套顺着绳子溜了下去,我们几人连忙跟上。
只有张德福一直在以某种规律吹奏着无声的骨哨,好在他比较轻,只有七八十斤,被铜墙一只手抱着很快也滑了下来。
敖雨泽收起飞爪,然后我们径直朝蜘蛛女皇的位置缓慢走过去。在这个过程中,敖雨泽手中的步枪,一直瞄准蜘蛛女皇的头部,就算她也没有把握一击杀死蜘蛛女皇,可里面还剩下的两发威力惊人的符文子弹,还是让我们多了一些底气,也让蜘蛛女皇多了几分忌惮。
不过就一两百米的距离,就算我们再谨慎,也有走完的时候。很快,我们就来到离蜘蛛女皇十来米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们才能更加直观地感受到蜘蛛女皇的身躯到底有多么庞大,虽然她的人类躯壳和亚洲女性差不多大,但是那巨大的腹部所占据的空间,还要在我们先前预估之上。她身下掩埋着臃肿腹部的土堆只有走近了才发现远不止一间房子那么大,而完全就像是小山包了。
而在土堆的周围,有不少人和动物的骸骨,这些骸骨和外面包裹着恶臭黏液的骸骨不同的是,每一具都十分整洁光滑,尤其是几十具人类的骸骨,还依稀能看到他们生前在恐惧挣扎的情况。
看着这些洁白的骸骨,我心中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妙,可又说不上可能到来的危险到底会来自何方。
脚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如果不是我五感远超常人,几乎完全感觉不到。当我下意识地朝脚面看的时候,才发现脚下已经不知不觉多了不少细细的蛛丝。
和美女蜘蛛喷出的白色蛛丝不同的是,这些蛛丝是半透明的,又事先藏在地面,数量也不多,所以我们先前才都没有发现。我转过头四下望了望,这才发现蛛丝是以土堆为中心,朝外辐射了至少二十米的半径,形成了一张直径四十多米的大网。
我看着这张大网,心中一寒,只来得及提醒一声“小心脚下”,整张网就开始收紧起来。
手中拿着火把的铜墙和明智轩,拼命用火把去烧地上正不停收拢的蛛丝,可这些蛛丝和美女蜘蛛吐出的白色蛛网似乎有些不同,火把竟然完全少不断看似更娇柔弱的半透明蛛丝。
而且,这些半透明的蛛丝黏性也极强,随着蛛网的收紧,我们被沾在蛛丝上,巨大的力道顿时让我们无法继续站稳,纷纷摔倒在地,接着被更多的蛛丝黏住,越是挣扎,身上沾染蛛丝的地方就越多。
铜墙搀扶着的张德福也摔倒了,可让我们惊奇的是,张德顺竟然很快就睁开了身上的蛛丝,然后连滚带爬地到了蜘蛛女皇的跟前,被岁月堆积了无数条皱纹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一丝谄媚和恐惧,恭恭敬敬地说:“女皇,我为你带来了身负神血的点心,请睿智的你,按照家父与你的交易,让我进入圣泉……”
看着突然变脸的张德福,我们都呆住了,连挣扎的幅度都小了不少,看这架势,我们竟然是被他给卖了?刚才他不让敖雨泽继续用特殊的符文子弹伤害蜘蛛女皇,根本就不是他有更好的办法,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和我们一起杀死蜘蛛女皇,只是想着要靠她来打开进入圣泉的门?
蜘蛛女皇的脸色,露出诡异的笑容,看向我们的眼神,也如同是看待带宰的猎物。很快,收拢的蛛丝将我们裹成一团,几个人挤在一起,敖雨泽刚好在我旁边。
感受着敖雨泽身上传来的温软和阵阵体香,尽管是如此危急的时刻,我也禁不住脸红了一下。
耳朵微微发痒,却是敖雨泽将脑袋偷偷凑近了过来,只听她轻声说:“等会就靠你了,出发前我给你的那只针剂,应该还在吧?”
我微不可查地点点头,毕竟蜘蛛女皇现在离我们就四五米远了,一群人已经被收拢的蛛网吊了起来。除了张德福外,我们一行人一共是六个人,铜墙的体型又差不多要当两个人算,所有人的体重加起来差不多接近五百公斤,居然轻而易举第被蛛网吊了起来,缓缓朝土堆上方移动,由此也可见蜘蛛女皇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了。
还好那支针剂我一直贴身收藏在裤袋里,尽管我们都被蛛网给裹住,可是双手进行轻微的动作还是能做到的。我避开蜘蛛女皇和张德福的目光,从裤袋里艰难地取出装有红色药剂的针剂,这个过程中敖雨泽也尽量侧着身子为我遮挡。
这只针剂和之前在五神地宫时遭遇巴蛇神时的药剂相比,除了都是浓郁的红色外,其实也有些不同,当时的药剂是需要吸入注射器然后注射动脉。可现在的这支却提前就封装进入一次性的小型注射器,只需要使用前将注射器前端针头位置的密封套去掉,比之前要方便许多。
而且药剂的分量,也只有先前的三分之一,我估计是经过浓缩了的,携带起来也非常方便。
将针剂取出来,偷偷去掉密封套,然后狠狠地扎入大腿位置的动脉血管。本来针剂扎入颈部的血管能够在最短的时间生效,可惜现在我的手臂被蛛网粘住,只能进行很小幅度的动作,根本就无法完全抬起。何况这样大的动作也容易引起蜘蛛女皇的注意,还不如注入大腿的血管,尽管药效的发挥要慢一些,却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身负金沙血脉的人,终于等到你了。自从八十年前那个人做出预言之后,我就一直等待你的到来……”蜘蛛女皇突然开口说话,尽管声音有些干涩,但并不算难听,而且还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这让我大吃一惊。
这个地方无比封闭,又是地处西南地区最偏僻的山村之中,这山里的人说的四川方言和成都平原一带都有不小的区别,需要费力才能勉强听明白意思,可眼前这非人类的蜘蛛女皇,又是从哪里学来这么正宗的普通话?
而且,听她的口气,她至少在这个地方呆了八十年,从时间上算,八十年前也就是1935年,英国传教士董笃宜和那个在不同的时间点都诡异出现的神秘男人相续来到长寿村的年代!
而能做出这个所谓预言的,我相信不会是董笃宜,肯定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中年人,js组织的创立者之一。
可是,他又是如何预言到我们会来这里的?就算他能猜到我们会进入雷鸣谷,可目前这蜘蛛巢穴,我们完全是机缘巧合下才决定进来的,中间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到此。
我想,就算那中年人也像尸鬼婆婆一样,是所谓能够看透命运线的奇人,但这种看透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或某种可能的命运走向,绝不会具体到某一天的某一件事。
而且这神秘的中年人既然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可我们进入雷鸣谷已经好几天了,他为什么不来阻止?上一次我们来到长寿村的时候,他还曾诱导秦峰放出了老宅柴房中的蛊虫,也不知是在布局什么,可这次,此人却显得太过低调了,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
只是先前我们一直自认为是我们一路上十分小心,此地又不存在隐蔽摄像头监控之类的,我们可能没有被js组织的人发现。可从这段时间了解到的情报看,在这个神秘中年人的牵线下,长寿村似乎本来就和js组织有着某种关联,从我们进入村子那一天开始,我们的行踪怕是早就被js组织完全掌握了。
他们既然不阻止我们的行动,就算我们受到的几次不同怪物的袭击,被杀死的也大多是佣兵队的人,对我们几个主力冒险者来说却没什么损失。这一切都似乎说明了js组织此时并不想要真正杀死我们,而是一再地引导我们进入此地,甚至连老姜头之所以还将我们带过来,都有可能是受到某方面的指使。
除非是神秘中年人一开始就这样布局,我们根本就是被故意引过来的,不然我决不相信他的预言能力能达到如此逆天的程度。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了,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就连小叶子的行踪的消息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可即便如此,我们却不得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哪怕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一脚踩进去。
“就算有人预见到我们的到来,或许他还有预见到的事情没有告诉你,那就是,我们真的会这么轻易被你抓住?或者说既然这个人能知晓我身负金沙血脉,那么他肯定也知道金沙血脉的可贵,你觉得他会将如此宝贵的血脉留给你?一个不人不兽的怪物?”我大声反驳着。
感受着药剂通过奔涌的血管在身体内部流淌,药剂所到之处,似乎整个血脉都燃烧起来,让我分外难受。等药剂的力量到达脑部,那个时候我很可能就会像上次一样,完全失去意识,变得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强大。
只可惜这种强大不受我控制,必须借用药物的力量激发自身的生命潜能,而且后患严重。可如果不使用它,那么我们这群人很可能真的成为蜘蛛女皇的食物,光是看看土堆四周白骨森森的几十具尸骸,也可以想象蜘蛛女皇绝对不会是吃素的。面对送上门来的的食物,相必她半点都不会客气。
至于我可能就更惨了,被吸光全身的血液几乎是必定的,就是不知道身上的金沙血脉能否就这么轻易地被吸光转移走。
不过我想应该没那么简单。当年的余叔曾经做过类似的事,都必须要在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时间,然后开启某种祭祀才有可能剥夺我的血脉力量。没有这些准备,直接放血的话,也不过是得到几千毫升味道稍微可口一点的血液而已。
“我当然不会完全相信他,不过他预言到这一步,已经够了。八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我想清楚其中可能存在的陷阱,只要献祭你的身上的血脉,我就可以从那一半丑陋的躯壳中脱身出来,成为五神之外的第六个神祗……”蜘蛛女皇尽量平淡地说,却掩饰不住她语气中的激动。
“我想,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感受着药物的力量已经快要全部激发出来,身上血管里奔涌的血液估计已经泛起金色的光芒,这让我的部分大动脉经过的皮肤,浮现出一片淡淡的金色。
我感觉到大脑也像是血液一样越来越热,继而意识变得有些模糊。但和上次使用这种药剂不同的是,我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而是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自己开始不停嘶吼着撕开身上裹着的蛛网。
尽管这些蛛网的黏性极强,可是在注射了药剂彻底激发了金沙血脉后,手上泛起的些许金光,似乎让我可以无视蛛网的黏性,很快,我就从蛛网中跳了出来,然后直接朝蜘蛛女皇扑了过去。
“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要知道当年的身负金沙血脉的古蜀国王,可是能够和五神之一对抗的存在。”蜘蛛女皇冷冷地说,接着地下的土石有两个地方猛然间爆开,八条粗如脑袋带着黑色角质层,但尖端又十分锋利的蜘蛛长腿从地面拱起,很快就离开地面,尤其是最前方格外粗壮的两条长腿,在伸展到半空中后,又狠狠地朝我扎过来。
此时的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言语,可是心中却同样没有恐惧或者愤怒,只是冷静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灵巧无比的避开,甚至还抱着其中一条差不多有一个人腰部粗细的蜘蛛长腿,然后另外一只手捏成拳头,狠命地在向这条巨大的长腿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只不过短短的五六秒,我的拳头已经轰出了十几拳,原本比钢铁还要坚固的角质层,终于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在我嘴里发出狼一样的啸声后,双手紧紧抱住这条巨大的蜘蛛长腿,然后猛地用力。
巨大的“咔嚓”声响起,这条蜘蛛女皇的左前腿,从打出裂纹的位置被完全掰断了,花花绿绿的黏液顺着断裂的伤口流了出来,之间还纠缠着无数筋络一样的东西。此外还有大块灰白色的肌肉,像是一只剥开了壳的龙虾,虾肉放了一整天微微变质后的色泽。
蜘蛛女皇发出愤怒的尖叫,大概她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徒手掰断她一条长腿。尽管她的自愈能力竟然无比,可断掉一条腿的伤势,估计还是要好几天才能完全长出新的。如果是平时当然无所谓,以她活过的年月,几天的时间怕是相对人类来说也不过几个小时,可现在正值我用药物激发了金沙血脉的时刻,这样的伤势,让本来就行动不便的她就更加尴尬了。
我这样疯狂的举动,不仅是蜘蛛女皇,就连和我一起的同伴们也数看呆了。当然,敖雨泽除外,毕竟先前他是见识过我激发血脉后发狂的情形。
而曾和我们一起进来,却最终背叛了我们的张德福老人,眼中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是眼毛精光地盯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在看待某种极为可口的美食。
好在我现在尽管能观察周围的一切,但却像是灵魂出窍一样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客观性,似乎控制着我身体的是另外一个人。但我自己又能保持着一定清醒观察这种控制,因此并没有因为张德福的古怪目光而感觉不适,只是觉得被一只小虫子似的东西这样盯着,如果有空的时候不妨一脚踩死……
事后当我回想起当时的感觉,还是有些毛骨悚然,一向都是和平人士的我,虽然不说是连蚂蚁都不敢踩,但也不至于将一条人命看得如此轻贱,这只能说明我被药物激发了金沙血脉后,改变的不止是自己的力量和体质,还有自己的意识似乎都要受到血脉的影响,变得将一切生命都视为蝼蚁般的高高在上。
或许,这就是神祗看待凡人的情绪?这我不得而知,可能性却极大,毕竟金沙血脉也一直被认为是神血后裔。
蜘蛛女皇其他还完好的七条腿,开始不停地在地面上拍打,无数的石块和泥土开始掉落下去,接着一个有六七米长,四五米宽和高的庞大蜘蛛腹部开始出现在我们面前。
犹豫蜘蛛女皇的巨大动作,本来被蛛网裹住,但因为我破开蛛网时留下一个大洞,正在挣扎着朝外爬的众人却倒了大霉,纷纷再度跌落在地,而且这还是从四五米高的高度跌下去,顿时滚做一团。
好在敖雨泽的双手都可以活动了,她咬着牙重新将突击步枪瞄准了发怒的蜘蛛女皇,准星应该对准了她的脑袋,只需轻轻扣下扳机,就算杀不死她,也能给她某种程度的重创。
就在她即将扣下扳机的时候,蜘蛛女皇臃肿的身躯微微挪开了一些,虽然只是不大的幅度,可对我们而言却至少有两三米的距离。
在她原本腹部贴近地面的地方,顿时露出了一个深邃的直径一米左右的洞口,洞口的边缘不是石头的,而是青铜,一看就是人为的。井口上压着一块玉质的石头,造型有点像玉琮,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小孔。玉石上面还刻满了古朴的符文,虽然不认识,我也能猜到这些符文八成是古蜀时期使用的巴蜀图语文字。
第十八章圣泉入口
“圣泉入口!”张德福惊喜地大叫,大概他也没有想到,他念念不忘的圣泉,竟然就在蜘蛛女皇的身下。
圣泉,按照张德福的说法,只要浸泡在里面,就能够得到长生,甚至连地下暗河的水,也有可能是被圣泉的水渗透出去,才具有能提炼出让人长寿的坤水的功能。
“你们以为我真的不能动?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这口泉不被你们这些贪婪的人夺走,我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八十年?”蜘蛛女皇尽管在暴怒之下,可脑袋依然保持着某种程度的清醒,冷冷地对我说道。只可惜现在的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说话,也只能听之任之。
“保护?实际上说白了,也不过是别人的一条看门狗吧?”敖雨泽冷笑着说,然后扣动了扳机。
或许是因为在被药物激发血脉的特殊状态里,枪响之后,我明显地看到枪口的火光一闪,但射出的却并非是一枚锥形的子弹,反而更像是一条密密麻麻排满了符文的金属流。
这调金属流所过之处,似乎连空气也被抽空,当它到达蜘蛛女皇额头位置的时候,留下的轨迹形成一条巨大的真空带。
但这不过是不到0.01秒的事,毕竟现在的敖雨泽离蜘蛛女皇也不过七八米的距离,若不是我的状态特殊,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看到和想到这么多。
现在的状态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时间被生生延长了。
可是这枚特殊的符文子弹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重创蜘蛛女皇,因为在敖雨泽扣下扳机的前几秒,张德福竟然已经不管不顾地扑向那口圣泉所在的位置,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抬起压在井口的巨大玉琮,却被不耐烦的蜘蛛女皇用还完好的右前腿一下从胸口扎过去,刺了个对穿。
殷红的血顺着蜘蛛女皇的右前腿尖端不停滴落,张德福的脸上还保持着狂热,但眼中却满是不可置信。
“圣泉……长生……”张德福的喃喃地念出这四个字,嘴角溢出乌黑的血来,那是内脏几乎完全破损夹杂在血沫中的缘故。
他的手伸出来,干枯如同鸡爪,手心里还捧着那枚骨哨,似乎想要放入玉琮中心位置的小孔当中,却怎么也够不到小孔的位置了。
与此同时,也正是敖雨泽扣动扳机的时候,蜘蛛女皇毫不犹豫地将张德福的尸体朝前抬起,刚好挡住符文子弹的轨迹,张德福的尸体像是个布娃娃一样轰然炸裂,接着破碎的是蜘蛛女皇的前腿尖端,血雨伴随着蜘蛛女皇前腿的甲壳碎片和流出的黏液一起四处喷洒。
符文子弹的力量,也因此被削弱了大半,当它到达蜘蛛女皇的眉心的时候,最终只让蜘蛛女皇狠狠地朝后仰了一下,前额的一小缕发丝飘落在地,眉心流出紫红的血来,让她绝美的面孔看起来无比狰狞。
可符文子弹的力量却没有穿透进入她的脑子里去就消散了,让她逃过了第二枚子弹的威力范围。
“我看得很清楚,你还有一枚这样的东西……从有些被我吃掉的食物的记忆中,这东西应该叫子弹吧?不过比他们记忆中的子弹威力要大上百倍,是因为里面增加了符文的力量么?”蜘蛛女皇额头还在流血,可是她毫不在乎,只是冷冷地盯着端着枪,但双臂微微颤抖的敖雨泽。
我心中微动,似乎敖雨泽在使用符文子弹的时候,并非是像普通枪支那样没有任何代价,相反,符文子弹的使用对她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不过我这样想着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受思想的控制,直接沿着蜘蛛女皇的腿,开始跳跃着朝她背上攀爬。
处于血脉激发状态的我,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大幅度增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换了平时的我就算是面对不会动的大树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攀爬一点,可现在我却仅仅用了两三秒,就爬上蜘蛛女皇的背部。
蜘蛛女皇的上半截身躯扭过头,盯了我一眼,脸色露出十分诡异的表情,接着我感觉自己脑子嗡地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脑袋,让处于旁观者状态的意识都瞬间烦闷欲呕。
“小心,蜘蛛女皇能够直接攻击人的精神!”敖雨泽似乎看出我不对劲的地方,在下方喊道。
可惜我无法回答,甚至连身躯灵敏的反应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而变得迟钝起来,接着在蜘蛛女皇遍布褶皱的背上皮肤里,爬出无数筷子粗细的紫色虫子,正是我们先前遇到过寄生在乌蒙体内的紫虫藤。
这也让我反应过来,为什么普通的美女蜘蛛面对涂抹有紫虫藤粉末的我们会视而不见,这中半虫半植物的诡异生物,竟然原本就是寄生在蜘蛛女皇身上的,身上沾染有蜘蛛女皇的气息,作为女皇子民的美女蜘蛛们,自然对这种气息有着天生的亲近以及畏惧。
可惜想通这一点对我目前的处境并没有什么改善,随着紫虫藤涌过来,然后像是一个藤球一样将我牢牢地包裹在里面,仍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数以百计的紫虫藤的纠缠。
不过好在这些紫虫藤并没有急于吸我的血或者钻入我身体内寄生,这让我有了回旋的余地。接着我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响,敖雨泽终于动用了第三枚符文子弹,子弹射向的部位是我的脚下,我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脚下炸开,接着蜘蛛女皇再度发出凄厉的惨叫。
随着我身上的紫虫藤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终于掉下去不少,我的视线终于开阔了,能看到在我先前站立的位置,已经出现一个一米四五左右直径,差不多八十公分深的血肉之坑。
要知道这不是敖雨泽打出第一发符文子弹那样需要炸开蜘蛛女皇身躯表层的岩石和土层,而是直接作用在它的背上,巨大的符文之力顿时造成了比第一发子弹还要深得多的伤口。
四处流窜的符文之力虽然对蜘蛛女皇来说不过是一枚威力巨大的子弹,但对还纠缠在我身上的紫虫藤而言,却是足以致命的武器了。
我身上挂着的无数紫虫藤,在符文之力彻底爆发后,顿时在瞬间就枯萎了一大半,剩下的也争先恐后地离开,转眼间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让我失去里理智,还是在药物作用下我的身体处于被战斗本能接管的状态,我毫不犹豫地跳进这个血肉形成的巨坑中,然后用脚在巨坑中使劲倒腾,用手四下乱抓胡扯。
无数的肉块或者筋络、不知名的器官以及一些膜一样的身体组织,被我疯狂地抓了下来,然后抛出坑外。我感觉自己像是钻入铁扇公主肚子中的孙猴子,在蜘蛛女皇的体内不停破坏着,让蜘蛛女皇庞大的身躯不停抽搐扭曲,口中更是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
大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本以为是食物的我们,竟然会表现得这么疯狂,不管是敖雨泽还是我,从一开始就用出了最强的手段,连留手的可能都没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蜘蛛女皇的挣扎终于停止了,最后哀嚎着侧翻在地。我从蜘蛛女皇庞大的身躯中爬出来,她臃肿的躯壳,几乎在先前的战斗中被我掏空了三分之一,现在倒下后,已经无法在重新爬起来,只有几条腿还无意识地偶尔动弹一下。
而这个时候,她原本绝美的面容,却开始变得衰老起来,身上本来光滑的肌肤也失去了光泽,更是充满了老人般的皱纹,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看上去就如同在瞬间老了七八十岁。
而且诡异的是,在蜘蛛女皇变得无比苍老后,其余的美女蜘蛛,也在瞬间变得衰老起来,似乎它们的生命,完全和蜘蛛女皇是共享的。就连先前无比黏人的蛛丝,也从半透明变得灰白起来,并且失去了黏性,几个还在和蛛丝搏斗的同伴顿时轻易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现在药效开始消退,巨大的副作用也随之而来,我几乎感觉到全身上下都像撕裂了一样的痛。并且这种痛并非是肌肉层面的,而是源自细胞的层面,尽管我也知道痛觉神经是不可能延伸感知到这么小的微观层面。
或者换句话说,这是源自灵魂的痛苦,这让原本处于懵懵懂懂状态的我也被强迫变得清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