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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这四样解毒的物品,羊皮卷和糯米是旺达释比出的,药剂是敖雨泽携带的,糯米就不说了,其余两件东西就算珍贵也有限,可我付出的可是自己的血,如果接下来还有人中毒,那我不是一个人形解毒器?貌似这样的前景可不怎么妙……
“铜墙你背上枪王,我背另外一个保镖兄弟,我们先离开这里,免得那东西又折返回来。”乌蒙见两人的呼吸都恢复了正常,终于相信两人都没事了,当即说道。
其余人受了这次的惊吓,也自然希望赶紧离开,要不然那样的人面巨蛾再多来上几只,不说让我们全军覆没,光是多几个中毒的人也受不了。
重新上路后,因为多了两个伤员,加上要时刻防备着雾气中是否有人面巨蛾突然袭来,我们的速度顿时慢了不少。不过好在虽然耽搁了一阵,但到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雾气开始消散了。算算时间,起雾的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这阵大雾来得快,散得也很快,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已经不见了一丝踪迹,就像先前的大雾天完全是我们的幻觉一般。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的雾,很不正常?”老姜头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青山,突然说道。
大家自然都有这个感觉,不管是什么雾气,哪怕是北方谈之色变的雾霾,也基本可以提前一两天被预测到。就算是湘西云南一带原始森林中偶尔出现的极为厉害的瘴气,出现之前也多少有些征兆。
可先前出现的雾起,完全是突然就起来了,这完全不合乎人们对大雾的印象。而且雾气出现后不久,那些人面巨蛾就马上也出现了,要说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关系,反而是说不过去了。
“总不会是人面巨蛾还能操控雾气吧?这也太夸张了。”明智轩干笑两声,当即说道。
“人面巨蛾自然不可能操控雾起,可如果是其他更神秘的东西呢?比如,雷鸣谷本身?”旺达释比说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雷鸣谷不欢迎我们来,所以故意要用这种方法杀死或赶走我们?”明智轩笑道。
“这样说来,难不成这雷鸣谷还有自己的意识?”我也在一旁摇头说,尽管我们也经历了不少离奇的事件,可要说一个山谷居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这就完全搞笑了。
“山谷本身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环境,但再扩大一些,你们认为整个世界会不会有自己的意识?”旺达释比反问。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你说的应该是‘世界泛意识’,也被称为‘盖亚意识’吧?西方倒是有不少学者相信这样的假说,比如电影《阿凡达》中的潘多拉星球上出现的大地之母伊娃,就是这种世界本身产生的泛意识。不过到目前为止,至少地球上应该还没有类似的世界泛意识出现。”我想了想,说道。
“嗯,那部电影我也听说过,如果真的存在世界泛意识的话,它的力量比电影中表现的还要强大无数倍。不过我所说的雷鸣谷可能是有意识的,却和世界泛意识不同,我的意思是说,它应该是一个载体,就像是一个收音机,在不停地发出不欢迎其他人到来的信息,这并不意味着雷鸣谷本身也有了意识。”旺达释比解释道。
这样的说法倒是勉强可以接受,毕竟这个地方磁场极度异常,甚至能够存储某种特定时候的影像然后播放出来,如果说它的电磁异常现象也存储着“不欢迎外来者”的信息,并且这股信息还能本能地调动和改变谷内的某些局部气候,那么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就像一条刚砍掉头的蛇,如果你刚好将手放在只剩下头颅的蛇嘴里,哪怕是神经反射带来的本能,它也很大的可能一口咬住放入嘴里的手,可这并不意味着这条蛇还没死,还想着复仇。
“那么,又是谁在借助雷鸣谷发出这样不欢迎的信号?总不能是js组织吧?”我问道。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甚至有可能是当年建造丛帝墓的人在几千年前就留下的,毕竟雷鸣谷的神秘,也不是这几十年的事,而且至少有上千年了吧?”旺达释比转过头对着老姜头说。
老姜头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这雷鸣谷中的古怪,可不是有上千年了么?至少我知道我们村子里的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至少两千多年,就连几百年前张献忠屠四川,也没有影响到我们村子。”
老姜头所说的张献忠,又称“八大王”,明末在四川建立了大西政权,后为清军所败。张献忠败亡前夕,将四川屠戮得十室九空,后来清朝统一天下后是从湖广、浙江、贵州、降息等地迁移了大量人口过来填补四川的人口空缺,所以今天的四川人大多数祖籍其实都是外省的,并非是当年的蜀人后裔。清末《成都通览》就曾记录:“现今之成都人,原籍皆外省人。”
不过张献忠再好杀,也不可能真正将一省之地的人全部杀光。在一些偏远地区,由于山路难行,反而是躲过了当年的大劫。因此如今还存活于世的古蜀人后裔,基本上都是出自这些偏远地区的山村,比如雷鸣谷附近的长寿村,还有我自小生活的村子。
这些偏远地区的村子,通常都保留着极为古老的习俗和传承,哪怕是不落文字的口耳相传,一些几千年前才存在的传说,也只有这些村子里才能找到一丝真相。因此如果老姜头和长寿村的人都没有说谎,那么雷鸣谷的异常肯定是在几千年前就是如此了,可js组织的兴起,哪怕算上其前身的“回归派”,最长也不过几十年,自然不可能是控制雷鸣谷局部气候的幕后真凶。
“既然主人家不欢迎我们,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要不然死的人更多。”老姜头胆小地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害怕的神色不似伪装,却不知道老姜头为何会变得胆怯起来,要知道之前他为了自己孙儿的婚房,基本上可是豁出去一切了的。或许,是被先前被人面巨蛾的袭击吓怕了吧,毕竟这对老姜头来说,之前也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第十章古战场
我们自然不可能听老姜头的话直接打道回府,而是趁着现在没有大雾,匆匆吃了些干粮就再度加快了速度。
不过也不知老姜头是真的被吓坏了还是什么,我们很快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们迷路了。
证据很明显,就在我们再度走了两三个小时后,我们居然见到了上午刚起雾时明智轩丢弃的那个便携式的空气检测器。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脸色极为难看,从十点的时候大雾起来,到我们遇袭,再到中午雾气散开然后又前行了两三个小时,最后居然回到了起雾时的原点。
“你怎么带的路?”铜墙瓮声瓮气地对着老姜头吼道。
老姜头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声的嘀咕着:“来之前我就说了,这个地方邪门得很,走着走着就会迷路……”
我们有些无奈,之前老姜头的确提醒过我们,如果一直是这个晴朗的天气大概还没问题,可之前大雾突兀降临,我们又不可能呆在原地等雾散开,谁知道在大雾中绕了一圈,然后从另外一条路又走回了原点。
“现在没有雾了,再带错路,我拧下你的脑袋!”铜墙恶狠狠地说,自从和他一起组队巡夜的野狼死后,他的情绪一直有些不稳定。
不过这也难怪,当时他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面巨蛾杀死吃掉,却没有任何办法帮忙,心中的难过自然可想而知。如果之后一路顺风还好,现在大家走了大半天,又回到原点,他不仅背负着巨大的弹药箱,还要扛着中毒刚醒来不久的枪王,比起我们来要累上许多,就算是神力无穷,这个时候也有些急躁了。
“算了,大家休息一阵,然后老姜头再仔细想一想,上次你去的地方到底应该怎么走。”敖雨泽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说道。
“嗯,休息20分钟,不过小心一点,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属于人面巨蛾出没的范围,不要因为没有雾气就放松警惕。”旺达释比查看了下四周的情况,提醒道。
休息的时候,大家换班警戒,还好大白天又没有雾气笼罩,人面巨蛾并没有再度出现,也算是让我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20分钟后,我们再度起身出发,往前走到我扔下喷雾剂的山崖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朝下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下面似乎有反光闪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这里本来就是山谷,就算附近有山崖,也并不高,我估计最多一两百米,只是更低的地方雾气也重,因此看不清山崖最下方的底部。但是我敢肯定,如果刚才的闪光不是幻觉的话,那应该是人造的镜片之类的东西在闪光,而闪光一闪即逝,很显然下面应该有人在操控着镜片,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隐藏了起来。
这个推理让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我是将那喷雾剂扔下这处山崖的,而山崖下面很可能有人,几乎不用多想,这些人有极大的可能是真相派的,就是不知道老k和小王是否也在下面。
他们现在应该没法确认追踪器的位置,毕竟雷鸣谷中几乎一切电子设备都无法使用,因此他们只能凭借喷雾器带的特殊化学信号,找到我扔下喷雾剂的地方。
要不要将这件事马上告诉敖雨泽他们呢?让他们多少有个准备,这样才不至于万一和真相派的人撞上大家措手不及。
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靠近了敖雨泽。
“干什么?感觉你鬼鬼祟祟的。”敖雨泽突然一脸的警惕。
“这个,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真相派的事?”我一时之间找不到开口的切入点,只好这样问。
“那帮家伙啊,是一群神经病。老实说我宁愿和js的人打交道都不想和这帮神经病有往来。”敖雨泽恨恨地说。看来真相派和铁幕果然是死敌,连敖雨泽这样对铁幕实际上谈不上太大忠诚的人,居然对真相派都这么看不惯。
不过想想真相派一直以来的手段,枪击,绑架,威胁……的确不是什么好鸟,口口声声说要还大众以真相,可做的事情却十分下作,还不如明摆着是这小人的js组织来得顺眼。
“嗯,我也觉得真相派的人不地道,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你身边有一个人,很可能是真相派的人?”我压低了声音说,生怕被旺达释比听见。
“知道啊,小叶子嘛。不过这丫头不过真相派的外围成员,根本没有进入核心组织,不算什么,估计她要是知道真相派核心的理念,第一个嚷着要灭了他们的就是她。”敖雨泽瘪瘪嘴说。
我有些汗颜,原来敖雨泽什么都知道,不过我依然十分好奇,既然如此,作为铁幕的成员为什么不阻止?
当我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敖雨泽轻笑一声,说:“人各有志,再说,她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只是以为我是某个研究所的安保负责人,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外公旺达释比,也是铁幕的客卿。”
原来旺达释比也一直瞒着小叶子自己的身份,看来是不想她卷入到这些事中去。不过可惜,旺达释比一世英明,却没有想到在自己外孙女面前载了跟头,这丫头竟然瞒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加入到真相派中去,尽管只是像我这样在铁幕中的外围成员差不多的身份。
“她不会是想通过真相派找到自己父亲失踪的线索吧?”我心中一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小叶子的父亲叶暮然在多年前就失踪,那个时候她还不到十岁,要说对小丫头打击不大估计每人会信。
而旺达释比为了小叶子的顺利成长,估计许多事都瞒着她,尤其是和js组织、真相派以及铁幕这三个与金沙文明多多少少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组织的事。
“你怎么想起突然问这个问题了?”敖雨泽终于发现了我的状态不对,大概是回想起了前两天的精神也不在状态,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尴尬地一笑,然后将前几天发生在身上的事跟敖雨泽简单地说了一遍,敖雨泽先是一副要马上发作的样子,后来大概是听出我语气中对姐姐安危的担心,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你真是笨得可以,就算那玩意儿带有窃听的功能,看你不会用笔写给我们看么?居然还傻乎乎地一路留下的标记,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离我们不远的山崖下?”
我点了点头,说出刚才看到了镜片反光的事。敖雨泽沉默了片刻,脸色阴沉地过去跟乌蒙嘀咕了一阵什么,接着乌蒙从铜墙背着的弹药箱里拿出几个军绿色的铁疙瘩,然后拿给了擅长爆破的“霹雳”。
“那是什么东西?炸弹吗?”我好奇地看着霹雳带着那几个铁疙瘩落在了我们后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是最新式的地雷,那个佣兵是个搞爆破的好手,估计够真相派的人喝一壶了。”敖雨泽微眯着眼,透出一股子杀气。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喂,如果炸死了他们,那我姐姐怎么办?”
“放心,他们既然对我们此行有所企图,在这之前不会对你姐姐怎么样。再说,这里有天然的电磁屏蔽,他们就算要对软禁你姐姐的人发号施令,可也要电话打得出去才行。而在他们出谷之前,将他们全部干掉不就行了。”
我打了个寒战,全部干掉……大概这才是真正的敖雨泽吧,和我之前普通人的生活,果然完全是两个世界。
敖雨泽大概看出我心情的忐忑来,低声说道:“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所以任何威胁到身边重视的人性命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威胁都清理掉。而且他们这样做是违反规则的,就算铁幕不愿意和js开战派遣大量人手来雷鸣谷,可是对真相派这样的做法,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想着当年姐姐奋不顾身冲过来救我的情形,还有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狠狠地点头。而且说出了这几天一直压在心中最大的心事,我的心情终于好受了许多,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敖雨泽的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担忧。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我突然听到两声沉闷的爆炸声,估计是离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爆炸声并不大。
“看来霹雳给我们的老对手留的‘礼物’有效果了。”敖雨泽不咸不淡地说。
“要回去看看么?”我问道。
“当然不,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赶紧找到丛帝墓的入口。不过我估计当年老姜头遇到蚕女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入口之一,毕竟蚕女这种东西,并不是完全的生物,不可能自然存在。”敖雨泽笃定地说。
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在五神地宫的时候,曾在旺达释比暗示下,故意被蚕女吐出的丝线包裹,形成一个蚕茧,说起来对于蚕女的了解,的确比我深得多。
“蚕女不是五神之一么,怎么会不是自然存在的生物?”我有些不解地问。
“你应该清楚,在五神地宫中我们遇到的所有和五神相关的生物,都是真正的五神拙劣的仿制品,可是在五神地宫中,我们并没有发现制造这些仿制品的地方,那么你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在哪里?”
“雷鸣谷,丛帝墓!”我脱口而出。
“当然,不管丛帝是我们之前推测的蚕丛,还是最后一任蜀帝开明帝鳖灵,都有可能包含着当年古蜀国的一个惊天大秘密。五神的存在,和祭祀以及长生有关,可是又不仅如此,这个秘密很可能颠覆整个世界,是真的颠覆,而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秘密,当年那个一直将秦峰带在身边的神秘男人,怎么可能在雷鸣谷中耽搁这么多年?而且这么些年来他就算没有找到那个秘密的答案,可是哪怕是制造五神仿制品的技术,说不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从丛帝墓中得到的。”敖雨泽悄声在我耳边说。这些事情都太过惊世骇俗,她自然不愿意让附近无关的保镖和佣兵们听见。
不过这副样子在后面的人看来多少有些亲密,所以队伍中偶尔会发出一声轻笑,也不知是谁。我的脸稍微红了红,很快就恢复正常,估计是先前的爆炸声太远了,其余人大都以为是远处的雷声,没怎么在意,敖雨泽和霹雳也懒得解释。
在老姜头的带领下,估计是没有雾气的缘故,这次我们走了很久,直到天快黑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又走回原路的痕迹。这让大家多少都感觉庆幸,正打算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扎营的时候,老姜头的脸色突然变了,径直地抛开众人,朝前狂奔而去。
“怎么了?”好几个人都疑惑地发出疑问,但这个时候也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好在老姜头毕竟年纪大了,跑得也不算快,我们并没有跟丢。过了三四分钟,大家从树丛中钻出来,然后发现前方是一处石壁,石壁前是凹下去一大块,约有十几亩大小的岩石滩,滩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水坑,有的地方更是水草密集,像是一个半干的沼泽,无数的石块星落密布在沼泽上。
“这里是?”正当我们发问的时候,突然电光闪过,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霹雳正好劈中了对面岩壁上的一块山石,那块一人多高的山石当即裂为几块,然后带着周围的泥土一起滚落下来,激起一阵烟尘,随后又没入沼泽的淤泥当中。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尽管在雷鸣谷中看到电闪雷鸣是常有的事,可直接目睹打雷劈碎一块一两吨重的大石头,还是第一次。这大自然发起威来,果然可敬可畏,比起炸弹爆炸还要摄人心神,怪不得古书上常说天雷之下诸邪辟易。
“这里是雷击崖,发生雷击最多的地方之一。”老姜头看着那处劈碎的山石,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来过?”我问他。
“嗯,来过,当然来过,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看到那一幕盛大的工地景象的。”
我们大为惊讶,按照老姜头的说法,当年他是在一处山崖下看到无数古人劳作的工地场景,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也到了此处。
“可惜我们运气不佳,没有看到你当年看到的景象……”明智轩刚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可看向山崖的双眼却一下瞪大了,嘴巴长得能一口吞下鸭蛋,久久没有合上。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之间那处沼泽在一阵朦朦胧胧的光晕之下消失不见了,接着无数的人影出现,就如之前老姜头的描述一般,都是些身穿麻布或者皮甲的古人。
不过这些古人的手中,明显拿着或者是精心打磨的石器,或者是青铜器的兵刃,而且相互之间依稀排列成一个战阵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工地,反而像是一个战场。
随着原本沼泽的位置淡淡的雾气升起,我们终于看到了这支部队的敌人,那是一群身材虽矮却极为粗壮,全身长满褐色毛发,高鼻深目,眼露凶光,手中拿着石矛或者干脆只拿了一根木棍,腰间围着兽皮裙的猿人一般的怪物。
看到这样一群怪物像军队一般聚集在一起和那群古人敌对的时候,我和敖雨泽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戈基人!”
旺达释比也是脸色激动,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喃喃地说:“这是羌族先祖迎战戈基魔兵的羌戈大战的场景啊,这是当年古战场的景象……”
似乎是这句话开启了双发大战的信号,无数的羌族战士和戈基人开始朝对方军阵冲过去,不过和队伍散乱的戈基人相比,羌族战士这边明显要有序得多,几个人一组相互掩护,即便单个羌族战士的力量及不上戈基人,可是大战进行了一段时间后,相互配合的优势以及使用青铜武器的优势渐渐体现出来,战事开始呈现一面倒的趋势。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加入战场的一队戈基人,开始拖出来一队队被草绳绑着的人类俘虏,这些俘虏男女老少都有,这些戈基人口中不停的嘶吼着,似乎在祈祷着什么,接着一个个凶残地将手中的石矛刺向俘虏的胸口,大量的俘虏在顷刻间被杀害,可惜战场上还处于叫着状态的羌族战士却暂时无法摆脱虽然露出颓势,可依然负隅顽抗的戈基魔兵。
被杀的俘虏的血流了一地,渐渐汇成小溪,加上战场上交战双方的血,周围犹如修罗杀场,即便我们一群人知道这不过是几千年前的景象,根本闻不到血腥味,还是感觉鼻子中带着刺鼻的血腥气一般。
接着未加入战场的戈基人中,出现一个身材瘦弱的老戈基人,它的毛发十分稀疏,身上披着不知什么皮料缝成的袍子,头上戴着插满野鸡尾翎的皮毛,手中拿着由数十个拳头大小的人类骷髅头骨穿成的念珠样法器,一边如抽风般跳着某种带有邪恶韵律的舞蹈,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巫师之类的角色。
可惜我们只能看到影像,完全听不到它在说什么,不过随着它的念诵,地上的血气开始相互纠缠和蒸腾起来,接着场中本来还保持了一丝理智的羌族战士,双眼也变得通红起来,开始不管不顾地朝敌人甚至身边的战友砍杀。而那些本来就处于弱势的戈基人也不例外,这诡异的法术,竟然是无法分辨敌我的。
接着羌族战士的战阵后方,也出现三个和之前旺达释比作法时打扮类似的释比,这三个释比一边敲打着羊皮鼓作法,一边将一根根铜针刺入自己的面颊,但脸上却见不到丝毫痛苦的表情。
“那几个释比,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明智轩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