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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压的极低。
“可惜公主是女儿身，不然只怕这上头是谁都不好说……”
“好了！”
唐尚副连忙扬声，喝止住她的危险发言，“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每次说话做事还和菱花一样，口无遮拦的？”
旁边中标的木菱花：？？？
留下这三人在厨房，琳琅回到房间后便拆开那只锦囊。
剧情到这儿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因为大师级匠人，她打造出了千里镜，也由此引起长公主的兴趣。
原来琳琅还以为，对方是要嘱托自己帮忙做个什么东西出来，比如像千里镜那样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
里头是一份有关大祁的科举选官资料，只不过并不完整。其中不少空白缺乏，应该是要她填上的意思。
琳琅心跳加速。
后宫不得干政，也不知道长公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剧情变故，她很想开个模拟看看。
但因为商城道具还没更新够七张的冷却加速卡，凑不齐所以就只能先耐心等待了。
这份表单虽然填写好了，但琳琅还是不敢交上去。反而又一头扎进小阁楼里，琢磨出一套测量仪。
磨刀不误砍柴工。
不算多精致准确，可至少对比原先算是有进步。
只是万万没想到，意外变故会这么大，突然到甚至等不及她再凑出最后一张冷却加速卡……
“出大事了！”
范典膳提着一盏灯笼站在门口，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头一次出现惊恐之色。
“江容华侍寝时，也不知是怎么藏了一把刀，刺杀皇上！”
“那现在怎么样？”唐尚副也是面容一白。显然在宫里这么多年，也没听过如此离谱的事。
嫔妃刺杀一般来讲，那都是像赵美人这样的细作才会做的事，但江又烟可是实打实的侯府嫡女！
“晚间正好有个负责太监请假，何大总管的那个徒弟，何小公公正好顶替值班，他进去的及时，倒是替皇上挡下这一刀！”
范典膳话才说完，身边那道身影就像龙卷风刮过。
“哎，琳琅！琳琅你去哪啊？！”
……
金龙殿外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被那些冲进来护驾的侍卫捅了一刀的江容华，这会儿还没咽气。她趴在地上头发散乱，白衣被血浸染，半点儿也瞧不出贵女的风范。
不知道是不是死前的回光返照，现下一双眸子异常烁亮。
“站住！任何人不得通行！你是想死吗？”持刀的护卫阻止了继续前进的脚步。
听到动静，江又烟的目光顿时直勾勾看了过来，缓缓露出一个微笑，随后无声地对她做了个口型——
对他好点。
琳琅垂在身侧的双手，有些微微发颤。
如果说先前还有空不明白江又烟如此明晃晃的古怪刺杀行为，那么眼下就再明白不过了。
她就是为了何初。
这也是个真正愿意为其付出一切，哪怕生命之人。
“江娘娘……”
那群太医已经提着药箱，争相恐后挤进殿内。只有少年逆着人群，缓缓步出。
他捂着肚子，白皙的指缝间鲜血淋漓。但脸色一看就是没有伤到要害，琳琅原本提着的心顿时落了回去。
江又烟已经无法大声说话了，可神情却能看出微微一黯。
她勾了勾手，少年有些颤抖地在其面前蹲下。然后就听到对方已经嘶哑几不可闻的声音。
“我们小时候，很小……你抓到的蝴蝶是被我撕了翅膀、养的兔子是我亲手掐死的……还有抢了你东西的春才人，她的孩子也是我算计的……”
“包括我爹娘他们当初对你落井下石……现在我也替你报仇了……我自小就是这样，见不得有任何东西靠近你伤害你……”
她吃力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琳琅，笑了起来。
“原本她也该死……但来不及了，而且你接下来还需要她……”
她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染血的唇瓣翕动着似乎想朝少年伸出手，但最后还是克制了下来。
“我才是对你最好的……只有我、只有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阿濯、你一定要好好的……”
十一月的雪来得迟迟，第一片落在她僵硬放大的瞳孔上，混着血和泪凝成一朵冰花。
少年低头沉默了很久。
他的眼睛还没恢复，依旧辨别不出颜色。灰白的世界里根本分不清哪到底是雪水还是血水。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具了无声息的尸体被人抬走。皇宫这种地方，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琳琅待了这么多年，见了不知多少回这样的情景，但依旧像是被藤蔓缠住有种窒息感。
何初眸底流露出一种迷惘和破败。
一直以来因琳琅和何大总管而治愈的心伤，如同被打破后粘起来的花瓶碎片，此刻再次破裂开。
“又一个人因为我……”
他就是个厄运，所以很害怕这份厄运，下一刻会不会就轮到仅剩的两位亲人身上。
第一次见到疯成这样的。
琳琅一时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江又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数，没有固定的行事，这点从模拟里多次横跳就能看出来。
或者不如说她所有的动机都是随何初而改变的，只要什么对何初有利，那她就都能做。执念不可动摇，所以结局注定无法改变。
这次没有等到宴会刺杀，而是选择侍寝时机，可以说是预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了。
“小初，来。”
挽过少年的手臂，她试图将温度传递过去，声音放的很轻柔，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十分易碎珍贵的瓷器。
“你听姐姐说，这不能算是你的问题，别自责。有些事情从来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你做出的选择。江小姐心意难得，只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她就会高兴的。”
如果靖安侯府没有被抄斩，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如果他不是如今这般处境，江又烟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为他铺路。
说到底，都不能怨他的。
但何初太过敏感，幼年时令人惊羡的聪颖，在如今却成了一把伤害自己的利剑。
他和江又烟青梅竹马，一个慧极必伤，一个情深不寿。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过眼云烟√】
【福运＋10，积分＋2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