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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经济的稳定对于张嘉师而言,是维系秦帝国国力恢复甚至是在这个时候的战争胜利基础的关键所在。
然而张嘉师不是神仙,他在眼下的情况当中根本无法做到开源节流这一点。
军费的支出,恢复民生以及农业生产的投入,是眼下张嘉师无法削减的国家总体预算。
这个时候不比后世,因为后世的话,甚至是有一种“休克疗法”来弥补国家财政的不足。
休克疗法是一种最早运用在医药上的治疗方式。但是在经济方面,休克疗法也有着一种概念。
“休克疗法”这一医学术语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被美国经济学家杰弗里?萨克斯引入经济领域。是萨克斯被聘担任玻利维亚政府经济顾问期间所为
。萨克斯根据玻利维亚经济危机问题,提出了一整套经济纲领和经济政策,主要内容是经济自由化、经济私有化、经济稳定化。实行紧缩的金融和财政政策,由于这套经济纲领和政策的实施,具有较强的冲击力,在短期内可能使社会的经济生活产生巨大的震荡,甚至导致出现“休克”状态。
因此,人们借用医学上的名词,把萨克斯提出的这套稳定经济、治理通货膨胀的经济纲领和政策称为“休克疗法”。
玻利维亚是南美一个经济落后的小国,由于长期政治局势动荡不安,政府经济政策不断失误,由此引发的经济问题大量积累而又得不到解决,终于导致了一场严重的经济危机。1985年玻利维亚政府的预算赤字达485.9万亿比索,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约1/3,通货膨胀率高达24000%。
其在1984年的外债为50亿美元,应付利息近10亿美元,超过了出口收入。1980~1985年期间居民生活水平下降了30%,国民经济几乎到了崩溃边缘。
正是面对这样一种险恶的经济形势,受聘于危难之际的萨克斯,大胆地提出了一整套经济纲领和经济政策,其主要内容是:实行紧缩的金融和财政政策,压缩政府开支,取消补贴,放开价格,实行贸易自由化,通过货币贬值实现汇率稳定,进一步改革行政和税收制度,将部分公营部门和企业民营化,重新安排债务和接受外援等等。
概括地说,休克疗法是针对严重失衡的社会总供求状况,从控制社会总需求出发,采取严厉的行政和经济手段,在短时间内强制性地大幅度压缩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使社会总供求达到人为的平衡,以此遏制恶性通货膨胀,恢复经济秩序。这种政策调控带有明显的应急性质。
因为社会总供求的平衡,不仅需要控制过旺的社会总需求,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刺激低迷的社会总供给的有效增长。宏观经济运行的实践证明,前者在短时间内容易实现,后者却需较长时间花大气力方能见效。由于休克疗法的调控重点放在社会总需求上,加之实施措施的力度较大,所以极易很好的效果。
“休克疗法”与渐进方式的区别不在于转轨的内容和目标,而在于改革的顺序和力度。具体而言,在宏观政策方面,“休克疗法”紧缩财政更为严厉;在经济自由化上,“休克疗法”主张采取一步到位的方式实现价格、外贸的自由化和货币的自由兑换;在私有化方面,强调迅速实现,为此不惜采取无偿分配的办法。
杰弗里?萨克斯,著名全球发展问题专家,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教授,哈佛大学国际研究中心主任,前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高级顾问,“休克疗法”之父。
他连续两年被《时代》杂志评为“世界百名最有影响的人物”之一,并被《纽约时报》称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经济学家”。
杰弗里?萨克斯获得过多种奖项和荣誉,包括美国文理学院、哈佛研究院协会成员,以及世界计量经济学协会研究员。他是布鲁金丝经济学家小组、中国经济学家协会顾委部、以及其他许多组织的成员。他曾分别于1990年在瑞典的st.gallen大学、1997年在秘鲁的pacifico大学、1998年在香港岭南学院、2000年5月在保加利亚的varna经济学大学和纽约的iona大学获得荣誉学位。
……
但是休克疗法并非万能的。
俄罗斯选用“休克疗法”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是一个最典型的反面例子。
1991年底,苏联解体,俄罗斯联邦独立,继承了原苏联的大部分家底。丰厚的遗产令叶利钦喜上眉梢,可穷家难当,一大堆半死不活的企业,外加1万亿卢布内债和1200亿美元外债,也让新总统夙兴夜寐,坐卧不安。作为前苏共的反对派,叶利钦认为,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改革,零打碎敲、修修补补,白白断送了苏联的前程。
痛定思痛,俄罗斯要避免重蹈覆辙,重振大国雄风,不能再做小脚老太太,应该大刀阔斧,进行深刻变革。
此时,年仅35岁的盖达尔投其所好,在萨克斯的点拨下,炮制了一套激进的经济改革方案,叶利钦“慧眼识珠”,破格将其提拔为政府总理,1992年初,一场以休克疗法为模式的改革,在俄罗斯联邦全面铺开。
休克疗法的重头戏,也是第一步棋是放开物价。
俄罗斯政府规定,从1992年1月2日起,放开90%的消费品价格和80%的生产资料价格。与此同时,取消对收入增长的限制,公职人员工资提高90%,退休人员补助金提高到每月900卢布,家庭补助、失业救济金也随之水涨船高。物价放开的头三个月,似乎立竿见影,收效明显。
购物长队不见了,货架上的商品琳琅满目,习惯了凭票供应排长队的俄罗斯人,仿佛看到了改革带来的实惠。可没过多久,物价像断了线的风筝扶摇直上,到了4月份,消费品价格比1991年12月上涨65倍。
政府原想通过国营商店平抑物价,不料黑市商贩与国营商店职工沆瀣一气,将商品转手倒卖,牟取暴利,政府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市场秩序乱成一锅粥。由于燃料、原料价格过早放开,企业生产成本骤增,到6月份,工业品批发价格上涨14倍,如此高价令买家望而生畏,消费市场持续低迷,需求不旺反过来抑制了供给,企业纷纷压缩生产,市场供求进入了死循环。
休克疗法的第二步棋,财政、货币“双紧”政策与物价改革几乎同步出台。
财政紧缩主要是开源节流、增收节支。税收优惠统统取消,所有商品一律缴纳28%的增值税,同时加征进口商品消费税。与增收措施配套,政府削减了公共投资、军费和办公费用,将预算外基金纳入联邦预算,限制地方政府用银行贷款弥补赤字。紧缩的货币政策,包括提高央行贷款利率,建立存款准备金制,实行贷款限额管理,以此控制货币流量,从源头上抑制通货膨胀。
可是,这一次政府再次失算。由于税负过重,企业生产进一步萎缩,失业人数激增,政府不得不加大救济补贴和直接投资,财政赤字不降反升。紧缩信贷造成企业流动资金严重短缺,企业间相互拖欠,三角债日益严重。政府被迫放松银根,1992年增发货币18万亿卢布,是1991年发行量的20倍。在印钞机的轰鸣中,财政货币紧缩政策流产了。
休克疗法的第三步棋是大规模推行私有化。
盖达尔认为,改革之所以险象环生,危机重重,主要在于国有企业不是市场主体,竞争机制不起作用,价格改革如同沙中建塔,一遇到风吹草动,便会轰然倒塌。为了加快私有化进程,政府最初采取的办法是无偿赠送。经有关专家评估,俄罗斯的国有财产总值的1/3约为1.5万亿卢布,刚好人口是1.5亿,以前财产是大家的,现在分到个人,也要童叟无欺,人人有份。于是每个俄罗斯人领到一张1万卢布的私有化证券,可以凭证自由购股。
可是,到私有化正式启动,已是1992年10月,时过境迁,此时的1万卢布,只够买一双高档皮鞋。因此这个措施使大批国有企业落入特权阶层和暴发户手中,他们最关心的不是企业的长远发展,而是尽快转手盈利,职工既领不到股息,又无权参与决策,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生产经营无人过问,企业效益每况愈下。1992年12月,盖达尔政府解散。
休克疗法的失败使俄罗斯gdp几乎减少了一半,gdp总量只有美国的1/10。经济结构也发生了重大变化,燃料、电力和冶金工业成了民族经济的关键部门,其比重在gdp中约为15%,在工业总产品结构中为50%,在出口中为70%多。实际经济部门的劳动生产率极其低下,如果说原料和能源部门的劳动生产率还算接近世界平均指标的话,其它部门则远远低于美国同类指标20%~24%。70%多的生产设备服务期超过十年,高于经济发达国家一倍。
这种局面是国内投资特别是实际经济部门的投资大幅度减少的直接后果。外国投资不愿进入俄罗斯,吸收的外资总额累积只有115亿美元。俄罗斯科技开发支出全面减少,投资不足,对创新重视不够,使得俄罗斯在国际市场上具有价格和质量竞争力的产品越来越少,特别是在民用科技产品市场上受到外国竞争对手的排挤,俄罗斯产品还占不到1%的份额。
居民生活水平更是一落千丈。到2000年底俄罗斯人的货币收入总量不足美国人的10%,健康状况和平均寿命也在恶化。有专家估计,俄罗斯人均gdp生产要达到葡萄牙或西班牙的水平,gdp每年保持8%的增长速度也需要15年的时间。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休克疗法”照抄照搬别人的做法,完全背离了俄罗斯的国情,失败是必然的。这是俄罗斯民主派改革家们在俄罗斯经济转轨过程中所犯的最本质的错误。
曾在莫斯科度过近20年记者生涯的意大利人朱利叶托?基耶萨对此评论道;“是因为俄罗斯民主派改革家们不顾俄罗斯自己的传统与特点,丢掉了俄罗斯精神,照抄照搬西方也有争议的新自由主义和现代货币主义的东西,结果使俄罗斯陷入了今天这样的灾难性的境地”。
由于改革的失败,俄罗斯副总理盖达尔不得不于1994年1月16日被迫辞职。叶利钦也被迫在1994年2月的国情咨文中宣布放弃“休克疗法”的改革,并在1996年大选时承认“过去在改革中试图抄袭西方经济的做法是错误的”。
……
而“休克疗法”也衍生出七大寡头这个概念。
俄罗斯的“寡头”指的是在20世纪90年代私有化过程中一夜暴富的大资本家。1996年3月的一天,叶利钦秘密召见了7个金融寡头。
他们是联合银行总裁别列佐夫斯基、大桥银行总裁古辛斯基、国际商业银行总裁维诺格拉多夫、首都储蓄银行总裁斯摩棱斯基、阿尔法银行总裁弗里德曼、梅纳捷普银行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俄罗斯信贷商业银行总裁马尔金。
双方达成了一项协议:银行家提供财政支持,确保叶利钦连任;叶利钦则承诺维护寡头的经济利益。
从此,俄罗斯出现了一个新的政治词汇:“七大寡头”。
在俄罗斯的政局演变当中,“七大寡头”曾经呼风唤雨。
这7个人都是头脑灵活、敢于冒险的“精英”,他们几乎都大学毕业,年龄在40~50岁之间,有的得过国家奖金,有的还是科学院通讯院士。这些人加上统一电力公司总裁丘拜斯,基本上控制了国家的油气、动力、冶金业和金融业,并在一定程度上操纵了舆论。
他们不仅在经济领域翻云覆雨,还挖空心思进行政治投机。俄罗斯前任副总理叶戈尔?盖达尔曾说:“在最厉害的时候,俄罗斯政府被710个商人左右,他们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撤换总理。”
俄罗斯人对寡头深恶痛绝。因此,普京总统上台伊始,就定下一条规则,即不剥夺寡头已有的财产,但寡头要合法经营,不得干政。谁破坏了游戏规则,谁就要付出代价。可钱与权是对亲姐妹,已经富可敌国的寡头都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凡是动了这个念头的,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