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稷下学宫 下

苍穹战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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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下学宫,在临淄城的城墙外围。

    但是在这个地区,经历过将近二十年时间的荒废之后,以及淳于越等人的离开或者是死亡,早已经变得人事全非。

    而本来相对比较恢宏的稷下学宫外围,已经变得相当的残旧。

    张嘉师来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随行的淳于秋之外,张嘉师身边还有超过一百名实力不错的好手护卫。而这其中,驭勇自然是不例外。

    但是走在街道上的张嘉师,也不算是特别的让人感觉到突兀,而张嘉师本身也没有穿着太过于明显的服饰来表明身份,而从外表上看来,张嘉师更像是进入到临淄城的一个秦军高官。

    也许这种身份在临淄城还会有些许的危险,但是与张嘉师明目张胆的继续自己的摄政王服饰打扮相比,还算是有非常高的保险系数。

    而面对这个情况,张嘉师反而有些不满,因为他本意是更加贴近平民,打算来一次微服私访。

    但是么,无论是李左车还是后胥等文武,在听到了张嘉师的想法之后,很是反对张嘉师这样做。

    这也就演变成眼下的这么一种局面。

    ……

    稷下学宫原本还是配备了相当数量的护卫以及有一些比较低矮的围墙进行保护。

    但是在淳于越死后,稷下学宫的情况变成了越来越荒芜。张嘉师看到的是一个很多地方都长满了野草,甚至是还能够看到一些坟墓。

    这些坟墓,并不是原来稷下学宫的人员的陵墓,而是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当中,偶尔来到这个地方暂居,而死在他们居住在这个地方的人的坟墓。

    这些人很多都是流民,或者是没有能够在临淄城找到居住之地的人员。

    而眼下,也许是前一段时间的战争,让居住在这个地方的流民也人去楼空。

    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张嘉师不认为稷下学宫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被保留下来。

    但是淳于秋在微微一声叹息之后,抱着自己的儿子淳于珒,进入到事实上已经被清理过一次,主要是警戒有可能出现危险的稷下学宫主殿。

    ……

    从稷下学宫的大门到这个主殿,距离并不算是太短,但是淳于秋抱着淳于珒的行走速度并不算太慢。

    但是在进入到这个主殿之后,淳于秋看到的是,原本也是被齐王多年投入而购置的大量器具早已经损毁或者是被焚烧偷窃。

    而淳于秋则是喃喃说出了一句话:“要是邹子以及孟子等人看到这种情况,说不定会后悔自己也曾经在这个地方付出了自己的心血。”

    邹子,就是指推论出“五德始终说”的贤人邹衍。他同样也是曾经求学于稷下学宫的人。

    他是战国时期阴阳家学派代表人物与五行学说代表人物,战国末期齐国人。据推断大约生于公元前324年,死于公元前250年,活了70余岁。主要学说是五行学说、“五德终始说”和“大九州说”,又是稷下学宫著名学者,因他“尽言天事”,当时人们称他“谈天衍”,又称邹子。他活动的时代后于孟子,与公孙龙、鲁仲连是同时代人。

    齐宣王时,邹衍就学于稷下学宫,先学儒术,然而终以儒术为其旨归。“邹衍以儒术干世主,不用,即以变化始终之论,卒以显名。……邹子之作变化之术,亦归于仁义”(《盐铁论?论儒第十一》)。“邹子疾晚世之儒墨不知天地之弘,昭旷之道,将一曲而欲道九折;守一隅而欲知万方,犹无准平而欲知高下,无规矩而欲知方圆也。于是,推大圣终始之运,以喻王公列士……”(《盐铁论?论邹第五十三》)。

    燕昭王招贤纳士,为郭隗修筑宫殿以师礼待之,以此作为尊贤榜样。一时间,各国人才争相趋燕。在这种背景下,邹衍离齐入燕,《说苑?君道》载;“燕王曰:‘寡人愿学而无师。’郭隗曰:‘王诚欲兴道,隗请为天下之士开路。’于是燕王常置郭隗上坐南面。居三年,苏子闻之,从周归燕;邹衍闻之,从齐归燕;乐毅闻之,从赵归燕,屈景闻之,从楚归燕,四子毕至,果以弱燕并强齐。”据载,邹衍到燕国时,燕昭王亲自抱着扫帚为他扫地,怕尘埃落到他身上。

    刘歆记载此事说:“《方士传》言:邹子在燕,其游诸侯畏之,皆郊迎而拥彗”(《文选》卷四十阮籍《奏记》,卷四十五扬雄《设论》李善注引《七略》)。王充在《论衡?别通》中亦说:“燕昭为郐衍拥彗。”继而拜邹衍为师。班固在《汉书?艺文志》,自注中说邹衍为“燕昭王师”。《史记?孟荀列传》记载更详:“(邹衍)如燕,昭王拥彗先驱,请列弟子之座而受业,筑碣石宫,身亲往师之。”

    以上的内容,大概也就是邹衍在齐国稷下学宫的起始以及结束。

    而孟子,则是指孟轲,也就是儒家的“亚圣”。

    孟子在齐国的经历,比较含糊,但是根据稷下学宫的特殊情况,则是可以用一下记载来推测。

    周显王40年,齐威王28年壬辰(公元前329年)孟子约四十三岁,首次至齐,齐相储子来见孟子。

    周显王41年,齐威王30年宋君偃后元1年癸巳(公元前328年),孟子与告子辩论,孟子劝蚳鼃向齐王进谏,孟子与匡章交游,孟子离开齐国,前往宋国。

    周慎靓王3年魏襄王1年,齐宣王2年癸卯(公元前317年),孟子约五十四岁,见梁襄王,孟子在范遇齐王子,孟子至齐,答齐宣王问,孟子论“我四十不动心”。

    周慎靓王6年楚怀王14年,鲁平公10年,齐宣王5年丙午(公元前315年),鲁平公欲见孟子孟子返回齐国,与充虞论葬母;齐宣王问孟子伐燕。

    周赧王3年齐宣王8年楚怀王17年己酉(公元前312年),燕人叛齐,齐宣王说“吾甚惭于孟子”;孟子论“臣视君如寇仇”;孟子与淳于髡辩论;孟子约六十岁,辞官离开齐国。

    从以上的这些记载来看,孟子很有可能从公元前329年到公元前328年,公元前317年到公元前312年的这个时间段当中,曾经任职与稷下学宫,后期则是担任稷下学宫的“校长”一职。

    而从淳于秋的话来看,张嘉师能够理解到的事情是,淳于秋的父亲淳于越,认为邹衍以及孟子,是稷下学宫当中值得他敬佩的导师甚至是在稷下学宫的发展当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人员。

    但是张嘉师反而很好奇的事情,那就是在青玉灵书当中有着淳于越的相关记载:

    淳于越,战国时齐国博士,秦朝时曾任仆射。李斯和淳于越是一对好兄弟。秦始皇三十四年(公元前213年)置酒咸阳宫时,他建议实行分封,以为“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遭丞相李斯驳斥。

    当时身居相位的李斯,为了迎合秦始皇统一言论的需要,上表焚书,当即遭到太子老师、博士淳于越的反对。李斯意识到,焚书之议势在必行,却又担心性格耿直的淳于越强谏惹祸,想方设法劝导他,可是淳于越还是触犯了律令。在李斯的袒护下,淳于越免于死罪,革职回乡。为了保护储君,在回乡路上,他又为扶苏代言,泣血上表,谏阻焚书,终于招来杀身之祸。在刑场上,监刑官李斯和死囚淳于越互吐心声,阐明各自的人生观。淳于越舍生取义,与诗书共存亡,死得坦然;李斯保住了禄位,却遭受天下读书人的唾骂。

    张嘉师不明白的事情是,那就是淳于越离开咸阳,是公元前213年之后,也就是他很有可能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

    但是按照焚书坑儒以及淳于秋自己的描述而言,这个似乎有些问题。

    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那就是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的历史发生在他出现到这个世界之前所出现的变化。

    淳于越的死法,应该是无误的。那就是公元前212年的焚书事件当中,再次隐居在稷下学宫的淳于越,最后选择的是跟稷下学宫的大量典籍共存亡。

    而在淳于越死后,淳于秋以及东方英等稷下学宫残留人员,则是离开了稷下学宫,前往九原云中地区,寻求扶苏的庇护。

    从这些情况来看,出现变化的是淳于秋的死法,是从被认为触犯法律,而最后演变成在焚书事件当中自杀的结果。

    这一种变化,张嘉师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对于他来说,就算是发生这种变化,而他改变的事情也太多了,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影响,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得上是不值一提。

    ……

    刘邦以及项羽,这两个在这个世界影响最大的人,他们的命运已经被张嘉师改变得面目全非。

    刘邦死于乌江,来了一次算得上是相当另类,让张嘉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乌江自刎。

    说实话,张嘉师自己的内心一直很想吐糟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邦,你不带这么违反剧本的,你Y的枪戏份了!”

    但是么,张嘉师绝对不会将这个事情说出来,毕竟他可不会做这种在某个意义上,也算得上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蠢事儿。

    而不知道跟在淳于秋的身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御姐级别的情人重游故地,不断地缅怀过去的张嘉师,在一段时间之后,看到了他难以想象的情况。

    那就是,当初淳于越的死,很有可能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这些应该是真正的稷下学宫一百多年的精华积累。

    因为在淳于秋打开了一个机关之后,一道通往地底的通道的尽头,是一个放满了很多书简,卷轴甚至是甲骨文片的房间。

    张嘉师看到了这些东西的数量之后,不禁也傻眼了的低声说了一句:“我去,这个数量太吓人了!”

    然而,张嘉师的这一句话,惹来了淳于秋御姐的一翻白眼之后,随之而来的一记腰间一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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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看到了这些玩意,张嘉师还真的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当然,他也没有打算将这些玩意,像是始皇帝嬴政那样,全部拿去焚烧。

    他在命令位于双玥邑办公的东方英,带领一部分应该是对于他接下来的安排,有一定帮助的人员赶来之后,张嘉师就让后胥将这些典籍都搬出了这个地道。

    在约莫一个星期之后,风尘仆仆赶来的东方英一行约五十人,接到了张嘉师的另外一个命令,那就是将大量的典籍尽可能翻译是现在通用的文字,以及进行修补辨识。

    张嘉师不认为这些典籍全部都是有用的玩意。

    但是像始皇帝那样,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民间医药卜筮种树之书除外,以及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

    张嘉师表示他确实是做不到这一点。毕竟张嘉师很清楚一点,那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且他更加不打算像是某个自号为“十全老人”,名字叫**新觉罗?弘历的自恋狂那样,不仅仅是将清朝文字狱发扬光大,更是借着修纂《四库全书》为名,大量焚烧相应的典籍。

    只不过么,有一点张嘉师也不打算当没看见,那就是假如真的是发现了一些歪曲事实,乱七八糟的典籍,张嘉师自然是不会让它们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张嘉师完全可以预见到的一点,那就是这种做法也许还是会有些问题,但是么,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张嘉师认为需要保护好一部分文化的精华之余,自然也是要抛弃掉一些文化糟粕。

    很多时候,张嘉师自己都认为一句话非常的有道理。那就是尽信书不如无书。

    而减少一些书籍给人带来的错误认识,这也是张嘉师认为他在大规模推广文化基础,也就是大规模印刷纸张书本之前,尽可能要做到的一个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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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嘉师在临淄进行对文化的取舍的同时,在位于后世威海卫地区的杜聪所部与田横之间,爆发了僵持几个月之后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