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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鞠试着不带任何期望地开始这场比赛。
勘九郎总是说她太爱评判别人。一旦她对某件事形成了自己的看法,就很难再改变。
但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她觉得跟着感觉走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这一次,她的直觉似乎失灵了。
奈良鹿丸给不了她任何提示。
从他懒散的站姿到似笑非笑的嘴角,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普通, 就像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样虚幻莫测。
手鞠找不到任何明显的特征。
这让她很恼火。
离比赛开始只有一分钟了,手鞠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战斗了。
她仔细地观察过鹿丸和日向宁次的比赛,但她感觉到鹿丸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这似乎是那些经验丰富的暗部忍者惯用的伎俩。
自从得知自己的对手是鹿丸之后,手鞠就一直渴望与他交手,想要逼他使出全力。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手鞠没有丝毫犹豫。她从背后抽出扇子:
风遁·烈风掌!
他真是太快了!前一秒钟,他还站在原地,懒洋洋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仿佛在逛街一样;下一秒钟,他就消失了,不见踪影,只留下被手鞠的忍术撕裂的岩石碎片。
然后,手鞠就看到他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顶端,双手依然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鹿丸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似乎对手鞠忍术的威力感到惊讶。
“很厉害嘛。”他说道。
手鞠快要被气疯了。这个家伙竟然敢戏弄她!就像他对日向宁次那样,故意挑衅她,试探她的底线。
手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把愤怒转化为力量。
她知道奈良鹿丸擅长远程攻击,从他和日向宁次的战斗中就能看出来,他只有在远距离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但她必须小心,因为鹿丸的影真似之术非常危险,她不能让他靠近自己。如果能激怒鹿丸,让他和自己近身作战……
手鞠再次打开扇子,像舞者一样旋转起来,释放出另一波忍术。
这一次,她在风遁中隐藏了大量的起爆符,随着狂风四处飞散。
起爆符纷纷爆炸,将岩石炸成碎片,四处飞溅。手鞠举起扇子,挡住飞来的碎石。
石片击打在扇子的钢骨和铁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哎呀。”
当手鞠举起扇子的时候,她听到鹿丸发出了一声轻呼。这怎么可能?!
这一次的攻击是全方位的,威力巨大,即使是最强的防御也无法抵挡,她曾经用这招打败过许多经验丰富的上忍。简单有效,无懈可击。
然而,鹿丸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脸颊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仅此而已。
他漫不经心地擦去脸上的血迹,动作随意而缓慢,仿佛根本不把这道伤口放在心上。
手鞠终于明白日向宁次为什么会那么愤怒了。
“下手真狠啊。”鹿丸淡淡地说道,“你总是这么急性子吗?”
手鞠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事实证明,想要激怒奈良鹿丸,让他和自己近身作战,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周围的气氛仿佛突然之间就变了,温度骤降,即使战场上还残留着火焰的灼热气息。
还没等手鞠反应过来,鹿丸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本能地挥动手中的扇子,堪堪挡住了鹿丸的攻击。
手鞠的铁扇比她自己的体重还要重,但在鹿丸面前,这柄沉重的武器却像是失去了重量。
他用一把锋利的苦无抵住了手鞠的扇子,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攻击,苦无的尖端精准地抵在扇子的轴心下方。
鹿丸的力量比他看起来要强壮得多,手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黑色上衣下紧绷的肌肉线条,看到那些肌肉如何沿着他的手臂向上延伸,如何在他肩膀处汇聚,如何将力量传递到他的全身。
在手鞠那经过无数次战斗磨练的感知中,时间仿佛变慢了,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一动不动。
奈良鹿丸一言不发,只是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而又愤怒的笑容,仿佛碎裂的玻璃一样危险。
然后,手鞠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东西。
在那双漆黑的瞳孔深处,闪烁着一丝金色光芒,充满了愤怒和掠夺的欲望。
手鞠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拥有着同龄人中最敏锐的直觉,而隐藏在这个男孩身后的东西,却让她感到无比恐惧。
那道金光很快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手鞠脊背上残留的恐惧却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移动,但她不敢将目光从鹿丸身上移开,因为她仍然能从鹿丸的眼中看到一丝残暴。
黑影越来越近,手鞠终于看清了它的真面目,那是一团黑色的影子,正缓缓地缠绕在鹿丸的手臂上,仿佛一条黑色的毒蛇,与他黑色的上衣融为一体。
鹿丸的肌肉绷得更紧了。
手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扇子动了,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些该死的影子一定是一种增强现实的幻术,一定是这样;忍术和体术都对它们无效,它们不受空间和惯性等正常物理法则的约束。
它们可以触摸,但不能被触摸。
但即使是最强大的幻术也不可能增强真正的肌肉力量,也不可能作为扭矩和力量的次要来源——这违反了手鞠所知的查克拉分化的每一条法则。
有一种低沉的隆隆声,就像地震在地壳中裂开前发出的声音,就像即将到来的沙尘暴在地平线上几乎看不见的低沉咆哮。
鹿丸以巨大的力量将她的扇子推向天空,扇子从她头上弯过,在空中挥舞,然后以震耳欲聋的重击声落到地上。
在她耳边的响声还没消失之前,她的手臂就被锁住了,鹿丸的刀锋薄如纸,冷冷地指向她下巴下方。
比赛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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