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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是最激动人心的,接下去管委会宣布说,作为奖励,每季的种植前三名都可以获得宋仙师赠送的一张符篆!
“哇……”
这下子已经不能用“炸锅”来形容了,喝了一点点酒的壮汉们甚至都开始想要不要上李家打劫去,好吧,这种事只能想一想……人家现在可是有符在身的人了!
何况李家的当家人李大福李老爷子非常会做人,颤着手接过护身符后,马上豪爽地表示:捐献五百斤红薯给管委会,请他们用来帮助贫困户,我们农民,也不都是那么自私自利鼠目寸光不懂回报的!
……
热烈的气氛中,当中一桌却有人敲响了杯子,等到气氛稍微平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半老头子站起身,乐呵呵的开口:“诸位兄弟侄子,还有诸位嫂子侄女,兄弟邓安翔恭喜大家迎来丰收,我们这算是开张大吉。邓某不才,一家六口也种了一亩地,收获530斤,好像吊了车尾……”
众人大笑,宋隐也很疑惑地看向他。这人就是许老爹开侦探所的那个朋友,他一家六口,儿子媳妇正当年,他们老两口也不过五十出头,还有一个十七岁的女儿,一亩地收获530斤确实没啥好讲的,要知道连蒋文辉家都收了620斤呢。但他站起来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要找人帮忙吧?
第95章风波
等大家笑够了,邓安翔又接着往下说:“我知道吊车尾不光荣,不过,兄弟我真的是尽力了,其中缘由就不多说了,相信大家都猜得到几分。这里呢,我就想问问有没有跟我家情况差不多的,要不呆会儿都到我家里坐坐,商量商量明年怎么办,怎样才能把日子过好了?都知道如今粮食是头等大事中的头等大事,咱们可得想想法子,大家都要动动脑筋,至少明年要比今年好,是不是?”
晒场上安静下来,陆华安于一片静默中笑着开口:“邓叔你家里太挤啦,都去会议室吧,放心,会议室今天不收租金,还免费赠送茶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重新热闹起来。
陆华安紧跟着宣布了几条公告,一是下周要去山里拣秋,为过冬做准备。另外就是农闲时期的训练,训练在大屋进行,每天上午三个小时,要求所有十至五十岁的居民不论男女都必须参加,五十岁以上体检合格的也欢迎参加。陆华安一再申明,这个训练非常重要,关系到大家能不能成功变异,让所有人都认真对待。其实不用他讲,一听说关系到变异,上至70岁老太太下至7岁小豆丁,就没有人不上心的。
早前的传闻终于要变成现实,肚子中藏了两三个月的各种疑问纷纷被提出来,陆华安一一解答,解答不了的交给许凌风,气氛空前热烈。
……
这顿丰收宴一直吃到月上西天,人群这才带着些微醉意一路谈笑着回家去。
蒋家一家子回到家已经九点钟了,如今都干体力活,也没电视可看,往天这个时候大家都睡下了,只今天过于兴奋,索性坐到餐桌边上聊天,连原本开始打瞌睡的蓓蓓小盆友都重新清醒过来,赖在爸爸腿上啃红薯片,死活不肯睡觉。
“过几天要重新签订租佃合同了,妈,要不我们明年多种一亩地吧。你看五月种水稻,七月种红薯,两亩地的话,努把力说不定可以收到三千斤呢,我们一家子怎么吃都吃不完,还会有余粮!”刘爽双眼放光,这两年家里没人挨过饿,但天天生活在饿肚子的阴影中,压力也是山大啊。
老太太却是直摇头:“两亩地你们肯定能种下来,这个我相信。但看看今年这地种的有多辛苦,没道理明年就轻省了,你们这样子就是在用健康换口粮,没两年身体就会垮掉的,不可取。”
母女俩的争执蒋文辉从来不掺合,不过今天例外,旗帜鲜明地站到了丈母娘这一边:“刚才邓叔也是这个意思,我们都不是种地的料,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至多混个温饱,必须要找到其它出路才成。”
刘爽这才想起他去参加了邓安翔的那什么“茶话会”,不过她可不相信喝杯茶聊聊天事情就解决了:“现在除了种地还能干啥?难道他会有什么好办法。你看管委会连个会计都有二十年工作经验,还是注册会计师。教师也是,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所有课程都要能教,听说招的那两个老师可牛了,这种活我们想都不要想。”
“天生我才必有用,这些路不行,可以另辟蹊径嘛……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们还有三亩半牧草呢,不是说明年六月就可以第一次收割吗,听说那东西一年要割好几次,产量非常高。”
看两个女人都是一副“那东西产量再高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拿给人吃”的样子,蒋文辉给逗乐了:“你们这脑子啊,怎么就转不过弯。我们可以喂几头羊,再养点鸡鸭什么的,只要养好了不比种田差……”
这下子母女俩终于有了反应,异口同声:“这就是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不是我们商量出来的,是邓叔提出来的。邓叔的意思,明年想要养鸭喂鸡的人肯定不少,但管委会的牲口就那么多,我们单个去买小崽的话,一是不一定买得到,二来就算买到了数量也肯定上不去,没办法从根本上帮我们走出困境。所以我们这些种粮困难户干脆联合起来,成立一个互助组或者合作组什么的,抱团去跟管委会谈,把畜牧这一头全部都包圆了,这样子才会有竞争力。”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动。
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刘爽才道:“这主意听上去不错,等以后畜牧这一块发展起来了,口粮应该不成问题,没准儿还天天都有鸡蛋吃……”
蓓蓓小姑娘别的没听懂,就听明白鸡蛋了,连忙插嘴:“妈妈,妈妈,今天我们有蛋蛋吃!”
几个大人被她的童言童语搞的一愣神,片刻过后蒋文辉感叹:“现在这种日子还能保证隔天给孩子们一个鸡蛋吃,真是难为宋哥他们了……”
“爸爸你又乱叫,顶顶爸爸是仙师,仙师!”他家宝贝女儿非常认真地纠正他,神态很是坚持。
几个大人抿嘴偷笑,她姥姥表扬她:“对,是仙师,我们蓓蓓比爸爸聪明,一次就记住了,爸爸老是记不住。”
小丫头郑重点头:“嗯,蓓蓓长大了也要当仙师!”
一家子全都崩不住,笑了起来。
姥姥摸摸她的小脑袋:“看看,我孙女可比我女儿出息多了,我孙女要当仙师,我女儿只想着多种一亩地!”
——
如今这年头春秋基本上消失了,就算是李拐子村,十月初最高气温都在30度以上,到了十月中旬气温骤降,等到下旬,就要开始下雪了。秋天至多十来天,什么都种不了,好在群山环绕,大家可以去拣秋,前提是有防务队当保镖。
十月十一日,聚居点将近三百人浩浩荡荡去“拣秋”,尤其是一群城里人,拖家带口的,不像是拣秋,倒像是秋游。
落星山他们天天都看到,距离实在说也不太远,十多里地,脚程快的几十分钟就能走到,不过这次拖后腿的人太多,两个小时才到——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地上连路都没有呢,幸好野草也枯的差不多了,不然走在一尺多高的草丛里,两个小时都到不了。
一上落星山这伙人就被惊住了。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山林,江安附近就有不少,从江安过来这一路上更是看见了很多,大都逃不过十树六枯的下场,剩下四成也是要死不活的,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只能远观,完全不能细看。
这里却不同,山上的死树很少,十几棵中才会出现一棵,多数树木虽然长势不太好,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生机仍存,完全不是那种苟延残喘式的苦苦挣扎。据随行的专家推测,很可能是因为气候的变化在这里属于“渐变”,相对比较缓和,给了植物适应时间,就像他们的红薯一样,长势不好,但却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落星山是座大山,山上不是人迹罕至,是压根没人上来,好在管委会准备充足,青壮在前开路,防务队旁边护卫,三百人的队伍战线拉的老长,以每小时一公里的速度往前推进,幸而宋隐给他们准备了必要的符篆,各种虫蛇规避,不然速度还要更慢。不过这山里的物产也真叫丰富,树木的长势再是不好,结的果实再少,仍然让这群人目不暇接,带给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进山不过两里,大家就发现了石榴柿子山楂还有一大片野葡萄。
石榴个头很小,柿子却很甜,野葡萄的口感不算好,但用来做葡萄酒正好,这下子十岁以下的小朋友还有50岁以上的年长者,秋游到此为止,一个个肩背手提高高兴兴回家去,掉头前还纷纷找到管委会建议:要修路,一定要修路,要致富先修路嘛!
在扔掉一干老弱残兵之后,剩下的两百人轻装上阵,继续往前……
——
宋隐现在对落星山已经非常熟悉了,这次他没有随行,只有许凌风带着顶顶并几个老人上山去凑热闹。他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在附近随意走走,度过久违了的自在闲适的一天,没想到,下午两点,聚居地迎来了一大群不速之客。
这群人足有一两百之众,两人一车骑着摩手车飞车而来,人人背后都斜插着一根铁棍,凶神恶煞的,风驰电掣……嗯,应该是一路颠簸“蹦蹦跳跳”地从土路上冲过来。
本就是河谷平原,视野开阔,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一个超大型“蒙古包”了,前方路上却现出一个人影,一马当先的头号骑士立即减速,身后女郎举起右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把这个倒霉蛋团团围住。
除了自虐狂,没人喜欢被一群充满恶意的陌生人团团围住的感觉,宋隐于是在前方三米划了一道线,但凡想要越过这道线的全部人仰马翻……呵呵,还不知道谁是倒霉蛋呢!
在一连好几辆机车骑士并乘客被摔到头破血流之后,这伙人学乖了,一个个停车下地,从后背上抽出铁棒,对着宋隐虎视眈眈。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宋隐问。
为首的凶汉打量着宋隐,他们来之前有做功课,见宋隐身材单薄脸上气色也不是很好,略略带着一点病容,放下心来。于是,凶汉眉头一挑,撇撇嘴,吊二郎当的反问:“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紧跟着面色一变,双目圆睁,把铁棒往地上狠狠一杵,一声大喝:“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他妈的却问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第96章风波(二)
宋隐无语地看着凶汉,怎么每个人都以为声音越大就越有气势?
他先打了个手势,让留守的防务队员不要过来,然后指指凶汉手上的铁棍:“你就想用这东西证明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不让路,你是不是就要先给我来上几棍,再冲过去把我们的房子砸个稀烂,然后这个地方就真的成了‘你的地盘’?”
凶汉旁边跳出来一个刀疤男:“小子,识相的话马上让路,不然……”
“废话什么,杀几个就老实了!”讲这话的居然是坐在头号骑手背后的女人。
这群人中有四个女人,宋隐扫了一眼,全都是变异人,头数这一个变异等级最高人也最漂亮,短发,红唇,不下170的高挑身材,紧身裙打底裤把年轻的胴体包裹的异常性感,只一双眼睛冷漠之极,看着宋隐仿佛就像在看着一具死尸。
如果说刚才宋隐还没有真正动怒潜意识里还不愿意随便伤人的话,这会儿他是真正动气了:连天性柔软的女人都可以随口讲出这么冷血的话,这群恶徒还有人性在吗?
身为五阶修士,一旦动了真怒,身上气势陡然间全开,冷峻非常。他目光凛冽地自年轻女人还有一旁的各色恶徒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到凶汉身上:“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让你们跑到这里来的?”
凶汉被宋隐身上的威压扫到,脸色顿时疑重起来,又马上想到自己身边有两百号人,其中二十多个还是变异人,任他是谁,一人一棍都要把他揍成肉饼……于是压下心底的那丝不安,冷戾开口:“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末世来了,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活命,这点都看不明白活该你被乱棍打死!”
然后他举起右手,一声大吼:“打虎帮的兄弟们,给、我、上!”喊话声中,他身后的一群人纷纷举起铁棍,疯了一样冲向宋隐。
宋隐悄然撤掉“分界线”,在他心底,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人真的会对一个无怨无仇手无寸铁的陌生人下死手,毕竟云芝县的环境得天独厚,日子虽然艰难,但还没真正艰难到颗粒无收走投无路的境地,人性不应该败坏至斯。
但是,今天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这群人冲到近前把他围在当中,毫无压力地举着一根根铁棍,冲着他狂砸而下,就好像站他们面前的不是一个活人,甚至都不是一个活物……直把大屋那边包括柳皓在内的几个留守队员看到怒火中烧同时也给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接下来,他们就看到宋隐的身影出现在路边,而围住他的一群人一棍未中又第二次把铁棒高高举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他们全部上前一步,这一次,所有铁棒无一走空,刚一落下就血溅当场,六七个人同时倒地,惨叫身四起……
宋隐完全没有理会这场乱局,他站在路边双目微闭,默默盯着首犯看,凶汉给他看的全身汗毛倒竖,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头猛兽给盯上了,一时间脸无血色,动弹不得。
反倒是他后面的女人,是个真正的狠角色,回过头对着后面傻掉的百多个男人高声大喊:“不要怕,我们人多,兄弟们一起上啊!”
喊声中她跳下摩托车,从背上抽出铁棒一马当先冲向宋隐,只她刚冲出两步就一个跟头扑倒在地。非常讽刺的是,受她鼓动而起的人群自她身上无情地践踏而过,当先几人是收不住脚,后面却是想收不敢收,除非自己也想跟她一样,再后面的那些人,完全就不知情,懵懵懂懂却又凶性大发地随着大流一往无前……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先头部队刚到宋隐面前顿时感到撞上一张大网,往前,走不动,想往后退,更是分毫地退不得——后面的人不停涌上,呼吸之间好几十个人就这么人挤人人贴人地挤在一起、挤在一张无形的大网前面,一时间铁棒乱敲,一片呼天喊地,最前面的最惨,就算没被铁棒砸到,也难逃窒息厄运。便在此时,大网突然消失,人群跌倒,一群人变成了一堆人……
只有位置靠后脑子比较好使的几个,眼见前面情形不对当机立断拐了弯,跟在他们后面脑子不太好使的也有样学样,纷纷跳下路面,这才让自己、也让前面的好些人逃过一劫。
宋隐又一次出现在路边。为首的凶汉摸摸腰间的枪,紧跟着却是不要命地扭动油门,这一次,不论路面多么颠簸,他是真的风驰电掣狂飙而去,后面紧紧跟着一串摩托车,都是“侥幸”没有加入战团的幸运儿。
宋隐仍然没动。
却见这些人逃出十多米后,滚滚尘土之中,为首的凶汉一个跟头从摩托车上摔了下来,摩托车倒地后擦出一路火花摔到路外,凶汉也一连翻滚了好几圈才停在道路当中。后面一帮跟班紧急刹车,有两个甚至冲出路面……待到他们脚跟站稳,才看清前方有个年轻男人正用一只脚踩在自家老大的脑门上面。
男人一身休闲牛仔装,鞋子和裤腿上溅了好些泥星,身上还有草屑,像是刚从林子里钻出来的,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仍然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他收回脚,抱起手臂看向面前的这帮骑士,面相与凶恶毫不沾边,但是,这帮子人却齐齐生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对上刚才那个会妖术的年轻人还要可怕三分——这个人,是真的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许凌风刚下山就急吼吼地赶过来,看到这么多人群殴自家老婆,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肺都要给气炸了。看这些人终于不动弹了,他这才不紧不慢走到某个已经被吓僵了的车手身边,手一抬,从他背后抽出铁棍,随意在左手上敲了敲,看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手里拿的不是一根铁棒,而是一根擀面杖。
铁棒的前主人叫江松,胆子向来不怎么大,加入打虎帮纯粹是因为命不好(?)变异了,还一变就变成了六阶,被曹老大看上了,不得不入。这会儿吓的双脚直打颤,脑子里一个劲儿地叫嚣着“快逃快逃”,一双手却抖的像帕金森,连车把都握不住。
许凌风看在他铁棍都没有抽出来的份上放过了这个怂包,拎着铁棍转身走到首犯面前,轻言淡语:“看好了,今天我就教教你们,棍子到底该怎么用!”
首犯这会儿已经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拔出枪,可惜枪口还没对准就被一棍子敲掉,惊赫之下脑子更加不好用,转身就要开逃,可惜他刚转过身,步子还没来得及迈出去,棍子已经狠狠抽在背上,下手那叫一个狠……那可真是半分余力都没有留,凶汉一声大叫,喷出老大一口鲜血,扑到地上昏死过去——就这一下,脊柱已经被抽断了,如果不是变异七阶,早已经命丧当场。
许凌风再不看他,铁棍在枪身上轻轻一敲,手枪自地上一弹而起,伸手接住后插到后腰。然后左手把铁棍往地上一杵,右手指向刚刚自一团混乱中解脱而出的百多个前“飞车党”现“茫然党”成员,不急不徐的道:“听好了,我说话算数,今天凡是有本事从我这里冲出去的,我都放他一条生路,就此安全离开,无往不咎。”
一片沉默,许凌风却是一点不急,手持铁棍站在路中,神态轻松的就像在跟一帮小孩子过家家。
这时候有人陆陆续续地围上来,都是接到消息火速赶回来的防务队员,人数不多,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有几个甚至拿了炮火出来比划,直把一帮“土”匪看的双眼发直生无可恋——人家手上的可比他们老大的高了好几个档次!
终于有恶徒自觉被逼到了绝路,忍无可忍,大吼声中冲着许凌风猛冲而来,后面紧跟着二三十个自以为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许凌风不是宋隐,他没有呆在原地静等挨揍,手上铁棍一横对着敌人迎面而上,旁边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转眼间他已经冲入敌群,一根棍子被他舞成了一道道残影,前后不过几个眨眼,二三十个人,全都哀号着倒在地上,无一例外。
“当”的一声,观战人群中有人扔开了手上铁棍,紧接着,“当当当”,铁棒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不停有人举起双手,檄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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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拣秋的青壮们满载而归,却没能等来意想中的热烈欢迎,人们三三两两聚在田边屋里,窃窃私语,眼神全都闪亮闪亮的……整个聚居点都给人一种怪糟糟的感觉。
大屋会议室里,管委会成员正在听取邓安翔的审讯报告,邓安翔在刑侦审讯上混了几十年,比起养鸡养鸭,这个才是他的真正专长,不到45分钟,已经把前因后果弄了个清清楚楚。
“全部都招供了。这帮人自称打虎帮,是云芝县唯一的黑帮,以前只是开赌场、逼良为倡、外加收点保护费,只能算一个混混组织。云芝县的土皇帝刁县长大概是觉得末世来了,需要自己的武装,就收编了这群混混,今年起这个打虎帮招募了上百人,开始无恶不作,抢劫路人绑架富户甚至是杀人放火都干了好几起,短短几个月就聚积了大批财富。
“而且,他们的口供中还提到我们七月初在虎啸岭遇狼的事情。那个并不是偶发事件,那个狼群的活动范围非常大,并不仅仅限于河谷这一带,不巧那两天它们刚好回来了,更不巧的是,那天帮我们送货的汽车当中有一辆曾经参于了猎杀狼群行动,而且在行动中直接撞死了一头变异母狼,所以那天,狼群很有可能是为复仇而来。”
吕婉君毕竟年轻,又一直生活在大城市,对于偏远地区的某些特色完全理解不能:“为什么?那个姓刁的为什么要找我们麻烦?我们又没有惹到他!”
其他人都用一种“菇凉你图洋图森破”的目光看着她,许凌风咳嗽一声,为她解惑:“他只需要一个理由:物资!看我们带了这么多物资过来,很难不动心的,区别在于别人没有胆子,或者有胆子也自认吃不下来,只有这位刁县长以为他天高皇帝远,值得一试。七月份我们刚来,他摸不清我们的底细,于是想到了利用狼群,一石二鸟,而且我们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被狼群干掉的可能性更大,只要我们一死,物资就归他了。因为没能如愿,这次他干脆直接动用私兵了,他肯定也摸过我们的底,不过李拐子村太封闭,摸的不太准,以为只要杀几个人再抓些人作为人质,我们就会乖乖听话。”
陆华安接口,面带愁绪:“采买组带回来的消息也说驻扎在走马镇上的那些军人上个月撤走了,这大概也是他动手的一个原因。不过,想他一个小小的县长都敢这么不要命,这说明江安的控制力正在急速减弱,天下,很可能就要大乱了。”
洛桑一拳击在桌上:“大乱就大乱,我们干脆把整个云芝县都给他端了!”
“还不是时候,我们现在还太弱了,过两年再说吧。”许凌风摇头,然后问,“诸位,大家对这群歹徒有什么打算?”
今天过来的“打虎帮”成员一共186人,当场死亡9人,重伤22人,各种轻伤33人。刚才许凌风已经让31个轻伤员载着死尸和重伤员骑摩托离开了,剩下124人全部关押在李拐子村的空屋里面。
吕婉君第一个发表意见,忿然道:“摩托车扣下,人全部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