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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有件事却是奇怪得很。就算是这么冷的天,白蛇也仍然没有进入冬眠。比起前些日子来它看起来反而要更活跃些,反倒是生性活泼的金子钻在火炉旁的小窝里打死都不愿意出来。在这寒意冻进骨子的日子里,金子除了进食一概缩在最温暖的地方动也不动,而把被子一床床叠起来盖的千寻总会在睡梦中沉得很深。
这一夜,却有些不同——
早早睡下的千寻手指一动,被空气里骤然升高的冰冷湿度惊得猝然醒来。
叮——
细微的脆响钻进了千寻的耳朵里,把最后一点朦胧的睡意驱除干净了去。少女听见特意放轻却仍有点笨拙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悉梭声越来越近,而后有谁来轻轻掖了一下被子——
有人闯进来!
千寻在那人猝不及防而加骤的呼吸声把他猛地一拉就地一滚,将对方双手一剪压倒在地——
“嘶……好凉!”千寻被肌肤处传来的冰冷触感惊得微微颤抖起来。她用法术亮起灯,然后不由微微一愣:那是个看起来比她略大一两岁的俊雅少年,衣衫纯白,长发如雪,清亮纯净的绿色眼眸平静温和地看着自己,友善地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动都发不出声音。
……好冰。他的手。
“你是白……是那条白蛇?”千寻迟疑地问了出声,然后得到一个点头做应答。
“无法说话?”少年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么……“因为违反戒律被禁言了?”对方又点点头,看起来努力在笑,翡翠样眼眸却闪过了一丝失落。
“是吗。”千寻松了口气被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然后红了脸松开手跳起来裹紧了被子,“啊,这些日子来真的非常谢谢你的照顾……我们还没有好好相互自我介绍过呢。我叫兰……”千寻迟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把真名说了出来,“不,我叫千寻,是个巫女。兰是化名。”
容貌秀雅的少年闻言露出了非常温柔的笑,绿色的眼眸弯起来,像潭中一泓幽雅的月光。他坐起身来自然而然地理了理少女在睡眠中被压得凌乱的长发,然后以带着水汽的灵力为墨,手指一撇一捺,隔空凝成了漾着虹光的字迹。
[我叫白碧。]他抿唇写道。
白碧是尾张国内的水神神社前神使——当然,现在他只是条无家可归落魄成妖的小蛇,刚恢复了化成人形的能力。数月前自他那算是青梅竹马的重华入了轮回之后,原本要晋升的水神就不得不留在了原职不得晋升,而这本来要成为下任水神的神使则在上头命令下受了罚被赶出神社。
“你是说,封了你说话能力的是水神大人?”
白碧轻轻一晃手指,水汽在空中凝成一个泛着波光的“是”,然后光华一动,又变幻成了“那位大人只是赶在上头更重的惩罚下来之前主动为我下了这个制约,她赶我出来,也是为了取消她和我之间的主从关系,保护我不被剥夺最后一点神性”。
[谢谢你收留我。]温润似水的少年安静地看着她,[我还可以继续留下来吗?]
“当然可以。”千寻迅速点头,然后疑惑使她倏地沉默了下去。
白碧得到这样的结果绝对有哪里不对,可问题在哪儿她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若是酒吞在此的话,一定可以解答她的疑问吧。不过她记得平安年间类似于白碧的作为虽然也会受到惩罚,但绝不至如此严重,因为那种行为本身就会导致严重的神力反噬。
在这五百年间,神所居住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休息吧。”少女最终只能摇着头这样苦笑着。
她毕竟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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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匆匆,纷然逝去。夏去秋来,叶红后落。雪压枝头,而后又是一年春色。
千寻挺惊讶那个火一样灼热的家伙再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反倒是脾性极好的白碧一直以“报恩”为名照应着她。
阿市已嫁出几年,和千寻的书信倒仍是断断续续地来往着。多为和歌,偶有书画,只谈风月,不谈时政。那位公主没什么能静坐常谈的闺中好友,有些话与兄长旧友侍女和丈夫都不可言说,唯有年龄相近兄长又表明可信赖的“兰姬”可以一诉衷肠。
——啊,对了,那位公主也已经知道自己是个巫女了呢。
千寻在还带着春寒的室内提笔写下温和的产后调养药方,欲要寄予因怀孕和受凉而身体不适的阿市。
窗外云霞般的早樱摇曳生姿,几片花瓣落在案上,顿时驱散了室内寒意许许。
——是啊,她是巫女。在与年轻的公主打趣自己是鬼魂之后,气呼呼的阿市在兄长的玩笑中下猜出了千寻的真实身份。那位公主曾在出嫁前对千寻有趣而惊险的除魔经历表示过艳羡与好奇,也曾对千寻口中所述困苦民生感到悲叹不已——即便早已有所觉悟,娇养在绫罗绸缎中的美丽少女也仍是对这飘摇之世带着惊惧和不真实感的,那些惧意在信手写就的诗词中偶可窥得——
即便感叹雪之洁白与美丽,公主殿下也总是带着雪花终会化为泥泞的愁绪的。樱花纷飞这样的美景更是总让她写下“早凋”这样的词语,然后整封信的调子一下就变得暗了下来。
不过也难怪,这毕竟是个当世之人也自称“战国”的战乱之世呢。即便一般而言大名们即便征战也会顾忌着耕农们尽量避免扰民,收成被强征村庄被洗劫战火烧灼吞没生命朝不保夕流亡仍是再常见不过。举起犁头对抗刀剑,抢掠烧杀血洗城池,国主自戮妻女殉葬……有多少英豪在旦夕之间灰飞烟灭,便有比那更多的妖魔在怨气中诞生。
想起记忆中这位公主也许很快便会与近两年来感情甚笃的丈夫生死两隔的事情,白衣红裙的少女面上神态不由黯淡了些。
浅井长政,先向信长抛出橄榄枝并娶了他妹妹,后来却因世交被围攻而选择了背叛信长支援故交,直至战败自刎。在战国来说那样的行为简直说得上是匪夷所思而愚蠢的,然而那却是那位年轻的大名自己的选择……为信义二字而死。姑且不论她若劝谏书信能否传到对方手中,即便传了去对方也信了,他也还是会选择一样的路吧。
“吁——”在听到马蹄击打地面和颇为熟悉的青年武者勒马声后,千寻放下笔拿起信纸快速折好披衣出门,在樱花雨里自对方手中接过系着花枝的书信,“真是麻烦您了,森大人,这个是给阿市公主的信,至于这个,”千寻递过去一个给小孩的守护符,“恭喜新获麟儿。”
“多谢。犬子幸哉。”容貌姣若好女的青年道了谢接了过去,黑色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思,“巫女大人?”
“是,森大人?”手执花枝轻嗅甜香的少女蓦然抬头,不施粉黛的素净面容上垂下浓艳的额发。
“主公吩咐您近日勿要出城,或有要事相商。”
千寻点点头。“我明白了,森大人。”而后她看着对方轻巧上马往城主宅邸方向赶去,扬起一路花尘。
花枝顺手插在水瓮里,信纸展开,而后千寻露出了惊喜的笑,伸手戳了戳躺在桌上肚儿滚圆的金色小猴——
“阿市母女平安啊!好啦金子,帮我磨墨,我须得好好回信才能表示自己的尊重呢。”
紫色带着香气的纸上,是浅井家当主为妻子代笔对友人写下的信笺。阿市刚生产完身体很弱无法执笔,却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成为了母亲的喜悦传达给所有亲近的人,其中就包括与她有几月师徒之谊累年书信往来的千寻。“茶茶”,这是那女孩的名字,也是浅井家嫡长女的名字——而阿市希望千寻为那小生命送去祝福,以巫女的身份。
“看来要事就是这个啊。我得离开尾张了呢。”黑发黑眸的少女这样喃喃着,然后右手被猛地抓住了,“诶……?阿白?”
衣袖和头顶上粉色的樱花瓣都被一枚一枚小心地摘了下来,然后白发白衣温雅无双的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全都弄干净了。]白碧青荇一样的美丽眼眸带着笑意注视着秀美纤细的少女,仿佛那便是他世界的全部。
玉一样清凉的触感蹭过脸颊,千寻眨了眨子夜般纯净的黑色眼眸,顿时红了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即便早年曾被藤原氏的公子所迷惑,六条出身的贵族少女兰最终所爱的,仍然是温柔忠诚的源家郎君;而无论是赈早见琥珀川还是白碧,都能让荻野千寻轻易沦陷。
那是如此美好高洁而纯粹的少年,就像清晨的第一抹朝阳般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而后心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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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招了啦,本来的大纲只有剧情线没有感情线,在基友叽里呱啦之下天平偏向了酒吞;结果写完这章之后我忍不住被阿白迷倒了……呜呜呜你见过这么美好的男孩子么QAQ
肿么办求破!摘个樱花瓣妹子就会脸红啊OTL
我绝对写不出来3p或者分结局,难道我要开放式结局,或者谁都变成美好的记忆!?(抹一脸血
仍然防盗。一部分内容放在作者有话说,不会要大家多花一分钱的,放心>
手机的亲亲们虎摸你们,我不明白为啥以前的代码手机**有用现在不行了……
以下防盗内容……噗,除了传统防盗之外还有一个番外性质的FATE**,你们慎防眼瞎(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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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听劝啊,切嗣这家伙,又和那个恶趣味的神父一起出去驱魔了。
‘要是有阻止大圣杯系统的破坏的话,要是有好好了解过灵脉外泄后果的话……’
‘听话,玉绪,好好在家呆着,这种事情还用不上你帮助。’
‘不要说这样的话。有能力的我没有做到那件事,那就是我的错。我必须负责。’
卫宫玉绪叹了口气。
所以说,要说服那个男人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自己去背负,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一个为贯彻绝对正义而行修罗之事的邪道魔术使,和一个生来就被反复教育一定要把家族的荣光传承下去的名门魔术师。从一开始理念就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人,要好好相处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要相互深谈人生的话……
她和自己的养父想要完全互相理解,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黑发绿眸的少女啪一声关上了火把围裙解下来,然后把做好的食物分出来一份放进了保温锅里。
不到太阳升起来的那一刻,把冬木市因为大圣杯毁坏灵脉魔力外泄而造成的鬼魅横行当成是自己的责任的男人是绝不会回来的。所以吃晚饭之后再去练习召唤的话时间刚刚好。
“卡西莫多,”玉绪敲了敲锅,“吃晚饭咯?”
RRRRRR——
野兽一般带着不详吐息的咆哮从暗色里传出来,丑陋而漆黑的使魔从角落里钻出,然后把头埋到了自己的饭碗里狼吞虎咽起来。少女摸了摸这只自己所亲手用濒死的宠物合成的第一只恶魔,然后端过自己的那一份开始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无论是双手把握餐具的姿态力度还是身体微微倾斜的弧度,都带着一种老贵族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的内敛与贵气。
要优雅。阿列克谢家的孩子,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着自己出自名门的尊严和风范。
进食如此,行走如此,入寝如此,一举一动莫不如此。就算身着破衣一文不名,他们的骄傲也仍堪比王公贵族——
玉绪缓步走入地窖。
片刻之后,卡西莫多尖叫一声从里面逃了出来,被骤然撞开的门缝中透出强光阵阵,由少女手中放出魔力所引起的灵脉力量外放波动撼动着整座房屋——
“……回应我的召唤自抑制之轮而来吧,天平的守护者啊!”
轰——!
烟尘自线条中流动着大量魔力的水银法阵中腾起,象征生命献祭的鲜血瞬间蒸发,炽热鲜艳的红色战衣猎猎而响——
“你是这次召唤我的人吗。”白发红衣的英灵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
“Emiya……Shiro?”
玉绪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她看到那个高大的英灵身体一瞬僵硬了——
那是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的反应。
“和我一个同学长得一模一样啊。”玉绪眯起了眼,“你,难道是他的未来?”
英灵emiya感到很尴尬,因为他连说谎声称自己失忆都不能——
对方直接就指出了他明显的情感波动,然后把爆炸性的消息扔给了他,“……我没有令咒那种东西,你看起来也没有受职阶约束……啊,果然连阿赖耶都看不下去了吧。是这样的,自从第四次圣杯战争大圣杯系统被破坏了之后,冬木灵脉就开始不停地灵力外泄,这导致这座城市不断有魔物出现……啧,连远坂时臣那个灵脉管理者都没办法完全应付……”
远坂时臣?他还活着?
“现在是什么年份?”emiya感到自己的声音很干涩。
“2000年啊。”玉绪回答道。然后这少女一蹙眉停住脚步,碧绿的双眼直直盯着红色的英灵,“我说你……难道是‘另一个世界’的Emiya Shiro?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所以?”这家伙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的。
“我是卫宫玉绪。卫宫切嗣的养女。”玉绪勾起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哦呀~看来两个世界间的差异相当庞大嘛。你,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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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emiya瞬间便有了不祥的预感。而后他的预感应验了,这青年被冲击得相当严重。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无法找回自己从前那种犀利无比的说话风格,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养父切嗣带着一身暧昧的痕迹被一个叫做言峰绮礼的神父架回来之后——
“嗨嗨,好了。回神,士郎。”
戳戳石化得即将开裂的英灵,玉绪对刚把切嗣公主抱到盥洗室细心地脱衣脱鞋洗澡清理[哔——]然后吹干头发换上睡衣把抱着手臂不肯松的魔术使扒开然后关上门离开的神父挥手告别,吐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如你所见,他们之间就是那样的关系。”
英灵emiya风化成粉末了。
他一定是幻视了吧。一定是这样的吧!那个假神父刚才的表情绝壁不是宠溺,老爹刚才也绝对没有树熊一样缠上去!卧槽原来从前假神父对老爹有的是那种执念吗……等等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啪!
黑发绿眼的少女拍拍手掌露出了猫一样的表情,“请回到现实,谢谢。”
“……喂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请叫我玉绪,谢谢。”女孩摊开手,“自从十年前绮礼救了父亲大人之后,这两个人关系听小樱说就一直相当不错……啊,还有,好像就是前两年吧,老爹请绮礼喝酒,然后俩鳏夫……就**了。”
“……”英灵脑袋上的黑线已经可以砸死人了。
“什么都别说了。我去清理魔物。”他说。早清理完早点结束这个荒诞的噩梦!
然后,非常不幸地,英灵在某民宅区砍瓜切菜般火速消灭了一群魔物之后,看到了更瞎眼的事情。
“自己”拿着便当盒敲响了一间门口挂着“真失”姓氏的公寓的门,把穿着睡衣一脸迷糊的蓝头发男孩(好眼熟……等等那不是慎二吗!)推进了门顺手带上门锁,然后……他眼瞎……不,耳聋了。
“卫宫士郎”推倒了慎二,然后把他做得哭了出来。
少年甜腻的哭腔和不停地喊着“shiro”这个名字让鸡皮疙瘩瞬间爬上了男人的背脊,红色的英灵僵硬地站在了那里,除了在脑海里刷屏两个字之外什么都干不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这个疯狂的世界!
英灵emiya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把过去的自己掐死在摇篮中过。
—PART ONE—
噗不准笑!我,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哈哈哈哈……可怜的emiya
这样把番外写在这里似乎也蛮好玩的XDDD
番外字数凑不够,还是要搬以前的文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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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开始在尾张城内循着妖气和邪气探寻异常的当口儿,高天原之所已因她的到来欢腾起来——
归来也,归来也!五百年一度的新神诞生盛季,即将再度于此拉开序幕!
华美艳丽的唐衣搭在肩上,晚霞织作的锦绣舞动在指尖,神明们载歌载舞着,欢快感叹如轻纱般絮絮掠过鎏金的云朵,好似神社檐角所挂洁净的轻瓷白铃摇曳所发出的空灵轻鸣——
五别天神之后,神世七代之前降生的气运之姬啊,即便因体弱早夭不断轮回而不入神册,她的神性也始终未被磨去分毫光辉;而在神明因时运所限大量凋零的如今,那位姬君的再临便是天大的喜事——气运姬的出现,意味着将有大量实力可观的新生神明填补神位空缺——现如今时,初代五天神早便神魂俱灭,神世七代已入黄泉之国,唯有伊邪那歧与伊邪那美之子女仍存世间,并不断有新的具有神性的婴孩出生。然而空凭被不断稀释的血缘自人世间诞生的神位适格者神力已越来越弱,神过于频繁的更新换代只会越发显出“气数将近”这一可怕的事实。
神之国度需要新血的注入,否则国不复国,神不复神,永不流动变换的后果便是在陈腐中消亡。
是以,神位的填补势在必行!
空出的神位自有不少实力强劲的下位神明和略知神事的大妖怪想要取得,运道颓落欲要自救的神明自然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业火之座啊。天照传信的光球浮来,里头流出童子娇嫩严肃的话语声。大神许你与她再续前缘,无论用时几何,只要将她扣下夺去气运上奉与吾主,便有重酬相送——
“住嘴。告诉那个气数将尽的女人,我的事她别妄想能分一杯羹——太阳神?不过是骗局罢了。生于此世之神怎可能掌外界之物。若是我不得不除去动不动就以遮蔽太阳光辉断绝万物生机来威胁众神的任性‘主神’,会感谢我的人便绝不在少数罢。”酒吞从喉咙里低哼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指尖一动,带着煞气的红光挟着热气迅速把白影击碎,“尾张吗。”
高天原业火之神的居所里有幽幽叹息声落。线条优美苍白修长的手从殷红如血的衣袖下伸出,指尖跳动如火的灵力拂过了供在台前的神器;水升腾起来,在炽热的红光驱使下凝成了光华滟滟的水镜,那里头快速闪动着千寻误入战国的这些日子来经历过的每一个细节——
被犬族半妖纠缠不休的闻嗅弄得哭笑不得也好,一本正经地作出成熟样子教训着犬夜叉情侣间的相处方法也好,把那半妖小子血统中妖性激发得完全压过了人类的理性也好,去往巫女所在的村子坦言身份寻求帮助也好,镇静地把自己的面容伪装成黑丑农家女顺利溜进尾张城也好……有着纯净温柔黑色眼眸的少女一举一动,通通一分不落地映入了刚转为正式神祇入住高天原居所酒吞眼底,化作淡淡怅意。
五百年过,故人来也。光华依旧,却又不再是自己心中模样。